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跑過去,看到狗子驚訝的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通道。


    我順著他的目光,提心吊膽的緩緩往前看去,狼牙手電驅散黑暗,通道處在一片白茫茫的燈光中。


    地磚、地磚、地磚……燈光掃過的地方全是地磚。


    忽然,燈光的邊際中冒出一隻鞋子來,這鞋子鞋麵朝下、鞋跟朝我,看做工是手工做的千層底布鞋,鞋幫上紅黑絲線交錯,分明就是電視中演過的古時女人所穿之鞋!


    我心髒猛的一震,趕緊抬起燈光,隻見我們前麵十米遠的地方,一個紅衣女人正背對著我們,跪在神道中間,兩手好像捂著臉。


    這姿勢怎麽像是在哭?


    看到這女人,我後背上立即冒出股冷汗,被陰寒的空氣接觸後,立即變成一件冰衣罩在身上。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女人頭頂的正中位置,直插著一朵嬌豔的紅花,花的品種我沒有見過。


    她滿頭黑發瀑肩而下,垂到了腰際,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樸素,卻是大紅大豔的顏色,仔細看看上麵還用金線繡滿鳳紋。


    如果在外麵看到,還真以為她是誰家的新娘子馬上就要出嫁了,正激動的在哭呢。


    但在墓裏,這身打扮就他娘的太瘮人了!尤其是她跪地而哭的樣子,雖然沒有出聲,但我卻覺得耳邊隱隱傳來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女人哭喊!


    海不悔尷尬的幹笑兩聲,問道:“前麵是誰家娘子?我們爺幾個想借條道走走,可以不?”


    女人沒有應聲,反倒是通道突然起了陣陰風,把她一頭長發吹飛起來,猛地一下子張開,嚇了我們一跳。


    風過身後,我聞到那股奇異的香味正是從女人身上飄來的,當下心頭泛起膈應:這香氣不會有問題吧?


    抬眼看到她頭上插的大紅花,一團紅火,錦簇漂亮,便悄聲向他們問道:“你們誰認識那花?”


    宗文傑略一沉吟,低聲道:“這花看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海不悔說自己邪事見得多了,但這麽邪得女人還是第一次見。


    此話不假,四爺說過,墓中女鬼,怨氣最深;而怨鬼之最,莫屬紅鬼。


    所謂的紅鬼,便是我們眼前這樣的鬼——一身嫁衣,在人生最幸福喜悅的時刻,突然變成了死人,這樣的鬼,怨氣不是一般的重,就算是天師遇上了,也要饒她三次才能降服。


    海不悔咽口唾沫,趕緊掏出幾張黃符,煞有介事的用右手食中兩指,淩空比劃幾下,口中念念有詞:“陽人借道,陰鬼避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他一套動作耍完,把符紛發給我們,用極其輕微的聲音交待道:“把符貼在腦門上,溜著牆邊輕輕走,記得從她身邊經過時,一定要大口喘氣,用陽氣把她嚇走。”


    我們依言而行,貼著冰冷的牆壁,一寸一寸的挪過去。


    女鬼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出現,仍是背對我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我特意瞥著眼打量了一下:


    她的手掌緊捂在臉龐上,塗著血紅血紅的指甲油和紅唇,把毫無血色的臉頰映襯的像雪一樣慘白。


    她的眉心點了顆紅痣,胸前貼著一張用白紙剪成的“囍”字,讓人覺得不寒而粟。


    狗子也看到了她的正麵,不由得愣了一下,我注意力全被女鬼詭異的樣子吸引了,沒留神一腳踩在了他的鞋跟上。


    正要推搡他快點走,可沒想到他“噗”放了個響屁,大家正擔心吊膽的走著,被這冷不丁的屁聲嚇了一驚。


    我在他後麵按照海不悔的交待,大口喘著粗氣,聽到屁響,還沒迴過神,一股惡臭滿口滿鼻的灌進肚子,胃裏頓時翻騰著難受。


    狗子不敢說話,厚著臉皮衝我笑笑,我氣不打一處來,便要捶他。


    可這時狗子不知道看到什麽,臉上笑意頓斂,驚恐的看著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好家夥!


    女鬼胸前的白紙“囍”字眼下竟然無風自動了!


    “囍”字隻有上麵貼在身上,下麵懸空著,此時在沒有受到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緩緩起伏著。


    它並不是隨意的飄動,而是很有韻律的一起一伏,就像有人在對著它唿氣。


    難不成這屍體還是活的?在死人墓的秘道裏碰上一個身穿嫁衣、頭戴紅花的新娘子,誰會不怕?


    我的頭皮猛然收緊,立即拽起狗子就往前跑。


    前麵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麽情況,看到我們跑,立即也跟著跑了起來。


    我們沒頭沒腦的順著秘道跑了將近幾十米,這才停下。


    海不悔喘著老氣,緊張的問道:“你們瞎跑什麽?”


    我擔心的看看後麵,還好沒有動靜,趕緊解釋:“那女的好像沒死,是個活人。我看到它胸前的白紙在動。”


    “不可能。”海不悔肯定的說,“我從她身邊過的時候,明明感覺到她身上有特別重的屍氣,還有很深的怨氣,她要是活人,單是染上這兩種邪氣,恐怕立即便死了。而且你們看她的打扮,少說是晚清之時的裝束了,你可別看花眼了。你倆剛才在後麵沒動什麽手腳吧?”


    狗子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我緊張過頭了,實在沒忍住放了個屁,是有點臭,可就那幾秒的功夫,臭氣都散了,白紙還是自己在動。”


    海不悔鬆口氣道:“放個屁算啥,我還以為你們碰到那屍體,詐屍了才嚇人。我說你倆都鎮定點,別一驚一詐的嚇人,老頭子可是跑不動了。”


    他話音剛落,隻聽秘道前麵突然傳來“喀”的一聲,我頭皮一緊,立即舉起手電看了過去。


    靠,又是個女人屍體!


    一樣的紅衣服、一樣的大紅花、一樣的跪姿、一樣的位置!


    海不悔這下不裝老道了,跟著咒罵起來。


    怎麽這麽邪門?這秘道是新娘子聚集區嗎?怎麽又無端跑出來一位?


    我們猶豫良久,不走不行,走了又不敢抬腳,最後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再次經過女屍身邊時,我留心看了看,似乎這具屍體還是前麵那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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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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