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的化妝室內,兩人對峙,他眸光奕奕,她冷凝不耐。


    “那是節目錄製現場,公眾場合,請你分清地點時間,好嗎?”羚揉了揉眉心,語氣焦躁。


    他睞她一眼,“你一直在故意躲著我,我隻好見機行事。”


    羚煩躁地扒拉兩下頭發,“你可以去找白芷或是昆晨,她們一定樂意和你在一起。”


    他眸色一冷,倏地上前,單手挑起她的下顎,目光定定地逼視著她,“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羚後背抵在梳妝台上,雙手攀著桌沿,一雙清澈大眼惱怒地瞪著他,“要怎麽樣你才能不煩我?”


    “很簡單,迴來我身邊。”他忽地一頓,眼神泛出泠泠,“你要是舍不得咚咚,我可以接受他,你們倆都搬到景和公寓。”


    羚一怔,麗容滿是詫異,她真沒想到霸道悍然的顧少清會做到這一步。


    “你想得美,咚咚是申學長領養來的孩子,我不會把他帶走,你也沒資格領養他。”


    顧少清一陣冷笑,“按照規定,有領養資格的是我,我已婚無子,申綜昊是什麽?一條單身狗,連領養資格都沒有。”


    語氣裏,盡是對申綜昊的貶斥。


    羚感到不忿,抬起小腿踢他,他明明知道卻並未躲閃,硬生生受著。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看來你真是愛慘我了。”他慢條斯理的出聲,漂亮的手指緩緩滑過她的臉頰,儀態繾綣。


    羚撇開臉無力應付。


    幸好這時邱姐來了,推開化妝室的門看到兩人纏纏綿綿的,竟立即退了出去,羚急的大喊:“邱姐,節目錄製結束了,我們該走了。”


    邱姐隔了幾分鍾才慢吞吞地走進來,看了看兩人相安無事的神色,笑著說:“電視台都炸鍋了,他們都在說你呢。”


    羚蹙眉,“說我什麽?”


    “羨慕你啊,有人現場出其不意地表白,又長得英俊非凡,聲音還宛若天籟,大家都說很浪漫。”


    羚無語。


    “我坐你們的車,一起走。”


    邱姐立刻迴:“好呀,顧總。”


    保姆車內,羚離顧少清遠遠地坐著,捧著手機,在和蘇橙聊天。


    “最近和徐長風怎麽樣了?”


    “就那樣啊。”


    “那樣到底是怎樣?”


    “我也說不上來。”


    羚歎氣,不是說不上來,而是不好說吧。


    攥著手機,心裏有點兒悶得慌,一低眉,一瓶礦泉水遞到她麵前,她確實是口渴了,望了一眼顧少清,沉默地接過,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在心裏醞釀了下,肅穆地開口:“顧總,我們來好好談談。”


    顧少清心中一沉,麵上卻是滴水不漏,斜眼看她,“談你什麽時候搬過去?”


    羚搖頭,蔥白手指緊緊握著瓶身,想了下,靜靜地說:“我以前可能真的很愛你,很想和你在一起,可那畢竟是以前,是過去式,現在的我,不要說愛,就連喜歡,都說不上來,所以,我真的沒可能跟你複合,請你離我的生活,遠一點,好嗎?”


    “不好!”想都沒想,擲地有聲地拒絕。


    羚唿吸一沉,盯著顧少清悍然的眉目,一股無力湧上心田,跟他……根本沒法溝通,他隻遵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絲毫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安靜的空間裏,他的聲音倏地冷冷揚起,語氣裏的陰鷙和寒意,令人膽寒。


    “你想做什麽?”


    顧少清神色陰鬱,“如果你堅持不迴到我的身邊,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要做什麽。”


    羚心裏咯噔一下,情緒激動起來,雙手猛地用力,結果手中瓶口大開的礦泉水華麗麗地被她擠壓著噴到了自己臉上。


    “咳咳——”冷不丁的,她被噴了一臉。


    “我幫你弄幹。”


    下一秒,男人勢如猛虎撲倒她,濕熱的唇舌吸去她臉上晶瑩的水珠,她用力推他,推不開,扭著身子,隻會讓他更加起勁。


    氣的眼眶兒一紅,“顧少清,你耍流氓。”


    “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就是對你耍流氓。”


    “你不正經。”感覺到男人越來越堅硬的某處,正頂著她的大腿,俏臉,漲得通紅。


    “嗯,麵對你要是還能保持正經,我就不是個男人。”


    “放開我!”


    “不放!”


    “混蛋——滾開——”他愈吻越深,舌探進她的口腔,似要一路直達她的心底,翻攪著,想要親眼看看她的心。


    “你再亂動,信不信我在這兒要了你?”男人的聲音滿是沙啞地在她頭頂揚起。


    她委屈地偏首,看到車內的擋板已經升了起來,邱姐根本是見死不救!


    “鐵石心腸的女人,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他終於起身,喘著粗氣,尷尬地瞄一眼襠處,伸手去擋高高鼓起的一團。


    羚無意中掃到,本就紅霞滿臉,這會兒成了豬肝色,轉過頭,冷哼,“活該!”


    “你等著,以後有你好受的。”


    羚捂上耳朵,不理他,不理他。


    ……


    半路上,顧少清讓邱姐在路邊停車,凝一眼羚後,他下了車。


    羚頓時長舒一口氣,“瘟神終於走了。”


    “看得出來,顧總明明很喜歡你。”


    邱姐插話,羚低哼,“他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我是凡塵中的一粒沙,我們不在一個世界。”


    邱姐失笑,“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有情人事竟成,能不能在一起,還不是靠兩人努力。”


    羚看向窗外,透過後視鏡,依稀看到顧少清的影子。


    她怕,真的怕呀。


    他是那麽英俊優雅,高貴不凡,小小的羚,怎麽能跟他在一起?


