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顧少清冷冷低笑,漂亮的眉眼間盡是悍然,“你放心,有我在,你跟我,一家三口,四口,五口……隨你高興。”


    羚掙脫不得,觸及他臉上的不正經,不由漲紅了臉,“你不要臉,胡說八道。”


    “夫妻生孩子也是不要臉?”他湊近她的臉,性感的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說話時,兩相碰觸,她驚得後仰著,不敢亂動。


    “瞧,你對我一向這麽敏感,還妄圖撇清跟我的關係,羚,你太天真。”


    “你流氓!”她用力去捶他的胸口,瞪著他,雙眼噴出火來。


    “我隻對你不要臉,耍流氓,你是不是很高興?”他忽地伸出舌頭,去舔她的臉頰,濕熱發癢的感覺,把羚氣瘋了。


    伸手就欲扇他耳光,卻被他一把製住,兩人兩兩相望,空氣裏火花四濺,“我看你完全康複了。”


    “還得多謝你這段時間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一本正經。


    羚咬唇,自己真是傻,昨天還給他擦澡,他站在浴室裏,雙手動也不動,整個過程都是她上上下下地在操勞。


    “混蛋。”惡狠狠地朝他的膝蓋上踢去,他吃痛,她趁機脫離他的掌控,一溜煙跑了。


    她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遂一整天都窩在家裏跟咚咚逗樂,咚咚一天比一天大了,現在不但會翻身,還會匍匐前進了,再過不久就會爬了,而且每天後背靠著枕頭還能小坐一會兒,他小小的身板,一天比一天結實,有勁。


    “咚咚來,媽媽在這裏,這裏哦~”拿著撥浪鼓,學螃蟹爬,一邊後退一邊引著咚咚,身後的蘭姨看著搖搖頭,會心地笑了起來。


    忽地,房門響了,蘭姨過去開門,當看清來人的樣貌時,不由一怔,年輕俊美的男人,身著白t恤米色長褲,身量挺拔修長,見到她,微微一笑,“阿姨,我住你們樓下,你們浴室是不是漏水?我浴室的天花板上一直滴個不停。”


    蘭姨啊了一聲,沒細想便請他進門,“我還真不知道,一直都沒發現漏水啊。”她說著,引著男人往浴室走。


    男人目光一掃,不著痕跡地看清了室內裝修擺設,當看到那個小女人像隻螃蟹似的在不大的墊子上爬行時,視線,頓了頓。


    羚若有所覺地抬頭,甫一看到顧少清,整個人都愣住了。


    迴神,倏地從床上跳起來,“你來做什麽?”


    顧少清一臉無辜,蘭姨解釋,一臉狐疑地看看兩人,“你們認識?”


    “認識,我是她丈夫。”不等羚開口,顧少清搶先開口。


    蘭姨詫異地張大嘴,一臉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的模樣,羚趕緊出聲:“蘭姨,你別聽他的,他有幻想症,是小區有名的精神病,經常莫名其妙地亂到人家,大家都防著他,以後他敲門,千萬不能再開了。”


    羚說的繪聲繪色,煞有介事,而蘭姨聽人提起過小區裏確實有個精神病患者,便當真以為是眼前的男人。


    “可惜了,長這麽俊,腦子有病。”


    羚嗬嗬笑著,附和,“是啊是啊,白長了一張臉。”


    顧少清的臉色,頓時黑了。


    “阿姨,我沒病,我就住你們樓下,來看看你們浴室是不是漏水。”


    說著,他進了浴室,而後拔高音量喊:“我說的沒錯吧,你們來看看,漏的多嚴重。”


    羚折迴身抱起咚咚,慢半拍地走到浴室一看,熱水器的管子居然斷了,水嘩嘩地往地上淌,顧少清指著地麵的水,振振有詞。


    “蘭姨,快去拿個盆來。”


    蘭姨連忙跑進廚房拿盆,羚想伸手關掉進水開關,一手抱著咚咚,夠不著,顧少清冷眼看著她吃力的樣子,一動不動。


    羚側目,冷冷瞪著他,“一定是你故意弄壞管子的。”


    顧少清哼笑,“我有病,我有精神病,弄壞了也正常啊。”


    羚一噎,兩人四目交纏,爭鋒相對,空氣裏迸出一股火藥味,忽地,懷裏的咚咚嗯呀一聲,朝著顧少清伸長了小胳膊,居然要他抱抱。


    看著咚咚眉清目秀的胖臉,顧少清愣住了。


    “咚咚乖,他是壞人,我們不讓壞人抱,好不好?”羚哄著,咚咚卻是不願意,見羚抱著他遠離顧少清,委屈地撇著小嘴,眼看著就要哭了。


    羚心裏一軟,麵對顧少清,把咚咚往他懷裏送,“你小心點。”


    “咯咯……”咚咚一被顧少清抱入懷裏,就開心地笑出了聲,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一個勁地往他懷裏拱。


    顧少清呆若木雞地站著,懷裏是柔軟生動的小生命,他動都不敢動一下。


    蘭姨把盆拿來了,見咚咚在顧少清身上撒歡,笑著說:“咚咚就喜歡年輕英俊的小夥子抱。”


    羚蹙眉,“我怎麽不知道?”


