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淵閣內與闊別多日的大哥孫堅、方姊方春棉告別後。程濟返迴“賓至如歸”客棧。此時已是午時!他派出到午門觀察情況的“睡神”黃克賣、到忘憂酒樓觀察情況“酒神”楊書書都已返迴!


    此時,“藥神”蔡小誌正在大廳裏用藥酒為“偷神”寧見意擦傷口。


    “煙神”黃群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抽著一杆旱煙,邊吞雲吐霧,邊嘟噥道:“老寧你也太沒用了!自號為‘偷神’,可是到頭來,卻落在陷井裏,差點沒壞了班長的性命。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寧見意怒道:“老黃你又有啥本事,自個兒在府外到處放火,連我與班長是安全與否都搞不清楚。若不是我早到,將你拉走,隻怕你此時已成為左都督府的階下囚了!”


    楊書書邊飲著胡蘆中的美酒,邊湊進來,自許道:“你們兩個都窩囊!哪能跟我去監視錦衣衛哪夥人相比。錦衣衛與明教徒在忘憂酒莊開戰,好不激烈、好不危險,我卻能夠於此既危且險的條件下,將他們雙方的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不辱使命,這才叫曆害!”


    黃克賣,耷拉著眼皮,似睡非睡的囈語道:“老楊你這小子算哪一根蔥!我黃某人還沒發飆呢!你就敢來誇口?!想你隻是監視忘憂酒樓那兒的戰況,我隻是閉眼睡著,便能清楚刑部那幫人與明教徒相鬥的全過程,從城南午門到城西皇覺寺,再到萬花樓!我可一個地方都沒看漏!這才叫曆害呢!”


    蔡小誌氣道:“你們就懂得自吹自擂,受了傷,還不是得來求我!真不知羞恥!”


    “偷、煙、酒、睡”四神聽了他這句話,都哼了一聲,鼻子朝天,擺出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恰好,此時,程濟走進棧門來。五人眼睛不亮,便都急著起身,搬椅的搬椅、拭凳的拭凳、上茶的上茶、引路的引路、禮請的禮請,熱情周到,服務到家!程濟早已習慣他們這種看似禮數十全,其實無聊透頂的行事作風,大馬金刀的便在他們拭幹淨了的椅子上坐下!提手仰口喝一口茶,舒了一口氣,道:“哪位大神要先發言啊?”


    “我”


    “我”


    “我”


    “我”


    “不是我!”


    ——五個聲音中,竟有一個聲音與眾不同!大家一下子都把目光集中到這個竟然不爭先、反而拒絕爭先的人身上!說這句話的竟是年紀最輕的蔡小誌!


    程濟笑道:“藥大神何以竟一反常態,拒絕爭先啊?”


    蔡小誌正容道:“其它四妖怪皆辦事歸來,有情況匯報,唯獨我一人呆坐家中,沒有什麽情況可以匯報!所以最先發言的當然不是我!”


    “誰說你沒什麽情況匯報!”程濟問道,“老寧的傷勢如何?”


    蔡小誌馬上得意忘形的高聲道:“報告班長,老寧的傷,不過是皮肉外傷而已,用我高級藥酒內服外擦,不出三個時辰便可恢複原樣,絕對看不出有任何於傷痕跡!”


    程濟點頭稱善!


    楊書書罵道:“狡詐”。黃克賣嗤之以鼻,哼道:“卑鄙”。黃群西吐出一口煙,點頭道:“姓蔡的果然無恥!我們虧了虧了!”


    寧見意受了蔡小誌治傷的恩惠,此時便站到蔡小誌一方,對著楊書書、黃克賣、黃群西罵道:“你們三個老鬼,心思魯頓,被小蔡用‘欲擒故縱’之計搶了一個先,尚不知反省。反以汙言穢語來罵人,當真愚不可教!”


    一楊二黃三人忍不住同聲反擊道:“無恥老寧,你還不一樣的被小蔡搶了一個先!還來說我們!當真朽不可雕,無可救藥!”


