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笛聞言,身子微微一顫,跟著便聞到一陣撲鼻的花香,李二已經站在她身後,恭敬地垂首而立。


    “你不是隨著王爺出去了,怎麽又迴來了。”聞笛略略紅了臉,“而且,我正要沐浴,你這時候進來,不怕人家誤會嗎?”


    李二並不抬頭,隻是低聲道:“娘娘身上出了疹子,李二也有責任,自然是來替娘娘做事補償的。”


    聞笛俏臉紅了紅:“可是我還沒準備好,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喚你進來。”


    李二點頭,轉身入了屏風後,隻聽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跟著便是入水聲,半晌後,聞笛一聲細如蚊蠅的聲音傳來:“好了,你進來吧。”


    李二轉身出了屏風,見聞笛背對著他,屋內氤氳繚繞,木桶邊緣香肩半露,隻是上麵那密密麻麻的紅疹子,看得人有些礙眼。


    他伸手拿起旁邊的毛巾,用平淡的聲音道:“娘娘,李二開始了。”


    聞笛輕輕點了點頭,李二將她半長的頭發輕輕挽起,取了旁邊一支釵固定了一下,便一手撩起水花灑在她身上,一手用毛巾輕輕在她背上擦著,隻幾下那紅疹子便悉數脫落,融進水裏,不見了。


    昨晚,他兩次和聞笛肌膚相親,卻也隻是用唿吸和觸碰相互溫暖和慰藉,誰都知道,若是那底線過了,便會萬劫不複。


    原本他遠遠看著風幽揚對聞笛下藥,便覺得情況不對,將聞笛帶走後,暗暗讓她運用乾坤妙法訣檢查,發現她根本沒有受多少影響。看來,這傳說中的奇門功法果然是逆天的存在,能夠克製一切對身體不利的藥物。


    隻是,他想到事後若是藍清淺說什麽,聞笛和他定然逃不過尉遲錦程的一番盤查,便摸著黑在她身上弄出許多紅疹子來。幸好尉遲錦程並沒有掌燈,否則那小木屋的櫃子上,他還沒有來及處理掉的東西可就暴露了。


    之後,他又被風幽揚暗算,中了那催-情的藥,幸虧聞笛願意用乾坤妙法訣救他,將殘留在體內的成分悉數清除了,不然即便他們掩飾得再好,那房間裏淫靡的味道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去掉的。


    想到聞笛為他做了那麽多,李二的動作更加輕柔,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愛護。


    吧嗒。聞笛的小手搭上了他的,令他身子猛烈一顫。


    “李二,你從什麽時候開始,便知道我身體的秘密的?”聞笛輕聲問道。


    “娘娘,從你小的時候,第一次練功開始,我就知道了。”李二據實以答,並不作假。


    聞笛心裏微微一暖,接口問道:“那麽王爺呢?”


    李二道:“王爺並不知道。”


    聞笛有些詫異:“你不是王爺派來監視我的嗎?這事怎的不同他說?”


    李二想了想,輕聲問道:“娘娘可知,你這擁有乾坤妙法訣的身子,是多少男人趨之若鶩的對象嗎?”


    聞笛心中一凜,微微側頭看向他:“怎麽說?”


    李二輕輕歎了口氣道:“看來娘娘對這門功法還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輕輕替她將身上的顏色洗掉,李二道:“這乾坤妙法訣有好幾層,第一層修煉之後,不但耳聰目明,還能夠抗百毒,所以娘娘初來王府時,對林側妃那‘媚骨’絲毫沒有受影響,反倒給她找了點麻煩。”


    聞笛點點頭:“看來那時你就知道是我做的了。”


    李二接著道:“後來,我見你時常受傷,便趁夜晚以送花人的身份替你療傷,又在若水閣主前來找麻煩時,用她的內力替你突破了第二層。”


    “第二層?”聞笛有些好奇,“我自己怎麽沒有什麽感覺?”


    李二道:“第二層突破後,便隨著內力在周身的遊走,可以刺激人體細胞的再生,所以娘娘那次中劍,能夠迅速痊愈,也是全賴此功。”


    聞笛點頭:“原來如此。”


    李二用毛巾輕輕將水撩在她身上,接著道:“這第二層突破了,李二便存了些自己的心思。”


    聞笛側目道:“什麽心思?”


    李二輕輕勾了勾唇,用溫潤好聽的聲音道:“進入第二層,便可以自己的內力化解旁人身上的毒性和藥性。所以昨晚……李二才來找娘娘幫忙。”


    聞笛聞言,心頭一撞,昨晚原本以為他要和自己做什麽,沒想到卻隻是練功。她不禁為自己那莫名的期待有些臉紅。


    “那麽,還有沒有第三重?”聞笛問道。


    李二想了想道:“有。”


    他說著,轉了半個圈,來到聞笛身前微微蹲下,讓自己和她能夠平視。


    “這便是李二不願意將這個秘密說出來的最重要的原因。”他看著聞笛那張已經紅紅的小臉兒說道,“王爺修煉的‘至陽訣’若是能夠得到乾坤妙法訣的輔助,功力便會提升一大截。”


    聞笛聽了,瞪大眼睛道:“難道,這就是爹爹要我和他訂婚的原因?”


