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兩匹快馬疾馳而去,帶起一片煙塵。


    黃閔龍騎在馬上,身旁跟著一位身穿黑色鬥篷,用巨大兜帽遮住臉的神秘男子。馬匹速度飛快,他竟然沒讓兜帽掉了。


    二人經過兩天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來到邊關。


    遠遠看著城牆上枉聞王朝的大旗,黃閔龍的心裏也登時開朗起來。


    “馬上就到營地了,到時候,你也可以休息一下。”黃閔龍扭頭對身邊那神秘男子道。


    男子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並不多說什麽。二人又是一陣疾馳,很快便到了城下。


    枉聞王朝的邊關守軍都是黃閔龍一手訓練出來的,作戰能力極強,即便是普通的士兵,也能夠以一當十。因此,周圍的蠻族諸國都對其極為忌憚,並且稱枉聞守軍為“黃家軍”。


    城牆上的士兵遠遠便看到黃閔龍迴來,早早地傳下話去,不等他說,便開了城門。黃閔龍二人便一路疾馳而去,沒有做片刻的停留。


    待到了主營帳前,二人下了馬,閃身進去,裏麵一眾將軍將領正在那裏研究軍事沙盤,準備做一個簡單的軍事演習。


    見黃閔龍迴來,齊齊站好,抱拳道:“將軍!”


    黃閔龍朝他們點了點頭,帶著那人走了進去,幾人朝那神秘男子看了看,並不作聲。


    “在準備演習?”黃閔龍邊摘下身上的衣物,遞給一旁隨侍的小兵,一邊問道。


    “是,將軍。”其中一名將領答道,“按照您‘十日一演習’的指示,兩日後我們會進行一次演習。”


    黃將軍聞言點點頭,向前走了兩步,神秘男子跟在他身後,也一起看向那個沙盤。


    兩軍對壘,山地中已經設好了原始布防,分別以紅藍兩色小旗標注,周圍的居民也都遣散開來,一方進攻,一方防守,一日為限,看誰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


    “好,就這樣布局吧,兩日後,看結果。”黃閔龍淡淡開口道。


    “將軍,帳外蘇謀士在候著。”一名小兵跑進來報告。


    “請他進來。”黃閔龍揮了下手,徑自來到帳中坐下,其餘將領分列兩側,神秘男子卻站在他旁邊。


    帳門掀起,一個灰色長袍的儒生快步走了進來,在黃閔龍身前抱拳道:“蘇銘乾見過將軍。”


    黃閔龍點點頭,淡淡問道:“蘇謀士,這麽急著見本將軍,可是有要事?”


    蘇銘乾點頭道:“是,將軍,在下聽說,將軍不日又要搞軍演,特來進諫。”


    黃閔龍聞言挑眉道:“哦,先生要說什麽?”


    蘇銘乾道:“將軍,現在天下大統,全部是我枉聞王朝的地界,而皇上還要將軍在邊關鎮守,去防那些時常騷擾卻不堪一擊的愚民,將軍可知陛下的心意?”


    黃閔龍雙眸微微一閃,故作不知道:“天下雖然都是枉聞王朝的天下,但那愚民屢次滋擾我邊境,也委實令人煩躁。先生此言,閔龍不太明白。”


    蘇銘乾淡淡一笑道:“將軍其實早就明白,隻是將軍故作不知罷了。”


    黃閔龍看了看周圍,唇角一扯,笑道:“先生是黃某的心腹,在座各位無不是黃某的兄弟,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蘇銘乾道:“將軍,自古以來,那些功高蓋主的將領都是帝王忌憚的對象。我邊關守軍甚至被人暗地裏稱為‘黃家軍’的事情,相信將軍也早有耳聞。在下此次前來,便是奉勸將軍,務要急流勇退,適時保存實力啊!”


    他的話,讓黃閔龍眼中精光一閃,他何嚐不知這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隻是,若不是他在邊關坐擁這數十萬大軍,他尉遲龍成隻怕早就尋了個法子將他辦了吧?


    “蘇先生,你的意思是……”黃閔龍看向他,蘇銘乾一向是他的心腹,之前合作多年,曾經為他出謀劃策,打了不少勝仗,如今要他急流勇退……


    “將軍,自古以來,邊疆的將領若非是皇帝的親信,便是皇帝的眼中釘了,在下奉勸將軍,早做打算。”蘇銘乾說完,便閉了口,隻是看著他。


    黃閔龍聞言,也沉默不語,半晌,他起身揮了揮手,將賬內一眾人等都打發了出去,隻留那神秘男子在裏麵。


    “你說,我該怎麽做呢?”黃閔龍來到那沙盤前,邊擺弄著小旗邊問道。


    神秘男子跟著他,輕輕在沙盤上做了幾個變化,讓防守的那一方瞬間變得弱勢。


    “有的時候,進攻並不一定要舉全力,隻要找到對方的弱點,以精英之力一舉殲滅即可。這不是將軍您交給我的嗎?”神秘男子看向他。


    黃閔龍看了看他的布局,又看了看自己的,防守方的敗勢已現,無奈又欣慰地點了點頭。


    “待此次軍事演習之後,將軍便可下令,以縮減軍費為由,讓那些精英都告老還鄉,化整為零;待需要時,再將他們聚集起來,化零為整。”神秘男子饒有趣味地建議道。


    “哈哈哈哈……妙!妙啊!”黃閔龍聞言,點頭笑道,“隻是,陛下若是借此機會,對我下手……”


    神秘男子淡淡一笑:“除了迦瀾國的戰神王爺,他還能請得動誰呢?”


