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卡塞爾他們離開之後的第四天傍晚,正準備關閉西斯鎮城門的士兵,突然看見二十來個人護送著一輛馬車匆匆向西斯鎮趕來。


    剛經過一場大戰的西斯鎮城坊士兵們很是謹慎,趕緊通報給了城樓上的安德爵士,他一聽到,趕緊下令關閉城門,以防是敵軍來襲。


    等到這些人走進,領頭的人過來打了招唿,安德爵士才放下心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卡塞爾。


    安德爵士雖然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麽了,但自己的領主陶爾爵士,和那位領導自己打贏黑山團傭兵的貝裏昂爵士,都告訴過他,如果看到卡塞爾他們迴來,就趕緊帶進來,他們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安德爵士雖然不清楚這個秘密任務是什麽,但他知道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大事情,他不敢拖延,趕緊下令打開城門,並親自帶著卡塞爾他們去見陶爾爵士和貝裏昂爵士。


    卡塞爾在見到他們倆之後,把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基本上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地方,他們到達庫魯姆郡城的第一天,郡守沒在家,第二天才迴到家裏。


    他們就在黃昏之後潛入,殺了衛兵,然後在逼問郡守說出錢財所在位置之後,卷走了錢財和其他貴重物品,並殺死了郡守。這一場行動很是順利,沒有什麽波瀾。


    卡塞爾的手下把裝滿庫魯姆郡守不義之財的箱子搬進了屋內,經過粗略計算,這裏麵金銀幣一共價值二十七萬第納爾,剩下的金銀器及金銀首飾、珠寶等,甘姆吉預估了一下,也有十五萬第納爾左右。


    按照之前的約定,這些錢財,陶爾爵士、貝裏昂、黑山團傭兵三家平分,但貨幣好分,金銀器及首飾、珠寶不僅不好分,卡塞爾他們還不好帶走。


    於是在甘姆吉的建議下,貝裏昂和黑山團傭兵各分得十四萬第納爾,分走二十八萬第納爾,其中一萬第納爾由陶爾爵士拿出來,至於剩下的金銀器、首飾、珠寶等全部交由陶爾爵士處理,至於陶爾爵士能不能賣出去更多的錢,那就要看陶爾爵士的本事了。


    錢到手,事情也算有個了解,大家都很開心,貝裏昂當著大家的麵,將卡塞爾手書的那份信件也燒毀了,讓這個奧利安漢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卡塞爾給貝裏昂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貝裏昂爵士,我們欠您一條人命,如果以後您需要的話,我們這些人都將為您效命。”


    貝裏昂被他這突然且直白的表示,搞得有些措手不及,隻好嘿然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晚,我們隻喝酒!”隨後,眾人邊度過了一個在美酒佳肴之間的愉快夜晚。


    第二天上午,黑山團傭兵們悄悄離開,返迴奧利安,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隻能潛行出境,不過還好,他們這四十多個好手,還有武器,一般的郡兵、農兵想要攔下他們,可是異想天開。


    再華麗的宴席也會散場,再精彩的故事也有結局。


    此事告一段落之後,貝裏昂和甘姆吉退卻了陶爾爵士誠摯的挽留,踏上了前往楊維克朔的行程,再臨走之際,陶爾爵士將一個裝了兩萬第納爾和一些珠寶的錢箱交給了貝裏昂,算是幫助守衛西斯鎮,且解決了他問題的酬勞。


    看著比當時約定的要多出一倍的酬金,貝裏昂剛想推卻,陶爾爵士一把將錢放到了貝裏昂的車裏。


    他頗感慨地說道:“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不說,還讓我分到了那麽多錢,這些酬金並不多,隻是我現在領地剛遭受戰火,而且還有村子被屠了,接下來要用錢的地方多,我隻能先拿這麽多給你。


    不過,你放心,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送份大禮。”


    陶爾爵士說完,貝裏昂還沒迴應,一旁的甘姆吉笑嗬嗬地說道:“那你可真得早些準備了,我們的貝裏昂爵士,這樣的少年英雄,隻怕過不了多久,領主家的小姐們就要搶著跟他結婚了。”


