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水運足內力,手臂已經布上一層寒霜,她緊緊攥住聞笛的腳踝道:“你若是亂動,本座可不敢保證小姑娘的腳不會受傷哦!”


    李二微微蹙眉,沉聲道:“若水閣主,你究竟想怎樣?”


    姬若水見此法奏效,便勾著唇角道:“不做什麽。本座隻是好奇,如此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十七爺竟然會如此寶貝她,還讓你這等高手守在她身邊,她的身上莫非真的有什麽秘密不成?”


    李二站在姬若水對麵,緊緊咬著牙,手掌也攥成了拳頭,冷冷開口道:“若水閣主此行,是來我王府探秘的嗎?”


    姬若水咯咯嬌笑道:“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的身手確實比本座更勝一籌,隻不過,論這耍手段陰人,你還遠遠不是個兒。”


    她頓了頓,沉聲對李二道:“本座看得出來,你對這個丫頭可是著緊得很,這樣,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李二看著她問道:“你想怎樣?”


    姬若水冷哼一聲道:“本座的兩個人被你們十七爺扣了,現在這丫頭在我手裏,你若是能將我的兩個人帶來,本座便放了這丫頭,如何?”


    李二看了一眼姬若水布滿白霜的手臂,隻要她再催逼一下內力,寒氣便會進入聞笛體內,很可能傷了她身子。但姬若水的話又有幾分能信呢?


    “若水閣主以我家娘娘威脅在下,並非英雄所為。況且,在下又憑什麽相信閣主不會出爾反爾,傷了我家娘娘呢?”李二並沒有答應,而是沙啞著嗓子,開口問道。


    姬若水嗬嗬冷笑道:“憑什麽?哼!你沒有資格和本座談條件。這丫頭現在就在我手裏,多說無益,你做還是不做?”


    李二看著姬若水,一字一頓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威脅我。”


    姬若水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冷道:“如此,便不要怪本座對你家娘娘痛下殺手了!”


    李二見狀一把抓過聞笛手腕,雙眼死死盯住姬若水,兩人同時將內力逼進聞笛體內。


    “寒哥哥,你怎麽樣了?”姚七七抬眼,問對麵的水寒。


    “七七,我不要緊。隻是被他們硬塞了那打散內力的藥,內力凝聚不起來,便是連一般的藥都扛不住了。”水寒有氣無力地答道,然後又反問她,“七七,你呢?你有沒有好一些?”


    姚七七搖了搖頭,有些後悔地說道:“都怪我不好,非要拉著你迴王府來救阿九,現在倒好,她為了重新獲得尉遲錦程的寵愛,把我們都給賣了!”


    水寒歎了口氣道:“你和阿九本就姐妹情深,想要救她無可厚非,怎麽能怪你?隻怪我學藝不精,保護不了你,害你和我一起被關起來,空有一身武功,卻施展不出來,七七,對不起……”


    “寒哥哥,七七不怪你!”姚七七鼻子酸酸的,眼圈也紅了,“七七隻是怪自己一時太過講義氣,沒能認真考慮好,害你一起受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七七,不是你!”


    “七七,莫要這麽說,你我二人早已一心同體,雖然不曾行過夫妻之禮,在水寒心目中,你便是水寒的半身,水寒又怎會怪你!”水寒看著馬上要落下淚來的姚七七,真恨不得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用唇將那即將滾落的淚花吃進嘴裏。可惜他武功全失,根本無能為力。


    “隻是,我有一件事搞不明白。”咬了咬下唇,水寒道,“林阿九被尉遲錦程抓進來,都是嚴刑拷打,為何你我二人隻是喂了散盡武功的藥?他們不對我們用刑,難道是要等什麽人?”


    姚七七聞言,搖了搖頭,卻聽遠處有開鎖的聲音,兩人登時閉嘴,隻是憤憤地看向門口。


    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地牢門口,嘩啦啦之聲過後,門被打開,林阿九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外。


    “七七,水寒,你們怎麽樣了?!”林阿九衝進來,哪裏有半分相見時的萎靡不振?除了那雙手纏著紗布,身子倒還輕靈。


    七七麵色一寒,將頭扭向一邊,生硬地問道:“林阿九,你來做什麽?”


    林阿九蛾眉一蹙,心頭如同被人捅了一刀,她咬了咬下唇道:“你們受苦了,我現在就放你們走。”


    “你少給姑奶奶假惺惺了!”姚七七扭過臉來,朝她啐了一口道,“你假裝傷心,在房間裏等我和寒哥哥上鉤,做戲做得真是像啊!我們倆都被你騙了!若不是最後那個暗衛說的那番話,隻怕我們還以為你真是心灰意冷,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意了呢!”


    林阿九表情一僵,動作隻做了微微停頓,便繼續用鑰匙試著姚七七身上的鐵鎖:“七七,我不想和你吵。我已經暫時放倒了守衛,又在王府裏製造了點小麻煩,趁王爺和四暗衛不在,你們快走吧,不要再迴來了!”


