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吃飯,不用怎麽喝酒,雖然貝裏昂和伊歐墨陪父親歐瑞爵士喝了一些,但量都不大。第二天一早,貝裏昂就早早起來了,和父母一起用過早飯不久,三名村長就來了,歐瑞爵士向三位村長說明了情況,並囑咐他們全力配合貝裏昂,隨後,貝裏昂就和伊歐墨跟著三名村長離開了。


    貝裏昂以賞賜土地、管吃管住,還有第納爾可以拿的條件,很容易就吸引了一大批人,不過在知道要開荒,還是在偏遠的北境後,來應募的人就不多了。一上午過去,在前兩個村子裏,隻招募到五名自耕農家裏沒有繼承權的次子,貝裏昂和伊歐墨苦惱的不行,中午就來到市集中的酒館,也是弗隆多堡唯一一個酒館裏喝兩杯。


    現在負責管理酒館的非是旁人,而是貝裏昂童年的玩伴之一,歐瑞爵士管家的次子馬克。馬克在去年跟著自己父親去瓦隆布雷城采購物品時,還見過貝裏昂,此時他一看貝裏昂過來,高興的過來迎接,反正中午酒館裏的人很少,馬克索性自己當起了酒保,給貝裏昂他倆端食物、倒酒,並且坐下跟貝裏昂邊喝邊聊。


    在聽到貝裏昂此行的目的後,馬克沉思了一會兒說:“貝裏昂少爺,除了農夫、士兵外,你還缺能記賬算賬的人不?”


    貝裏昂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問道:“當然缺啊,我需要一個能讀寫、會計算的人協助我管理領地?”


    說到這裏,貝裏昂會意的一笑,說道:“怎麽,馬克,你想跟著我?我的封地可很荒涼啊。”


    馬克歎了口氣,“哎,我不怕荒涼,我隻怕每天委委屈屈活著。”


    “你是領主管家的兒子,在這裏,誰敢欺負你?”伊歐墨好奇的問道。


    “難道是你的兄長?”貝裏昂問他說。


    馬克點點頭,“自從他結婚之後,經常針對我,他怕父親把弗隆多堡唯一的酒館交給我,總是想辦法找我的事情。我是沒有繼承權的次子,父親最多給我留幾畝地、幾間茅草屋而已,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貝裏昂拍了拍他肩膀說:“因為你比他聰明、能幹,所以他才會嫉妒你,我小時候也被哥哥欺負,這你也知道,不就是因為我比他聰明嘛。”


    聽到貝裏昂說起兒時的事情,同病相憐相憐的二人相視一笑。


    貝裏昂這時嚴肅起來,對他說:“馬克,我當然很高興你願意跟我過去,但你要是跟我去的話,就不再是以兒時玩伴的身份,而是以我管家身份,而且你必須要無條件效忠於我,這些你能做到嗎?”


    馬克也認真的迴答說:“貝裏昂少爺,我願意效忠於你,做你的仆人,協助你管理好領地的事物,就像我的父親為你的父親做的一樣。”


    “好,馬克,你現在就是諾蘭登堡領主的管家了,我們三人一起幹一杯!”馬克的加入,讓貝裏昂很是高興。


    “咱們諾蘭登堡的人手越來越完備了,工匠、士兵、管家基本上都有了。”伊歐墨也高興地說道。


    貝裏昂和馬克聽到後,笑了笑,然後對馬克說:“我的管家大人,現在我要交給你第一件任務,幫我想一想,怎麽招募到更多的人手,最好還能招募到一些像你這樣有一技之長的人。”


    馬克想了一會兒,說道:“貝裏昂少爺,自耕農們都很會算計,除非遭遇戰亂,要不然他們不會拋家舍業跟著一個陌生的領主跑到那麽遠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把沒有繼承權的次子趕出家門,反正早晚也要將他們掃地出門。”


    貝裏昂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馬克接著說道:“最好的方式,是讓你的父親給您一些農奴,奴隸的身份讓他們不敢輕易叛逃,而且正如你現在做的一樣,還可以通過恢複他們的自由之身,來激勵他們好好為你工作。不過,現在領地裏的農奴基本上都是成家庭的,如果要農奴的話,隻能把家庭成員一並要走,當然這樣也好,有家人在,他們還能更安穩。”


    “可以,我覺得帶走幾個農奴家庭應該問題不大,大不了我付給父親錢也就是了。”貝裏昂聽完之後說道。


    馬克見貝裏昂接納自己意見,就很有成就感的繼續說道:“至於有一技之長的人,我可以推薦幾個人,不過需要您親自去談。”