    蔡小誌則得意洋洋的打著哈哈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搶先幾位哥哥了!哈哈哈。。。。。。。。”除了他自己和程濟外,其它四人都被他這句話氣得鼻子歪歪!


    程濟無心去理會他們無聊的鬥嘴,徑向黃克賣道:“辰時午門處決明教二位長老的事,都有什麽意外變化沒有?”


    “有意外變化。”黃克賣道,“辰時,在午門負責處決明教二位長老的刑部侍郎關海年。兩位長老被關在囚車裏,披頭散發!於卯時末,在兩百多個官兵的押解下來到南城午門!奇怪,四周的百姓並不像平時那樣,夾道爭相觀睹!街上反而冷冷清清的,好不淒涼!”


    程濟道:“這個現像可以理解!一方麵明教是民間一大教派,勢力威震朝野,此次處決的又是教中之長老,明教徒難保不會前來劫囚。市井老百姓害怕惹禍上身,不敢出來觀睹也是情理中事!更何況此時正值京師危困,京師民眾人人自危,避門不出也是可以理解的!”


    黃克賣點頭頭道:“我想也是這個道理!隨後,刀斧手將兩老拉到斷頭台上,令他們依例跪著!這時四周出奇的安靜,太安靜了,安靜得我也睡不成眠!”


    黃群西在旁邊笑罵道:“老黃你少講廢話,快講重點!”


    黃克賣不去理他往下說道:“且說,二老隻在台上跪了兩柱香功夫,辰時便到了!監斬官關海年擲下令箭來,要刀斧手立將兩位長老正法!就在兩位刀斧手舉起大刀,正要砍下時,忽然左麵菜市場牆角處忽然飛出一箭。那一箭當真神妙,不但快得不可思議,而且連接刺穿兩位劊子手身體後,竟自動在空中打一個轉,直射判席上負責監斬的刑部侍郎關海年!”


    程濟聽得精神的一震,道:“這一箭竟能在空中打轉直取關海年!真好一枝‘鳳尾箭’!天下豪傑中能發得出這樣巧妙箭法的不過二人而已!一為杭州神槍會的方伯仲,一為新明教四護法中的老大潘容河!此事與明教有關,想必發箭者定是潘容河!”


    黃克賣點頭道:“班長猜得不錯!來者正是潘容河,他這箭一發!頓時四麵屋角、柱後、樹上、樓中、階下、街頭拐角處等地方,紛紛衝出手執兵器的武林人。這其中,除了首當其衝的潘容河外,其餘人等,無不以黑巾蒙麵!”


    程濟沉思道:“劫囚的人終於來了!明教徒大多是來自市井的英雄好漢,他們蒙著臉,不讓官方的人認識,以免惹上日後不必要的麻煩,實是聰明!”


    黃克賣道:“且說這群劫囚的好漢與官方的人混打成一片後。潘容河急射向兩位還跪在地上的長老。豈知,監斬的關海年比他更快。關海年避過那隻‘鳳尾箭’後,自腰間掣出兩把短刀,便急射向兩位長老,一手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右開弓,一刀斬斷‘金仆’長老的脖子;一刀在‘玉婢’長老的背心上捅出一朵血花!二位長老慘唿著,立時倒地斃命!潘容河救之不急,慘嚎一聲,撲向關海年!”


    程濟心頭悚然一驚道:“我昨天離開刑部時,曾向刑部尚暴大人請求,他已答應不會動用我養父養母的屍身去誘敵!所以方才你說囚車押著兩老去法場,我便已料定,這被押去的兩老必是假冒的。極可能,這被押去誘敵的兩老是官方兩名曆害高手裝扮的,這樣,如果劫囚的人靠近,兩位高手猝起發難,攻敵不備,則可能便是大功一件了!隻是沒想到,關海年一出手便先殺了兩個假囚犯,莫非這兩名假囚真的犯了死罪,罪當誅殺?!”


