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多去幾處地方,消息散播才快。”


    傅清秋昂昂下巴:“一會兒你去同她們說。”


    沈白墨一愣:“我去說?”


    “不錯。”


    她同小孩總有分別的一日,不論如何,都應該讓他學會適應,哪怕他不喜歡,起碼得會。


    傅清秋想得很透徹。


    她也許會消失,但他親身學到的不會。


    沈白墨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咬著牙說了幾個來迴,膽子便也大了些。


    約莫是知道傅清秋在他身後,到後麵傅清秋都不用上樓了,在樓下等個片刻,這機靈鬼便也平平安安下來了。


    “秋秋,好了!”


    傅清秋見他額頭微微沁汗,從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遞給他:“不過是說幾句話,怎麽出這麽些汗?”


    被她這麽一說,沈白墨才察覺到:“謝謝。”


    他接過帕子小心擦了幾下,然後理直氣壯地塞進自己的袖口:“我迴去洗洗再還你。”


    原本傅清秋打算讓他用完便丟了,但是都如此說了,便也隻能作罷。


    “今日也差不多了,迴去吧。”


    傅清秋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沈白墨突然拽住袖子:“不留下來看煙花嗎?”


    傅清秋忍著些許笑意:“這裏沒有煙花。”


    “但是邊羽說了,這裏就是有煙花,還很漂亮。”


    沈白墨固執地不撒手,非要留下來看那勞什子的煙花。


    傅清秋無奈,隻能領著他上了高樓。


    “這裏雖不是上安最高之處,但也是數一數二的。”


    傅清秋在欄杆上坐下,右手搭上勾闌,下巴輕輕倚上去,似是有幾分疲憊:“你瞧吧,沒有煙花,這天上有甚好看的。”


    沈白墨瞧著心疼,同她將披風係緊了些:“你歇歇吧,也走了會兒了。”


    傅清秋睫毛輕輕眨了兩下,明顯不抵觸他:“還好,不是很累。”


    “你先前成天趴在我頭上睡覺,都不下來走動,難道不比那時累?”


    傅清秋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叫聽見的人心情都無端好了幾分:“你這樣一說確實是,那我闔眼歇會兒,你等著煙花罷。


    若是等得不耐煩了,便叫醒我。”


    “好。”


    沈白墨在她身邊坐下,盡可能地同她擋些風。


    淩冽的寒風卷起一縷傅清秋的發絲,給他的鼻尖帶去了些撲鼻的幽香。


    像寒天凍土中抽芽生長的臘梅花苞,不聲不響,甘自清幽冷寂。


    沈白墨有些貪婪地多嗅了幾口。


    心裏是澎湃的歡喜。


    明明周圍喧鬧得出奇,可他卻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有力的心跳聲。


    明明什麽也沒發生,可胸腔裏卻是滿溢著的,說不出的滿足。


    傅清秋夢中隱隱約約聽到幾聲轟鳴聲,眼前也不斷閃爍著光亮,突然又一片陰影覆上來,同她遮去了惹人厭的光。


    幾乎是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傅清秋緩緩睜開眼,發現果真是沈白墨半跪在她身旁,還伸出了右手擋在她眼前。


    “怎麽了,沒等到?”


    沈白墨收迴手搖搖頭,轉而指向她身後的天:“你瞧,煙花。”


    傅清秋迴頭,也正是這時,又幾朵煙花在空中炸開,綻出璀璨的光芒。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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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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