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寢室變的異常的冷淡。大龍去參加一個招聘會,去了省城。伯文就住在家裏,也不來寢室,因為伯文覺得在寢室裏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在家裏溫暖,支書又忙著組織學校裏的各種活動,這個家夥已經升到副主席了,真是一路攀升。我覺得他這樣的人以後在社會上也會有一個自己的領域,要不導員和主任怎麽被他忽悠住了呢?上次推銷手機卡推銷的也不錯,而且對不一樣的人說不一樣的話,如果是他能利用上的就便宜點,利用不上的就貴一點,凡事都和利益掛勾,這樣的人在社會上也會很有發展的,因為社會需要這樣的人,需要油腔滑調,以利益為主的人。然而我格外討厭這樣的人,所以等同,我也格外討厭這個社會。


    寢室就剩下我和小金,我每天玩卡丁車無所事事,小金每天玩魔獸世界也無所事事,我倆都樂此不疲的沉浸在這些無聊乏味的事情上,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麽,就算我們已經臨近畢業,也就是臨近失業,可是我們卻前所未有的鎮定起來,沒有了剛來時候的迷惑和彷徨,沒有了沉迷和無趣,隻是覺得應該珍惜一些眼前的東西。


    小金說:“大學真的是沒有高中時候有意思”。


    我說:“我也不知道了,高中時候我已經忘記了”。


    小金說:“我還沒有忘記,那時候天總是那麽藍,生活會很充實。我曾經喜歡一個女孩,整整三年,可是直到畢業我也沒有和她說”。


    我說:“為什麽不和她說,你應該表明自己的感受”。


    小金說:“表明什麽呢,已經要分開還說了有什麽用,喜歡隻是一種感覺而已,過很久興許你就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我說:“那你不會傷心痛苦嗎?”


    小金說:“也許會有過吧,可是現在我已經忘記了,沒有那麽濃烈了。我的愛情還沒有到來,我一直覺得不是我的就會在適當的時候離開,既然不是我的我為什麽要痛苦呢?”


    我覺得小金說的對,既然不是我的我為什麽還要傷心痛苦呢?可是我為什麽就是這樣不能控製呢?原來一切理論與實際有時候是結合不到一起的,人們的際遇不一樣,所以感受也同樣的不一樣。然而,我卻再也不覺得小金是一個隻會玩遊戲的人,他隻是因為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沉迷,或者揮霍而已。原來每個人都是那麽期待自己有個完美的愛情,可是所謂的愛情原來不像小說中那麽容易得到。有時候是我們要求的太高,有時候是對方要求的太高,所以現在變得沒有準則了。


    我真心希望寢室裏這個年齡最小的人,能早日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然後比翼雙飛,樂此終老。


    晚上的時候,徒弟約我出去吃飯,我要求是麻辣燙,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個了。隻是覺得突然有個人請吃飯,就不要吃讓人家嚇一跳的東西了,畢竟我還是比較了解我的徒弟,這個人平時也是很節儉的一個人。可是我喜歡這樣的人,因為我也一樣節儉,我一樣喜歡節儉的生活。


    吃過飯她說要去上網,然後送我迴到學校。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她也要迴寢室,後來快到寢室的時候她才說要去上網,我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很感動。也許隻是她剛想起來要去上網吧,可是,我一樣覺得這樣感覺很好。我說:“去吧,記得早點迴來”。


    迴到寢室發現一個人沒有。小金也不知道去幹什麽去了。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電腦前,傻傻的看著電腦屏幕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發呆現在成了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時段。


    晚上的時候我打電話給徒弟蘭蘭。說一起出去走走,這次我說了順便說說話。因為我害怕出去之後又是一句話沒說。那樣又會很尷尬。


    可是這次是我一句話沒有,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心情突然複雜起來。我一路狂走,好象要趕什麽重要的事情似的,她在後麵跟著,幾乎跟不上。然後她說:“你心情還沒好嗎?”


    我說:“哪有?”


    她說:“一個女生至於讓你這樣嗎?”


    我說:“什麽一個女生,你不了解這種感覺”。


    她說:“我怎麽不了解了,我比你更了解”。


    我說:“你一個小孩子你了解什麽感情,一天就知道打啊鬧的”。


    她說:“我是不了解,可是你又了解多少呢”。


    我說:“你是來安慰我還是幹什麽,這麽說明顯是氣我”。


    她說:“氣你,就是氣你怎麽啦”。


    我笑著說:“你找打是吧”。


    她裝做怕的樣子說:“師父不打人的”。


    在這個時候,我能有這樣一個徒弟安慰我,我真是覺得太好了。我覺得她和我有著同樣的性格,都會把自己的心事隱藏,卻喜歡了解別人的心事,然後安慰別人,可是在安慰別人的時候卻喜歡把自己的觀點放在第一位上。真是一個自我的人。可是我就是喜歡她這一點,要不也不會和她無話不說。


    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什麽是對我最重要的,我思考的很痛苦,然後省城迴來的大龍對我這一想法做了標準的迴答,大龍說:“其實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一份好的工作”然後我終於意識到我們已經走到了學業的盡頭了。所以我立刻聯係伯文迴來,準備大家吃個散夥飯,不要連最後分開了還在家睡覺。


    伯文接到我的電話的時候還懶洋洋的睡覺,被我電話叫起來,極不情願的對我說:“幹什麽,睡覺呢!”


    我說:“你還睡個屁啊,我們快畢業了,迴來一起吃個散夥飯吧”。


    伯文利馬清醒,對著電話說:“對了,我正決定去找你們吃飯呢?我的簽證已經下來了,下個星期我做火車去青島,然後飛東京”。


    我興奮的說:“靠,你小子終於可以為國報仇搞幾個日本女的了”。


    伯文對著電話嗬嗬的傻笑。我卻再也不知道說什麽。因為突然發現,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兄弟了。人生真是變幻莫測。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家,所以大家決定在伯文走之前吃最後一頓飯,然後我決定一改往日的規定,這次一定要喝酒。


    這個夜裏躺下的時候,我感歎了一下,時間過的真快啊!所有的一切就好象是昨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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