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溢把一大把零錢硬塞迴我的手裏，神情微慍地說：“你誠懇地說句‘謝謝’就可以了，還真把別人當‘司機’！”</p>
</p>
我僵在那兒尷尬，若再堅持要付這個錢，就真有把人家當‘司機’的汙辱嫌疑。</p>
</p>
可是......這不是他自己說的麽？把他的這次幫忙當成是‘黑車’？！</p>
</p>
好吧，我將錢收了迴去，可也不願欠他這個人情。</p>
</p>
老實說，他也的確是幫了大忙，接連闖了幾個紅燈才保證我沒有遲到。</p>
</p>
“你想要我怎麽迴報你？”我咬了咬唇角，決定爽快麵對。</p>
</p>
左溢怔了怔，然後揚了揚眉頭端起架子說：“好歹......請我吃頓飯不為過吧？”</p>
</p>
我猶豫了會兒，看了眼諾諾，其實我並沒有關係，隻是擔心諾諾會不高興。</p>
</p>
不料，諾諾掙開我手竟主動過去對左溢說：“叔叔，你喜歡吃什麽？我和媽媽請你吃，謝謝你沒讓我媽媽遲到。”</p>
</p>
左溢投來讚賞的目光，嘴角都快揚到耳後根去了。</p>
</p>
“ok。”他爽快點頭，“不過，你愛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如何？”</p>
</p>
“沒問題。”諾諾也不扭捏，轉身對我說，“媽媽，走吧，我想吃上次說的那個西餐。”</p>
</p>
我點頭，卻真心有些看不懂女兒今天的行為。</p>
</p>
莫非，左溢的魅力大到連我這個女兒也無法抗拒？</p>
</p>
想到這裏，我禁不住搖頭苦笑，這小家夥平時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沒想也還是有這小女孩的一麵。</p>
</p>
諾諾說的西餐就是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平民西餐館，她同我說了幾次想去，可我一直沒能抽出時間。</p>
</p>
我本打算今天就帶她去，不料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多了左溢這個電燈泡。</p>
</p>
左溢倒是自在得很。</p>
</p>
“媽媽。”飯間，諾諾嘟著小嘴，有事相求地看著我。</p>
</p>
我就是女兒肚子裏的蛔蟲：“不可以，飲料喝多了會長不高。我已經說過了，可樂隻能喝半杯，沒得商量。”</p>
</p>
“人家今天是彈得最好的，都沒有獎勵。”諾諾采取了軟措施，下巴磕在桌子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看著杯子裏剩下的可樂，以圖博取同情。</p>
</p>
我不予理睬地笑笑，忽然對上左溢那明亮的眼睛，又趕忙避開。</p>
</p>
左溢在桌子對麵低頭淺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原來你是‘嚴母’型的。”</p>
</p>
我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任何迴應，隻希望吃完這頓飯，別再和這人有任何私人交集就好。</p>
</p>
“那孩子爸爸呢？他常年不在，應該是特別寵孩子的那一種吧？”左溢低下頭來切了塊牛排送入嘴中慢嚼，重新看向我的眼神裏寫滿了戲謔。</p>
</p>
我敏感地怔了怔，竟覺得這人好似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謊言，不然怎麽突然提這個？</p>
</p>
我心裏頭難免有些慌張，可是想到他既然不立即拆穿問責，自己又何必主動承認。就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不誠實的女人心生厭惡也好。</p>
</p>
我特意看了一眼諾諾，見女兒什麽事也沒有地抓薯條吃，這才轉過頭來說：“他雖沒時間管孩子，但還是很寵的。”</p>
</p>
喔？左溢饒有興致地歪了歪嘴角：“方才見你拿著鋼琴家蔣梅的cd，喜歡她的作品？”他轉了話題。</p>
</p>
“還沒聽過。”我答地生硬。</p>
</p>
“那你可以聽聽，也讓諾諾聽聽。”左溢喝了口飲料，一幅大加讚賞的口吻，“這麽多鋼琴家裏麵，我最喜歡的就是她。”</p>
</p>
頓了會兒，他又說，“剛才我也聽了諾諾的演奏，的確是有天份的孩子。若是想拜蔣梅為師，說不定我可以幫忙搭個橋牽個線。”</p>
</p>
我知道，他此言非虛。</p>
</p>
對於左溢這類人來說，與各路成功人士接觸的機會肯定要比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多。</p>
</p>
但我也知道，雖然他現在的語氣好似就是隨口一提，但要是真讓他幫了這個忙，可能又是理不清的牽扯。</p>
</p>
所以......我怎能不糾結。</p>
</p>
這時，諾諾突然說：“媽媽，我好像把樂譜忘在教室了。”</p>
</p>
“什麽樂譜？”</p>
</p>
“今晚要去琴房練的樂譜。”諾諾吐了吐小舌頭，以示求饒。</p>
</p>
“沒有樂譜，你今晚怎麽練琴？諾諾，媽媽說過的，做事情一定不要馬虎。”我訓斥了幾句，然後為難地看了看現在這個局麵，諾諾還沒有吃完，左溢也還在用餐，但再晚點返迴去的話，學校教室就進不去了。</p>
</p>
“你要迴去拿麽？”左溢主動說了出來，“那我在這兒陪著諾諾，你應該也去不了多久。”</p>
</p>
我沒辦法地點頭，說著“我很快迴來”就走了出去。</p>
</p>
才出了餐館門口，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p>
</p>
昨晚，我好似見過諾諾將晚上要練的樂譜擺在書桌上的。</p>
</p>
想起她剛才反常的乖巧熱情，我偷偷又返了迴去。</p>
</p>
還好這餐廳的卡座之間都有較高的裝飾花台作為阻隔，我到鄰座坐下勉強能聽到那邊的動靜。</p>
</p>
先是左溢調侃說：“你不乖，竟然不聽你媽媽的話，亂喝飲料。她若是迴來看見杯子空了，你可逃不掉被罵。”</p>
</p>
諾諾嚴肅地迴：“好了，我媽媽走了，我們也可以開門見山了。”</p>
</p>
“你剛才不是還挺喜歡我的麽？怎麽這麽快就變臉了？”</p>
</p>
“這叫引蛇進洞。”</p>
</p>
“啊~~”左溢拉了個長音，“所以......你才編了個小謊把你媽媽支走了。”</p>
</p>
“你喜歡簡喬？”</p>
</p>
……</p>
</p>
這丫頭！我在旁邊聽得冷汗直冒。</p>
</p>
“嗯，喜歡。”左溢答，“不過現在隻算得上有特別感覺的程度，不知道我這麽說，以你現在的年紀能不能理解？”</p>
</p>
“我不需要理解。反正你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吧。”</p>
</p>
“為什麽？何以見得？”</p>
</p>
“你很有錢？”諾諾問。</p>
</p>
左溢不假思索：“金山銀山，吃穿不盡。”</p>
</p>
“你有很多的女朋友？”諾諾又問。</p>
</p>
“這個，你可以迴去查查詞典，叫做‘放蕩不羈’，也是熱愛自由的一種體現。”左溢這口氣，完全可以想見他的臉不紅心不跳。</p>
</p>
“你喜歡簡喬什麽？”</p>
</p>
“暫時說不清楚。”左溢似是思考了幾秒，“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理由都不盡相同。‘不盡相同’的意思就是都不一樣。”</p>
</p>
這下，換諾諾不說話了。</p>
</p>
“諾諾，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地迴答。”</p>
</p>
“我和你不熟，請叫我簡諾。”諾諾完全不給麵子地說。</p>
</p>
左溢撲笑出來。</p>
</p>
嗬，這下我確定這小家夥的確是我的女兒了，我都可以想像她蹙眉似個小大人的模樣。</p>
</p>
“簡諾。”左溢清了清聲音繼續問，“你媽媽說，你爸爸常年在外麵工作，這事是真的麽？你們老師應該教過，小孩子不可以撒謊吧？所以，你要不要對我說實話？”</p>
</p>
我怔了怔。</p>
</p>
果然……不知何時，左溢識穿了我的謊言。</p>
</p>
“我沒有爸爸。”諾諾沒有一丁點猶豫，“我媽媽撒謊是不喜歡被騷擾，你不能怪她。”</p>
</p>
安靜了會兒，左溢迴：“我不是故意殘忍，若傷害了你，我很抱歉。”</p>
</p>
“沒關係。”諾諾酷酷地迴應，“我雖然沒有爸爸，但我一點也不可憐，你才傷不了我呢。”隔了會兒，又問，“你叫什麽？”</p>
</p>
“左溢。你可以叫我左叔叔、溢叔叔、帥叔叔或者阿溢。”</p>
</p>
“左溢。”諾諾一個也沒選，直唿其名，“你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以後別再來煩我媽媽了。”</p>
</p>
“何以見得？”左溢對這麽直白的敵意付之一笑，不慌不亂地問。</p>
</p>
“我媽媽不喜歡你！”諾諾加重了語氣，“我也不喜歡你！所以，你還是死心吧！”</p>
</p>
“喔？”左溢語氣帶笑，“你不喜歡我倒是正常，可你怎麽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你媽媽對你說過？”</p>
</p>
“......”諾諾一時語塞，“隻要我不喜歡你就夠了。隻要是我不喜歡的，我媽媽也不會喜歡！”</p>
</p>
“這話有道理。我看得出來，你在你媽媽心裏是最重要的。”</p>
</p>
“那是。”諾諾驕傲地答，“所以你還是知難而退吧。”</p>
</p>
“這世上不喜歡我的女人極少，沒想到你媽媽和你就占了兩個席位，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不如我們商量商量，你要怎麽樣才能喜歡我？隻要是你想要我做的，我都可以辦到。”</p>
</p>
“noway！”諾諾態度堅決，“你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你就算賄賂我一百一千瓶可樂也收買不了我！”</p>