    黃克賣一笑道:“好戲還在後頭呢!且說劫囚的,人數遠勝於押解犯人的官兵,有四百多人之眾,而且個個都是武林好手。與那些官兵一接戰,強弱立分,隻是片刻功夫,便有四十一個官兵血染長街,死於非命。那個刑部侍郎關海年武功雖高,可是比之於潘容河,卻差了一大截,起初他借著官兵的護持,下手先殺了二老!現在與潘容河交起手來,則隻守不攻,步步後退,當真狼狽得很!”


    程濟道:“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刑部尚書暴大人明知明教徒定會來劫囚,絕不會棄刑部侍郎關海年安危於不顧!”


    黃克賣再次點頭道:“班長說得對。且說兩股人馬正鬥到酣處時,忽然四麵均響起馬蹄聲和吆喝聲,刑部尚書暴大人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長街盡頭,後


    麵跟著刑部為數一千左右的精英,趕了過來。霎時便將街上酣鬥的雙方團團圍住!”


    楊書書插進話來道:“看來,明教徒這迴可就慘了!被這麽多官兵高手圍住,焉能不被擒住!”


    “如果讓你老楊你去指揮這場戰鬥,那麽便隻有被生擒的下場了!”黃克賣笑道:“明教那夥人精著呢!隻見刑部暴大人帶領的數百精兵才將酣鬥的雙方圍住。忽然四周的屋子門麵盡皆崩坍,從屋中搶出很多蒙麵高手來,人數絕不少於暴大人所帶的官兵!帶頭者是一病仄仄,陰森森的中年人,手無兵刃,掌勁驚人,揮掌所到處,擋者披靡!正是新明教的教主秦少白。”


    寧見意裝出一副大為吃驚的樣子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唉,這下子官兵要吃虧了!”


    “如果暴大人像你老寧這麽笨,那麽刑部早就關門大吉了!”黃克賣斜著眼睛小看老寧道。


    蔡小誌則聽得興起,問道:“怎麽?還有變化?”


    “那是當然!”黃克賣一臉神氣的講道:“明教潘容河手馬圍著刑部關海年人手酣戰!刑部暴大人人手圍住明教潘容河人手劇鬥!明教秦少白人馬又從後麵將刑部暴大人圍住進行撕殺!這一役,人數之多、撕殺之酷、傷亡之眾,實可說是大明建朝以來,發生在京師最嚴重的一次江湖械鬥!”


    黃群西已在催道:“你不是說還有變化嗎?是什麽變化啊?快說啊!”


    “急什麽,想趕去投胎啊!”黃克賣沒好氣道,“且說包圍圈越來越向內縮去,眼看明教潘容河的人馬就要將刑部關海年的人馬殺盡殺光!隻要關海年的人馬被殺光,潘容河就可以自裏向外打出來,與秦少白人馬一起,對暴大人人馬形成夾攻之勢!”


    楊書書咋舌道:“那暴大人豈不是危矣!”


    黃克賣最恨別人老是打斷他的話,便對楊書書罵道:“老楊你還想聽不想聽。想聽,就給我閉上你那烏鴉嘴!”


    楊書書自知此時不能觸黃克賣的黴頭,便道:“好好好。我閉嘴。你說,請你說,求求你快說下去!”


    黃克賣這才說道:“刑部關海年的人馬已盡為潘容河人馬殺得精光!潘容河命令手下明教徒向外突圍,與外麵的明教徒對暴大人帶領的刑部人馬形成腹背夾攻之勢。自己則力戰光杆司令關海年!關海年節節敗退,捉襟見肘,逃來逃去,最後逃到二老伏屍的斷頭台處。潘容河則步步緊逼,招招要命,節節勝利。就在他背對著兩老屍體向關海年進擊時!忽然猝變突生。地上被捅了一刀已死去的‘玉婢’長老忽然飛起身來,一掌向潘容河後背拍下。潘容河眼觀八方,耳聽六路,倉促間旋過身來,與這後麵偷襲的人接了一掌,以內力相抵,竟一步不退。另一手還上下翻飛的與關海年鬥個不休。可是猝變又生,地上沒了腦袋的‘金仆’長老忽然也飛起來,迅速絕倫的自衣袖中掣出一個大鐵錐,一錐擊在潘容河的胸口上。潘容遇此三麵夾擊,迴天乏力,終是慘嚎一聲,被震飛了出去,血濺七尺,立斃當場!”


