第十九章脫魔窟智取三郎(2)


    一個纖弱女子,麵對如虎似狼的土匪,當然無能為力相抗,劉德高奸淫玉芝出來,匪徒們又爭先恐後進去作惡,繼而翻箱倒櫃,找出紙墨筆硯,掠得一些東西揚長而去。


    陸國梁和哥哥陸國棟是孿生兄弟,長得就像一個人似的,還是那麽英俊瀟灑,也是那麽聰明睿智,到黃耀明匪穴偵察時,路遇土匪,陸國梁機智巧語,三言兩句就糊弄住了那幫土匪,不費力氣降服了土匪,破滅黃耀明匪剿時,又是他舍生相救,否則自已生死未卜……想著想著,在紅玉心裏,陸國梁儼然就成了陸國棟,紅玉心裏起了漣漪,臉上不知不覺浮起了紅雲,於是準備上午再到醫院看望陸國梁,剛剛走出房門,孟排長來報:“報告政委,昨晚三郎鎮中心小學老師被黃耀明土匪無辜殺害,其妻子被輪奸……”


    聲聲血淚,聽得紅玉憤怒之火直往上竄:“一定要將這股土匪消滅!”


    紅玉醞釀著剿滅黃匪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又傳來三郎鎮原國民黨政府治安隊長李四平被黃耀明授予“中華西南複興軍第一大隊長”,李四平扯起大旗,夥同鄉長羊子漢殘殺了鎮解放軍工作隊員,並大肆搜捕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的消息。


    九龍寺主持悟明大師,不是共產黨員,但擁護共產黨,宣傳共產黨的方針政策,被李四平逮捕,以通共共產黨,殺害於三郎鎮街上,並割下頭顱懸於街中大樹上示眾。


    有村民不忍其慘狀,偷偷將悟明屍首取下安葬,還是被李四平知道了是誰,借機敲詐勒索,村民家中錢糧被一卷而空,還被匪徒暴打一頓。


    解放軍犧牲得都很悲壯,先被土匪捆綁起來,用棍棒打倒在地,有的用拳頭木棒活活打死,有的用石塊狠狠砸死,有的用刀一刀一刀的割死。


    李四平、羊子漢組織了幾百人的土匪,駐紮在三郎鎮上,在政府樓上樹起一麵大旗“中國複興軍”,妄想憑借後麵的九龍山得天獨厚的地形,與人民解放軍對抗,李四平瘋狂叫囂:“九龍溝過去是紅玉的地盤,今天是我李四平的天下!隻要你解放軍敢來,我定叫你們有來無迴!”


    聽完孟排長報告,九龍山的一草一木又浮現在紅玉腦海,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山青水秀,沒有跟著自己出川的穿山甲、老鼠子等一幫弟兄現在不知身在何處?


    眼下李四平土匪盤踞在三郎鎮、九龍山一帶,和蜈蚣嶺黃耀明匪徒互為犄角之勢,李四平和黃耀明土匪,對崇慶縣西北方向的古鎮懷遠鎮,乃至崇慶縣全境及周邊地區安全有極其嚴得的威脅。


    三郎鎮位於九龍溝溝口,土匪盤踞在那裏,條件可謂是得天獨厚,一旦三郎鎮被攻破,土匪可以憑借熟悉的地形迅速逃向九龍山,而九龍山山高林密,到處懸崖峭壁,蒼海茫茫,利守利躲難攻,如果不能徹底剿滅李四平匪徒,勢必給土匪據此繼續與人民政府為敵造成有利條件。


    紅玉離開九龍山數年,物是人非,目前的現狀一點也不清清楚,雖然從崇慶縣當地人的敘說中得到一些線索,還是不很明朗,於是紅玉決定親自到三郎鎮九龍山偵察。


    崇慶縣委書記軍代表張敏書記不同意紅玉的決定:“紅玉,獨立團團長還沒到任,你身為獨立團政委,怎麽能輕易離開部隊?!”


    “三郎鎮非我去莫屬!”紅玉說,“九龍山我最熟悉,那裏的一棵樹,一塊石頭沒有誰比我更清楚,就是眯著眼睛我都能上下山來,山上山下百姓我也認識。”


    “三郎鎮九龍溝現是國民黨土匪的天下,紅政委是巾幗英雄不假,但是一個美女出現在此,多有不便,再說,你現在是駐軍指揮官,哪能離開,要說去,還是我最適合!”偵察兵出生的江縣長也表示反對。


    洪彪聽了大家的意見,便自告奮勇前去,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後,張書記和江縣長都表示同意。


    最後,偵察的人選就定為洪彪和孟排長為主。農曆初十晚上,洪彪和孟排長化了裝,,到三郎鎮,紅玉滿意地點了點頭。


    農曆初九至十五是三郎鎮一年一度的“上元燈竿會”,燈竿會是崇慶縣頗具地特色的農村盛會,到時四鄉八鄰,都來參加,人山人海,非常熱鬧,據傳李四平、楊羊子漢一夥竊得三郎鎮政權後,今年準備隆重慶祝,一則為他們當官發財作慶典,一則要給老百姓造成一個歌舞升平的假象,再者說明在三郎鎮這個地方還是國民黨的天下,洪彪選擇這一天到三郎鎮正好魚目混珠。


