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克賣道:“我本以為刑部這迴要慘了。誰知變化又起!不知從哪裏飛來的一個黑衣蒙麵人,長得身寬體胖,發聲混濁沙啞,十分難聽!可是武功卻極為霸道,出手大開大闔,殺氣淩厲,所到之處,花草樹木、亭台樓閣盡皆摧枯拉朽一般,破壞無遺!這人一出現,便直撲彈琴的女子。彈琴的女子一邊將琴彈得更急更響更厲,一邊卻踩著奇妙的步法飛縱於附近的建築物上,雖落在下風,卻屢屢能有驚無險的避過黑衣蒙麵人的攻擊!隻是,她的琴聲對打鬥中的明教徒與刑部人馬不再起作用!刑部人馬不受琴聲幹擾,戰鬥力恢複,又將快要搶占上風的明教徒扳迴下風去!”


    程濟聽了黃克賣這番描述,問道:“那個黑衣蒙麵人是不是少了一隻耳朵?”


    黃克賣迴憶了一下,小心道:“可能吧,我見她左耳處包了一塊白紗布!”


    程濟聽得黃克賣這樣說,心思這忽然出現的黑衣蒙麵人必然是前天晚上於金川門外平安鎮與自己劇鬥的正紅夫人!看來正紅夫人與隆海燕一定結有仇怨,不然隆海燕也不會在平安鎮一役中,彈琴助自己和二哥力攻正紅夫人。而正紅夫人也決不會選在左耳傷勢未愈時,來尋隆海燕的晦氣!


    寧見意聽得事情竟有這麽多變化,心中越是想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忍不住道:“後來呢?後來都怎麽樣了啊?”


    黃克賣似因為方才被蔡小誌捅幾刀後,變得老實許多!意外的沒有罵老寧,隻是將事情匯報下去道:“後來。後來又出現了大的變化!”


    程濟聽了也皺眉道:“怎麽會有這麽多變化!”


    “天知道!”黃克賣道:“就在刑部人馬正又搶得上風時,忽然,那包圍圈中央的法場,忽然發出‘依啊——依啊——”的石板磨擦聲音,然後,法場中央凸起的斷頭台竟陷了下去,露出地下一個有石梯的洞口來!洞口內陸續飛出五個身穿藍衣,頭戴鬥笠,臉蒙白巾,手提長棍的高手!其中一個長得身材高挺,淵停丘峙一般,站在那兒,氣勢獨高,顯然是另四人的領袖。他一出來,便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這嘯聲很怪,像一隻猿猴被人掐住脖子後發出來的慘嚎,但這慘嚎聲中又帶著幾分興奮的喜調,總之這嘯聲很怪,誰也模仿不來!他發出這聲長嘯後,我便發現場中幾個重要的人物都有了反應——首先是在屋頂撕殺的彈琴女子和耳朵包著白紗的蒙麵人!二人均停下手來,均目遊法場上發出嘯聲的藍衣蒙麵人!同時停下手來的還有秦少白和暴昭暴大人,二人亦都目注法場中央發出嘯聲的藍衣人!”


    程濟驚道:“來的是什麽人,一個嘯聲竟有如此之威勢,能讓四大高手均停下手來?”


    “我不知道。”黃克賣道,“且說四大高手停戰,場中拚鬥的雙方人馬亦因發現有新人物出現,而且主將又已停手,所以都紛紛的停下手來,隻是還互不相讓的對恃著,靜待事情變化!就在這大家暫止兵戈的時候,發聲長嘯的藍衣截笠者忽然向秦少白打出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指著法場中央的洞口說了一個字——‘走’。秦少白於是便發出撤退的命令,眾明教徒紛紛退向那法場中央的洞穴,並從洞穴撤走。這時候,錦衣衛二毒王想急攻將他們一舉殲滅。不料他們才一動身,便已被兩個藍衣戴笠者分別攔住,四人動起手來,二毒王竟占不得半點便宜!”


    楊書書驚道:“京師中何時竟出了這樣曆害的高手,連二毒王都占不得半點便宜!”


