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麥積穀找古墓進行挖掘,是吉府第二次進穀淘寶,而且是瞞了所有人,獨自去了麥積穀老墳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二先生去穀裏之前,特地到大先生那兒去了一次。二先生是去問大先生,能不能帶飛刀女郝之芙同去穀裏,因為穀裏有盜賊出沒,有了郝之芙身邊的幾把飛刀,在安全上便有了保證。大先生說二先生是死心眼。二先生也迴說大先生是死心眼。大先生說,你們帶了飛刀女,這事要被川次郎知道了,怎麽辦?要有安全感,可以去外麵請幾個懂武功的人,你們花些錢,聘請他們來,否則就是死心眼、死腦筋。二先生迴說,多給飛刀女錢,讓她別說,麥積穀是她家鄉,情況熟,請她做警衛,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大先生不這樣想,才真是死心眼呢。大先生聽後,想想也對,就說,這樣,二先生,你們別去找飛刀女,你們進穀後,就在穀裏找人,我不相信穀裏就飛刀女一人會武功,我聽說她的飛刀是跟穀裏某人學的,去找飛刀女的師傅來做你們的保鏢。二先生急忙說,這哪裏成嗬,大先生,飛刀女的師傅早已離開人世了,我聽說,她師傅教了她最後幾招厲害的飛刀技術,沒幾天,就歸了西天,走了。大先生更急,他不讓二先生說下去,他知道二先生連一個基本情況都沒有了解:“飛刀女的師傅就是她父親,這‘某人’就是她父親,是個窮獵戶,家徒四壁,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那麽他死了沒有?”“誰死了?”“飛刀女的父親。”“這倒不清楚。反正你們此次進穀,去請幾個會點功夫的人做保鏢,千萬別去找飛刀女,被日本人知道了,可沒有我們的好。”二先生走了,又返迴,他問大先生:“讓芳兒做保鏢行不行?”大先生說:“芳兒練的拳也是著名的武術套路,特別是那兩路拳,一路是武拳,一路是西拳,聽說他自己還藏了一路江湖上沒有的拳法,叫‘武西拳’,到底是什麽功夫,我們也不知道。讓芳兒去對付小毛賊,可能行,但遇見持刀持槍的大盜,芳兒就不成了。你們還得去找幾個會使槍的人來,有了槍,還怕什麽呢?”“現在誰會有槍?”“穀裏的獵戶都有槍,找幾個獵戶出來做保鏢。”“他們的槍是用來射擊小免子、小狗的,射擊人行嗎?”“獵槍能不能殺人,這要看用什麽彈藥,彈藥量增大,猛虎都能被殺死。(.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我去穀裏找獵人大戶,找槍多人多的人家,把他們請了來,做我們的保鏢。”二先生領了命,帶著十來個人去了麥積穀淘寶。


    這是第二次去穀裏嗬,我的吉府,這是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由吉府獨自發動的一次全新的掘古墓活動嗬,我的吉府。


    山裏氣候跟城裏大不相同,城裏這些天氣候偏冷,也幹燥,而二先生他們一行人入山裏,就遇了漫天濃霧,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而且此次進山,十來個人在入山之前,允許合成一隊行走,但一旦進入山穀,這十來個人便分成兩三人一組,各自入山,相互之間隔著一段路程,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不引起山裏人注意,不能像上次那樣,大隊人馬一齊進山,目標太大,到後來非動用日本兵出城保護不可,這一次進山,不光要按小組分批走,連車馬都不用,盡量縮小影響,要像走親戚似的,進入山穀,不讓山民覺察到。他們在山穀裏前前後後走了三天。第四天在老墳頭一個山坡下匯合,因為在那兒,日本人以前建造了幾間木頭棚子,他們住在木棚裏是非常乘便的一件事,對於保密也有好處,附近很少有外人出現。入了圈子,仔細觀察。二先生第一次是跟著日本人來穀裏的,那次可是正經的考古,二先生因此也學會了考古方麵的許多知識。入了古代墳墓這個圈子,需細細在現場觀察。山霧把二先生全身打濕,腳底下粘滿了山土,一雙鞋子走起路來份量很重。其他人,除了王托子稍懂考古外,其餘的全是在忙瞎活。頭幾天隻有二先生、王托子兩人在工作,別人都縮在棚子裏,這些家夥不是用簡單的賭具賭錢,就是睡覺做夢,或者就談女人,談床上經曆。二先生和王托子在老墳頭裏忙了幾天,幾乎一無所獲。


