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隻要有我在，那老賊是插翅難飛！”</p>
莫子陽拍著胸脯保證道。</p>
說話間唇角仍然溢出些許殷紅，不時地夾雜著一些咳嗽聲。</p>
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咽氣的感覺。</p>
姬軒見狀，急忙關切地上前一把扶住對方。</p>
憤然道。</p>
“子陽大人還是莫要繼續留在這裏了。</p>
好好歇息才是。</p>
如今這鎮上的傳送陣已經被封鎖，那老賊自然是插翅難飛。”</p>
“不，大人……今晚我要暫時解除傳送陣的封印。”</p>
“這又是為何？”</p>
姬軒眉頭微皺。</p>
疑惑地問道。</p>
“若是解開了傳送陣的封印，那賊人豈不是很快就會逃走。</p>
到時候要想繼續抓到他。</p>
可就難如登天了啊。”</p>
“大人有所不知，傳送陣對於修士的傳送方位有一些記錄。</p>
平日裏使用傳送陣的修士太多，那些記錄也沒什麽用處。</p>
但現在不同。</p>
隻要那賊人使用了傳送陣，我們就能第一時間把我他的方位。</p>
這比起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的時候尋找他，要容易得多。”</p>
“原來如此！子陽大人可真的是聰慧過人啊。”</p>
“哈哈哈，大人謬讚了。”</p>
被姬軒這兩句話誇得，莫子陽的臉上興奮之色溢於言表。</p>
蒼白的麵色也多了幾分紅暈。</p>
姬軒又勉勵了他幾句。</p>
言說是有些乏了，便轉身離開。</p>
看著姬軒離開的背影，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視界中，莫子陽臉上的笑容這才漸漸地陰沉下來。</p>
他嘴角微微勾起。</p>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令他高興的事情。</p>
幹澀的喉嚨裏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p>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p>
整了一下衣冠，但這一身衣衫早已破落，露出內中一層軟甲。</p>
“哼……”</p>
……</p>
“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p>
迴到了房間的姬軒雖然已經將迴光珠的光暈熄滅。</p>
但他仍舊站在房間裏邊。</p>
透過門縫的間隙，隱約還能看見外邊影影綽綽的身影經過。</p>
他們住的地方原本不應該有人來。</p>
但今晚是特例。</p>
有一個人越獄逃出了監天司，那個人在離開前，甚至將牢獄內大部分囚禁犯人的牢門盡皆開啟。</p>
使得監天司內部變得一團亂。</p>
但是莫子陽到現在的行為仍舊在他的預料之中。</p>
不論是裝出一副傷勢過重的模樣也好。</p>
還是將小鎮上的傳送陣封印解開也好。</p>
這都表明了莫子陽是想要從那個老道士身上獲得一些東西。</p>
“莫子陽……南乘郡司幽……</p>
蘇清河，天戍門掌門……</p>
兩人之間又有什麽關係？</p>
他們應該是舊識。</p>
但當初他們相見的時候，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看上去就像是從來都沒見過一樣。</p>
不。</p>
那或許是裝出來的。</p>
既然如此。</p>
蘇清河的死看上去就有些蹊蹺了。</p>
是誰殺了他？</p>
殺他的人究竟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p>
思緒流轉之間，姬軒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雪兒。</p>
就這窗外昏暗的光線，少女的輪廓顯得有些朦朧。</p>
但她的確是乖巧地端坐在椅子上。</p>
“雪兒，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p>
“嘻嘻~夫君盡管說，我什麽都願意為夫君做~☆”</p>
“和我去一次淨室，不要讓外麵的人察覺到我們的蹤跡。</p>
我要再去看一眼蘇清河的屍體。”</p>
……</p>
莫子陽蹣跚地繞過迴廊。</p>
