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不悔和我中間隔著兩個人——這兩人唿吸一重一輕,似乎是宗老二、老三——心有餘悸的說道:“天下萬物隻要沾了靈性的都會和人一樣,長出髒器,像無妄找到的‘山眼’便屬於其中一類。剛才那個‘土倉’就是龍鱗寶地風水太好,這一片土地成了精,在地麵長出類似人胃的東西,隻要有活物進去,便會被吞噬消化掉,以吸收靈氣。咱們這運氣也不知道是好到家了還是倒黴透頂了,竟然在這裏遇到這玩意。”


    狗子砸嘴道:“怪不得劉毅要把自己埋在這裏,可是他娘的為什麽別人在裏麵沒事,咱們進去了它才起了胃口?”


    “這他娘的誰知道啊!”海不悔氣道,“興許咱們人多陽氣重,陰陽失調了。”


    宗文傑躺在狗子的左邊,附聲道:“不得不服當年建墓之人,竟然能在墓裏布置如此多的機關。二弟、三弟,你們沒事吧?”


    我心中暗道:他倆正躺我旁邊,氣息喘得勻實,怕是沒什麽大礙了。


    可沒想到,宗文來粗重的聲音從海不悔的右手邊遠遠傳來:“大哥,我肉疼。”


    宗文生幽魂般的在宗文來的左側應道:“沒事。”


    操!我身上立即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們怎麽是躺在那裏的?那我和海爺之間隔得又是誰!


    我越想越怵,我們中間竟然多了兩個外人!而且這兩個人的氣息完全是活人的狀態,可他們是怎麽冒出來的?


    海爺輕輕的咦了一聲,似乎和我注意到一樣的問題了,但他沒有明說,隻是喊了聲:“無妄?”


    我越想越怕,顫聲答應了一句:“我沒事。你……也沒事吧?”


    狗子聽到大家沒事,便吆喝著要開手電。


    我怕打草驚蛇,其實也是怕被突然嚇一跳,索性摸黑動手,眼不見心不亂,忙阻止道:“先不要開,狼牙手電太刺眼,我怕眼睛受不了。等我找個東西蒙上再開。”


    說著,我立即翻身坐起,裝模作樣的在背包裏掏,同時一手悄悄握著豪曹劍,一手假裝找不到東西,輕輕往旁邊摸去。


    地麵十分的冰涼,凝結了不少的水氣……


    突然我的手摸到另一隻手,嚇得我哆嗦了一下。


    但怪的是,那人按理說應該察覺到了,可他卻沒有一點反映,氣息絲毫未變。


    “難道他們從上麵滾下來摔暈了?”我暗自猜想。


    我迅速的考慮以後,心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為強再說!


    我便立即猛的擒住手邊那人的腕子,翻身壓在他身上,把豪曹劍頂上去,同時大聲喊道:“狗子,起燈!”


    狗子聽出異常,驚叫道:“操他姥姥的,又出什麽事了?”


    話音剛落,一道眩白的燈光便斜刺進我眼中,我急忙擋住燈光,旁邊的人看到我身下壓著個陌生人,不由驚叫。


    狗子反映迅速,立即撲上來幫我掐著那人的脖子,罵道:“操你娘的,你們是什麽人?躲在這裏裝什麽王八蛋?”


    另外一個人被宗文傑勉強的控製著,可地上這兩個人全然不在乎,緊緊閉著眼,沒有理我們。


    “啪”!


    狗子一巴掌唿在身下那人臉上,兇道:“喲,跟狗爺玩沉默?再他娘的裝暈,爺可不客氣了!”


    說著左右開弓的在那人臉上連抽了十幾下,直把那人蒼白的臉頰抽得紅腫了才停手。


    狗子揉著被骨頭硌疼的手掌,頗為服氣道:“是條漢子,狗爺不打你了,你老實交待,我保證不傷你。”


    可那兩個人仍是沒有一絲反應,甚至連氣息都沒亂。


    我試著了掐掐他們的人中,也是沒有作用,隻好從他們身上坐起來,打量著他們。


    這二人都是男的,身材較為矮小,年紀都不過三十左右,麵紅蒼白,十分的瘦削,全身上下的肌肉全都萎縮了,隻有一層皮貼在骨頭上。


    他們身上穿著青灰純色短袖,黑色短褲,完全不是當季的裝扮,說明他們最晚也是夏天時便到了這裏的。


    而且看衣服的布料和樣式,也不是近些年的,更像是60、70年代的裝束。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他們全身都有一層褐黃色的粉末,有點類似幹粉。


    我摸摸他們的身體,尚有餘溫,但比常人的要低得多。


    狗子也看出了端倪,疑道:“他們就這樣躺了幾十年?”說著他在兩人的口袋裏翻了翻,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狗子不相信的拿刀尖戳了其中一人,可從刀尖上滲出的是一絲黑血——不像是正常的血。那人卻連唿吸都沒變。


    宗文傑接過刀,仔細的聞聞刀尖上的血,更加不解道:“血是死人血啊。可他們為什麽還有唿吸?”


    海不悔皺著眉頭,不停的砸嘴,卻說不出個一二三。


    從這二人身體的情況來看,他們至少是這般狀態在此躺了幾十年,要不肌肉也不會萎縮的如此嚴重。


    奇怪的是,他們躺這麽久,要麽早就餓死了,要麽餓醒了另找出路,就算是醒了自殺都能理解,難道真有人竟能不吃不喝的睡著等死?


    狗子看了半晌,說這二人會不會是“土倉”曾經的住戶,發現不妙後,便逃到這裏。


    海不悔搖頭說,石床沒有動過,他們怎麽進去又逃出來後保持原樣的?除非是另有出路,但肯定不會是出現在這裏。


    我猜道,那他們就有可能是從外麵進來的,這不就證明了我們馬上也要找到出口了嗎?


    眼看無法再叫醒地上睡著的這兩個怪人,我們隻好先行離開去尋找出路,環顧四周,發現身旁不遠處的磚牆上留了個門,沒裝門板,像是個出口。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一條筆直的通道插進黑暗裏,十分陰森。


    更怪的是,通道裏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甜絲絲的濃稠,卻又不失淡淡的清香,嗅進腦海裏說不出的愜意,讓人倦意頓消。


    我邊走邊檢察著四周,尋找這般香氣的來源,發現全是從前麵飄來的,於是提醒大家注意點,不要著道。


    在通道裏走了約有近百米,忽然從前麵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暗河?!難道我們又迴到了那個平台子上?


    狗子立即欣喜的往前衝去,想去一探究竟,可他剛撒開蹄子跑了十幾米,忽然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暗自苦叫一聲:壞了,怕是又出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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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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