    第一次,


    是以前的羚認不清現實,讓自己遭了罪,但現在她認清了,正努力地不讓自犯錯。


    “下麵是去新片發布會嗎?”強行命自己收迴目光,心思迴到工作上。


    “是,等下你得多注意點,昆晨在劇中的戲份不比你少,算是女主之一,小心她在記者麵前擠兌你。”


    “嗬嗬……”羚訕笑起來,眉眼微微凜冽,“我陶羚是這麽好欺負的嗎?”


    邱姐笑笑,“我相信你能應付自如。”


    陶羚以前像是折翅的小鳥,怎麽飛也飛不高,而現在,像是一隻翱翔天際的孤雁,在娛樂圈披荊斬棘,勤勉拚搏,專注地向前,向前。


    不過半年,已經名聲大噪,片酬水漲船高,人氣也是越來越旺,星途發展無可限量!


    ……


    顧少清站在原地沒等一會兒,宋洛就驅車來接他了。


    一見麵,他便問:“那個阿隆找的怎麽樣了?”


    宋洛搖頭,“警方什麽線索都用了,就是沒找到,懷疑他可能整容,改名換姓了。”


    顧少清神色一沉,靜了片刻,厲聲吩咐:“那就盯緊汪美珊,總有一天他們會相見,到時就會露出馬腳。”


    宋洛點了點頭,“好的。”


    說完這些之後,宋洛見自家大老板神色戚戚,忍不住問:“還有什麽事,要我去辦?”


    顧少清後躺著,臉上有片刻的猶豫,但最終,仍是吩咐:“嗯,你去查查申綜昊領養的那個孩子是在哪家福利院辦的手續,想辦法讓福利院要迴來。”


    宋洛一愣,“要迴來?然後呢?”


    “然後把領養人換成我。”


    宋洛立即不可思議地瞄了瞄自家大老板,心想著為了追迴陶小姐,就連奪子大戰都要上演了!


    “這件事你立刻去辦,後天給我迴複。”


    宋洛臉一垮,“a市有好多家福利院呢,能不能再多給點時間?”


    “給你一天半已經是多的了,要不一天?”


    “不——不——就後天吧,後天給您消息。”宋洛暗暗叫苦,他家大老板迫不及待想要跟陶小姐複合,絲毫不管屬下的辛苦。


    哎……


    ……


    緊張地忙了一天,迴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踢掉高跟鞋撲到咚咚麵前,如果咚咚在玩,她會和他一起開心地做遊戲,如果咚咚在睡覺,她會像個花癡似的趴在一旁盯著他一直看,一直看,看著看著,還會不自覺笑起來。


    這陣子,申綜昊上的是白班,下班也挺準時的,倒是羚,偶爾會晚歸,錯過飯點,但一般都是蘭姨先吃,申綜昊會堅持等她一起再吃。


    今晚,也是如此。


    “羚,過來吃飯了。”


    羚迴頭,衝申綜昊甜甜地一笑,輕輕指了指咚咚可愛純淨的睡顏,“他怎麽能美成這樣?我的心都要化了。”


    申綜昊淡笑,笑容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恍惚和憂慮。


    吃飯時,他忍不住問:“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小孩子。”


    羚正美滋滋地吃著糖醋帶魚,“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這麽喜歡呢。”


    之前,在不知道和顧少清有過一個孩子時,大概是出於一種潛意識的本能吧,再後來知道了,可能是移情作用,隻覺得更加深愛咚咚了,有時候甚至覺得咚咚就是她的一切。


    嗬嗬,她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羚,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麽樣?”夾一塊裏脊肉,放進羚的碗裏,他把話說得那麽的輕柔,讓人不會深想。


    “學長怎麽可能會騙我。”羚一臉純真信任地笑著,百分百信任眼前的人。


    申綜昊笑笑,“嗯,你累了一整天,多吃點。”


    “你也是,天天站著做手術,還得麵對緊張的醫患關係,也很辛苦。”她夾一塊魚放進他的碗裏,麵上是爛漫的笑意。


    兩人和和美美地吃過晚飯,剛好咚咚醒了,蘭姨過來幫忙收拾殘羹冷炙,他們則去陪咚咚玩兒。


    晚上,羚堅持帶咚咚睡覺,在喂過咚咚並把他哄睡之後,留了一盞光線淺淡的床頭燈,捧著書看了一會兒便困意來襲,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有人拿走了她的書,她嘟噥著:“謝謝學長。”


    往下躺了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朦朧間,似乎有一雙手在她身上遊走,她以為自己在做夢,調整了下姿勢,平躺著,繼續睡,這次,唇上居然濕濕的,熱熱的,似有人在輕輕吻她。


    她疑惑地動了動眼皮,困頓地欲睜開眼,“學長?”


    是申綜昊嗎?他在吻她?


    一雙手忽地蓋住了她的眼,睫毛擦過他的掌心,眼前一片黑暗,掙不開。


    他繼續吻她,且愈來愈深。


    光線朦朧中,臥室內的溫度愈來愈高,越來越熱。


    “學長——”她輾轉囈語,叫的都是申綜昊,無疑也把吻她的男人當成了申綜昊。


    她分明沒一絲抗拒,好似期待了好久,等了好久。


    乖巧的像是一朵待人采擷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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