    一天,日頭出來,連續多日的濃霧陰濕天氣結束了,在老墳頭裏,凡是能夠被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光明,幾處古墓前的樹木在日光中帶著霧水,樹林深綠,這些樹在自己身上都藏有千百年的曆史,顯得古意盈然,但又不失生長的朝氣。


    幾天中一直在棚子裏蹲著的那幾個人也走出了棚子,他們看不懂老墳頭裏的古墓有何重要意義,他們出棚來是為了去看多日不見的那道太陽光,太陽光的魅力,有誰會不為之傾心呢?


    王托子在墳地裏勘查,他似乎找不到突破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二先生也尋了一處地方進行查找,二先生也覺得難。他想起了掘出秦簡的那個山民,去找他?可他現在在哪裏呢?偌大一個麥積穀,到哪兒去尋找呢?找來了,就好辦了。正在犯難時,在墳場東麵,在初升的太陽底下,出現了一群歡蹦亂跳的孩子,他們全是山裏的小孩,這從著裝上可以看出來。孩子們開始注意到二先生、王托子站立的地方。他們朝他倆走過來,越走越近,近到一定程度,大概有一百米遠,孩子們忽然不朝前走了,他們站在那兒,對二先生這邊探頭觀望。孩子們站立的地方,地勢比較高,比二先生、王托子所在之地要高出幾米,太陽光從孩子們中間穿過,孩子身體周邊都浸泡在太陽光之中,孩子們全身泛著金光。太陽光繼續從東方出發,穿越山林,穿過百米之外那群孩子,孩子是一個個自由個體,這些個體現在正在遠來的太陽光照射下死死地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但他們都是能夠自由轉動的個體,就在此時,在孩子們身體周邊,太陽光正在描畫一圈圈金黃色的細線條,在孩子中有一個孩子的身體開始轉動了,接下來,一個接一個,幾個孩子的身體都在太陽光中緩慢移轉,這些身體的四邊金光閃耀,一條條精細的金色線條隨著身體運動在發生變異,並逐步改變了它們原來占有的狹小空間,金色線條是由細變寬,由短小發展成為越來越長,狀態也越來越活躍,令人難以預料其在後來幾秒鍾內的變化趨勢,純金子般的光芒在孩子身上滾動,其中有一個孩子帶頭,將其他孩子領到二先生、王托子這邊來,孩子們走動的身體把太陽光一片片推向四方,有一部份太陽光在孩子身體附近表現得零碎刺眼,相互之間磕磕碰碰,過後又迅速連成一片,在帶頭走來的那個孩子身上,出現了一個很特別的光亮點,它向四周折射出的光芒與其他孩子身上的光亮比,更具有物質感,它是在死亡之後也會閃耀光芒的那種金子火焰……到底是孩子,他們見了二先生,並沒立即說話,等從王托子那兒跑迴來,其中一個小孩才對二先生說:你們不是我們村裏的人。你們不是我們村裏的人。你們不是我們村裏的人。孩子說了最前麵的一句話,後麵兩句話語聲正遠遠地從大山深處傳來。二先生說:我們不是你們村裏人,但我們可以與你們做朋友嗬。做朋友嗬。做朋友嗬。後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小孩們站在那兒發愣,他們好像一下子被二先生說得沒了一點道理。做朋友嗬。做朋友嗬。後麵兩句話從很遠的大山深處傳來。孩子們身體四邊的金色光線此時已經完全消失,天上太陽移至離人頭頂還差一段距離的那個空中位置上。黃金飾品。黃金飾品。這是一件鳳凰形象的黃金飾品,它正被剛才帶頭領著其他孩子來到二先生、王托子跟前的那個男孩掛在胸前。孩子們軀體四周的金光線條再次閃現,金色線條將孩子的身軀勾畫得光芒四射,他們如同一群仙人童子,從天而降,來到老墳頭的古墓區中,落腳在二先生和王托子麵前。