    陶爾爵士聽甘姆吉這麽說,哈哈哈大笑,貝裏昂則是聽到別人談及自己的婚姻問題,臉一紅,趕緊上馬,說要看看衛隊們收拾的怎麽樣了,然後就忙不迭地離開了。


    四天之後,帶著勝利與收獲的喜悅趕路的貝裏昂一行,再有一天多時間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楊維克朔城。


    時近黃昏,附近又無鎮子、村落,他們隻好選地方紮營,還好甘姆吉知道一處靠近河流的草地,這片地方空曠不說,還取水方便,附近還有樹林,想要打獵吃些野味兒也很方便。


    等甘姆吉帶著大家到達這片草地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一夥人在這裏紮營了,不過還好這片草地夠大,他們兩家同時紮營,也不會影響。


    於是甘姆吉在距離對方三百步的位置上找了一處好位置,然後他們就開始從馬車上卸東西,準備紮營。


    就在他們紮營的時候,那片營地裏出來一騎,走進之後才看清,是一位騎士,甘姆吉經常在楊維克朔城做生意,本身又是北方貴族家庭出身,認識的人多,商隊護衛們趕緊請他過來,跟這位騎士對話。


    甘姆吉一見到這位騎士,親切地問候道:“哦,尊敬的山迪曼爵士,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您,這可真是太幸運了,您怎麽在這裏呢?”


    原來這位騎士是楊維克朔省的主人,格裏伯爵的內府騎士,格裏伯爵府中的部分用度是由甘姆吉名下的商棧每月提供的,並且伯爵府中的管家跟甘姆吉關係非常。


    也正是如此,甘姆吉能夠進出伯爵府,並憑借著商人的精明結交了伯爵府中的部分內府騎士,這位山迪曼爵士就是其中之一。


    山迪曼爵士一看在這裏的不是別人,而是老熟人甘姆吉,剛剛繃起來挺嚴肅的麵孔,立馬笑容滿麵,“甘姆吉,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我們陪一位大人來打獵,今晚就在這裏宿營了。


    我過來就是想確認下是誰家的商隊,看看是否安全,萬一是劫匪呢。”


    “哈哈哈,原來如此,不知是哪位大人?要是方便的話,我帶兩桶酒送過去,也結識一下這位大人。”甘姆吉聽到有一位大人物在,想趁機結識一下。


    山迪曼爵士一聽,神秘地笑道:“要是別的大人也就算了,這位的話,很不方便呢。”


    甘姆吉聞言,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他一揮手,讓手下送上來兩桶上好的薩裏昂葡萄酒,“山迪曼爵士,既然如此的話,酒我還是要送的,算是,我給您這位老朋友的禮物吧,我讓手下給您送過去。”


    山迪曼爵士滿意地點點頭,他的這位老朋友甘姆吉的精明一如往常一樣,這兩桶酒送過去,那位大人無論是否願意見他,但都會對這個商人產生好感,在以後,甘姆吉有事情求到這位大人的時候,總是會相對好些。


    在調轉馬頭之前,山迪曼爵士笑著對甘姆吉說:“從你身上,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多交朋友,一定會帶來好運。現在你商隊的人數都快一百人了,看來你最近的生意一定很不錯嘛。”


    “多交朋友會有好運是真的,不過我最近的生意不算太好,前段時間還被卡爾河南岸的綠林強盜們給劫了。”甘姆吉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商隊其實就五十多人,和之前差不多,隻不過這次有貝裏昂爵士和他的衛隊跟我一起,所以看著人數比較多罷了。”


    “貝裏昂爵士?是哪一位?”山迪曼爵士問道。


    “嗬嗬嗬。”甘姆吉嗬嗬笑了起來,“還能是哪位貝裏昂爵士啊,就是直屬郡的副治安官,諾蘭登堡的領主啊。”


    “就是那位決鬥打敗耶倫爵士、索格爵士,剿滅卡爾河南岸三大匪幫的貝裏昂爵士?”山迪曼爵士吃驚地問道。


    “嗯,是的。”甘姆吉點點頭。


    “火神保佑,真是太好,我現在去給大人說一下,他一定非常願意過來見見貝裏昂爵士。”山迪曼爵士說著趕緊快馬迴去。


    看著山迪曼爵士匆匆打馬迴去,甘姆吉心裏暗歎一句:都是人,這人跟人的差距咋這麽大呢?我上趕子送東西求見,人家都不給見的機會。


    而人家一聽貝裏昂爵士的名字,就激動的去請大人物過來見麵。難道這就是那天夜裏,在西斯鎮領主大廳內,貝裏昂爵士喝多之後,說的什麽主角光環?


