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內力緊緊包裹著姬若水的,兩人的內力糾纏撕扯著,朝聞笛的丹田湧過去。


    “你……你要做什麽?!”姬若水發覺了不對勁,連忙想要將自己的內力撤迴,可是李二何許人也?他依舊運功死死吸著她的內力,就是不鬆開。


    “若水閣主,既然你那麽好奇我家娘娘身體的秘密,那麽在下便遂了你的心願吧!”李二沙啞冷情的聲音如一把銅錘,一下一下敲打著姬若水的心,她感覺身上的內力如潮水般湧出去,心也跟著慌了起來。


    “唔……啊……”聞笛因為身體裏突然出現了巨大的內力而輕吟出聲,眼珠也不斷轉動,看來是要醒了。


    “娘娘,請心安,有李二在,斷然不會讓娘娘受到半點傷害!”李二的聲音如同安撫的歌謠,竟然讓聞笛慢慢沉寂下來。


    李二緊緊抓住聞笛的手腕,同時終於將他和姬若水的內力引入聞笛的丹田。


    兩股內力擰著麻花般,甫一進入便觸發了聞笛體內的乾坤妙法訣,龐大的內力立刻被乾坤妙法訣吸附,開始在她周身遊走。


    內力所過之處,先是流向腿部,將姬若水之前所造成的凍傷治愈,又逼出了大量寒氣。後又到了聞笛手臂上,安撫著李二的灼熱內力所造成的焦熱感。最後,強大的內力在乾坤妙法訣的引領下衝入受傷的心口,將那受損的肌膚和經脈悉數治愈起來。


    “這……這是……?!”姬若水自然能感受到聞笛身體裏的變化,她瞪大了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看她又看看李二,驚得有些語無倫次,“原來……你早就知道!你什麽都知道!”


    李二抬頭,靜靜望著姬若水,淡淡開口:“是,我什麽都知道。”


    “放、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姬若水大叫著,甚至掙紮著要將手從聞笛腳踝上拿開,然而乾坤妙法訣的吸附作用極其強大,無論她如何掙紮,就是鬆脫不得。


    “怎、怎會這樣?!不要!不要!”姬若水歇斯底裏地喊道,猛然間將心一橫,提起手掌朝聞笛胸口拍下去!


    “啪!”


    李二出手將她那一掌穩穩接住,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姬若水道:“若水閣主,好事還沒有做完,怎麽就想做壞事了?我家娘娘身體的秘密你不想知道了嗎?”


    姬若水寒著一張臉喊道:“快、快放開!放開我!你這樣對本座,本座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若水閣主,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李二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死神,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成為娘娘的養料吧。”


    “啊啊啊啊啊!!”姬若水慘叫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內力朝聞笛身子裏湧過去。


    隨著乾坤妙法訣的運轉,越來越多的內力被聞笛利用,姬若水隻覺得身子越來越虛弱,最後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兩眼一閉倒在床榻邊。


    李二引導著聞笛體內的兩股內力,又在她周身運轉了幾圈,確認無礙了,才將內力全部歸入聞笛丹田。


    此時,聞笛身上的傷已經經由李二和姬若水兩人的內力,借助乾坤妙法訣治愈了。兩股內力都十分強大,她一時接受不了,便隨之昏了過去。


    李二緩緩靠近她,一手拉著她手腕,一手將她輕輕扶起,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又幫她盡量坐直,便將另一隻手放在她腹部丹田處。


    此時,李二慢慢將內力探入聞笛身體裏更多,將她丹田處原本屬於他的那部分內力悄悄抽離了出來。他們二人現在形成了一個整體,李二的內力在二人身體裏通過手臂的接觸不斷運轉著。


    乾坤妙法訣,一門神奇的內功心法。如果不是聞笛從小修習,隻怕她不會每次都能夠逢兇化吉。


    李二以內力包裹著聞笛的身體,他的內力不再灼熱,而是溫暖,讓她覺得十分舒服,便是身體裏最後殘留的那一絲寒氣,也被這內力化去。


    李二又引導著自己的內力在二人身體裏遊走了兩個周天,方才緩緩吸納迴自己的身體。做完這些,他深深出了口氣,將放在聞笛身上的手緩緩撤出來,隻是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這個世界上,知曉“乾坤妙法訣”真正用法的人,絕對不超過五人!而李二偏巧就是其中之一!他之所以敢冒險和姬若水在聞笛身體裏比拚內力,便是因為,他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利用這絕世內功完成替聞笛療傷的過程!