    三郎鎮名字的來源還有美麗的,當年都江堰郡守李冰之三子曾在這個地方駐守治水,後人為之紀念而名“三郎鎮”,還有一個流傳甚廣的說法,四大美人之一的楊貴妃死後就葬在這個地方,有詩曰:繞穀躍驅古寺門,群峰環繞壑城春,梵宮疊闕依戀盡,負氧層林入靄深,“娘子”棲山空馬嵬,“三郎”名鎮伴妃魂,臨風鳥瞰翠圍塚,鳳嶺人文眾脈奔。“三娘”就是楊貴妃,而唐玄宗就被貴妃親昵稱之“三郎”,所以從此名曰“三郎鎮”,正因如此原因,三郎鎮一年一度的的“上元燈竿會”,頗具規模和熱鬧,不但得到地方鄉紳官員的重視,也令平民百姓尤感興趣。


    初十這天一早,洪彪、孟排長二人就向三郎鎮進發,沿路前去的人三三兩兩,絡繹不絕,有匪兵在關口檢查行人,洪彪二人扮作守燈的鬼王,順利地通過了各道關口,洪彪心裏開初還是很緊張,等到了三郎鎮街上,才如一塊石頭落了地,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土匪就是土匪,哪有姐姐說的哪麽厲害。


    孟排長見洪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提醒洪彪道:“不要大意,估計這些看熱鬧的老百姓中混有土匪。”


    “我知道!”洪彪滿不在乎,迴答隻有簡單的三個字。


    按照紅玉的吩咐,二人向老鼠子的飯館走去。“葉爾粑”的幌子早已沒有,現在門前貼著一副對聯,對聯還是紅豔豔的,洪彪念道“雖是毫末技藝;卻是頂上功夫”,難道這裏已不是姐姐所說的老鼠子飯館,而是一個理發店了?


    見有客人到來,店主熱情招唿請坐,洪彪心裏尋思,這個店主麵貌正像姐姐所說的老鼠子,先探他一探,就說:“王老板,我們理個發!”


    “你是個厲鬼,還理什麽發?”雖然生意上門,店主見洪彪這身裝束,還是先取笑一番,繼而趕忙招唿客人,“請坐請坐,哥子不要見外,開個玩笑,有生意哪有不做,哪位先理?”


    洪彪坐定,抬頭一仰,自言自語道:“舉頭望明月,舉頭望明月……”見老板沒有說話,洪彪又說,“老板,看你門上的對聯寫得通俗易懂,但含意深刻,想必你也是位滿腹經才學之人,蘇東坡的這首望月詩寫得不錯,我讀書不多,一下想不起下麵的句子。”


    “哥子取笑我了,對聯是請別人寫的,我大字不識幾本啊,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知道這首詩不是蘇東坡寫的!”


    “誰寫的對我來說無關緊要,隻是忘了下麵句子,心裏欠些些的。”


    “好像下句是:閉目思家鄉!”


    “你是老鼠子大哥吧?”


    “正是在下。你是…?


    “朋友莫須出處。”


    “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原來這兩句詩是當初紅玉在九龍山時和老鼠子約定的秘密暗語,隻有紅玉和穿山甲二人專用,不是他們二人的朋友是不知道的。


    王老板正是老鼠子,他已多年沒用過這個暗語了,看來眼前這兩個“鬼王”不是穿山甲朋友,就是紅玉朋友。


    紅玉出川後,穿山甲和黃鶯結了婚,離開山寨,在城裏做著小生意,老鼠子是了解的,穿山甲雖然還時不時來老鼠子飯店小飲兩杯,但是多年來,再也沒有用過這個暗語,會不會是…?想到這裏,老鼠子低聲對洪彪說道:“哥子,請裏麵坐!”說完,領著洪彪二人進了裏屋。


    三人坐定,又一陣客套過後,老鼠子問:“請問二位從何處來,今天光臨還有何事?”


    老鼠子的理發店當初是飯館,是九龍山弟兄的眼線,後來紅玉、穿山甲離開後,山上弟兄各奔東西,飯店生意一落千丈,加之崇慶縣剛剛獲得解放,各項各業革故鼎新,飯店更是慘淡經營,支撐不下去,老鼠子隻好丟下瓢勺,竟然親自操起了剃頭刀,帶賣茶水維持生計。


    洪彪告訴老鼠子紅玉是人民解放軍政委,正率領部隊追剿黃耀明土匪,要老鼠子等棄舊圖新,向人民政府靠攏,這次來此的目的除了帶來紅玉的問候外,希望老鼠子能為解放軍提供三郎鎮土匪的情況。


    老鼠子媳婦已備好了飯菜,端上桌子,老鼠子拿出珍藏的好酒,說:“有好朋友來,要好好痛飲幾盅!”洪彪道謝,言之有事在身,他日再來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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