    “哢噠”一聲,姚七七身上的鎖被打開,接著鐵鏈便嘩啦啦掉在了地上。


    恢複自由的姚七七卻並不領情,她擰眉來到林阿九身前,厲聲道:“別以為你現在放我們走,老娘就會感激你!之前你騙我們騙得那麽慘,我才不相信你有這份好心!”


    林阿九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轉身又開始試著打開水寒身上的鎖。


    “林阿九!你到底什麽意思?!”姚七七猛推了她一把,將鑰匙奪了過來,“這個十七王爺,真的值得你三番四次地出賣我們,然後去討好他嗎?!”


    林阿九被她推得退了好幾步,身子都撞到了一旁的桌子。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地方,轉身道:“對不起,七七,阿九不配做若水閣的人。阿九的心裏的確隻有十七爺,辜負了閣主的期望,是阿九不對。你們快走吧,阿九已經決定此生終老王府,不再與若水閣有半分瓜葛了!”


    水寒蹙眉,見姚七七和林阿九原本兩個要好的姐妹成了這樣,於心不忍開口道:“阿九,你真的決定了嗎?離開若水閣,且不說閣主會不會派人殺了你,便是你這身份,你覺得尉遲錦程能夠讓你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嗎?”


    “她能不能在王府裏安安分分過日子,是本王說了算,你們若水閣卻管不著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以傳音之術自遠處飄來,進入了每一個人的耳鼓。


    三人聞言,均是一驚。


    林阿九低聲道:“糟了,王爺來了!”


    姬若水的內力氣寒無比,初入聞笛體內,便讓她雙腳布上一層寒霜。


    李二的內力卻如同火焰般灼熱,順著聞笛的手腕進去,讓她的手臂變得有些發紅,兩股內力都是如開閘的洪水般衝入聞笛身體,竟然在她體內開始了僵持。


    聞笛腳下寒霜遍布,上半邊身子卻火熱非常,冰火兩重天之下,她極度難受地開始了呻-吟,身子也有些難過地扭著。


    “娘娘,忍耐一下。”李二見狀,一陣心疼,但他此時絕對不能撤掉內力,否則的話,姬若水便會將寒氣整個注入她的身體,她已經受了傷,禁不起這麽折騰了!


    姬若水一邊往聞笛身子裏注入內力,一麵冷笑著看向對麵的李二,她的內力也許及不上李二的雄渾,但是她卻可以肆無忌憚地讓內力在聞笛身體裏橫衝直闖,一想到李二被動地被她到處指使,她就覺得很開心。


    “若水閣主,你這樣我們雙方都不會討得什麽好處的,在下的內力到底還是比你精純,再如此耗下去,對你的損傷也很大。”李二一麵聚精會神地感受著聞笛體內姬若水內力的變化,一麵對她做著工作。


    “哼!本座才不管。”姬若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你雖然內力比本座精純,那又如何?本座在你麵前雖然討不到什麽便宜,但你若是想要重創本座,卻也做不到!更何況,這丫頭現在在本座手裏,投鼠忌器,你也不會對本座如何!”


    說完,她又將內力加大了幾分,聞笛的兩條腿已經悉數結了寒霜。


    李二果然是有些怕了,他也加大了內力的輸出,想要將姬若水的內力逼迴身體裏,但是如果時機把握不好的話,聞笛很可能被他的灼熱烤焦,他必須謹慎應對!


    怎麽辦?


    時間一長,她的雙腿便會因為氣寒的內力而凍傷。他又怎能忍心看著她再度受苦?可是,如果他現在狠命輸出內力的話,很可能在逼退姬若水的同時,讓她髒器受損。她的心脈已經脆弱得很,他又怎能讓她再度犯險?!


    “嗬嗬……看來你也是沒有什麽法子了。”姬若水笑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同時撤掉內力,本座有治療凍傷的特效丸藥,給她吃了保證不會在髒腑裏落下什麽後遺症。你呢,隻要乖乖聽話,將本座的人帶出來便可,如何?”


    李二不答話,腦中思路飛轉。姬若水此行,目的應該不單純。她之前靠近聞笛的床前,絕對不是想要拿她做個人質那麽簡單。她是要搭上她的脈門,探查些什麽!


    難道,是那個?!


    李二猛然察覺到姬若水的目的,她之前的水月鏡像被聞笛破解,她便已經對她產生了好奇。再加上之前聞笛和林阿九雙雙落水,林阿九應該是對聞笛使用了“媚骨”,卻反而自己受到反噬,她是姬若水的人,那麽姬若水一定是想要知道,聞笛究竟是怎麽躲過林阿九的“媚骨”吧?


    原來是這樣!


    想到此,李二腦中立刻清明了許多。因為他已經想到,如何克製姬若水的內力了!


    李二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猛然將內力推向姬若水,姬若水隻覺一股滂沱的內力向自己席卷而來,跟著便被對方卷住,無法脫身。


    姬若水有些慌神,抬眼看著李二,低吼道:“你、你要做什麽?!”


    李二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淡淡開口道:“既然若水閣主如此慷慨,想要幫助我家娘娘療傷,那在下便成全你的一番美意!”


    說完,他緊緊卷著姬若水的內力,朝聞笛的丹田處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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