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話，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放心，我沒事。再說，我暫時不想失去工作。”</p>
</p>
方檬再是氣得跳腳，也唯有歎氣隱忍，把腕表脫掉加入進來。“還要洗什麽，我來洗，你切切炒炒就行。”</p>
</p>
我指了指旁邊摘好的菜心。</p>
</p>
“那你等會兒提前走的事兒怎麽辦啊？我都幫你請好假了耶。”</p>
</p>
“沒辦法，看情況吧，希望趕得上。”我說著，把菜板菜刀拿過來，快速操作著。</p>
</p>
“這些天殺的混蛋！有錢了不起啊！”方檬邊洗邊罵，然後說，“幸好今天雲慕宸那家夥沒抽瘋，要不然真是煩死了。”</p>
</p>
我怔了怔：“你怎麽知道......”要直接說出他名字還是頓了頓，“他沒有？”</p>
</p>
“原來你不知道啊。雲慕宸今天特意和經理打了招唿，臨時派個助理過去代替你，說是過兩天再恢複。”</p>
</p>
我麵無表情地愣了會神，險些被菜刀切到手，驚叫著捂手放下菜刀。</p>
</p>
“沒事吧？”方檬趕緊過來查看。</p>
</p>
“沒事，切到指甲。”我搖搖頭，伸出手指來示意無礙。</p>
</p>
“祖宗，別一聽到這三個字就分心好不好？”方檬斜眼看我</p>
</p>
“我在想，諾諾下午的表演。”我答得流利，才不管是不是欲蓋彌彰。</p>
</p>
“放心吧，咱家諾諾可是神童級別的，一定會是最棒的。”方檬一副懶於拆穿我的表情，安慰完又迴到洗池前。</p>
</p>
我笑笑，心想眼前這攤子事都還沒有解決，哪還有心思去想其它？</p>
</p>
在方檬的協助下，我順利準備好了八人份的家常中餐。還好左溢請來的朋友都直唿有家裏菜的味道，誇讚說是好吃。</p>
</p>
而這些朋友，我覺得都有些眼熟，似是他賽車俱樂部的員工，上次吃飯的時候有見過。</p>
</p>
而左溢高冷地坐在主位之上，表情明顯悶著。</p>
</p>
順利應付完這攤事情，我趕忙狂奔迴更衣室換衣，離諾諾開始表演的時間已經沒剩下多久，我隻有盡力飛奔而去。</p>
</p>
出了斯諾，我以飛快的速度衝出大門口，打算攔一輛出租車卻發現難如登天。</p>
</p>
這麽些年，我即使再忙也不會錯過女兒的匯報表演，因為諾諾說過，隻有我坐在台下的時候，才能發揮到百分之百。</p>
</p>
天啊，給我一輛出租車吧！</p>
</p>
我在路邊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頗有點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悲劇感。</p>
</p>
突然，一輛紅色跑車疾速停在我的麵前。那紅色耀得刺眼異常，十分張揚。</p>
</p>
隨著車窗落下，左溢單手持著方向盤，抬高墨鏡至發際處，表情酷酷的。</p>
</p>
天知道，我現在可不想再與他糾纏！</p>
</p>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自己在這麽焦急跳腳，都是因為誰？！</p>
</p>
“去哪兒？”左溢轉而將手帥氣地搭來車窗邊緣上，“需要載你一程麽？”</p>
</p>
“不用。”我想都不想地說，視線緊緊盯著來往的稀疏車輛。</p>
</p>
左溢低頭噗笑，毫不掩飾自己的無奈。</p>
</p>
笑完，他反倒不罷休地又說：“你確定？可能你平時沒有留意，這裏的出租車少到可憐，若你要這樣一直幹等著，那估計是要等上很久很久了。”</p>
</p>
我朝他看了過去，不對，是瞪了過去。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此時特別討人厭，好像我這次就非得求他似的。</p>
</p>
我一句話也沒說，往旁邊又走了幾步，以示拒絕。</p>
</p>
緊接著，左溢一腳油門地轟鳴而去。</p>
</p>
我繼續站在太陽底下，看著空曠的馬路，開始有些後悔了。也許……我不該意氣不用事。</p>
</p>
我才這樣想，就看到左溢的車竟去而複返。我想著諾諾失望的表情，內心已然有些動搖了，卻還是僵在那兒。</p>
</p>
“小姐，打車不？”左溢一條胳膊搭在外麵，把腦袋探了出來，笑嘻嘻地問。</p>
</p>
打車？</p>
</p>
我明知他在胡說八道，還是愣了愣，擰了擰眉。</p>
</p>
“我這是第一次做黑車生意，賞個臉光顧一下吧？”左溢眼神殷切地盯著我看，態度也十分誠懇。</p>
</p>
我看著這昂貴到不知天價幾何的跑車，和“黑車”兩個字聯係在一起，這得有多任性啊，用盡全身力氣憋著才沒有撲笑出來。</p>
</p>
“真的，我收費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左溢再次強調，“真的，你也是迫於無奈才選了我的車。”</p>
</p>
也許是察覺我表情已然動搖，他又趕緊給了台階，“需要我下來......幫你開車門麽？”</p>
</p>
“不用。”我決定不再矯情，繞過車頭過去時，車門已經自動向上升起。</p>
</p>
我愣了愣，然後彎腰坐了進去。</p>
</p>
“歡迎乘坐我的車，小姐要去哪兒？保證您按時到達。”左溢臉上堆滿了笑，放低聲音為了讓它充滿磁性。</p>
</p>
我係上安全帶後看都不看他一眼，故作鎮定地說：“麻煩送我去第一小學。”</p>
</p>
左溢歪起嘴角，疾速衝了出去。</p>
</p>
就如左溢說的，他按時把我送到了目的地。</p>
</p>
而我下車前，說了句“謝謝”，放下車費就走了。</p>
</p>
我寧願繼續不識好歹，也不想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招來不必要的事非，所以我寧願繼續當“不可愛的女人”。</p>
</p>
……</p>
</p>
第一小學是重點小學。</p>
</p>
當初，我選擇讓諾諾讀這個學校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學校有專門開設鋼琴課程。</p>
</p>
教授鋼琴課的王老師在這個城市小有名氣，不少鋼琴家都是在這裏受的啟蒙教育。</p>
</p>
我衝到鋼琴教室時，諾諾正好準備開始表演。</p>
</p>
見我趕來了，諾諾的小臉上也這才有了笑容，架勢沉穩地提起手來落下，開始演奏，一氣嗬成的動聽琴音，讓我內心充滿了欣慰。</p>
</p>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p>
</p>
演奏完畢，家長們互相在一起交流，孩子們則天性難改地瘋玩在了一起。</p>
</p>
我被王老師叫到一邊，私聊了起來。</p>
</p>
“諾諾媽媽，下期課程，諾諾不用再來了。”</p>
</p>
我聽到這話，神情緊了起來：“王老師......是不是諾諾哪裏做得不對，是不是不聽話？您別生氣，我會好好教育她的。”</p>
</p>
“不不不。”王老師趕緊搖手微笑，“諾諾是我見過最聽話最勤奮也最有天份的學生，我真的很喜歡她。”</p>
</p>
我不解，那“不用再來了”是什麽意思？</p>
</p>
“諾諾媽媽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帶諾諾來見我的第一天，我就對你說過，諾諾的天賦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p>
</p>
“我可以成為她的啟蒙老師，卻不能帶她走地更遠。你看，現在諾諾的水平已經遠勝於其它的同學。她再來我這裏上課，隻是浪費時間和天賦。”</p>
</p>
我安靜地聽著，心裏麵已經做好的準備。</p>
</p>
“諾諾媽媽。你要為諾諾找到更好的老師，而且一定要是能帶她走上更大舞台的良師！”王老師語重心長地叮囑，“雖然這對你會是更大的壓力，但是我真心希望你別讓孩子的天賦被浪費。”</p>
</p>
“我知道。”我點頭，“謝謝你，王老師。”</p>
</p>
“不客氣。”王老師迴以一笑，然後拿出一本冊子和cd來交給我。並告訴我，這是鋼琴家蔣梅的介紹和專輯。</p>
</p>
“若你有辦法可以去試試。蔣梅從不輕易收學生，但她的學生在她幫助下都能有更好的舞台。我想，你應該去試試。”</p>
</p>
我點頭，緊緊地將冊子和cd握在手裏。</p>
</p>
我本想找到諾諾後就迴家，不想卻聽見幾個家長在走廊裏議論。</p>
</p>
“這孩子簡直是神童嘛，彈得太好了。”</p>
</p>
“是啊，我家孩子還隻會彈最簡單的曲子呢。”</p>
</p>
“人家媽媽逼得緊啊，我聽說那孩子每天放學都是在琴房裏過的。”</p>
</p>
“你們不知道麽？這孩子是單親家庭，沒爸爸的，所以才養地特別嚴厲。”</p>
</p>
“喔，原來這樣啊。那孩子媽一個人養著，孩子爸也不管麽？”</p>
</p>
“未婚媽媽。”</p>
</p>
“喔，難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這就指著孩子能有出息啊。”</p>
</p>
“就是，所以這孩子不是天才也被逼成天才了。”</p>
</p>
......</p>
</p>
我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不在意地轉身進去，找到諾諾之後就動身迴家。</p>
</p>
才走出教室門口，就見左溢倚在過道牆壁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p>
</p>
他怎麽會在這兒？！</p>
</p>
我牽著諾諾，反應意外地停下腳步，再看他臉上那笑容，怪異得令人莫名心裏發毛。</p>
</p>
似乎我有什麽秘密被他發現了似的。</p>
</p>
唿，我還真是有秘密。</p>
</p>
“嗨，小朋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名字是叫諾諾對不對？”左溢走過來彎腰將掌心撐在雙膝上，麵帶笑容地主動和諾諾打招唿。</p>
</p>
諾諾也衝他一笑，乖巧懂事又熱情地迴了句：“叔叔好！”</p>
</p>
我蹙眉以示驚訝，這丫頭在搞什麽鬼？</p>
</p>
她平時不是最討厭和陌生人打招唿的麽？特別是像左溢這種唇紅齒白的男性，更是堅決以高冷來對待，這樣才顯得自己比較有內涵。</p>
</p>
我再看左溢，他那得意的表情，仿佛在告訴我，但凡是女人，無論八歲還是八十歲，都會一眼就喜歡他，誰讓他是個帥叔叔呢？！</p>
</p>
“乖。”左溢的嘴角上揚一個漂亮弧度，抬起頭來朝我瞄了瞄，眼神充滿了感歎。</p>
</p>
我立即看出他這眼神的意思，他這是在感歎媽媽和女兒怎麽差距那麽大呢！</p>
</p>
“左先生，有什麽事麽？”看在他方才送自己來這兒的份上，我好聲好氣地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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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檬再是氣得跳腳，也唯有歎氣隱忍，把腕表脫掉加入進來。“還要洗什麽，我來洗，你切切炒炒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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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旁邊摘好的菜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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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會兒提前走的事兒怎麽辦啊？我都幫你請好假了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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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看情況吧，希望趕得上。”我說著，把菜板菜刀拿過來，快速操作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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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殺的混蛋！有錢了不起啊！”方檬邊洗邊罵，然後說，“幸好今天雲慕宸那家夥沒抽瘋，要不然真是煩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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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你怎麽知道......”要直接說出他名字還是頓了頓，“他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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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不知道啊。雲慕宸今天特意和經理打了招唿，臨時派個助理過去代替你，說是過兩天再恢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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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麵無表情地愣了會神，險些被菜刀切到手，驚叫著捂手放下菜刀。</p>