    黃克賣說得眉飛色舞,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然而在聽的,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蔡小誌拍著心口顫聲道:“好嚇人啊,莫非猛鬼還魂,竟然讓這無頭屍體也會殺人不成?”


    程濟卻冷靜分析道:“刑部除暴昭暴大人外,武功最高的便是‘金牌四神捕’,可是大神捕‘天鷹’王曆青擅使鷹瓜功、二神捕‘地虎’江市友擅使拳法、‘快劍’林善英擅使劍、‘飛槍’王建鑫擅使紅纓槍!這四人沒一個是擅於掌法和使大鐵錐的!反是錦衣衛三毒王中的老二‘掌毒’崔永永擅使毒砂掌,老三‘錐毒’唐光光擅使唐門毒錐(三毒王中的老大‘口毒’王濃濃長有一口毒牙。愛咬人),莫非假裝兩老的竟是崔永永和唐光光?”


    黃克賣點頭道:“班長說得沒錯。假裝兩老的正是這兩個敗類!”


    蔡小誌還是不明白的道:“可是可是,他們一個被捅刀、一個丟了腦袋,怎麽會沒事呢?!”


    “你笨啊。”黃克賣道:“看刀。”說話間,竟不知他從何處弄來一把短刀,一刀就捅進了蔡小誌的肚子裏,一時之間,鮮血四濺。


    蔡小誌何曾料到黃克賣會突然用刀來殺自己,還沒迴過神來,便看見鮮血直濺,嚇得他“哇啊——”一聲怪叫,一跳三丈高。


    眾人中除了程濟笑吟吟,臉色不變外,其餘皆變了臉色。寧見意飛身接住蔡小誌,察看其傷勢。楊書書和黃群西各退兩步,目注黃克賣,以防其逃走!


    黃克賣卻得意揚揚的笑哈哈,並把玩著手中的短刀。隻見那把刀白白亮亮的。黃克賣左手捉刀柄,右手捏刀身,使點小力氣,一拉一壓間,刀身竟活動起來。拉長時,刀身有二尺來長,壓縮時,刀身便全部沒入刀柄中,而且還隨著擠壓噴出一朵朵鮮血一般的紅色漿液!


    ——原來,黃克賣以刀刺蔡小誌,不過是一個惡作劇!


    楊書書和黃群西一明白,便都不由得開心的大笑起來!


    寧見意抱著蔡小心從空中落下,見幾個同伴都開懷大笑。正自奇怪。待看得清原來不過是黃克賣故意捉弄蔡小誌罷,便也不由得開懷大笑。


    蔡小誌,無緣無故被人捅了一刀,雖然並沒有傷到皮肉,可是卻被嚇得三魂出竅、六魄飛天!此時待明白怎麽迴事後,竟委屈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手亂舞,腳亂蹭,眼淚直飛!好不可憐悲慘!


    黃克賣最是看不得別人痛哭流涕,忙上前去無慰道:“小朋友,不要哭了,叔叔等下給你買糖噢!”


    大家看他這哪裏是撫慰,分明是在裝模作樣。不禁又笑。


    見同夥們都笑。黃克賣更加得意。不料一個疏神,手上短刀竟給蔡小誌使一個‘空手入白刃’奪了去!蔡小誌一刀在手便猖狂,哪裏還是方才哭哭涕涕的孩子樣,分明便是個機變百出的智多星。他在地上來一個迅敏絕倫的剪刀腿,便將黃克賣叉翻在地,撲將上去,左手摁住黃克賣胸膛,右手短刀便沒完沒了的往往黃克賣肚子裏刺。邊刺還邊罵道:“看你神氣,先吃我七七四十九刀!


