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燈火也隨著時間步入下一個時辰而變得越發昏暗。</p>
這個時間點裏仍然在外麵走動的修士本就不多。</p>
處處都透著寂靜，整座小鎮在這時候，又仿佛變成了一隻蟄伏沉眠的山林巨獸。</p>
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p>
像這種修士聚集的小鎮原本就會伴隨著危險，來到南域的時候姬軒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p>
尤其是現在某一場有名的拍賣會剛剛結束，一些不服拍賣會結果的修士勢必會趁著晚上做出一些什麽來。</p>
雖說這些都隻是姬軒心中杜撰的某些可能性。</p>
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有可能會在迴去的路上發生一些事情。</p>
“等迴去月華宗之後，慕容仙子想做些什麽？”</p>
剛剛站在監天司門口的當間。</p>
姬軒突然迴身，目光平淡地看向那個方才差點道心崩潰的少女。</p>
隻是關於一介有一點關聯的長輩的真相而已，居然能讓她變成那副模樣。</p>
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p>
這要是換做姬軒，知曉了帝君實際上昏庸無道、將百姓視為螻蟻，他大抵也隻會付之一笑。</p>
哪怕帝君為此亡了國。</p>
靈王朝從此不複存在。</p>
對於帝君，姬軒也不會生出那種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的情緒吧。</p>
更不用說是道心崩潰。</p>
“……我什麽也做不了。”</p>
“那你想做什麽？”</p>
“我想把真相告訴師姐師妹，想告訴宗主，告訴所有人……但是……”</p>
但是她什麽也做不了。</p>
慕容羽明白，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她。</p>
心中那種被稱為‘正義感’的念頭，在現實麵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p>
這不是簡單地說一句‘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就能解決的。</p>
因為犯下罪行的人，一直到死為止，都站在陽光下。</p>
姬軒卻輕笑一聲道。</p>
“你想讓真相大白？”</p>
“因為我看見了……師叔的樣子，知道了師叔所做一切的真相。</p>
憑什麽。</p>
憑什麽真相就非得雪藏不可，難道被東華長老害死的人就白死了嗎？”</p>
“因為真相從來都不重要啊，慕容仙子。”</p>
“這是不對的！”</p>
“可你也不在乎所謂的真相，所以也根本不必為之勞神，不是嗎？”</p>
“你說……什麽？”慕容羽神情一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姬軒，“我怎麽可能不在乎，我——”</p>
“在南域，不。</p>
應該說是南乘郡。</p>
修煉之法被分為‘三教九流’，能容納越多陽氣的修煉之法便為上乘，而以陰氣修煉的為下乘。</p>
修煉下乘之法的修士，甚至還會遭到其餘修士的追殺。</p>
慕容仙子可想過這是為什麽？”</p>
“因為——”</p>
話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慕容羽很想把那句‘因為這是邪魔之法’說出來，但是她又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修煉的，也正是那所謂的‘邪魔之法’，這個少年是惡人嗎？</p>
的確算得上是惡人。</p>
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令人討厭。</p>
但他卻能夠讓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人匍匐跪倒在他的腳下。</p>
“因為那些人都是邪魔外道。</p>
是吧。</p>
那麽……是誰告訴你的？”</p>
“……是師尊說的。”</p>
慕容羽嘟囔一聲。</p>
漸漸地低下頭來。</p>
她並不愚笨，自然明白了姬軒真正想要與她說的話。</p>
“可既然如此，為什麽修煉下……陰氣之法的人那麽少？</p>
”</p>
姬軒嘴角微微揚起。</p>
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p>
關於南域以陰氣修煉的修士為邪魔外道的傳聞，其來源自南乘郡。</p>
而南乘郡這種說法的源頭。</p>
或許已經有了一些眉目。</p>
他正要與慕容羽解釋一二。</p>
卻忽聞監天司內部某處傳來一聲猛烈的炸響，隨即裏邊就傳開一片嘩然。</p>