</p>
“沒事吧？”方檬趕緊過來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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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切到指甲。”我搖搖頭，伸出手指來示意無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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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別一聽到這三個字就分心好不好？”方檬斜眼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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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諾諾下午的表演。”我答得流利，才不管是不是欲蓋彌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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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咱家諾諾可是神童級別的，一定會是最棒的。”方檬一副懶於拆穿我的表情，安慰完又迴到洗池前。</p>
</p>
我笑笑，心想眼前這攤子事都還沒有解決，哪還有心思去想其它？</p>
</p>
在方檬的協助下，我順利準備好了八人份的家常中餐。還好左溢請來的朋友都直唿有家裏菜的味道，誇讚說是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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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朋友，我覺得都有些眼熟，似是他賽車俱樂部的員工，上次吃飯的時候有見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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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溢高冷地坐在主位之上，表情明顯悶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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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應付完這攤事情，我趕忙狂奔迴更衣室換衣，離諾諾開始表演的時間已經沒剩下多久，我隻有盡力飛奔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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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斯諾，我以飛快的速度衝出大門口，打算攔一輛出租車卻發現難如登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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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些年，我即使再忙也不會錯過女兒的匯報表演，因為諾諾說過，隻有我坐在台下的時候，才能發揮到百分之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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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給我一輛出租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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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邊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頗有點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悲劇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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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輛紅色跑車疾速停在我的麵前。那紅色耀得刺眼異常，十分張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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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車窗落下，左溢單手持著方向盤，抬高墨鏡至發際處，表情酷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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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我現在可不想再與他糾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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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翻了個白眼，自己在這麽焦急跳腳，都是因為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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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左溢轉而將手帥氣地搭來車窗邊緣上，“需要載你一程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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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想都不想地說，視線緊緊盯著來往的稀疏車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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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低頭噗笑，毫不掩飾自己的無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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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他反倒不罷休地又說：“你確定？可能你平時沒有留意，這裏的出租車少到可憐，若你要這樣一直幹等著，那估計是要等上很久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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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看了過去，不對，是瞪了過去。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此時特別討人厭，好像我這次就非得求他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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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話也沒說，往旁邊又走了幾步，以示拒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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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左溢一腳油門地轟鳴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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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站在太陽底下，看著空曠的馬路，開始有些後悔了。也許……我不該意氣不用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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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這樣想，就看到左溢的車竟去而複返。