    後經王托子細細辨識,認為這隻鳳凰形的黃金飾品是我國金代的東西,它是古時候北方某少數民族皇室女性成員身上的佩帶物,其考古價值、曆史文化價值很高,是一件極為罕見的高級別文物。剛才孩子們站在遠處太陽底下,全身金光閃閃……難道是因為有了這件東西,才出現了此種現象?二先生不知聽誰在自己耳邊說:“幾乎是這樣。”二先生最懂關鍵之處在哪裏,他俯下身,摸摸孩子的臉,側目細看金代黃金飾品。它是一隻鳳凰,鳥頭與身體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一隻翅膀往下垂,另一隻翹出軀體,伸向上方,取傾斜狀,飾品上鳥的羽毛絲毫畢現。二先生開始挑關鍵的事情做了。他伸出手,手又縮迴,這隻手像一艘船,在下方獲得水的浮力,手不會往下沉,手不會往下沉,手不會往下沉,這些話都是從很近的地方說出,傳到很近的地方去,從一個人的嘴裏說出,再迴到那人身邊去,二先生至此還沒做剛才就想做的事情,手終於停止了在水上的漂浮,手失去了水的浮力,手被收迴到二先生身邊。“小朋友,這件黃色的東西是你的嗎?”二先生問男孩。“不是,是我們幾個人在這兒的地裏揀到的,是我們大家一起揀到的。”“那麽這隻黃色鳥現在歸了誰了呢?”“你說什麽?”“這隻鳥現在是誰的?”“什麽?”男孩隻說這麽一句。另外一個小孩說:“他問你,這隻鳥是誰的?”“什麽鳥?我沒有鳥。”男孩原來不懂。二先生說:“掛在這兒的就是黃色鳥。”說完,用手指指孩子胸前的黃金飾品。“這是一隻鳥嗎?”男孩取下飾品,放在手裏看著。“是大家的?”二先生越來越接近目標了,“是大家的嗎?”二先生在等男孩迴答,也在等“大家”迴答。“是我們大家的,人人都有份。”旁邊有小孩這樣說。二先生點點頭,說:“是大家的東西,可東西隻有一個,不能分給大家,不能做到每人手裏都拿一隻鳥,是不是?”“是嗬,是嗬。”幾個小孩都說。“現在我有辦法,讓你們幾個孩子手裏都有一件東西,每人都有。”“可以拿迴家裏去嗎?現在這件東西,我們都不可以拿迴家,隻有一人拿迴家,每天輪,輪到的人可以玩,沒輪到的都在旁邊看。”小孩的迴答已說明了問題。二先生從王托子手裏接過包,從裏麵取出一包幹糧,是在城裏店中買的食品。二先生把食物分給這幾個孩子,說:“這樣一來,你們大家手裏不都有好吃的東西了嗎?鳥不能吃,不能玩,這隻鳥更不會飛,這包吃的東西全給你們,你們自己分,這隻鳥給我,我隻有自己一人,我拿鳥,你們每人都有東西吃,大家都有東西吃了。”小孩子手裏拿著食物,但不知道這筆交易可不可以做。拿著黃金飾品的男孩把飾品給了二先生,他已經在吃手裏的食品了。食品都吃了,還算什麽細帳?別的孩子見男孩吃了東西,也都埋頭吃起來。孩子們邊吃邊向二先生伸手討要包裏的剩餘食物,二先生把整包食物替孩子們分了,木棚裏還有,但不能今天全拿出來,“孩子們,你們明天再來,明天來了,我還要分東西給你們,你們以後想來就來,來了就有東西分,就有東西吃。”“好,好。”他們在古墓旁歡唿雀躍,他們在古墓旁歡唿雀躍,二先生在心裏歡唿雀躍,二先生還在心裏歡唿雀躍時,孩子們已經像小麻雀似的一轟而散,走遠了。麻雀們為吉府送來了金鳳凰。吉府旗開得勝,地上的土沒動,墳未挖,山裏的一群麻雀為吉府送來了金鳳凰。二先生遠望高處土坡,土坡上沒有古墓,土坡上也沒了那群孩子,沒了在孩子中穿越流動的早晨的太陽光。


    二先生在穀裏得了金代文物,興奮至極,吉府讓他來穀裏為了什麽事,他也不管了,某日乘著夜間月色清淡,二先生帶著四個當差的,想連夜跑出穀裏,去李唐城,結果在穀裏走了兩夜一天,才走出麥積穀。出了穀,立即找店家,租馬車,跑進李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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