    蘭姨一邊把盆放好,一邊說:“你帶他去戶外去的少,自然不知道。”


    “他喜歡我。”性感的薄唇幾乎是得意洋洋地微勾,目光,盎然地看看咚咚,看看羚。


    羚不甘心,拍著手,哄:“咚咚乖,到媽媽這裏來,媽媽抱抱。”


    咚咚黑漆漆的大眼瞅她一下,雙手往她麵前放了放,她剛伸手欲接過,他卻背過身去趴在顧少清肩上,她輕聲細語地哄著,好話說盡,每次他都如此。


    蘭姨見了,不由笑:“咚咚既舍不得你,也想要他抱。”


    羚咬唇,佯裝生氣的樣子,“咚咚,你要是不聽媽媽的話,媽媽不愛你,不要你了。”


    “哇……”忽地一聲,咚咚破口大哭,哭聲洪亮,穿透力十足。


    顧少清搖著,哄他,“咚咚不哭,咚咚是男子漢,不能哭的,媽媽是騙你,你沒看出來?”


    見他眼淚汪汪的,羚心都碎了,也不計較那麽多了,伸手過去抱住咚咚,一個勁的安慰:“是媽媽不好,不該生氣,不該說這種話,媽媽錯了,咚咚不哭,好不好?”


    哄了沒一會,咚咚破涕為笑,一臉不舍地迴頭望望顧少清。


    顧少清伸手去抱他,他像剛剛那樣背過身趴在羚的肩頭,不要他抱了。


    羚哼笑,“看見沒,咚咚隻對我親,對你隻不過一時新鮮。”


    望著她萬分疼惜咚咚的樣子,顧少清眸子一深,走過去關掉水管,堂而皇之地站到客廳裏打量起臥室。


    “我想參觀一下你們的兒童房,可以嗎?”


    “不可以。”羚立即拒絕。


    這時,羚把咚咚交給蘭姨抱著,示意她把咚咚抱進房裏,等蘭姨關上門,她的神色冷了下來。


    “你做什麽?”


    對於他突然而至的入侵,她非常的惱火。


    顧少清冷臉顯出無辜,淡笑,“來看我老婆。”


    羚唿吸一沉,“誰是你老婆?”


    “你!”


    羚氣的雙手握拳,梗著脖子仰著頭盯著他的下顎,冷冷開口:“就現在,我們去領離婚證。”


    顧少清冷冷低笑,就當沒聽見地在客廳裏漫步,“知道嗎?我每天在樓下,都會想你正在上麵做什麽,很想上來看看,今天,我終於上來了。”


    “你有神經病。”羚想到他每天像個變態似的偷窺她的生活,她就渾身發毛。


    顧少清抬眼,冷眼看著她,居然大刺刺地落座在沙發上,隨手拿過放在茶幾下的醫學書,指尖,漫不經心地翻著,臉上掛著淡定從容的興致。


    “這裏是我家,是申學長的家,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麽?”羚走過去,一把合起書,眼裏滿滿的戒備。


    “帶你迴家,”他定定注視著她,神色認真,“你什麽時候跟我走?”


    羚搖頭,“我不會跟你走的。”


    凝著她的目光,漸漸冷卻下來,忽而陰鷙沉沉的低笑,“那麽,我會經常來你這兒。”


    羚蹙眉,他緊接著說:“別想著搬家,沒用的,就算你搬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跟過去,上天入地,我總會出現在你身邊。”


    羚眉角突突地跳,恨不能一拳頭打碎顧少清一口白牙,霍霍磨牙,最後卻隻是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對了,你家熱水器管子壞了,歡迎你到我家洗澡,隨時恭迎,還有那個孩子……咚咚,我也歡迎他。”他站在玄關處,慢條斯理地撂下話,而後優雅離去。


    羚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雙手苦惱地揉了揉臉,在心裏把顧少清從頭到腳罵了個遍也不解氣,心想著要是讓申學長知道,該怎麽辦?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前半個月耽誤了不少工作,因此一下子忙碌起來,白天一整天都不著家,晚上有時候還要加班。


    羚暗暗慶幸,如果不是這麽忙,顧少清一定找她麻煩。


    這一天晚上,她參加一個訪談節目,之前和主持人見過麵,相關細節也討論過,現場直播時,麵對鏡頭,便顯得遊刃有餘。


    隻是當在觀眾席見到顧少清時,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觀眾席上,他坐在最後一排,身著西裝,深沉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臉上,公然的流露愛慕之情。


    期間有個問答環節,抽觀眾席的人問問題,顧少清氣場強大,主持人早就注意到了,抽問題時自然而然點了他。


    “這位先生,您有什麽想問羚的?”


    這位先生拿著話筒,搖頭,“我沒什麽要問她,今天來這兒,是想念一段話給她聽。”


    “請念。”主持人忍不住感到好奇,爽快地開口。


    “人若真能轉世,世間若真有輪迴,那麽,我的愛,我們前生曾經是什麽?”


    “你若曾是江南采蓮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錯過的那一朵。你若曾是那個逃學的頑童,我必是從你袋中掉落的那顆嶄新的彈珠,在路旁草叢裏,目送你毫不知情地遠去。你若曾是麵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陪伴過你一段靜穆的時光。”


    ……


    低沉醇厚的男聲,飽含深情,緩緩落下。


    但他念的《前緣》,餘音嫋嫋反複迴蕩在人們的耳旁,攝製現場,有片刻的寂靜,羚最先反應過來。


    淡笑著,落落大方地出聲:“謝謝這位先生的青睞。”


    目光,轉向主持人,示意她注意時間,節目剛好到點結束,她便笑著說些散場再聚的話。


    羚一脫離鏡頭,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有一道目光,深重地投遞到她身上,不用迴頭看,也知道是顧少清。


    他跟著她到了後台,她忍不住發飆,“這裏是電視台,你當著無數觀眾的麵,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他優雅靠著梳妝台,鳳眼眸光淡淡,波瀾不驚的揚聲:“那些話,全是我想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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