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天氣,讓我格外的鬱悶。今天約好了晚上和大家一起吃散夥飯,然後上午我要去參加一個招聘會,這是我第一參加這種活動,可是我覺得信心十足,因為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始終覺得自己是比較有能力的人,媽媽說如果給你一個支點我能橇起一個地球。


    招聘會的地點在一個叫青年宮的地方。我做著小公車晃蕩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地方。結果發現會場已經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我四處尋找和我專業對口的公司。然後發現這麽大的會場原來隻有十幾家公司出來招聘,幸好有一家公司我的專業對口,我也不白來一趟。


    我來到這家公司的招聘的範圍內,把自己的簡曆遞給他們。幾個人甩都沒甩一眼,說:“你會什麽,想做些什麽”。


    我從容不迫的說:“我學的很雜,基本什麽都有點掌握,不過平麵設計還算不錯了。我希望能有一份製作網頁有關的工作,我的文筆也不錯,還可以為網頁做大量的文字解釋”。


    一個男的說:“你覺得你能做好嗎?”


    我說:“我覺得給一個支點我能樵起一個地球,所以我希望貴公司能給我一個支點”。


    一個人的問:“你英語幾級”。


    我說:“我是俄語生”。


    那女的說:“那你怎麽不早說,對不起,我們公司隻要英語生”。


    我恨的咬牙切齒,卻禮貌的行了個禮說:“謝謝”。


    迴來的時候我一直在罵,什麽東西嗎?俄語不是語言似的,何況你還指望我給你當翻譯嗎?你隨便找一個四級英語的看能不能當翻譯,就算能當翻譯就能保證他一定能把網頁做好嗎?我就不相信同樣是人,我很專一的隻做網頁,而那些會英語又當翻譯又做網頁的,能比我強。真他媽的沒有道理。


    媽媽的那句話現在讓我覺得傷感。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樵起一個地球,可是這麽大的一個地球怎麽就不給我一個支點呢?韓愈之痛,吾茲時甚知,切滲其心肺。


    晚上的時候伯文迴來,大家一起去喝酒。這次支書也一起去了,我覺得不管怎麽樣,大家畢竟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還是有感情的。喝酒的時候伯文說:“明天我走,誰也別送我,別整的到時候哭出來,丟人”。


    大龍笑說:“誰幾吧送你啊,記得到日本了,要為國報仇,嗬嗬”。


    小金說:“我過一陣子也過去,你別太孤單了”。


    伯文說:“靠,我什麽時候孤單過,是不是家哥”。


    話題轉到了我這裏,我說:“恩,伯文絕對是個牛x的角色,上次我和他去找小姐……”


    伯文馬上打斷了我的話說:“家哥,別說那些了,喝酒”。


    我說:“好喝酒,反正以後都不能再一起喝了,今天就痛快的喝”。


    大龍也一改往日風範說:“喝,喝多了迴不去大不了在街上睡了”。


    支書說:“別啊,現在外麵冷著呢”。


    大龍說:“冷個屁,喝酒,今天你也喝酒,你個王八蛋的,平時就不怎麽講究,今天這最後一頓飯就給大家一個好印象吧,也有一個好的迴憶”。


    我馬上插道:“大龍喝多了,喝多了,他就那酒量”。


    大龍馬上說:“沒有,我比任何人都清醒,今天支書,也就是我二哥,他一定要多喝一瓶,今天能把他一起叫出就說明大家把他當兄弟了,以前的事不說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事,今天一定要做到位”。


    支書一看大龍說了這麽些,拿起一瓶酒呱呱的喝了進去,說:“就像大龍說的吧,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以後的事情也不要說,今天大家開心,老板再來一箱酒”。


    伯文說:“差不多了,明天早上的火車,喝完這些大家就撤了,支書,今天大龍真的喝多了,別想那麽多”。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大龍,不停的給對象打電話,說一些之前不敢說的話。深沉的夜,憂鬱的顏色籠罩著我們這些無知彷徨的青年,伯文看著我說:“明天早上的火車,去找我想要的生活”。


    我勉強的笑了笑,“恩”了一聲不知道該些什麽。隻覺得好難過。


    伯文說:“今天就不迴寢室了,大家打車迴去吧,你看大龍醉的那個樣子,估計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和小金笑了笑,然後小金上前把伯文抱住了。說:“伯文,保重”。


    伯文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很難過。隻是我們誰都不願意在這群好兄弟麵前先哭出來。就算以後再也見不到麵,就算心裏已經流血成河,大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伯文看了看我說:“家哥,走了,你也保重”說完,伯文攔了一輛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無助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好。小金拉了我一下說:“家哥迴去吧”我才迴到現實中來,然後看著大龍在那裏說:“伯文怎麽走了,接著喝啊”。


    支書在旁邊扶著他,說:“喝多了其實也不錯”。


    小金攔了一輛車,示意我們上車,我說:“你們先迴去吧,我有點事情”然後他們一樣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一個人落寞的向著寢室的方向走著。路過一個公話廳的時候我給我徒弟打了一個電話,說心情不好可不可以出來陪我。那邊說了聲好。幸好這個時候我還能有一個人說話。


    我在學校旁的花台上坐著。看見徒弟和自己寢室的姐妹姍姍一起出來。我站起身來,笑了笑說:“害怕我啊,還帶了一個保鏢”。


    徒弟笑了笑說:“就是怕你,對了,怎麽了又心情不好了”。


    我笑說:“也沒有什麽,就是心情變幻無償”由於多了一個人,我也不好說什麽。


    徒弟說:“那以後就不要總這樣了,因為我已經有對象了”。


    我驚了一下說:“真的假的”。


    徒弟說:“當然真的,不信你問姍姍”。


    姍姍點了點頭說:“恩”。


    我有點落寞,不知道原因,可是我還是笑著說:“不錯嘛,恭喜嘍”。


    徒弟說:“明天我要去長春看他”。


    我說:“哦,厲害嘛!用我送你去車站嗎?”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她的臉突然暗了下去,說:“不用,明天早上的火車,對不起不能陪你了,我需要起早”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無奈的看著姍姍說:“我說錯話了嗎?”


    姍姍看著我說:“你是沒說錯話,可是你知道嗎?你徒弟一直喜歡的人是你”姍姍說完,跑向了遠處。我則傻傻愣在原地。看著老天,有點想大喊的衝動。原來造物弄人在我這裏是一個合理的詞匯。


    我常常在想我生命中的那個女孩會不會因為我在彎身係鞋帶的時候和我錯過了相見的機會,所以我很少去係鞋帶,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了就不會改變。我一個坐在冰冷的花台上看著深沉的夜空,幾朵看不見顏色的雲朵正不知所雲的飄向遠方。冷風洗麵,我竟有種從未有過的悲傷殺入我軟弱的心房,讓我再也忍受不了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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