    黃克賣不去管他,徑自說道:“且說那左耳蒙了白紗布的蒙麵高手見明教徒要撤走,竟棄了彈琴的女子,怒喝一聲,向法場中的明教徒飛撲而下。說時遲,那時快,那個發嘯的藍衣截笠者立即飛起,半空攔截那左耳蒙了白紗布的蒙麵高手。彈琴的女子也從後麵發招,直取那左耳蒙了白紗布的蒙麵高手的後背!”、


    黃群西不奈煩道:“老黃你到底會不會講話啊?!每提到一個人,竟將他的名稱講得那麽長,什麽‘那左耳蒙了白紗布的蒙麵高手’,什麽‘發嘯的藍衣截笠者’,什麽‘彈琴的女子’,什麽‘兩個藍衣戴笠者’——真是麻煩透頂!這樣吧,我給你個主意,我們權且將‘那左耳蒙了白紗布的蒙麵高手’叫做‘旺財’,將‘發嘯的藍衣截笠者’叫做‘無花’,將‘彈琴的女子’叫做‘秋香’,將那四個不是領袖的藍衣戴笠者叫做‘四小強’好了!這樣說話就比較簡省些,聽來也沒那麽費勁嘛!”


    黃克賣受教道:“好好好,就依你所言。且說那旺財和秋香在空中合擊無花,無花遭到合攻,卻一絲不懼,她一手戰秋香,一手戰旺財。。。。。。。。。。慢慢慢。。。。。。。”黃克賣記憶不清的搔著頭腦道,“剛才你說誰是無花?誰是旺才?我好像搞混了!”


    楊書書在旁邊道:“克賣兄弟,你不要去聽黃群西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索情將‘那左耳蒙了白紗布的蒙麵高手’叫做零零一,將‘發嘯的藍衣截笠者’叫做零零二,將‘彈琴的女子’叫做零零三,將四不是領袖的個藍衣戴笠者分別叫做零零四、零零五、零零六、零零七吧,這樣就不會搞亂了!”


    “噢,好的,就依你所言!”黃克賣正要往下講。


    蔡小誌卻發言道:“我看這樣稱唿還是太麻煩了,不如學西文,叫他們做小a、小b、小c、小g、小e、小m、小n、小y。。。。。。”


    “小小你個頭,連二十六個洋文字母的順序都搞不清楚,也敢來胡吹大炮!”黃群西罵道:“聽好了,二十六個洋文字母的順序應該是這樣的——a、b、g、o、t、m、u。。。。。。。。。”


    黃群西還沒有念完二十六個洋文字母,頭上便挨了了兩記‘腦瓜崩’。——卻是程濟出手教訓他。程濟訓道:“不學無術,不懂裝懂,真是豈有此理!”


    黃克賣道:“那我到底該怎麽稱唿他們才會不麻煩呢?”


    程濟道:“還是按照你原來稱唿的去稱唿,雖然長,但你不會亂,我們也聽得明白!”


    “噢!”黃群西答應著往下說道:“且說發嘯者與彈琴者合擊缺耳人。三人一麵打一麵跑,倏忽去遠,不見了。”


    程濟笑道:“這樣稱唿即簡省又明白,很好很好。”


    黃群西得此表揚,臉上頓時露出很是受用的甜美樣!他繼續講道:“這三人輕功太高,去得太快,我自認追之不及,所以沒有去追!便留下來靜觀其變!且說場中明教徒在退入地道,暴大人見明教徒來了四個武功高強的人相助,自知對方實力已遠勝於己方,所以便製止手下人馬再動手。直待沒死的明教徒以及那四個藍衣人都進入地道並啟動機關將入口重新封住後,他才派出兩名得力手下去搬援兵。兩名手下一往北,去請‘金牌四神捕’;一往南,顯然是趕去請在‘忘憂酒店’作戰的錦衣衛!”


    楊書書道:“這一點我可以證明,在錦衣衛蔣渺渺那夥人將忘憂山莊燒成一片火海時,確有個人來找他、請他速去,隨後他便帶著手下那幫狗仔往午門那邊去了!”


    寧見意奇道:“怪了,這麽大的事,為何‘四大金牌神捕’一個都沒有來助陣呢?”