我想著諾諾失望的表情，內心已然有些動搖了，卻還是僵在那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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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打車不？”左溢一條胳膊搭在外麵，把腦袋探了出來，笑嘻嘻地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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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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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他在胡說八道，還是愣了愣，擰了擰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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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第一次做黑車生意，賞個臉光顧一下吧？”左溢眼神殷切地盯著我看，態度也十分誠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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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這昂貴到不知天價幾何的跑車，和“黑車”兩個字聯係在一起，這得有多任性啊，用盡全身力氣憋著才沒有撲笑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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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收費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左溢再次強調，“真的，你也是迫於無奈才選了我的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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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察覺我表情已然動搖，他又趕緊給了台階，“需要我下來......幫你開車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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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決定不再矯情，繞過車頭過去時，車門已經自動向上升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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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然後彎腰坐了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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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乘坐我的車，小姐要去哪兒？保證您按時到達。”左溢臉上堆滿了笑，放低聲音為了讓它充滿磁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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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上安全帶後看都不看他一眼，故作鎮定地說：“麻煩送我去第一小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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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歪起嘴角，疾速衝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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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左溢說的，他按時把我送到了目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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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下車前，說了句“謝謝”，放下車費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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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繼續不識好歹，也不想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招來不必要的事非，所以我寧願繼續當“不可愛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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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學是重點小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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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選擇讓諾諾讀這個學校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學校有專門開設鋼琴課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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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鋼琴課的王老師在這個城市小有名氣，不少鋼琴家都是在這裏受的啟蒙教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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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到鋼琴教室時，諾諾正好準備開始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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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趕來了，諾諾的小臉上也這才有了笑容，架勢沉穩地提起手來落下，開始演奏，一氣嗬成的動聽琴音，讓我內心充滿了欣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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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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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完畢，家長們互相在一起交流，孩子們則天性難改地瘋玩在了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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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王老師叫到一邊，私聊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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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媽媽，下期課程，諾諾不用再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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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這話，神情緊了起來：“王老師......是不是諾諾哪裏做得不對，是不是不聽話？您別生氣，我會好好教育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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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王老師趕緊搖手微笑，“諾諾是我見過最聽話最勤奮也最有天份的學生，我真的很喜歡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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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那“不用再來了”是什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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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媽媽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帶諾諾來見我的第一天，我就對你說過，諾諾的天賦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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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成為她的啟蒙老師，卻不能帶她走地更遠。你看，現在諾諾的水平已經遠勝於其它的同學。