    貝裏昂笑著說:“隻要是有本事的人,我肯定要親自去請。”


    馬克也笑了笑,“這些人裏,首先是一對獵人兄弟和他的同夥,一共五人,他們是前年從外地過來的,平常除裏打獵就是做一些毛皮生意,他們就租住在我家的房子裏,他們不僅箭法相當高,還懂得追蹤技術,我聽酒館裏的人講,一頭被他們射傷的成年野豬,跑迴六七裏姆遠的老巢後,他們五人一路追蹤著血跡,來到老巢裏,把野豬一家全端了。”


    “這樣的好手,是我需要的,不僅日常可以打獵,還可以在打仗時做探子。”貝裏昂說道。


    興許是說太多話,口渴了,馬克喝了口麥酒,接著說:“還有,就是一位傭兵,他是一支傭兵隊的中隊長,今年夏天時因為負傷,和他的侄子一起,被安置在我們這裏養傷,待傷好之後,老爺見他倆武藝不錯,就雇傭他們訓練城堡裏的步兵,雖然給的錢不多,但管他吃喝,倒也自在。他們兩個人戰鬥經驗豐富,還懂的戰鬥隊形及變陣。”


    貝裏昂拍了下桌子,高興的說道:“馬克,你真是我的幸運天使!喝完這一杯,咱們就去拜訪他們。”


    三人又碰了一杯,隨後馬克去讓母親過來照看酒館,然後三人一起先去拜訪那五個獵人。


    來到馬克家的時候,隻見馬克的父親老管家的也在,五位獵人中為首那位高大漢子正因為稅款的事與老管家爭吵。


    老管家對這五個獵人嚴肅的說道:“我們老爺允許你們在弗隆多堡狩獵,可你們卻不按照規定繳納足額的稅款,沒辦法,我隻能限令你們三天內離開。”


    為首的獵人此時露出了後悔的神情,他陪笑著商量說:“管家老爺,我們最多再補繳三十第納爾的稅款,讓我們待到春天怎麽樣?現在天寒地凍,您趕我們離開,太不仁慈了。”


    “哼!要麽繳齊五十第納爾的稅款,要麽收拾東西滾蛋,此事沒得商量!”老管家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


    “老管家,我看這樣吧,這些人的稅款我替他們補繳了,你就不要為難人家了。”貝裏昂這時候說話了。


    老管家見貝裏昂過來,趕緊過來行禮:“貝裏昂少爺,您怎麽來這裏了,您不是去村子裏招募人手了嗎?”


    “這不是碰見你的小兒子馬克了嘛,我就來家裏坐坐。”貝裏昂邊說邊拿出一個錢袋來,數出五十第納爾交給老管家。


    老管家惶恐的說:“貝裏昂少爺,我怎麽能要您的錢呢?這老爺夫人知道了,肯定饒恕不了我的。”


    貝裏昂吧錢塞到他手裏,“你就拿著吧,按照稅款去登記,沒事兒。”


    老管家一聽,就把銀幣裝進口袋裏,然後笑著對貝裏昂說:“貝裏昂少爺,您真是太仁慈了,您一定是一位善待自己領民的領主。”老管家就離開了。


    老管家離開後,為首的獵人走到貝裏昂跟前彎腰行禮後,說道:“這位爵士大人,感謝您的幫助,獵人巴林和我的兄弟們將永遠銘記您的恩情。”


    貝裏昂連忙讓他起身,“不用客氣,扶危救困是一個騎士應該做的。”


    “像您這樣真正踐行騎士精神的爵士可真是太少了。”獵人巴林說道。


    貝裏昂臉微微熱了一下,自己也不過是幫了個小忙而已,人家竟然這麽感激,不過現在天冷,大家都凍得臉紅紅的,也看不出來。貝裏昂問道:“巴林,你們怎麽來到弗隆多堡打獵?為什麽沒在自己家鄉待著呢?”


    聽到貝裏昂提問的巴林歎了口氣,“哎,爵士大人,我們的家鄉因為兩個男爵的私戰,淪為焦土,除了我們五人外,其他的親人要麽死於戰火,要麽沒了音信,這幾年來,我們依靠打獵的手藝,流轉一處處地方,也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可哪有那麽仁慈的領主啊。”


    貝裏昂點點頭,問道:“離開弗隆多堡之後,你們準備去什麽地方?有打算嗎?”


