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還真打上癮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以前練過幾年散打,像你這樣的再來三個也不是對手。”


    我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剛才打鬥滲出的汗水已洇濕了我的衣服,我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感到頭暈目眩,臉色煞白 ,我才發覺原來自己是那麽不堪一擊。我掙紮的想站起來,可兩腳酸軟無力,像被打爆的氣球。。此時,房間裏的燈光突然閃閃滅滅,像極了荒山墓園裏陰森的磷火。我聽見薑豐刺耳的聲音侵蝕著我的耳膜。


    “剛才,你那個混帳朋友的一拳我是故意不想躲開,給你說了,我喝醉了,不是有意的,拜托你動動腦子,你說一個黃毛丫頭,值的你這麽興師動眾嗎?給我我還真不要。”


    他的話像對我打了興奮劑,讓疲憊不堪的我又找到了憤怒的理由。我咬著嘴角緩緩的站起身,擦去嘴上的血跡。神情陰暗的看著他。他嘴角邪惡的抽動著,瞪著那雙牛眼邪惡的說,你這麽看著我幹嗎?不服氣啊,告訴你,我現在到門外隨意喊一聲,我的人就可以片刻之間把你垛成肉醬,他右手在我左邊臉上拍了兩下,滿嘴散發著未消盡的酒味。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個普度眾生的佛僧。被人肆意蹂躪!


    “我之所以想和你單獨談,就是想和平了事,我們一直合作的挺愉快,因為這點屁大的事發生矛盾,真是不應該。再說,我沒有你們這個樂隊,對我好象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你說是吧。?


    他攤開雙手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那個動作對我來說是奇恥大辱!


    隨後他轉身,拉開一張椅子,很囂張擺了一個“大”字的姿勢,坐下,然後掏出一支我從來不吸的雪茄,很懶散的點上,說到,那種口氣殘酷透露著膚淺“一個女人嗎?滿大街都是,再說我也沒占什麽便宜!不要說什麽你妹妹之類的話,你們這些搞搖滾的大學生總裝什麽聖潔和矜持。這個社會,你想立足,就要狠,什麽道德,良心和正義全是那些不知人間疾苦的官僚和智者放的屁,起的唯一作用就是_____臭氣熏天!


    他吸了一口煙,然後低下頭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抬起頭,正想繼續他的荒謬言論。卻看見一個板凳從他頭頂欲試而下。我最驚訝的是他怎麽能反映這麽快,眼看著板凳就要在他腦袋上留下一個明亮的傷疤~卻被他躲過,我露出一絲苦笑。


    隨後我臉上又重重的挨了一拳。我努力的爬起來,薑豐麵目猙獰的舉起板凳狠狠的砸在我脊梁骨上。我發出一聲悶響,再次趴倒在地上,我現在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而是心中的痛楚。那是種希望迸裂後的浮遊,自己是那麽渺小而卑劣。


    我一直都是在以卵擊石。!


    (2)“注視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將這眼淚擦去,不知還有什麽能讓我留下迴憶……”!


    真夠諷刺的,正在我狼狽不堪的時候,我的手機卻突然響起,從手機中發出<<鏡子中>>的鈴音。好象是在嘲笑我那可憐的被迫和自命不凡的清高。……


    薑豐就像“大話西遊”的唐僧一樣絮絮叨叨。我才明白,一個人話太多,真他媽令人厭惡!


    “你的骨頭還真硬,當時我看中你們就是看中你們這股勁頭,再一個梁木飛你也知道。那個一無是處的浪蕩公子想和我在生意場上瓜分。他憑什麽,就憑他有個有錢有勢的爹嗎?我不服~我的命運,由我自己定。!”


    他不可一世的說著,像是在對自己的宣言,也像是在對我挑釁。


    我是真想好好的培養你們,我不怕你們多麽難讓人馴服,可你們為個小娘們而大動幹戈真他媽讓我看不起。錢和權勢才是硬道理。你不信是嗎?操!……我現在叫我的人把你痛大一頓然後扔出去,我敢保證大街上沒一個人會問你,每個人都在唿吸著冷漠,現在死一個人就像死一條狗一樣,不,連狗都不如,一支好狗好幾萬甚至幾十萬,而人呢?我現在花個幾千塊錢,就能要你的一條腿,甚至是你的命,懂嗎!啊!你的命!他蹲在我旁邊,那隻讓我厭惡的手又在我臉上拍了幾下。