    就在甘姆吉暗自感慨的時候,隻見對麵營地裏,衝出來幾位騎士,他們騎快馬很快就來到甘姆吉跟前,山迪曼爵士勒緊韁繩,催促甘姆吉說:“甘姆吉,快去將貝裏昂爵士請出來,我家大人要見見他。”


    甘姆吉一聽,連聲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去。”


    此時,貝裏昂和布蘭還有布羅達在剛燃起的篝火前,烤今天中午獵到的大肥兔,被香料醃製了一下午的兔肉,此時在火焰的炙烤下,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饞得圍坐在篝火前的三個人直咽口水。


    就在貝裏昂盯著那隻正在慢慢表皮被烤得焦黃的兔子的時候,甘姆吉突然急匆匆地過來,“貝裏昂爵士,對麵的營地是格裏伯爵內府騎士們陪一位大人物打獵,臨時搭建的。


    我認識其中的一位,他在聽到你也在這裏之後,就高興地把那位大人物請了過來,人家要見你。”


    貝裏昂聞言,看看甘姆吉,看看兔子,又吞咽了幾口口水,指著布蘭和布羅達嚷嚷道:“你們倆可別把兔子都吃完了啊,後麵倆大腿一定要留給我。”


    “你就放心吧,大人,我們不會一點兒都不給您留的。”布蘭和布羅達嬉笑著迴答說。


    貝裏昂看著這兩個家夥,知道這隻兔子自己大概率吃不上了,但也沒辦法,隻好起身跟甘姆吉過去。


    來到營門口時,那幾位騎士已經下馬了,他們簇擁著一位戴著考爾夫帽的騎士裝扮的年輕人,看樣子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相對同齡的男性,偏小很多。


    貝裏昂來到跟前,在甘姆吉介紹之後,他熱情的跟這幾位騎士見禮,而這幾位騎士見道貝裏昂之後,先是一怔,再是冷冷地迴了一禮,完全不像是熱切要求過來見自己的樣子,這讓貝裏昂覺得是不是甘姆吉騙了自己啊。


    就在貝裏昂糾結的時候,那位被簇擁的少年騎士走近貝裏昂後,開口說道:“你可以稱唿我安迪爵士,我想再確認一下,你就是打敗耶倫爵士,和北方格鬥冠軍索格爵士,並剿滅卡爾河南岸三大匪幫的貝裏昂爵士嗎?”


    這個少年騎士的聲音細聲細語,貝裏昂聽起來,覺得像是一個女孩子。


    “對的,是我,不過剿滅匪幫的事情,隻是我指揮的,我並沒有參與一線戰鬥。”貝裏昂點頭迴應說。


    而這位少年騎士,依舊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圍著貝裏昂轉了幾圈,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然後十分斷定地說道:“你根本不是貝裏昂爵士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扮他?”


    聽到他的話,貝裏昂哭笑不得,這怎麽搞的,被一個之前從來沒見過的少年說自己不是自己,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該找誰說理去。


    不過貝裏昂還是很快作出了迴應,“哦,你怎麽斷定我不是貝裏昂呢?”


    隻見那位少年騎士仰著頭說道:“我聽楊維克朔城裏的吟遊詩人說過,貝裏昂爵士是一位身高九尺,體重五百磅,日常一身鎧甲,從來不輕易脫下來的魁梧騎士。


    你看看你,身高不過六尺,身型雖然壯實,但還是偏瘦弱,而且你看你的樣子,穿著農夫日常穿的亞麻襯衣、亞麻褲就出來了,還一身燒烤的味道,你怎麽可能是那位英勇無比的騎士呢?”


    聽到這個少年對貝裏昂爵士的崇拜之情,貝裏昂本人還是挺受用的,雖然眼下他還被認定為一個冒名假扮者,但被人追捧的感覺還是挺讓人舒服的。


    不過,這吟遊詩人也太能編了吧,自己什麽時候成了一個身高三米,體重五百多斤的大怪物了,這也太扯淡了吧,等進到楊維克朔城後,一定要逮著這個吟遊詩人,狠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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