與他擦身而過的捕快們漸漸地減少。</p>
最終，四周隻剩下了他一個人。</p>
這裏是監天司偏遠的一隅。</p>
司幽靠在一根梁柱上，輕輕地喘著氣，</p>
這院落裏寂靜無聲，連迴廊內擺設的燈籠都仿佛被凍得瑟瑟發抖。</p>
光影在震顫。</p>
隱約勾勒出某個角落裏一個人的影子。</p>
“……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麽？”</p>
“我還不能告訴你。”</p>
似男非女的聲音從暗處傳來。</p>
聲音裏帶著強烈的情緒波動，那像是憤怒、悲愴、以及無奈的情緒，令莫子陽眉頭不禁一皺。</p>
他沉默了片刻後，最終還是輕歎一聲。</p>
“那總得告訴我，接下來我要怎麽做吧？</p>
畢竟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p>
若是你我之間任何一個人出事了，另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p>
“對，你說得很對。</p>
子陽道友，我們認識了那麽多年，雖然你的身份高高在上，平日裏或許應該也看不起我。</p>
但唯獨現在。</p>
你我之間的關係是均等的。</p>
嗬嗬嗬。”</p>
陰影裏的人言語中似乎很得意。</p>
笑得背都有點直不起來了。</p>
很是誇張。</p>
“你——”</p>
莫子陽麵色一冷。</p>
壓低聲音道。</p>
“你可知道我為了你——”</p>
“現在後悔了？</p>
子陽道友，都走到這一步了，你該不會後悔了吧？</p>
嘻嘻嘻。</p>
反正現在的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p>
而你，你又如何？</p>
……放心吧，我的計劃萬無一失。</p>
到時候答應你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你，說不定你還有意外收獲呢。”</p>
尖細的笑聲隨著黑暗中的人影消散，逐漸地隱去。</p>
莫子陽低下頭，半張臉都沉在了黑暗中。</p>
隻是那雙眼睛裏還閃爍著厲芒。</p>
……</p>
豎日。</p>
莫子陽帶著一卷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黃色帛布找來。</p>
他興奮地在姬軒麵前半跪下身子。</p>
將黃色帛布遞給姬軒。</p>
這帛布看上去是某個地方的地圖，而且它並不完整，帛布上還繡著某種文字，隻是那些文字已經徹底模糊，隻能隱約看清一些輪廓。</p>
最讓姬軒在意的，卻是帛布上繡著的一個圓形圖案。</p>
雖然它的模樣也已經模糊不清。</p>
但姬軒心裏卻有一種眼熟的感覺。</p>
“大人，重大發現！”</p>
“不過是一塊破布而已，有什麽好重大的？”</p>
姬軒臉上仍舊有些睡意惺忪。</p>
對著打攪了他清夢的人，看上去有些不滿。</p>
莫子陽見狀連忙低頭叩拜謝罪。</p>
但言語中的激動之情還是沒有半分減少。</p>
“請大人恕罪，不過這塊地圖疑似來自某個遺跡。</p>
而且它正是從那老賊的儲物戒裏發現的東西。</p>
昨天晚上我們悄悄地解開了一會兒傳送陣的封印，那老賊果然是上當了，直接鑽進了我們的套子裏！</p>
</p>
我懷疑那老賊是打算前往那處遺跡。”</p>
“他連地圖都沒帶上，何以見得？”</p>
“這……大人，想必這張地圖在老賊手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p>
而且實不相瞞。</p>
下官與東華仙子有一些交情。</p>
曾經東華仙子對下官說過，她找到了一塊不完整的遺跡地圖。</p>
而昨天我們清點東華仙子遺物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塊地圖。”</p>
“說不定東華仙子沒帶著呢？”</p>
“這……”</p>
姬軒輕笑一聲。</p>
他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莫子陽居然會直接挑明自己與東華仙子的關係。</p>
雖然沒有說全就是了。</p>
“想必那地圖十分珍貴，所以東華仙子定然會常帶在身上吧？”</p>
“對，就是這樣沒錯！呃……”</p>
莫子陽正順著姬軒的話往下說下去。</p>
卻是突然一愣，怔怔地看著姬軒。</p>
而姬軒卻已經擺了擺手，開始說下一句。</p>