    我懂,我也相信!我一臉專注的看著他,我敢保證。薑豐肯定以為我被他的那些話所折服。然後他臉上露出讓人憎惡的笑容。他從我身邊走開,從書桌台上拿起一瓶高檔紅酒。他一直都在忽視我的存在。


    “我說過了,我不想讓你碰我一下,你就絕對無法得逞,嗬,算了,以後還跟著我幹吧,我還是不會虧待你們的,我這個人是很講理的,……來,喝杯酒吧。


    他來到我麵前,像是在施舍乞丐。我微笑的站起身,左手接過紅酒,我看到他滿意的笑容。隨後,我拿著手機的右手狠狠的向他腦門拍去,我想把他腦子裏的大糞全都拍出去!


    “嘩”酒杯落地,濺出的紅色液體和鮮血是一種顏色,唯一區別血是滾燙的!


    我接著一腳跺在薑豐的小肚上,他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呻吟。


    不是說,我碰不到你嗎?我挑釁說到。這一秒,我眉骨中透著種凜然的驕傲!


    我腳上穿著的是北京某個軍工廠生產的大軍靴,約十斤重吧~我每次演出都會穿它,而今天是因為我所有的鞋髒的連濟公大仙見了都會抹著眼淚離開。所以我一股腦全部都唰了,沒辦法,大夏天,我穿了個軍靴。幸虧是這個軍靴。讓薑豐像個狗一樣趴在我身邊苟延殘喘!


    “我知道你對付我們就像大象踩螞蟻,手到擒來。可我要鄭重的警告你,你如果一下把我們弄不死,隻要我們有一口氣,……我們都會和你死嗑到底。”!


    我學著<<北京樂與路>>中平路的口吻堅定地對薑豐說,我一不做犯法的事,二不做虧心事,三不抱小騷妮~還有,也不會與你同流合汙,因為你太有野心了,我高攀不起!


    他痛苦的從地上趴起,看著我腳下的軍靴足足有半分鍾,最後從牙縫裏嘣出一句“你真是條瘋狗”!說完,打開門絕塵而去。我聽到他在外邊衝他的人發火“趕緊讓這一幫子混帳滾蛋!”


    我走出門的一刹那。董陽他們一窩蜂的圍了上來。看到我嘴角留著血和淩亂的衣服,都異常驚訝。蜘蛛眉頭緊皺,失聲大叫“十三,你……你被強奸了?”!


    “滾你大爺的!再開玩笑我就殺了你”!


    我這邊剛說完,就看見蜘蛛和董陽抄起了啤酒瓶。我連忙勸阻他們,行了,兩位大哥,還要不要命。我拉著他們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旁邊薑豐的爪牙一個個兇神惡煞的盯著我們看,眼中透露的兇光想把我們撕成碎片。垛成肉沫!


    (3)走在路上,我陶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豬,你剛才和我打電話了?”


    “為什麽不接電話,”她的聲音就像雨後春筍,讓我覺得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沒聽見,現在才看見,所以給你打過去了”我編了個謊。


    “恩,是嗎,好了不給你說了,我很忙”。


    “別,別掛電話,陪我聊一會好嗎?我真的想和你說話”


    “有病啊,天天見麵,有什麽說的,掛了,晚上打給你”……嘟嘟,一陣忙音。


    晚上打給我?可我需要的是現在。你忙的和我說一句話時間都沒有嗎??


    我最脆弱的時候隻想看到她,可是,她沒時間,沒時間……


    除了陽光沒有什麽可以籠罩世界


    除了雨沒有什麽可以畫出彩虹


    除了雪沒有什麽可以潔白大地


    除了風沒有什麽可以吹動樹葉


    你有沒有看到自己眼中的絕望


    你有沒有聽見痛徹心肺的哭聲


    你有沒有感到心如花朵般枯萎


    你有沒有體驗到生命有多無可奈何


    除了你沒有什麽可以讓我眷戀


    除了悲傷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忘卻


    除了寬容沒有什麽可以讓你釋懷


    除了愛沒有什麽可以改變生命


    你有沒有看見手上那條單純的命運線


    你有沒有聽見自己被拋棄後的唿喊


    你有沒有感到也許永遠隻能視而不見


    你有沒有扔過一枚硬幣選擇正反麵


    _____汪峰<<硬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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