就像是炸了油鍋一般，臨近一些已經滅了燈的小樓紛紛重新被光明點亮。</p>
「發生什麽事情了？</p>
那個方向是……監天司的牢獄？」</p>
姬軒朝著響動的方向看去，思忖片刻後，眉頭便是一皺。</p>
這個鎮上的監天司裏邊的捕快應該全被換成了修為更高的修士，更何況是牢獄那種極為特殊的地方，按常理是絕對不應該出現任何閃失的。</p>
莫非是因為那老道士？</p>
那個老道士，吳老九。</p>
他原本就是觀山境修士。</p>
而且他修煉的還是以陰氣為主的功法，若是他真的有心要離開。</p>
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p>
但是姬軒曾經與他說過，若是他不曾在監天司內留下案底，充其量也就隻是在裏邊被關幾天，過幾天的苦日子就會被放出來。</p>
可當姬軒正要推門進去的當間，就看見門被人從裏邊打開，監天司內冒冒失失地衝出來一道身影，直接與姬軒撞了個滿懷。</p>
“混——哎喲大人您迴來了啊。</p>
誒嘿嘿。”</p>
這捕快看見姬軒的臉。</p>
臉上的不耐之色瞬間轉為一片笑容，低頭哈腰地道。</p>
“大人您累不累，小人帶您去歇息……”</p>
“誒，別著急。</p>
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p>
今晚你們還挺熱鬧啊。”</p>
“大人您……您不必擔心，隻是一些小事情而已。</p>
我們能解決。</p>
大人您外邊勞頓許久，小人還是帶您——”</p>
“休息自然是要休息的。</p>
不過在此之前。</p>
我要見見莫子陽。”</p>
“可是大人，莫大人他已經歇——”</p>
“嗯？”</p>
“小人這就帶大人去見莫大人！”</p>
這修士臉上一陣青紫。</p>
最終咬了咬牙，一臉苦悶地又朝著監天司內部走去。</p>
一路上姬軒見到那些監天司修士來迴攢動，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慌亂的模樣。</p>
但攔下幾個人詢問，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p>
難不成每一個人都在瞎忙活？</p>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p>
兜兜轉轉之下。</p>
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牢獄門口，正看見莫子陽癱坐在一角，臉上還帶著一片汙濁的血跡。</p>
</p>
身上衣衫也沾染了許多煙塵，正當間的胸口，仿佛是被利器橫著劈砍，劃開了一道口子，雖然沒有鮮血淌出，但這模樣也是頗為狼狽。</p>
眼看著姬軒到來。</p>
莫子陽掙紮著從地上要站起來，但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身子就又搖搖晃晃地朝著後方倒了下去。</p>
苦澀地低頭叩拜道。</p>
“參見大人，這麽晚了還要驚動大人，實屬下官的失職。”</p>
“認錯的事情先放到一邊。</p>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p>
莫子陽，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要是連這種地方都會出事情，你可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p>
“……大人教訓得是。</p>
隻是這一次我們實在是有些猝不及防。</p>
誰能想到那個歹人居然還留有實力背刺，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p>
莫</p>
子陽身子一顫。</p>
低聲辯解道。</p>
說話之間語氣也稍有些滯澀，就像是重傷垂死之人一般。</p>
但姬軒卻知道，對方是在做戲——莫子陽身上的重傷狀態明顯是裝出來的。</p>
在他身上的確有傷勢，但是並不重。</p>
血腥味並不濃鬱。</p>
而且在莫子陽的身上，姬軒能感覺到一絲特殊的陰氣。</p>
那是人死後所留下來的怨念。</p>
這個莫子陽，近期殺過人！</p>
「那東華仙子會不會是他殺的？</p>
可是聽說他與東華仙子的關係不一般。</p>
甚至東華仙子是被他愛慕的女人。</p>
又怎麽可能會結仇？</p>
若是說因愛生恨，未免有些不正確，或者說……還另有隱情。」</p>
姬軒原本是想找個機會詢問莫子陽與東華仙子的關係。</p>
但現在看來，似乎又憑空多了一些枝節。</p>
他倒是覺得無所謂。</p>
反正知曉了莫子陽的一些秘密之後，姬軒對他心底裏的防備已經更甚。</p>
“是誰幹的？”</p>
“就是那個吳老九！</p>
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個老家夥人麵獸心。</p>