“既然子陽大人與東華仙子關係還行，不知有沒有聽東華仙子提起過，那究竟是</p>
什麽秘境？”</p>
“這倒是沒有，大人您說笑了。</p>
下官和東華仙子最多也就是點頭之交。</p>
她哪裏會告訴下官更深的東西。</p>
再者說。</p>
人家又是有夫之婦。</p>
而下官更是監天司司幽，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不是。”</p>
莫子陽尷尬地笑了笑。</p>
隨即又道。</p>
“大人，您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p>
“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p>
既然那老道士自己鑽進了陷阱裏。</p>
那自然是去抓住他了。</p>
我相信這迴，定能將兇手緝拿歸案，子陽大人，到時候兇手若是負隅頑抗……你說該怎麽辦？”</p>
“那、那自然是殺了他，以儆效尤！</p>
我靈王朝律法豈容此等宵小踐踏！”</p>
“說得好！”</p>
姬軒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p>
心中越發得意起來。</p>
“既然如此……你還愣著幹什麽。</p>
還不速速調集人手，隨我一起去捉拿重犯！”</p>
“是，大人！”</p>
眼看著莫子陽轉身調集人手。</p>
姬軒原本帶著笑意的臉色漸漸地收斂，不經意中，透著一絲冷笑。</p>
他在昨天晚上想明白了一切。</p>
而今天，或許就是真正解開這個謎題的時候。</p>
蘇清河牢獄暴斃、東華仙子橫死監天司、吳老九越獄不知所蹤。</p>
或許自始至終。</p>
這都是一件事情。</p>
……</p>
故地重遊。</p>
這四個字用在現在的姬軒身上，或許再恰當不過了。</p>
他看著眼前那片孤零零的廟宇。</p>
迴想起當初得聞其為道觀時候的驚詫，頗有些可笑。</p>
而這裏，正是監天司追蹤那老道士蹤跡從而得到的終點。</p>
若是莫子陽帶路沒有差錯的話，老道士現在就在這裏邊。</p>
「哼。</p>
花裏胡哨地推算了那麽久。</p>
最終還是得靠著莫子陽的暗中指示才走到了這裏。</p>
看樣子……這個莫子陽曾經來過這裏。</p>
要不然怎麽可能會那麽順利？</p>
循著痕跡找來？</p>
可笑。」</p>
他雖然看出來其中的貓膩，卻也是緘口不語。</p>
而就在此時，一旁帶路的莫子陽突然怔怔地盯著前方的建築，瞠目結舌地指著那廟宇的方向。</p>
“這、這居然是古劍宗！</p>
不對。</p>
古劍宗的宗門不應該在這裏。</p>
那這到底是——”</p>
“古劍宗？那是什麽宗門，我好像有點印象。”</p>
姬軒眉頭一挑。</p>
這句話倒是真的。</p>
他的確在中域聽說過古劍宗這三個字。</p>
“大人，古劍宗是曾經南域僅次於道宮的宗門之一，但百年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關了山門，成為了隱世宗門。</p>
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p>
現在就算有人知道古劍宗山門在何處，他們也不會放人進去。</p>
這裏的建築樣式和古劍宗極像，所以下關這才脫口而出。”</p>
莫子陽躬身道。</p>
姬軒望著前方，微微頷首，心中想到的卻是那匹不知道跑去何處的馬兒。</p>
也不知那匹妖馬到底野到了何處。</p>
不過這裏並不是所謂盜門的宗門所在。</p>
姬軒思索片刻後，也是恍然。</p>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解釋得通了。</p>
就在姬軒一行人即將到達前方道觀門口的時候。</p>
道觀之內某處。</p>
老道士跪坐在地上，將手裏的銅錢一枚枚塞進地上的圓孔裏。</p>
圓孔邊上插著一把劍。</p>
純黑色的劍身，伴隨著暗淡金色紋路，透著一股神秘。</p>
他的雙手在顫抖。</p>
渾濁的眼睛裏充斥著血絲。</p>
“終於……終於要成功了。</p>
金錢引。</p>
古劍宗棄徒，斐天綾。</p>
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嗬嗬……啊哈哈哈！”</p>
莫子陽拍著胸脯保證道。</p>
說話間唇角仍然溢出些許殷紅，不時地夾雜著一些咳嗽聲。</p>