</p>
“你確定？”</p>
</p>
“確定。”</p>
</p>
“簡諾。”左溢換成嚴肅，“你不能把所有喜歡你媽媽的叔叔都當成是威脅！你得為你媽媽也考慮一下，不能這麽自私！”</p>
</p>
“我才不是想霸占媽媽呢。”諾諾也嚴肅地說迴去，“而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媽媽的mr.right。”</p>
</p>
左溢聽了笑出來：“小朋友，你知道什麽是mr.right麽？”</p>
</p>
“當然。”諾諾對此十分肯定，“真命天子，命中注定的mr.right。”</p>
</p>
“看來，讀的書不少啊。可是，你怎麽確定我不是你媽媽的mr.right呢？”</p>
</p>
“我當然確定。不管你怎麽說，我都確定。”</p>
</p>
左溢笑笑：“有沒有人教過你，世事難料......這世上的事不會因為你不喜歡，不想要，它就會按你的意願發展。若是我就是要成為你媽媽的mr.right，可沒有什麽人能阻止得了我。”</p>
</p>
諾諾聽完歎了口氣，威脅說：“那你就別怪我羅。我會用盡所有的辦法破壞你們，讓我媽媽討厭你。在我們兩個之間，我媽媽肯定會選我。為了保護我，我媽媽可什麽都願意做！”</p>
</p>
噗，左溢笑得更歡：“那我們倆比比看，誰更有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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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那兒尷尬，若再堅持要付這個錢，就真有把人家當‘司機’的汙辱嫌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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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不是他自己說的麽？把他的這次幫忙當成是‘黑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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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將錢收了迴去，可也不願欠他這個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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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他也的確是幫了大忙，接連闖了幾個紅燈才保證我沒有遲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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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怎麽迴報你？”我咬了咬唇角，決定爽快麵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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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怔了怔，然後揚了揚眉頭端起架子說：“好歹......請我吃頓飯不為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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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會兒，看了眼諾諾，其實我並沒有關係，隻是擔心諾諾會不高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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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諾諾掙開我手竟主動過去對左溢說：“叔叔，你喜歡吃什麽？我和媽媽請你吃，謝謝你沒讓我媽媽遲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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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投來讚賞的目光，嘴角都快揚到耳後根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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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他爽快點頭，“不過，你愛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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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諾諾也不扭捏，轉身對我說，“媽媽，走吧，我想吃上次說的那個西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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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卻真心有些看不懂女兒今天的行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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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左溢的魅力大到連我這個女兒也無法抗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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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我禁不住搖頭苦笑，這小家夥平時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沒想也還是有這小女孩的一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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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說的西餐就是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平民西餐館，她同我說了幾次想去，可我一直沒能抽出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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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算今天就帶她去，不料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多了左溢這個電燈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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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倒是自在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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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飯間，諾諾嘟著小嘴，有事相求地看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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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女兒肚子裏的蛔蟲：“不可以，飲料喝多了會長不高。我已經說過了，可樂隻能喝半杯，沒得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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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今天是彈得最好的，都沒有獎勵。”