居然趁著我們守備輪班的空檔暴起，直接殺了三個捕快啊！”</p>
莫子陽哀嚎著，臉上滿是悲戚。</p>
讓一旁的幾個捕快見了也是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流露出哀傷之色。</p>
沒想到還死人了？</p>
莫非真的是那個老道士動手大開殺戒？</p>
若真的是那樣，那麽這些捕快的確是攔不住對方的。</p>
或者說才死了三個人，已經是萬幸。</p>
姬軒這般想著，已經是蹲下身子。</p>
將莫子陽攙扶起來，輕歎一聲道。</p>
“子陽大人為了自己的下屬這般情真意切。</p>
我又何嚐不能體諒。</p>
沒想到那個老家夥居然犯下如此重罪，子陽大人，此事就全權交與你了。</p>
還有東華仙子的案子一起，我希望子陽大人能將它們一起調查得水落石出。</p>
將犯人繩之以法。”</p>
“大人，恕下官逾越。</p>
不過這真相應該已經明朗。</p>
殺害東華仙子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老賊！”</p>
“哦？何以見得。”</p>
莫子陽咬著牙。</p>
眼神中已經迸發出兇光。</p>
“大人有所不知，那老賊所在的盜門其秘術詭譎。</p>
甚至可以殺人於無形。</p>
他若是有心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p>
而且東華仙子身上的儲物戒盡皆被帶走。</p>
可以推斷兇手是貪財之人。</p>
所以就算不是他——那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p>
這樣的推斷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p>
姬軒隻是頷首，已經是抬起一隻手，將莫子陽的一隻手腕握住。</p>
讚賞地道。</p>
“子陽大人果然是英才。</p>
我靈王朝能得子陽大人這樣的好官，實在是靈王朝之福分了。”</p>
莫子陽聞言，臉上也是煥發出笑容，原本緊皺著的眉頭也在此刻舒展開來。</p>
謙恭地搖了搖頭。</p>
“大人說的哪裏話，為靈王朝死而後已，那是下官的福分啊。”</p>
“我看子陽大人陽氣似乎有些虧空啊。</p>
為了日後的身體著想，還是莫要太過操勞了。”</p>
姬軒眯縫起的笑臉，閃過一絲寒意。</p>
輕輕地拍了拍莫子陽的肩膀。</p>
“這人在做，天在看。</p>
我相信很快兇手就會落網的。</p>
到時候希望子陽大人能夠履行自己的職責。”</p>
這個時間點裏仍然在外麵走動的修士本就不多。</p>
處處都透著寂靜，整座小鎮在這時候，又仿佛變成了一隻蟄伏沉眠的山林巨獸。</p>
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p>
像這種修士聚集的小鎮原本就會伴隨著危險，來到南域的時候姬軒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p>
尤其是現在某一場有名的拍賣會剛剛結束，一些不服拍賣會結果的修士勢必會趁著晚上做出一些什麽來。</p>
雖說這些都隻是姬軒心中杜撰的某些可能性。</p>
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有可能會在迴去的路上發生一些事情。</p>
“等迴去月華宗之後，慕容仙子想做些什麽？”</p>
剛剛站在監天司門口的當間。</p>
姬軒突然迴身，目光平淡地看向那個方才差點道心崩潰的少女。</p>
隻是關於一介有一點關聯的長輩的真相而已，居然能讓她變成那副模樣。</p>
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p>
這要是換做姬軒，知曉了帝君實際上昏庸無道、將百姓視為螻蟻，他大抵也隻會付之一笑。</p>
哪怕帝君為此亡了國。</p>
靈王朝從此不複存在。</p>
對於帝君，姬軒也不會生出那種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的情緒吧。</p>
更不用說是道心崩潰。</p>
“……我什麽也做不了。”</p>
“那你想做什麽？”</p>
“我想把真相告訴師姐師妹，想告訴宗主，告訴所有人……但是……”</p>
但是她什麽也做不了。</p>
慕容羽明白，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她。</p>
心中那種被稱為‘正義感’的念頭，在現實麵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p>
這不是簡單地說一句‘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就能解決的。</p>
因為犯下罪行的人，一直到死為止，都站在陽光下。</p>
姬軒卻輕笑一聲道。</p>
“你想讓真相大白？”</p>
