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錦程聽到那破風之聲,立刻雙瞳一緊,跟著便飛身而起,從身上抽出一對短刀,“叮叮當當”去擋箭。同來的侍衛卻沒那般好命,好幾個被箭矢射中,慘叫著倒下去。


    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餘地,還未等他身形落地,跟著又是一波箭雨。尉遲錦程雙瞳閃過一絲寒光,淩空將短刀舞得滴水不漏,護著周身,同時身形再度騰挪,瞅準了一個方向,便一刀擲了出去。


    “啊”的一聲慘叫,從暗處落下一個人來。尉遲錦程趁機落地,跟著手腕一抖,將擲出去的短刀收迴,然後迴身向另一個地方再度出手。


    卻說在地牢中的藍清淺主仆,正在牢裏因為給李二下藥的事情得意不已,卻聽一個聲音冷冷道:“藍側妃還真是好興致,竟然關心起本王暗衛的私生活來了。”


    這聲音一出口,藍清淺和風幽揚二人就猛地一顫,感覺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


    尉遲錦程,他竟然又去而複返了!


    說話的人正是尉遲錦程,此時他已經踱著步子來到地牢門口,身後跟著李三。


    “王、王爺……”藍清淺怯生生地喚了一聲,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尉遲錦程竟然沒有走,還把她和幽揚的對話全部聽了去,這下陰謀敗露,她這條小命會不會就此交代在這裏?


    “藍側妃,你還是給本王解釋解釋,這藥是怎麽迴事吧。”尉遲錦程此時已經來到牢門外,一雙鳳眸緊緊盯著藍清淺。


    風幽揚見狀,趕緊俯伏在地,大聲道:“王爺息怒!此事與我家小姐無關!都是、都是奴婢一人所為!”


    尉遲錦程看都不看她一眼,冷聲道:“若是沒有主子撐腰,你一個奴才能有這麽大的膽子?”


    風幽揚不說話,隻是跪在那裏,臉頭都不敢抬。


    “王爺……”藍清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淺淺這麽做,不是有意的!”


    尉遲錦程瞪了她一眼,厲聲道:“給本王的愛妃下藥,又暗算本王貼身的暗衛,你還說不是有意的!”


    藍清淺嚇得縮了縮肩膀,帶著些委屈說道:“王爺明鑒,淺淺給聞姐姐下藥,也是為了……為了幫姐姐啊!”


    尉遲錦程聞言,眉頭一挑:“你倒說說,給她下藥是怎麽幫她?”


    藍清淺見有門兒,便跪在地上,身子挪了挪,然後低頭道:“淺淺自日前得了王爺的恩寵,便覺得對不起兩位姐姐。淺淺便一直想找個機會,對她們示好,隻是林姐姐對我一直有敵意,聞姐姐又忙,根本見不到,便一直尋不到機會。”


    抬頭看了看尉遲錦程,見他並沒有要打斷的意思,藍清淺又繼續道:“恰巧那日晚間,臣妾見聞姐姐急匆匆迎麵而來,料想她是去見王爺的,於是便想拉住她,同她說話。可能是姐姐實在著急,就走得匆忙了些,淺淺有些東西還沒等說明,隻能悄悄將那催情的藥物放了一點兒在她身上……”


    她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嘟囔道:“淺淺也是一番好意,想著姐姐能夠見了王爺,再加上這藥……或許就能得著王爺的恩寵了,淺淺絕對沒有害姐姐的意思!”


    尉遲錦程聞言鳳眸微眯,冷冷道:“如此說來,你倒還是一片好心了?”


    藍清淺連忙點頭道:“王爺明鑒,淺淺初來乍到,斷不敢害聞姐姐的啊!”


    尉遲錦程抓住她話裏的詞匯,跟著問道:“如此說來,日子久了,就會升起害人的心思了?”


    “不敢,不敢!”藍清淺連忙低下頭去,“是淺淺失言了!淺淺絕對不敢害姐姐的!”


    尉遲錦程咬著牙道:“哼!你最好把害人的心思給本王收起來,聞側妃,不是你能夠動得的!”


    藍清淺聞言,連忙叩頭,半晌之後才敢抬起頭來,低低問了一句:“敢問王爺,聞姐姐和王爺後來……”


    尉遲錦程冷哼一聲:“不用你操心!”


    藍清淺聽了,鬆了口氣般自言自語道:“那樣便好了。淺淺那藥,性子略略有點烈,若是中了此藥,不與人-交-合,隻怕會受些苦楚……”


    尉遲錦程聞言,隔著牢門伸進手去,將藍清淺提著衣領拽起來,怒目而視問道:“受哪些苦?你給本王說清楚!”


    藍清淺再度被嚇到,嘴唇顫抖道:“會、會……會起疹子……”


    “惡婦!”尉遲錦程咬著牙,狠狠將她丟在地上罵道,“如此這般,還說沒有害人的心思嗎?”