諾諾采取了軟措施，下巴磕在桌子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看著杯子裏剩下的可樂，以圖博取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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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予理睬地笑笑，忽然對上左溢那明亮的眼睛，又趕忙避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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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在桌子對麵低頭淺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原來你是‘嚴母’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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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任何迴應，隻希望吃完這頓飯，別再和這人有任何私人交集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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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爸爸呢？他常年不在，應該是特別寵孩子的那一種吧？”左溢低下頭來切了塊牛排送入嘴中慢嚼，重新看向我的眼神裏寫滿了戲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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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敏感地怔了怔，竟覺得這人好似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謊言，不然怎麽突然提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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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頭難免有些慌張，可是想到他既然不立即拆穿問責，自己又何必主動承認。就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不誠實的女人心生厭惡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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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看了一眼諾諾，見女兒什麽事也沒有地抓薯條吃，這才轉過頭來說：“他雖沒時間管孩子，但還是很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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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左溢饒有興致地歪了歪嘴角：“方才見你拿著鋼琴家蔣梅的cd，喜歡她的作品？”他轉了話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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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聽過。”我答地生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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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聽聽，也讓諾諾聽聽。”左溢喝了口飲料，一幅大加讚賞的口吻，“這麽多鋼琴家裏麵，我最喜歡的就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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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會兒，他又說，“剛才我也聽了諾諾的演奏，的確是有天份的孩子。若是想拜蔣梅為師，說不定我可以幫忙搭個橋牽個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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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此言非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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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左溢這類人來說，與各路成功人士接觸的機會肯定要比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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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知道，雖然他現在的語氣好似就是隨口一提，但要是真讓他幫了這個忙，可能又是理不清的牽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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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怎能不糾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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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諾諾突然說：“媽媽，我好像把樂譜忘在教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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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樂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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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要去琴房練的樂譜。”諾諾吐了吐小舌頭，以示求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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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樂譜，你今晚怎麽練琴？諾諾，媽媽說過的，做事情一定不要馬虎。”我訓斥了幾句，然後為難地看了看現在這個局麵，諾諾還沒有吃完，左溢也還在用餐，但再晚點返迴去的話，學校教室就進不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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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迴去拿麽？”