    他說完,兩人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夜晚,軍帳之外,神秘男子站在外麵,抬頭看著天空。


    “咕咕咕。”不一會兒,一隻信鴿叫著,翩然而降,剛好落在神秘男子的胳膊上。


    他輕輕將信鴿腿上的東西解下來,便放它自己隨意走了。


    那是一張用蠅頭小楷寫成的紙條,他看過後,便扯了扯嘴角,來到營地的火堆裏,一把火將它燒了。


    看來,他想要盡早趕迴京城去,有些好戲就要上演了。


    朗晴苑裏,藍清淺正在無聊地擺弄著自己的裙角。


    自她得寵以來,便問尉遲錦程要了不少好東西。什麽珠寶、首飾、布匹、香料……應有盡有,將一個俗不可耐的拜金小女子演繹得爐火純青,隻是身上那件藍色的衣裙卻說什麽也不肯換下來。


    “哎呦,我的小姐,這裙子都要被你玩壞了。”風幽揚拿了份香料進來,輕輕撥進香爐內,用香篆壓好。


    “壞了就再換一條藍色的,反正做了很多。”藍清淺嘟著嘴道。


    風幽揚將香爐點燃,湊過來道:“小姐,幽揚覺得,你還是不要對十四爺再報什麽幻想了。”


    藍清淺聞言,對她怒目而視道:“為什麽?我為他做了這麽多,不能因為他心裏想的是他的大事,就忽略了我吧?”


    風幽揚聞言癟了癟嘴道:“小姐,幽揚始終覺得,十四爺對殿主有點……”


    “你給我住口!”藍清淺上前戳了戳她額頭道,“我哥才沒有龍陽之癖呢!”


    “但是保不齊十四爺有啊……”風幽揚小聲嘟囔道。


    “你說什麽呢?”藍清淺瞪了她一眼。


    風幽揚見狀,聳了聳肩:“本來就是嘛……性別不同,怎麽戀愛?”


    “幽揚!”藍清淺隨手抓起身後的墊子朝她砸了過去,“再胡說八道的,看我不打你!”


    “唉,好嘛好嘛,我就那麽說說而已。”風幽揚吐了吐舌頭,湊到她跟前道,“不過小姐,他聽說十七王爺尉遲錦程武功蓋世,他會不會發現了小姐那晚隻是對他使用了迷-藥,其實並沒有和他……”


    藍清淺歪頭想了想道:“不會吧?我連落紅都弄上了,他看到那個,也不該抵賴的……”


    風幽揚眼珠轉了轉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個王爺對你好得有點太突然了。”


    藍清淺聞言,心裏一動,風幽揚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平日裏聽說王爺不曾對府裏的哪個女人真正動過情,便是那林側妃和聞側妃,也隻是經常去她們那裏說說話。


    最近聞側妃正得寵,王爺甚至主動去抱她、親她,可也沒聽說有過半分寵幸,她隻不過是用了點媚-藥,王爺就對她如此寵溺,好像是有點不合常理。


    “幽揚,你的意思是說,十七王爺他……在耍我?”藍清淺聞言,低聲問道。


    風幽揚搖了搖頭,不確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想要確認小姐是不是和表現出來的一樣,那麽喜歡那些身外之物吧?”


    藍清淺聞言,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嘟嘴道:“既然如此,明兒個再給我拿條新裙子來好了。”


    風幽揚聞言大喜,連忙問道:“小姐,什麽顏色的?”


    “還是藍色!”藍清淺淡淡吩咐了一句,就扭著腰肢,進了房間。


    聞笛一個人盤膝坐在房間的床上。寶月被她打發了出去,小七被安排在院子裏守著。


    自從得了姬若水的內力,聞笛便發覺了更多乾坤妙法訣的運用,她現在已經能夠調動更多內力,在周身各個穴道運行,並且讓自己的身體也漸漸更加強健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股內力是如何進入她身體裏的,不過這份從天而降的驚喜倒是令她十分珍惜,至少她又多了一個保命的手段。


    李二側麵告訴過她,他不但知道聞笛身體的秘密,還要她保住自己的處子身,莫非,這兩者之間是有聯係的?


    不如,當著他的麵問問清楚!


    想到這,聞笛故意清了清嗓子,朗聲喚道:“李二,李二。”


    聞笛等了半晌沒有人迴應,正想作罷時,卻聽一個帶著幽怨又帶著調侃的聲音道:“笛兒,晚上在房間裏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就不怕本王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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