    李二輕輕搖了搖頭:“李二不知道。李二隻知道,如果王爺真的知道了娘娘你會這種內功心法,便一定會說什麽也要得到你,和你日日修煉,直到他突破瓶頸,神功煉成。”


    聞笛聞言,不禁納悶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告訴他?”


    李二頓了頓,湊過臉去,將自己那半截麵具摘了,露出那刀削斧鑿般的下巴和粉嫩的紅唇來。


    他在她耳畔曖昧地問道:“李二鬥膽問娘娘,是願意和王爺修煉,還是願意和李二?”


    聞笛心裏驟然一緊,然後李二便伸臂入水,嘩啦一聲將胳膊放在她身下,腰部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撈起來抱在懷裏,然後快步放在榻上。


    上麵早就被寶月放了好幾條毛巾,李二不顧她臉紅,三兩下將她包了替她擦著身子。


    聞笛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因這種曖昧的事情,扯出些什麽麻煩。


    李二的衣料不知是什麽做的,沾了水以後竟然不會濕。將聞笛的身子都擦幹了,他又將衣裳小心地披在她身上。


    “娘娘,你還沒有迴答李二的問題。”他依舊鍥而不舍地站在她身前,麵不紅,氣不喘地問道。


    聞笛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那雙眼睛帶著蒙蒙水霧:“李二,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莫非你對王爺……”


    李二趕緊道:“李二對王爺絕對沒有壞心思!隻是,身為皇子,王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李二希望,無論是王爺還是側妃您,隻要過快樂的日子就好。”


    聞笛抬頭看向他,他那露出來的半張臉真是完美,連她都忍不住怦然心動:“那麽,你剛才問我這話……”


    李二輕輕勾唇,湊到她身前,輕輕張口,咬著她耳垂,用那低沉好聽的聲音道:“李二想要問娘娘,若是同李二一起將內功練到大成,多些保命的手段可好?”


    江麵上,一艘畫舫緩緩而行,裏麵卻沒有宮樂,隻有一個邪魅的男子握在軟塌上,對麵站了個拿著白玉骨扇的溫潤公子。


    十四王爺尉遲陌抬眼看著藍雨,淡淡開口道:“你連夜遣散了清風殿的弟子,就是為了來找本王說這個?”


    藍雨站在他身前,不卑不亢地搖著手中的骨扇:“之前藍雨顧忌頗多,致使胞妹為了幫王爺,不惜犧牲自己,入了十七王府。現在,藍雨便散了清風殿,索性一個孤家寡人,任由王爺驅使,難道王爺還有何不滿意?”


    尉遲陌唇角輕勾,露出個邪魅的笑,向藍雨勾了勾手指:“既然踏月公子已經表了態,任由本王驅使,那便請你現在就過來吧。本王剛好有事要同你說。”


    藍雨看著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踏步朝前走去,來到他榻前坐在那下一層的台階上,懶洋洋地抬眼看著他:“王爺何事?”


    尉遲陌鼻中發出一聲輕哼,挑眉看著他那張俊朗的臉,開口道:“清淺自幼傾心與我,你該知道。”


    藍雨淡淡點了點頭:“不錯,隻是在下覺得,舍妹蒲柳之姿,斷然配不上王爺人中龍鳳。”


    尉遲陌無聲嗤笑了一下,接口道:“可是清淺卻主動向本王提出來,要替本王做事,你說,本王又怎能不答應呢?”


    藍雨道:“隻是,王爺讓她做的事情,她未必能夠做好。”


    尉遲陌點點頭:“所以啊,本王才會授意霽月,讓她幫襯著點清淺。”


    見藍雨的表情微微起了點變化,尉遲陌繼續道:“昨晚,你遣散了清風殿弟子,本王便令霽月守在那裏,想不到,尉遲錦程果然來了。”


    藍雨點點頭道:“現在十七王府隻怕並沒有傳說中那般鐵板一塊了,所以,藍雨便來同十四爺您知會一聲:清淺再留在那裏也是無益,在下要將她帶走。”


    尉遲陌微微一笑:“你有把握進十七王府?”


    藍雨道:“許久沒有動手,可以試試。”


    尉遲陌聞言,伸手抬著藍雨的下巴,將他的臉湊到自己身前,仰頭在他耳畔道:“那麽,本王就祝踏月公子馬到成功。”


    說完,他鬆開手,一雙媚眼看著藍雨。


    藍雨並不多看他,而是望向一旁的江麵。


    江水湯湯,暗流湧動,尉遲陌見他不說話,便也看著那江水,淡淡開口道:“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方卻暗流湧動,看來枉聞王朝真的要開始有些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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