    藍清淺被摔得生疼,隻是尉遲錦程發怒,她不得不由風幽揚扶起來,跪在地上哭訴道:“王爺,不過是起個疹子,三日後便會下去了,淺淺的藥不會那麽烈的,總比那些用了之後,不交-合便會喪命的好得多吧!”


    尉遲錦程冷哼一聲,又看向風幽揚:“便是聞側妃無事,那麽你剛才給本王的暗衛所下的藥又是怎麽迴事?!”


    風幽揚身子一顫,低聲道:“迴王爺,那個藥的性子比較烈,若是……若是沒有發泄出來……便會、便會爆體而亡!”


    爆體而亡?!


    尉遲錦程身子微微一晃,狠狠瞪了她們主仆一眼,冷冷道:“本王先去確定人是否無事,若是他們倆少了半根汗毛,你們就等著承受本王的憤怒吧!”


    說完,再度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李三隔著麵具也狠狠瞪了她們一眼,隨即身形一動,消失了。


    “李三。”尉遲錦程吩咐道。


    “王爺,屬下在。”李三出現在他跟前。


    “隨便帶上一個女人,務必要將李二找到!”尉遲錦程低聲命令道。


    “是,王爺。”李三領命,然後消失在暗夜裏。


    待他走了,尉遲錦程又身子一晃,朝藝墨苑而來。


    他並沒有走正門,而是飛身越過院牆,直接落在院子裏,二話不說,便推開了聞笛的房門。


    繞過屏風,見聞笛正躺在床榻上睡覺,二話不說便將燈掌了,然後來到她身前,朝她臉上看去。


    屋內的光線起了變化,聞笛本就睡得輕,感覺到不對勁便微微睜了眼,見尉遲錦程正在床榻前,微微愣了愣,便帶著詫異和嬌羞問道:“錦程,你怎麽來了?”


    這是她第三次這麽叫他!


    尉遲錦程微微蹙了眉,卻沒有說什麽,隻是借著燈光細細打量她的臉:她並沒有施粉黛,光滑細嫩的小臉兒滿了女子的嬌羞,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也煞是好看。


    “本王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他並沒有明說什麽,卻又朝她略略露出來的脖頸處看去。


    聞笛被他弄得有些不解,側頭問道:“錦程,我臉上可有什麽?”


    尉遲錦程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道:“愛妃,你可覺得身子……有哪裏不適?”


    聞笛左右看了看自己,搖頭道:“並不任何不適啊,錦程,你今晚好怪。”


    尉遲錦程又拉起她手,借著摩挲她小手的機會,輕輕將裏衣的袖子朝上麵擼了擼,露出半截白玉般的胳膊,見上麵依舊沒有任何起疹子的樣子,心裏更是一沉。


    李二,你倒是好膽色,竟然連本王的女人都敢碰!


    聞笛見他行為實在詭異,便微微蹙眉,有些生分地問道:“王爺,你深夜來看臣妾,臣妾十分感動,隻是王爺此舉,是要從臣妾身上找出些什麽東西來嗎?”


    尉遲錦程聽出她話語裏的不滿,便將她的手放下,沉聲問道:“愛妃最後一次見到李二是什麽時候?”


    聞笛一聽,心裏一緊,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慌亂,詫異道:“不是王爺來接臣妾的時候嗎?王爺難道忘記了?”


    尉遲錦程此時,隻覺得頭有些綠,聞笛被李二帶走,足足兩個時辰,她身上又中了藥,這兩個時辰裏,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足夠了!


    “愛妃,出了王府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尉遲錦程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同時袖口裏的手攥得緊緊的,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太過憤怒。


    聞笛不解地眨眨眼:“王爺,你是要臣妾想起什麽來?”


    轉而,她又蹙眉,冥思苦想一般,甚至眼淚都憋了出來:“王爺,臣妾真的不記得了!”


    尉遲錦程站在她對麵,眼神變得有些冷,他盯著聞笛那張清純可人兒的臉,猛地發狠,上前一把將她的裏衣扯了開來。


    “你告訴本王,你和李二到底發生了什麽?!”


    麵對著尉遲錦程的歇斯底裏,聞笛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出來,她奮力阻止尉遲錦程撕扯她的衣服,口裏哀求道:“王爺,你這是要做什麽?臣妾和李二之間,什麽也沒有做!你要找什麽呢?”


    尉遲錦程卻也紅了一雙眼睛,大喊道:“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沒有做你為什麽不肯讓我看你的身子?什麽都沒有做,你的臉怎會還這麽好看?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在背叛本王!”


    見聞笛實在不願鬆手,尉遲錦程索性鬆了手,一巴掌朝她臉上扇過去。


    “王爺!”然而,他的手臂隻下到一半,就被人生生攔了下來。


    李二一身黑衣出現在他身前,單手攥住尉遲錦程的手臂,直直站在那裏,如同一尊雕像。那氣勢,便是尉遲錦程見了,都隱隱有些動搖。


    尉遲錦程看著他,眼中幾乎冒出火來,咬牙切齒地對他道:“李二,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本王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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