    程濟卻了然於心道:“此事我知道。本來,皇上將我招迴宮中,是因為近來刺客猖獗,需要加強宮幃的防守。隻是我因詩依還有養父養母的事急需要辦,終是沒能盡守衛宮幃的責任!所以這兩天,暴大人派‘天鷹、地虎’兩位神捕前去守衛宮幃!而‘快劍’林善英要留守刑部、‘飛槍’王建鑫要護守天牢。四位神捕各有任務,所以才都沒來!我料想錦衣衛也是留了‘口毒’王濃濃鎮守錦衣衛衙署吧!”


    楊書書道:“班長說得沒錯,在忘憂酒樓那邊殺人的錦衣衛,其中也沒見‘口毒’王濃濃的身影!”他猶豫了一下,道:“不過有一件事,我想特別提一下——就在錦上錦衣衛與新明教徒在‘忘憂酒樓’打得天昏地暗時,


    南城午門那邊的天空忽然炸出一朵紅藍綠橙四色煙花——不知發射煙花的是何人所為?”


    黃克賣拍著自己的腦袋,道:“唉,是我這腦瓜子不靈,差點將這事漏講了!在午門這邊,當大部分的新明教徒在四藍衣人的掩護下進入地道後,還留在法場上的秦少白忽然自袖中掏出一管煙花信號彈,點然向空中發射了出去,天空中便一時盛綻紅藍綠橙四色煙花!不知他發這管煙花信號彈,對‘忘憂酒樓’那邊的戰局可有影響沒有?”


    “大有影響!”楊書書道:“忘憂酒樓’這邊正在與錦衣衛鬥得天昏好暗的明教徒,一看到這煙花信號,除了死了的人外,其餘盡皆撤走,使得錦衣衛勞而無功。蔣渺渺一氣之下,這才將忘憂酒樓一把火燒了成了平地!”


    程濟凝思道:“顯然秦少白發出這樣一管煙花信號彈,就是為了命令手下們盡數撤走的!隻是不知他們都撤退到什麽地方去?”


    楊書書:“這我就不大清楚。不過很明顯,忘憂酒樓這邊的新明教徒也是從地道撤走的,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沒見他們衝出樓外來。他們一直是據樓以守,憑著樓內布局複雜的陣形,將錦衣衛一次次的進攻打退。後來五色煙花盛綻後,蔣渺渺帶著手下再次對酒樓內頑抗的新明教徒發起進攻,可是卻意外的沒有受到阻撓,便攻了進去。可惜進去之後,卻連半個活著的明教徒都找不見!我暗自揣度,酒樓內必有地道直通外麵某處,否則新明教徒在錦衣衛的團團圍困中,絕難逃出生天!”


    寧見意皺皺眉道:“怎麽會有這麽多地道?左都督府有、忘憂酒樓有、連南城午門也有!這年頭,是不是大家都拜了老鼠作祖宗,紛紛挖起老鼠洞來呢!”


    寧見意這句話讓程濟再次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舊明教護法‘陰陽神判’沈萬三。沈萬三在明朝初年太祖修建都城時,曾捐獻巨資並助修南京城的東、南、東南、和西南四部分,也就是說他助修了南京城的二分之一。當時大家一起開工,朱元璋傾天下築師工匠之力與沈萬三進行比賽,沈萬三使用的隻是自己的家臣家丁,結果竟能比朱元璋早完工三日。——沈萬三既然助修京師,身分又是明教中人,那麽明教徒在京師城南每每有地道逃走,那就不足為奇了!


    黃克賣得意的對楊書書道:“你本事太差,不知忘憂酒樓的明教徒逃到哪裏去?可是我卻知道,哈哈。。。。。。”、


    “噢,願聞其詳。”楊書書難得謙虛的道。


    黃克賣:“且說午門這邊的新明教徒盡數撤入地道,四個藍衣人和秦少白也進入地道後,地道入口處卻又被他們啟動機關封住。暴大人一方麵派人去請救兵,另一方麵,他伏在地上,用耳朵貼地聆聽!”


    蔡小誌咋舌道:“難道他能聽得出新明教徒逃到什麽地方去不成?”