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咽氣的感覺。</p>
姬軒見狀，急忙關切地上前一把扶住對方。</p>
憤然道。</p>
“子陽大人還是莫要繼續留在這裏了。</p>
好好歇息才是。</p>
如今這鎮上的傳送陣已經被封鎖，那老賊自然是插翅難飛。”</p>
“不，大人……今晚我要暫時解除傳送陣的封印。”</p>
“這又是為何？”</p>
姬軒眉頭微皺。</p>
疑惑地問道。</p>
“若是解開了傳送陣的封印，那賊人豈不是很快就會逃走。</p>
到時候要想繼續抓到他。</p>
可就難如登天了啊。”</p>
“大人有所不知，傳送陣對於修士的傳送方位有一些記錄。</p>
平日裏使用傳送陣的修士太多，那些記錄也沒什麽用處。</p>
但現在不同。</p>
隻要那賊人使用了傳送陣，我們就能第一時間把我他的方位。</p>
這比起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的時候尋找他，要容易得多。”</p>
“原來如此！子陽大人可真的是聰慧過人啊。”</p>
“哈哈哈，大人謬讚了。”</p>
被姬軒這兩句話誇得，莫子陽的臉上興奮之色溢於言表。</p>
蒼白的麵色也多了幾分紅暈。</p>
姬軒又勉勵了他幾句。</p>
言說是有些乏了，便轉身離開。</p>
看著姬軒離開的背影，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視界中，莫子陽臉上的笑容這才漸漸地陰沉下來。</p>
他嘴角微微勾起。</p>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令他高興的事情。</p>
幹澀的喉嚨裏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p>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p>
整了一下衣冠，但這一身衣衫早已破落，露出內中一層軟甲。</p>
“哼……”</p>
……</p>
“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p>
迴到了房間的姬軒雖然已經將迴光珠的光暈熄滅。</p>
但他仍舊站在房間裏邊。</p>
透過門縫的間隙，隱約還能看見外邊影影綽綽的身影經過。</p>
他們住的地方原本不應該有人來。</p>
但今晚是特例。</p>
有一個人越獄逃出了監天司，那個人在離開前，甚至將牢獄內大部分囚禁犯人的牢門盡皆開啟。</p>
使得監天司內部變得一團亂。</p>
但是莫子陽到現在的行為仍舊在他的預料之中。</p>
不論是裝出一副傷勢過重的模樣也好。</p>
還是將小鎮上的傳送陣封印解開也好。</p>
這都表明了莫子陽是想要從那個老道士身上獲得一些東西。</p>
“莫子陽……南乘郡司幽……</p>
蘇清河，天戍門掌門……</p>
兩人之間又有什麽關係？</p>
他們應該是舊識。</p>
但當初他們相見的時候，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看上去就像是從來都沒見過一樣。</p>
不。</p>
那或許是裝出來的。</p>
既然如此。</p>
蘇清河的死看上去就有些蹊蹺了。</p>
是誰殺了他？</p>
殺他的人究竟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p>
思緒流轉之間，姬軒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雪兒。</p>
就這窗外昏暗的光線，少女的輪廓顯得有些朦朧。</p>
但她的確是乖巧地端坐在椅子上。</p>
“雪兒，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p>
“嘻嘻~夫君盡管說，我什麽都願意為夫君做~☆”</p>
“和我去一次淨室，不要讓外麵的人察覺到我們的蹤跡。</p>
我要再去看一眼蘇清河的屍體。”</p>
……</p>
莫子陽蹣跚地繞過迴廊。</p>
與他擦身而過的捕快們漸漸地減少。</p>
最終，四周隻剩下了他一個人。</p>
這裏是監天司偏遠的一隅。</p>
司幽靠在一根梁柱上，輕輕地喘著氣，</p>
這院落裏寂靜無聲，連迴廊內擺設的燈籠都仿佛被凍得瑟瑟發抖。</p>
光影在震顫。</p>