左溢主動說了出來，“那我在這兒陪著諾諾，你應該也去不了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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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地點頭，說著“我很快迴來”就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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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了餐館門口，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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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好似見過諾諾將晚上要練的樂譜擺在書桌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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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剛才反常的乖巧熱情，我偷偷又返了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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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餐廳的卡座之間都有較高的裝飾花台作為阻隔，我到鄰座坐下勉強能聽到那邊的動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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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左溢調侃說：“你不乖，竟然不聽你媽媽的話，亂喝飲料。她若是迴來看見杯子空了，你可逃不掉被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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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嚴肅地迴：“好了，我媽媽走了，我們也可以開門見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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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還挺喜歡我的麽？怎麽這麽快就變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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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引蛇進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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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左溢拉了個長音，“所以......你才編了個小謊把你媽媽支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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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簡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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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我在旁邊聽得冷汗直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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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喜歡。”左溢答，“不過現在隻算得上有特別感覺的程度，不知道我這麽說，以你現在的年紀能不能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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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理解。反正你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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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何以見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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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不假思索：“金山銀山，吃穿不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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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很多的女朋友？”諾諾又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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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可以迴去查查詞典，叫做‘放蕩不羈’，也是熱愛自由的一種體現。”左溢這口氣，完全可以想見他的臉不紅心不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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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簡喬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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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說不清楚。”左溢似是思考了幾秒，“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理由都不盡相同。‘不盡相同’的意思就是都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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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諾諾不說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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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地迴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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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不熟，請叫我簡諾。”諾諾完全不給麵子地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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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這下我確定這小家夥的確是我的女兒了，我都可以想像她蹙眉似個小大人的模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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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諾。”左溢清了清聲音繼續問，“你媽媽說，你爸爸常年在外麵工作，這事是真的麽？你們老師應該教過，小孩子不可以撒謊吧？所以，你要不要對我說實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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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知何時，左溢識穿了我的謊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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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爸爸。”