    “不錯。”黃克賣道:“這地聽之術,行軍打仗常常用到。據兵家分析,聲音的在固體中的傳播速度要遠快於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所以行軍打仗時,士兵晚上睡覺,往往枕著貼地的竹筒。這樣一旦有敵軍攻過來,雖未靠近,可是竹筒就已承接地麵響傳腳步、馬蹄聲,使得睡覺的士兵能夠及時驚醒,作好迎戰準備!有經驗的將軍甚至可以通過地聽之術查知敵軍的虛實,諸如分辯敵軍真敗還是佯敗、是空營還是實營、是暗藏伏兵還是盡數移師等等。總之地聽之術,可當得一門學問。暴大人以地聽之術,察探新明教徒的逃蹤,也不見得是什麽新鮮事!”他雖說得輕巧,但聽者都知道,要以地聽之術在曠野上追蹤逃敵決非易事,更何況是在這閑雜人眾的京師內。說完這句話,黃克賣臉上神色甚為得意!完全一副‘老子就是智高一等’的樣子。


    程濟緊問道:“後來呢?”


    “後來,暴大人便帶兵前往皇覺寺。”黃克賣道:“明教徒原來是撤往皇覺寺去了!”


    楊書書這迴卻是咋舌道:“不會吧!我隔三岔五就去皇覺寺燒香拜佛求神仙保佑!沒想到那竟是明教徒的窩點!明教徒的行蹤也忒的太隱秘了!”


    眾人不去理他。


    “且說刑部人馬和明教人馬盡數離去後,我下到法場中檢視了一下,發現那些死了的明教徒,大多是市井中屠豬賣狗之輩!真想不到,這些平時不起眼的平民,竟身懷絕藝,深藏不露!看來明教雖已式徽,可是其實力還是不可小覷啊!”黃克賣道:“我在場中撿了關海年遺棄的短刀。隨後便跟在刑部人馬的後麵,一直來到皇覺寺。可是來到了才發現,原來刑部人馬也撲了一個空,因為明教徒有備在先,在皇覺寺內準備了大批的馬匹,他們從地道直到寺中,便開始乘馬逃離!刑部的人雖也騎馬,可是大戰一番,早已人困馬乏,此時又追之來遲,白白讓明教徒逃個精光。一番查點後,發現寺中的無妄方丈和他座下的四個‘空’字輩高徒,以及部分僧人均已不見。暴大人至此方才醒覺到,原來皇覺寺一直是明教徒的一個據點。而後來出現在法場的五個藍衣戴笠帽者,很可能就是無妄方丈和他座下的四個‘空’字輩高徒——因為他們是光頭和尚,才會戴上笠帽,加以掩飾!”


    楊書書更加吃驚道:“媽啊!無妄方丈和他座下的四個‘空’字輩高徒竟是明教徒!這真讓人難於置信!我幾乎每次去皇覺寺都要找他們談經論道的!我與他們可熟絡了,沒想到他們竟還有這麽隱密的一重身分!”


    寧見意在一旁沒好氣的道:“你還好意思說。”言下之意,大是鄙視!


    黃克賣道:“我本以為刑部人馬撲了個空後,要麽會延著馬蹄印追下去,要麽會返迴刑部休息,可是卻見暴大人命令人馬原地休息!”


    蔡小誌:“怪了。難道暴大人累得連返迴刑部的力氣都沒有了嗎?明教徒都跑了,他還留在皇覺寺那兒做什麽?”


    黃克賣道:“暴大人待人馬休息好後,便著人在地上積起柴木燒了一堆火,他在火上撒了一種不知有何來頭的粉狀物東西,頓時,黃煙滾滾。隻過了一會。我就看見蔣渺渺帶著錦衣衛人馬前來皇覺寺會合!”


    程濟深思道:“敢情他燒火放煙是為了將自己的同盟軍招引過來的!”


    黃克賣道:“我想也是!且說蔣渺渺帶著錦衣衛人馬過來會合,手下一百多個士卒卻大多帶傷掛彩,殘敗不堪!”


    楊書書驚道:“不會吧!蔣渺渺帶的錦衣衛在攻打忘憂酒店時,並未有多大損傷,離開時尚有六百人之眾,怎麽到了皇覺寺就隻剩這麽一點人手啊?”


    黃克賣怒道:“這還不怪你!你隻看了忘憂酒樓發生的事情,卻沒有跟蹤蔣渺渺往下監視,難怪會什麽都不知道!”


    楊書書頓時紅了臉,自我解嘲道:“貪杯誤事,貪杯誤事!”