隱約勾勒出某個角落裏一個人的影子。</p>
“……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麽？”</p>
“我還不能告訴你。”</p>
似男非女的聲音從暗處傳來。</p>
聲音裏帶著強烈的情緒波動，那像是憤怒、悲愴、以及無奈的情緒，令莫子陽眉頭不禁一皺。</p>
他沉默了片刻後，最終還是輕歎一聲。</p>
“那總得告訴我，接下來我要怎麽做吧？</p>
畢竟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p>
若是你我之間任何一個人出事了，另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p>
“對，你說得很對。</p>
子陽道友，我們認識了那麽多年，雖然你的身份高高在上，平日裏或許應該也看不起我。</p>
但唯獨現在。</p>
你我之間的關係是均等的。</p>
嗬嗬嗬。”</p>
陰影裏的人言語中似乎很得意。</p>
笑得背都有點直不起來了。</p>
很是誇張。</p>
“你——”</p>
莫子陽麵色一冷。</p>
壓低聲音道。</p>
“你可知道我為了你——”</p>
“現在後悔了？</p>
子陽道友，都走到這一步了，你該不會後悔了吧？</p>
嘻嘻嘻。</p>
反正現在的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p>
而你，你又如何？</p>
……放心吧，我的計劃萬無一失。</p>
到時候答應你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你，說不定你還有意外收獲呢。”</p>
尖細的笑聲隨著黑暗中的人影消散，逐漸地隱去。</p>
莫子陽低下頭，半張臉都沉在了黑暗中。</p>
隻是那雙眼睛裏還閃爍著厲芒。</p>
……</p>
豎日。</p>
莫子陽帶著一卷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黃色帛布找來。</p>
他興奮地在姬軒麵前半跪下身子。</p>
將黃色帛布遞給姬軒。</p>
這帛布看上去是某個地方的地圖，而且它並不完整，帛布上還繡著某種文字，隻是那些文字已經徹底模糊，隻能隱約看清一些輪廓。</p>
最讓姬軒在意的，卻是帛布上繡著的一個圓形圖案。</p>
雖然它的模樣也已經模糊不清。</p>
但姬軒心裏卻有一種眼熟的感覺。</p>
“大人，重大發現！”</p>
“不過是一塊破布而已，有什麽好重大的？”</p>
姬軒臉上仍舊有些睡意惺忪。</p>
對著打攪了他清夢的人，看上去有些不滿。</p>
莫子陽見狀連忙低頭叩拜謝罪。</p>
但言語中的激動之情還是沒有半分減少。</p>
“請大人恕罪，不過這塊地圖疑似來自某個遺跡。</p>
而且它正是從那老賊的儲物戒裏發現的東西。</p>
昨天晚上我們悄悄地解開了一會兒傳送陣的封印，那老賊果然是上當了，直接鑽進了我們的套子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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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那老賊是打算前往那處遺跡。”</p>
“他連地圖都沒帶上，何以見得？”</p>
“這……大人，想必這張地圖在老賊手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p>
而且實不相瞞。</p>
下官與東華仙子有一些交情。</p>
曾經東華仙子對下官說過，她找到了一塊不完整的遺跡地圖。</p>
而昨天我們清點東華仙子遺物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塊地圖。”</p>
“說不定東華仙子沒帶著呢？”</p>
“這……”</p>
姬軒輕笑一聲。</p>
他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莫子陽居然會直接挑明自己與東華仙子的關係。</p>
雖然沒有說全就是了。</p>
“想必那地圖十分珍貴，所以東華仙子定然會常帶在身上吧？”</p>
“對，就是這樣沒錯！呃……”</p>
莫子陽正順著姬軒的話往下說下去。</p>
卻是突然一愣，怔怔地看著姬軒。</p>