“因為我看見了……師叔的樣子，知道了師叔所做一切的真相。</p>
憑什麽。</p>
憑什麽真相就非得雪藏不可，難道被東華長老害死的人就白死了嗎？”</p>
“因為真相從來都不重要啊，慕容仙子。”</p>
“這是不對的！”</p>
“可你也不在乎所謂的真相，所以也根本不必為之勞神，不是嗎？”</p>
“你說……什麽？”慕容羽神情一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姬軒，“我怎麽可能不在乎，我——”</p>
“在南域，不。</p>
應該說是南乘郡。</p>
修煉之法被分為‘三教九流’，能容納越多陽氣的修煉之法便為上乘，而以陰氣修煉的為下乘。</p>
修煉下乘之法的修士，甚至還會遭到其餘修士的追殺。</p>
慕容仙子可想過這是為什麽？”</p>
“因為——”</p>
話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慕容羽很想把那句‘因為這是邪魔之法’說出來，但是她又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修煉的，也正是那所謂的‘邪魔之法’，這個少年是惡人嗎？</p>
的確算得上是惡人。</p>
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令人討厭。</p>
但他卻能夠讓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人匍匐跪倒在他的腳下。</p>
“因為那些人都是邪魔外道。</p>
是吧。</p>
那麽……是誰告訴你的？”</p>
“……是師尊說的。”</p>
慕容羽嘟囔一聲。</p>
漸漸地低下頭來。</p>
她並不愚笨，自然明白了姬軒真正想要與她說的話。</p>
“可既然如此，為什麽修煉下……陰氣之法的人那麽少？</p>
”</p>
姬軒嘴角微微揚起。</p>
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p>
關於南域以陰氣修煉的修士為邪魔外道的傳聞，其來源自南乘郡。</p>
而南乘郡這種說法的源頭。</p>
或許已經有了一些眉目。</p>
他正要與慕容羽解釋一二。</p>
卻忽聞監天司內部某處傳來一聲猛烈的炸響，隨即裏邊就傳開一片嘩然。</p>
就像是炸了油鍋一般，臨近一些已經滅了燈的小樓紛紛重新被光明點亮。</p>
「發生什麽事情了？</p>
那個方向是……監天司的牢獄？」</p>
姬軒朝著響動的方向看去，思忖片刻後，眉頭便是一皺。</p>
這個鎮上的監天司裏邊的捕快應該全被換成了修為更高的修士，更何況是牢獄那種極為特殊的地方，按常理是絕對不應該出現任何閃失的。</p>
莫非是因為那老道士？</p>
那個老道士，吳老九。</p>
他原本就是觀山境修士。</p>
而且他修煉的還是以陰氣為主的功法，若是他真的有心要離開。</p>
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p>
但是姬軒曾經與他說過，若是他不曾在監天司內留下案底，充其量也就隻是在裏邊被關幾天，過幾天的苦日子就會被放出來。</p>
可當姬軒正要推門進去的當間，就看見門被人從裏邊打開，監天司內冒冒失失地衝出來一道身影，直接與姬軒撞了個滿懷。</p>
“混——哎喲大人您迴來了啊。</p>
誒嘿嘿。”</p>
這捕快看見姬軒的臉。</p>
臉上的不耐之色瞬間轉為一片笑容，低頭哈腰地道。</p>
“大人您累不累，小人帶您去歇息……”</p>
“誒，別著急。</p>
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p>
今晚你們還挺熱鬧啊。”</p>
“大人您……您不必擔心，隻是一些小事情而已。</p>
我們能解決。</p>
大人您外邊勞頓許久，小人還是帶您——”</p>
“休息自然是要休息的。</p>
不過在此之前。</p>
我要見見莫子陽。”</p>
“可是大人，莫大人他已經歇——”</p>
“嗯？”</p>
“小人這就帶大人去見莫大人！”</p>
這修士臉上一陣青紫。</p>
最終咬了咬牙，一臉苦悶地又朝著監天司內部走去。</p>
一路上姬軒見到那些監天司修士來迴攢動，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慌亂的模樣。</p>
但攔下幾個人詢問，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p>
難不成每一個人都在瞎忙活？</p>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p>
兜兜轉轉之下。</p>
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牢獄門口，正看見莫子陽癱坐在一角，臉上還帶著一片汙濁的血跡。</p>
</p>