    而現在,姬若水的部分內力被他強行抽走,硬塞進聞笛體內,希望可以借此,讓她有些保命的手段吧。


    想到這,李二輕輕扶著聞笛身子,將她放迴榻上,從身上掏出帕子,極為輕巧地將她額頭的汗拭了去。


    她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好,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夠遠離世俗一切的紛擾,簡單而快樂地活著。


    替她將錦被輕輕蓋在身上,李二確定她身子已經沒有大礙,才從榻上起來,將昏迷的姬若水扛在肩上,大步走出了房門。


    林阿九、姚七七和水寒同時看向門外那愈加接近的身影。


    尉遲錦程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一步步朝這裏走來。


    待他走近,林阿九早就擋在二人身前,低低下拜道:“臣妾林阿九,見過王爺。”


    “起來吧。”尉遲錦程勾了勾唇,隻是那笑意並未達眼底,他伸手過去,將她攙扶起來,拉到自己身側。


    “這兩個人,愛妃是打算放了嗎?”尉遲錦程看著姚七七和水寒,此時二人身上的枷鎖均悉數被除了去,正對他怒目而視。


    林阿九站在他身側,點頭道:“臣妾卻有此意。”


    尉遲錦程聞言,挑眉問道:“不後悔?”


    “不後悔!”林阿九答得決絕,聲音雖不大,語氣卻也肯定。


    “喂,你們兩個,什麽意思?!”姚七七心直口快,顯然是沒懂。


    水寒拉了拉七七衣袖,低聲道:“十七爺一直將你我禁錮,又不曾用刑,隻是下了藥,隻怕便是要等阿九來的。”


    尉遲錦程對水寒投去一抹讚賞的目光,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阿九畢竟是若水閣的人,她既然願意同若水閣撇清關係,本王自然要給她這個機會,看看她會對你們做些什麽。”


    姚七七聞言,指著尉遲錦程道:“這麽說,你還是不相信阿九!”


    尉遲錦程迴道:“本王不相信任何人。”


    這一句話直接讓姚七七語塞,而林阿九則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麵上表情不悲不喜。


    “阿九,便是這樣一個男人,你到現在也還是相信的嗎?”姚七七不免為她覺得不值,大聲道。


    林阿九勾唇,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一雙媚眼滿是柔情地看向尉遲錦程道:“隻要阿九信王爺便好了。”


    她說完,扭臉看向姚七七道:“若水閣自來便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閣主拿了對方銀子,派阿九前來刺殺王爺。可是阿九早已對王爺傾心以對,無奈之下,便和王爺合演了這出苦肉計,試探了聞側妃,又讓那主使者亂了陣腳。隻是將你們也扯進來,阿九倒真是過意不去了。”


    姚七七胸口劇烈起伏著,她感到自己的感情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欺騙,她指著林阿九罵道:“林阿九!算我姚七七看錯了你,將你當了十年的好姐妹!到頭來,卻是被你利用的下場!”


    林阿九聞眼,隻是雙眸暗了暗,便繼續開口道:“七七,在我心裏,還是當你是我的好姐妹的。我們自小便受了閣主教誨,隻是,在感情麵前,阿九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


    “林阿九,我姚七七沒有你這樣的姐妹!”姚七七氣得大吼道,“閣主是不會放過你這個叛徒的!從此以後,你就等著閣主派來的殺手吧!”


    “七七!”水寒拉著她衣袖,低聲勸道,“你少說兩句。”


    “寒哥哥,她林阿九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當年她在大街上遊走餓肚子的時候,是閣主將她帶迴來,給她吃、給她穿,還教給她各項技藝,她竟然全都忘了!我……”姚七七義憤難平地指著林阿九罵,卻被水寒猛地一手刀砍向脖頸,雙眼一番,昏了過去。


    “林姑娘,既然你已經決心脫離若水閣,在下也隻有如實轉達閣主。隻是,今後的路怕是要步步艱險了。”水寒將姚七七橫抱在懷裏,大聲勸道。


    林阿九搖了搖頭,一雙美眸看向尉遲錦程:“我心意已決,此生此世,追隨十七王爺。”


    “好!隻要你不後悔!”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傳來,跟著姬若水便和李二一前一後進了地牢。


    “閣主?”林阿九見到姬若水,吃了一驚。


    “屬下見過閣主!”姚七七和水寒見到姬若水,雙雙下跪行禮。


    姬若水拂袖,示意他們不必多禮,轉頭看向尉遲錦程:“十七爺,若水在此有禮了。”


    尉遲錦程微微眯著鳳眼看看她,又瞥向旁邊的李二,淡淡開口道:“是什麽風將若水閣主吹來了?”


    姬若水道:“本座的人都在王爺這裏,自然是要拜訪的。”頓了頓,她指著李二道:“偏巧遇到了王爺府上的高手,所以就隨他來找王爺了。”


    尉遲錦程聞言一笑,問李二道:“李二,可有怠慢閣主?”


    李二道:“閣主此行甚是客氣,不過李二已經照著王爺的吩咐,該招待的,一樣不少。”


    姬若水聞言,麵色寒了寒,對尉遲錦程道:“王爺身邊的這位高手,可真是令若水佩服!不光是他,便是那位聞側妃也是女中豪傑!”


    尉遲錦程聞言挑了挑眉,李二接口道:“閣主此番前來,不是有正事要同王爺講嗎?”


    姬若水淡然一笑道:“是了,本座此番前來,自然是同王爺商議合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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