    黃克賣道:“我聽了蔣渺渺與暴大人的談話後才知道——原來,蔣渺渺帶著眾錦衣衛人馬前來匯合刑部暴大人,路經城南張家巷時,與駕馬從皇覺寺逃離的明教徒狹路相逢!蔣渺渺認得這批駕馬奔逃者為首一人正是秦少白。當下既進行攔截,雙方在張家巷裏展開了一場生死撕殺。”


    寧見意道:“這批逃跑的明教徒當中有秦少白和四個武功堪與錦衣衛三毒王相比的高手在,蔣渺渺豈應付得來?”


    “情況正是如此。據蔣渺渺自己說,他攔下這股明教徒後,方才發覺明教徒的實力遠勝於自己,可是因為那時他誤以為刑部人馬定會從明教徒的後麵追來,所以勉力支撐,希望能撐到刑部人馬追到時,一起將這股明教徒消滅精光。誰知,他沒有等來刑部人馬,卻等來了一批蒙麵青衣高手。可能這批蒙麵青衣高手是來接應逃跑的明教徒的!這批人青衣高手一到,錦衣衛人馬更支撐不住,兵敗如山倒。好在敵人誌在速退,不在圍殲。他才得於帶著未曾戰死的一百多個錦衣衛逃了出來!”黃克賣道。


    蔡小誌興災樂禍道:“哈哈,錦衣衛平時殘民以虐,


    坐威坐福!不想竟也有今天,真是老天開眼,報應不爽啊。哈哈。”


    黃克賣道:“蔣渺渺方從秦少白人馬與青衣蒙麵接應者的前後夾攻中逃出,便看見刑部人馬燒起的黃煙,所以便趕過來會合了!”


    程濟道:“刑部暴大人沒有追趕,是否他已另有應敵之策了呢?”


    “班長你又猜對了。”黃克賣講道:“在蔣渺渺向暴大人匯報情況後不久,便有一高手自遠處飛來給暴大人捎來消息說:明教徒們最後都避到城西的萬花樓去了!”


    眾人聽了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明教徒最後的去處竟是被時人稱為‘藝術天堂’的城西萬花樓!


    程濟還是深思道:“看來刑部暴大人在新明教徒未來劫法場之前,便已在城內各處,布下眼線,是於事發後,沒有親身追趕便已掌握了敵人的動向!此真乃思考周全也!”


    眾人皆點頭。確實,刑部尚書暴昭暴大人在應付此事時,確實布置周到。否則任誰都想不到,明教徒最後的落腳處竟是有‘藝術天堂’之稱的城西萬花樓!


    “最後,刑部和錦衣衛人馬一齊趕往城西萬花樓。”黃克賣道:“他們圍住了萬花樓!可是並沒有直接進攻。“


    楊書書追問道:“然後呢?”


    黃克賣道:“然後我怕班長久等,所以就先迴來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程濟點點頭,又轉向楊書書道:“老楊你呢?可有什麽情況要補充匯報嗎?”


    楊書書笑笑道:“我要匯報的情況,隻是錦衣衛在忘憂酒樓那邊殺人放火,剛才已講過,沒有其它要補充的了!”


    程濟笑笑向黃群西道:“老黃,你呢?有沒有把左都督府燒成灰燼啊?”


    黃群西聽了,指著寧見意道:“都怪老寧這小子,我正放火放得興起,他便來拉我離開。結果隻怕沒將左都督府燒成灰燼吧!”


    眾人聽了,都不由得開心一笑。


    這時不知誰的肚子裏,忽然“咕都——”一聲響,惹得眾人你眼瞪我眼,麵麵相覷。忽然同時開懷大笑——黃群西自告奮勇說:我現在就去煮飯;楊書書隨聲附和說要去洗菜;蔡小誌和黃克賣自也不甘落後的要為一餐團圓飯忙活——原來大家忙了一晚一早,肚子都餓了!


    程濟也幫忙去忙活。——無論要做什麽事,都要先吃飯了再說。再重要的事,比起和兄弟朋友吃一餐團圓飯來說,都不算什麽!——隻是吃飯時,大家從寧見意處得知班長已找到詩依姑娘,大家都興奮的來問他這問他那的,全都口沒遮攔,任性率真,無所顧忌,令他不知怎樣迴答才好!勾起心事,心中又傷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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