    巴林搖了搖頭,“沒有,還沒想好,走一步說一步吧。”


    “我是諾蘭登堡的領主,也是直屬郡的副治安官,我現在正在招募人手,跟我一起去諾蘭登堡赴任,你們願意跟我去嗎?”貝裏昂誠懇的問道。


    這突然的邀約,讓巴林等人有些意外,巴林愣了一會兒,然後跟貝裏昂說:“這位老爺,我需要和兄弟們商量一下。”


    貝裏昂點點頭,“好的,你們商量下吧,如果你們願意跟隨我,可以來弗隆多堡找我。”


    說完貝裏昂剛準備轉身要走,又扭過身來,說道:“我不能承諾給你們多少財富,多少土地,但隻要跟著我好好幹,你們不僅會每周有固定的薪酬,衣食住行我也全管,你們若決定成為我的領民了,我會按照個人功勞大小,賞賜你們耕地和房屋。此外,我隻能保證我是一個對自己的領民仁慈的領主,不會讓我領地內的人受凍挨餓,而自己在城堡裏享受美酒佳肴。”


    說完,貝裏昂轉身離開,伊歐墨和馬克緊隨其後,他們還沒走出大門,就聽見巴林大聲喊道:“貝裏昂爵士,我們五人願意追隨您!“


    貝裏昂轉過身來,走到巴林跟前,開心地說道:“好,我隊伍的營地,就在弗隆多堡旁邊,你們收拾下東西去吧,這是五第納爾,是付給你們五人的第一周薪酬。”說著,貝裏昂將一個錢袋交給他,裏麵有五枚銀幣。


    巴林沒有接錢袋,他搖搖頭說:“貝裏昂爵士,我們不是以傭兵的身份追隨您,而是以領民的身份追隨您,效忠自己的領主,是不需要付薪酬的。”


    “在別的領主那裏,是這樣的,在我這裏,每個人的每一份勞動都是有價值的。”貝裏昂把錢袋塞給了他,然後轉身離開,留下巴林和他的五個夥伴呆呆的站在那裏。


    出門之後,馬克對伊歐墨說:“之前聽吟遊詩人說什麽,有些人的領導者氣質是天生的,我還不信,今天我是相信了,貝裏昂少爺這樣的領主,怎麽能不讓人誓死追隨呢?”


    貝裏昂看他們倆在自己身後嘀咕,就停下腳步,問道:“你們再說什麽呢?”


    伊歐墨嬉笑著說:“我們在說,一定要好好為貝裏昂爵士效勞,這樣我們倆以後也會有房子和土地的。”


    “滾,你們倆臭小子。”貝裏昂笑罵道。


    三人鬧了一會兒後,馬克帶著他們來到傭兵貝斯的住所,來到這處柵欄圍成的小院處時,貝裏昂看到裏麵一個中年人正在教導一位少年練劍,其中那位少年的年紀看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正在訓練的兩位看到貝裏昂三人在院落前駐足,於是停了下來,那位中年男人問道:“馬克,你帶著兩位朋友來我這裏做什麽?我可不差你的酒錢啊。”


    馬克嗬嗬的笑了兩聲,說道:“貝斯大哥,這是歐瑞爵士的次子,宮廷騎士、諾蘭登堡領主貝裏昂·塔克爵士和他的侍從。貝裏昂少爺剛剛受封,他還被任命為直屬郡的副治安官,負責剿匪,他現在需要您這樣的好手,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


    貝斯聽完後,意味深長的看著貝裏昂,說道:“這麽說,拂曉神劍就是你的老師了?我聽你父親講起過。”


    貝裏昂點了點頭,“是的,有拂曉神劍之稱的洛根爵士是我的老師。”


    “這樣,如果拂曉神劍的徒弟能夠打贏我,我就跟你走,畢竟我曾經敗在拂曉神劍的劍下。”貝斯憂傷的說道。


    跟自己老師交過手的人,貝裏昂不由得重視起來,雖然自己戰鬥經驗不算豐富,但還是能看出來,這個叫貝斯的傭兵戰力一定不弱,隻怕自己不一定能打贏他。


    就在貝裏昂遲疑的時候,伊歐墨拔出劍來,走到前麵,看著貝斯說道:“洛根爵士這一生,敗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您敗在拂曉神劍手下,沒必要感到不光彩,很多人都以能跟拂曉神劍比試為榮。”


    “嗬嗬,你也是拂曉神劍的徒弟?”貝斯問道。


    “我雖然不是,但我比貝裏昂爵士跟隨他學習劍術的時間還要長,如果你要比試的話,我願意代替我的領主跟您比試,畢竟一個擁有世襲封地的領主是不會隨便跟一個傭兵比武的。這點,還請您理解。”伊歐墨果斷挺身而出,替貝裏昂跟他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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