身上衣衫也沾染了許多煙塵，正當間的胸口，仿佛是被利器橫著劈砍，劃開了一道口子，雖然沒有鮮血淌出，但這模樣也是頗為狼狽。</p>
眼看著姬軒到來。</p>
莫子陽掙紮著從地上要站起來，但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身子就又搖搖晃晃地朝著後方倒了下去。</p>
苦澀地低頭叩拜道。</p>
“參見大人，這麽晚了還要驚動大人，實屬下官的失職。”</p>
“認錯的事情先放到一邊。</p>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p>
莫子陽，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要是連這種地方都會出事情，你可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p>
“……大人教訓得是。</p>
隻是這一次我們實在是有些猝不及防。</p>
誰能想到那個歹人居然還留有實力背刺，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p>
莫</p>
子陽身子一顫。</p>
低聲辯解道。</p>
說話之間語氣也稍有些滯澀，就像是重傷垂死之人一般。</p>
但姬軒卻知道，對方是在做戲——莫子陽身上的重傷狀態明顯是裝出來的。</p>
在他身上的確有傷勢，但是並不重。</p>
血腥味並不濃鬱。</p>
而且在莫子陽的身上，姬軒能感覺到一絲特殊的陰氣。</p>
那是人死後所留下來的怨念。</p>
這個莫子陽，近期殺過人！</p>
「那東華仙子會不會是他殺的？</p>
可是聽說他與東華仙子的關係不一般。</p>
甚至東華仙子是被他愛慕的女人。</p>
又怎麽可能會結仇？</p>
若是說因愛生恨，未免有些不正確，或者說……還另有隱情。」</p>
姬軒原本是想找個機會詢問莫子陽與東華仙子的關係。</p>
但現在看來，似乎又憑空多了一些枝節。</p>
他倒是覺得無所謂。</p>
反正知曉了莫子陽的一些秘密之後，姬軒對他心底裏的防備已經更甚。</p>
“是誰幹的？”</p>
“就是那個吳老九！</p>
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個老家夥人麵獸心。</p>
居然趁著我們守備輪班的空檔暴起，直接殺了三個捕快啊！”</p>
莫子陽哀嚎著，臉上滿是悲戚。</p>
讓一旁的幾個捕快見了也是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流露出哀傷之色。</p>
沒想到還死人了？</p>
莫非真的是那個老道士動手大開殺戒？</p>
若真的是那樣，那麽這些捕快的確是攔不住對方的。</p>
或者說才死了三個人，已經是萬幸。</p>
姬軒這般想著，已經是蹲下身子。</p>
將莫子陽攙扶起來，輕歎一聲道。</p>
“子陽大人為了自己的下屬這般情真意切。</p>
我又何嚐不能體諒。</p>
沒想到那個老家夥居然犯下如此重罪，子陽大人，此事就全權交與你了。</p>
還有東華仙子的案子一起，我希望子陽大人能將它們一起調查得水落石出。</p>
將犯人繩之以法。”</p>
“大人，恕下官逾越。</p>
不過這真相應該已經明朗。</p>
殺害東華仙子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老賊！”</p>
“哦？何以見得。”</p>
莫子陽咬著牙。</p>
眼神中已經迸發出兇光。</p>
“大人有所不知，那老賊所在的盜門其秘術詭譎。</p>
甚至可以殺人於無形。</p>
他若是有心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p>
而且東華仙子身上的儲物戒盡皆被帶走。</p>
可以推斷兇手是貪財之人。</p>
所以就算不是他——那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p>
這樣的推斷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p>
姬軒隻是頷首，已經是抬起一隻手，將莫子陽的一隻手腕握住。</p>
讚賞地道。</p>
“子陽大人果然是英才。</p>
我靈王朝能得子陽大人這樣的好官，實在是靈王朝之福分了。”</p>
莫子陽聞言，臉上也是煥發出笑容，原本緊皺著的眉頭也在此刻舒展開來。</p>
謙恭地搖了搖頭。</p>
“大人說的哪裏話，為靈王朝死而後已，那是下官的福分啊。”</p>
“我看子陽大人陽氣似乎有些虧空啊。</p>
為了日後的身體著想，還是莫要太過操勞了。”</p>
姬軒眯縫起的笑臉，閃過一絲寒意。</p>
輕輕地拍了拍莫子陽的肩膀。</p>
“這人在做，天在看。</p>
我相信很快兇手就會落網的。</p>
到時候希望子陽大人能夠履行自己的職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