    黃克賣被蔡小誌捺地上用刀子捅,威風掃地,好沒麵子。氣得哇哇大叫,卻掙不起來!站在一旁的黃群西、楊書書、寧見意,樂得看熱鬧,興災樂禍的笑個不停。


    後來還是程濟發下話來,二人才停止了胡鬧。蔡小誌賺得這柄精巧的小短刀,兀自把玩不休,自得其樂。黃克賣又坐迴椅子上匯報早上的情況!


    黃克賣長歎道:“唉,我剛才用來刺小蔡的,就是刑部關海年用來刺‘玉婢’長老的那把短刀。這刀是關海年在與明教潘容河動武的過程中遺棄在法場上的。後來他們散去後,我下去查看情況,順便撿了來!我也查看過,被關海年斬落的‘金仆’長老人頭,發現那不過是用塑膠、假發製成,糊於人皮麵具的一個假頭。唉,暴大人真是聰明,竟用兩個假死的人騙得新明教大護法潘容河身歿!且說錦衣衛毒王崔永永和唐光光合力將潘容河擊斃後,便得勢猖狂的對潘容河的手下連下殺手。隻見包圍圈內掌影如山、錐聲唿嘯,隻是一柱香的功夫,潘容河的手下盡為他們殺光,血流得滿地都是!”


    程濟皺眉道:“錦衣衛三毒王雖人在官門,可窮兇惡極,比之江洋大盜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敗類理應早早除之!決不可久留其在人間為兇作孽!”


    五神聽得程濟這麽說都點頭稱是。表示日後若有機會,定不輕饒這手段兇殘的錦衣衛三毒王!


    黃克賣道:“錦衣衛二毒王殺了潘容河的全部人馬後,便和刑部關海年一起,來助刑部暴大人的人馬突圍!那時新明教領袖秦少白正與暴大人打拚,脫不開身。二毒王便衝到明教徒中央去,有如虎如羊群,一陣子狂殺,殺出一條血路,領著刑部人馬突圍而出!他們突圍後,又重組包圍,將原本包圍他們的明教徒盡皆包圍起來,反


    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占據了上風!”


    程濟歎道:“官方人馬竟能後發製人,暴大人用計當真十分精妙也!”


    黃克賣道:“可是就在明教秦少白人馬危急之時,在法場左邊菜市場的棚頂上,忽然多出一個白衣飄飄、曲線苗條、帶著一個虎臉麵具的長發女人。這女人懷抱一長琴,她出現在棚頂後,便正襟危坐,一手抱琴,一手急彈。‘錚錚錚、錚錚錚。。。。。。’琴音有如銀瓶乍破、刀槍突出,迅疾而猛烈、強盛而變化萬端,竟有氣吞萬裏如虎的殺伐之勢!刑部這邊的人手聽了,如中刀挨槍,功力較弱的聞聲即抱頭痛唿,七竅流血;功斬較強的兀自苦撐,但也多像飲了幾斤大白幹那樣,似醉還醒,腳下打著趔趄,出手再不似先前般迅疾敏捷!而明教這邊的人則恰恰相反,這琴錚錚之聲,仿似戰鼓被擂得震天響那樣,讓他們士氣昂揚、鬥誌陡漲!竟漸漸將局勢扳轉過來,再次占了上風,眼看便可突圍而出!”


    程濟疑道:“——以音為兵、傷人無形——來的莫非是‘琴紫凝’藝班的鐵木小真?!!”


    “什麽?”黃克賣問道。


    程濟沉思道:“沒什麽,你繼續往下講吧!”程濟在講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卻在想:大哥講的,看來沒錯!若非鐵木小真原本就是舊明教護法‘陰陽神判’沈萬三之妻‘隆海燕’,怎麽會於此新明教危困之時出手相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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