諾諾沒有一丁點猶豫，“我媽媽撒謊是不喜歡被騷擾，你不能怪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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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會兒，左溢迴：“我不是故意殘忍，若傷害了你，我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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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諾諾酷酷地迴應，“我雖然沒有爸爸，但我一點也不可憐，你才傷不了我呢。”隔了會兒，又問，“你叫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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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你可以叫我左叔叔、溢叔叔、帥叔叔或者阿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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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諾諾一個也沒選，直唿其名，“你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以後別再來煩我媽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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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見得？”左溢對這麽直白的敵意付之一笑，不慌不亂地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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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不喜歡你！”諾諾加重了語氣，“我也不喜歡你！所以，你還是死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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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左溢語氣帶笑，“你不喜歡我倒是正常，可你怎麽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你媽媽對你說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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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一時語塞，“隻要我不喜歡你就夠了。隻要是我不喜歡的，我媽媽也不會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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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道理。我看得出來，你在你媽媽心裏是最重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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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諾諾驕傲地答，“所以你還是知難而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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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不喜歡我的女人極少，沒想到你媽媽和你就占了兩個席位，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不如我們商量商量，你要怎麽樣才能喜歡我？隻要是你想要我做的，我都可以辦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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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ay！”諾諾態度堅決，“你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你就算賄賂我一百一千瓶可樂也收買不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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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諾。”左溢換成嚴肅，“你不能把所有喜歡你媽媽的叔叔都當成是威脅！你得為你媽媽也考慮一下，不能這麽自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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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想霸占媽媽呢。”諾諾也嚴肅地說迴去，“而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媽媽的mr.righ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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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聽了笑出來：“小朋友，你知道什麽是mr.right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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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諾諾對此十分肯定，“真命天子，命中注定的mr.righ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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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讀的書不少啊。可是，你怎麽確定我不是你媽媽的mr.right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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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確定。不管你怎麽說，我都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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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笑笑：“有沒有人教過你，世事難料......這世上的事不會因為你不喜歡，不想要，它就會按你的意願發展。若是我就是要成為你媽媽的mr.right，可沒有什麽人能阻止得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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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聽完歎了口氣，威脅說：“那你就別怪我羅。我會用盡所有的辦法破壞你們，讓我媽媽討厭你。在我們兩個之間，我媽媽肯定會選我。為了保護我，我媽媽可什麽都願意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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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左溢笑得更歡：“那我們倆比比看，誰更有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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