而姬軒卻已經擺了擺手，開始說下一句。</p>
“既然子陽大人與東華仙子關係還行，不知有沒有聽東華仙子提起過，那究竟是</p>
什麽秘境？”</p>
“這倒是沒有，大人您說笑了。</p>
下官和東華仙子最多也就是點頭之交。</p>
她哪裏會告訴下官更深的東西。</p>
再者說。</p>
人家又是有夫之婦。</p>
而下官更是監天司司幽，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不是。”</p>
莫子陽尷尬地笑了笑。</p>
隨即又道。</p>
“大人，您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p>
“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p>
既然那老道士自己鑽進了陷阱裏。</p>
那自然是去抓住他了。</p>
我相信這迴，定能將兇手緝拿歸案，子陽大人，到時候兇手若是負隅頑抗……你說該怎麽辦？”</p>
“那、那自然是殺了他，以儆效尤！</p>
我靈王朝律法豈容此等宵小踐踏！”</p>
“說得好！”</p>
姬軒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p>
心中越發得意起來。</p>
“既然如此……你還愣著幹什麽。</p>
還不速速調集人手，隨我一起去捉拿重犯！”</p>
“是，大人！”</p>
眼看著莫子陽轉身調集人手。</p>
姬軒原本帶著笑意的臉色漸漸地收斂，不經意中，透著一絲冷笑。</p>
他在昨天晚上想明白了一切。</p>
而今天，或許就是真正解開這個謎題的時候。</p>
蘇清河牢獄暴斃、東華仙子橫死監天司、吳老九越獄不知所蹤。</p>
或許自始至終。</p>
這都是一件事情。</p>
……</p>
故地重遊。</p>
這四個字用在現在的姬軒身上，或許再恰當不過了。</p>
他看著眼前那片孤零零的廟宇。</p>
迴想起當初得聞其為道觀時候的驚詫，頗有些可笑。</p>
而這裏，正是監天司追蹤那老道士蹤跡從而得到的終點。</p>
若是莫子陽帶路沒有差錯的話，老道士現在就在這裏邊。</p>
「哼。</p>
花裏胡哨地推算了那麽久。</p>
最終還是得靠著莫子陽的暗中指示才走到了這裏。</p>
看樣子……這個莫子陽曾經來過這裏。</p>
要不然怎麽可能會那麽順利？</p>
循著痕跡找來？</p>
可笑。」</p>
他雖然看出來其中的貓膩，卻也是緘口不語。</p>
而就在此時，一旁帶路的莫子陽突然怔怔地盯著前方的建築，瞠目結舌地指著那廟宇的方向。</p>
“這、這居然是古劍宗！</p>
不對。</p>
古劍宗的宗門不應該在這裏。</p>
那這到底是——”</p>
“古劍宗？那是什麽宗門，我好像有點印象。”</p>
姬軒眉頭一挑。</p>
這句話倒是真的。</p>
他的確在中域聽說過古劍宗這三個字。</p>
“大人，古劍宗是曾經南域僅次於道宮的宗門之一，但百年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關了山門，成為了隱世宗門。</p>
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p>
現在就算有人知道古劍宗山門在何處，他們也不會放人進去。</p>
這裏的建築樣式和古劍宗極像，所以下關這才脫口而出。”</p>
莫子陽躬身道。</p>
姬軒望著前方，微微頷首，心中想到的卻是那匹不知道跑去何處的馬兒。</p>
也不知那匹妖馬到底野到了何處。</p>
不過這裏並不是所謂盜門的宗門所在。</p>
姬軒思索片刻後，也是恍然。</p>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解釋得通了。</p>
就在姬軒一行人即將到達前方道觀門口的時候。</p>
道觀之內某處。</p>
老道士跪坐在地上，將手裏的銅錢一枚枚塞進地上的圓孔裏。</p>
圓孔邊上插著一把劍。</p>
純黑色的劍身，伴隨著暗淡金色紋路，透著一股神秘。</p>
他的雙手在顫抖。</p>
渾濁的眼睛裏充斥著血絲。</p>
“終於……終於要成功了。</p>
金錢引。</p>
古劍宗棄徒，斐天綾。</p>
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嗬嗬……啊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