她再來我這裏上課，隻是浪費時間和天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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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地聽著，心裏麵已經做好的準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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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媽媽。你要為諾諾找到更好的老師，而且一定要是能帶她走上更大舞台的良師！”王老師語重心長地叮囑，“雖然這對你會是更大的壓力，但是我真心希望你別讓孩子的天賦被浪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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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點頭，“謝謝你，王老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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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王老師迴以一笑，然後拿出一本冊子和cd來交給我。並告訴我，這是鋼琴家蔣梅的介紹和專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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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有辦法可以去試試。蔣梅從不輕易收學生，但她的學生在她幫助下都能有更好的舞台。我想，你應該去試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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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緊緊地將冊子和cd握在手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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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找到諾諾後就迴家，不想卻聽見幾個家長在走廊裏議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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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簡直是神童嘛，彈得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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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家孩子還隻會彈最簡單的曲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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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媽媽逼得緊啊，我聽說那孩子每天放學都是在琴房裏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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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知道麽？這孩子是單親家庭，沒爸爸的，所以才養地特別嚴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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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這樣啊。那孩子媽一個人養著，孩子爸也不管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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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媽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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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難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這就指著孩子能有出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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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所以這孩子不是天才也被逼成天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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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不在意地轉身進去，找到諾諾之後就動身迴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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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教室門口，就見左溢倚在過道牆壁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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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會在這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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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諾諾，反應意外地停下腳步，再看他臉上那笑容，怪異得令人莫名心裏發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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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我有什麽秘密被他發現了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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唿，我還真是有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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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朋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名字是叫諾諾對不對？”左溢走過來彎腰將掌心撐在雙膝上，麵帶笑容地主動和諾諾打招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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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也衝他一笑，乖巧懂事又熱情地迴了句：“叔叔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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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以示驚訝，這丫頭在搞什麽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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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時不是最討厭和陌生人打招唿的麽？特別是像左溢這種唇紅齒白的男性，更是堅決以高冷來對待，這樣才顯得自己比較有內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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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左溢，他那得意的表情，仿佛在告訴我，但凡是女人，無論八歲還是八十歲，都會一眼就喜歡他，誰讓他是個帥叔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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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左溢的嘴角上揚一個漂亮弧度，抬起頭來朝我瞄了瞄，眼神充滿了感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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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看出他這眼神的意思，他這是在感歎媽媽和女兒怎麽差距那麽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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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先生，有什麽事麽？”看在他方才送自己來這兒的份上，我好聲好氣地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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