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這兩具女屍的裝扮一模一樣,眉心的位置都有紅痣,甚至連那白紙剪得“囍”字都一樣在律動。


    我大著膽子停下來,輕輕叫住前麵的人:“我覺得有必要給她做個記號,省得下次遇到了分不清哪個先、哪個後。”


    狗子取笑道:“你當是娶媳婦,還分誰先進門啊。”


    海不悔卻同意我的意見:“我也尋思著這女屍好像之前那具,確實得留點心眼。”


    我看看女屍身上沒有可以做標記的地方,唯有頭上那朵紅花鮮豔異常,花瓣飽滿,便尋思著撕兩片,一來少了幾片,現在再長也來不及,方便辨識;二來我們也好研究這花到底是什麽品種,竟能發出奇香。


    可這花長在女屍身上,說不出的怪異,又讓我瞬間迴憶起當年在墓裏大戰司馬錯屍身上那些蛇蔓的場景,一陣膽寒,猶豫著不敢動手。


    旁邊狗子可等不及了,被女屍連嚇幾次,他大為光火的說:“你這就是有賊心,沒賊膽,想摘人家漂亮姑娘頭上的花,還怕人家生氣。來,讓狗爺給你展示下什麽叫做男人的魅力。”


    說著,他竟伸手去摘了,那些葉子非常鮮嫩,指甲掐上去直冒水。


    花瓣很有韌性,狗子扯了幾下都沒有撕掉,索性要我拿豪曹劍去割。


    豪曹劍專刻陰物,雖然自打落入我手裏後基本沒有起過作用,但好歹給人心理安慰。


    可沒想到劍身距花瓣尚有幾寸距離時,那朵原本盛開的大紅花竟像有靈性般,感知到危險接近,猛的收攏在一起!


    我和狗子嚇得哎呀一聲,往後連退好幾步。


    再看那女屍此時跪在地上微微顫抖起來,喉嚨裏“咕咚咕咚”亂響,竟是想要說話。


    海不悔立即叫道:“不好,你們把她搞詐屍了!”說著,趕緊掏出黃符,淩空劃好手勢,一把拍在她的額頭上。


    黃符本是鎮邪之物,對付詐屍應該管用。


    可這張符貼上去後,那女屍不僅沒有停下抖動,反而想要站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海不悔貼的符多少起了點作用,女屍的膝蓋在地上蹭來蹭去,幾次嚐試離開地麵都又重重的磕了下去,整個樣子就像是被人強按著腦袋在磕頭。


    “女鬼拜天!”海不悔從嗓子眼裏擠出四個字來,看他那香灰般的臉色,我就知道沒有好事。


    正要發問,貼在女屍額頭上的黃符,竟猛的化作一團火光,瞬間便燒成了灰燼。


    海不悔瞪著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足足愣了十幾秒鍾,才又顫聲道:“這女鬼太他娘兇了,我鎮不住啊。”


    “那他娘還留著它害人啊?劈了它!”狗子看那女屍沒有符籙鎮著,身子快要站起來了,立即提醒道。


    我迴過神,急忙拿劍朝女屍頭上劈去。


    “唿!”


    這時卻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陰風,卷著灰塵便從對麵吹到我們臉上。


    秘道裏灰塵很多,這陰風卷起的塵土頓時化為一團塵霧,將女屍和我們包在其中,嗆得我們都咳嗽起來。


    “大家快退出去!”海不悔吆喝著。


    女屍就在我麵前,可受到陰風的幹擾,我劍停在半空,急忙捂著口鼻退了出去。


    狼牙手電的燈光無法穿透厚厚的塵霧,隻能依稀可以看到女屍似乎還在那裏,但塵霧一動,那模糊的身影便又被遮了過去。


    我們擔心她會借著塵霧突然發起攻擊,於是又往秘道深處退了幾步,各自擺好架勢,等著塵霧散去。


    那陣陰風來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兩三分鍾後,塵霧便緩緩落下,可我們卻越看越覺得奇怪:那女屍怎麽不見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們背後一聲“喀”的輕響,立即迴頭看去,那女屍他娘的竟然又無聲無息的往前麵跑了一段距離!


    女屍再一次擋住了我們繼續前進的道路了。


    我被這詭異的女屍嚇得不輕,狗子已經咬牙說道:“這秘道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必須要走下去。”


    我急忙將他攔下:“這女屍來曆不明,咱們貿然過去恐怕不妥。海爺,你剛才說的‘女鬼拜天’是什麽意思?”


    海不悔臉色如同香灰,壓低聲音——他似乎是怕那女屍聽到——解釋道:“我在道觀時,有一年附近百裏都幹旱無雨,莊稼顆粒無收。我師父連著七天夜觀星象,說是有妖星下界,為害此地,於是第二天便帶著我去外麵找那所謂的‘妖星’。”


    他說到這裏時,頗為迴味:“那時我年紀小,跟著師父他老人家在道觀周圍近百裏的地界裏,足足找了七個月零八天,才在翠微山上的胡同泉裏發現異常。師父說那泉水是我們附近的水眼兒,龍王爺是從這水眼裏吸水到天上下雨的,所以這泉水常年流水不止,清澈見底。可等我們找到時,那原本一條胡同寬窄的溪流卻變得隻有胳膊粗細,而且從裏麵流得也不再是清水了。”


    狗子疑問道:“那是什麽?”


    “血水。”海不悔語氣變得急促了,“是黑紅黑紅的血水,離它幾十米便能聞到那嗆人的腥臭。我們沿著溪流一直往上遊走,走了兩天兩夜,才找到泉眼。可那原本透清透清的泉眼早就變成了一處血池,中間飄著具女屍。”


    “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女屍的樣子,她不知道泡在水裏多久了,全身的皮肉都被泡得發白,可沒有腐爛一點,相貌清晰可見,是位20歲上下的姑娘,她披麻戴孝,妝容素白,表情安詳,似乎隻是躺在水裏睡覺。這具女屍的胳膊卡在泉邊的石頭縫裏,所以泉眼裏翻上來的水都要從她身上流過去。我當時就在納悶,女屍身上沒有傷口,那些血是哪裏來的,怎麽會把整整一條溪流的水都變成血水。”


    “誰他娘的害了人家姑娘,還把屍體扔在水裏害人。”狗子聽得入迷,氣憤的罵道。


    “師父說,這女屍是自己跑來的,自古天下孤魂野鬼,下不了地上不了天,隻能沒日沒夜的在世間徘徊,其中有些機緣巧合之下吸收了天地精華,便會嚐試修煉,這就是所謂的煉魂,煉成了即可化身為妖。當然老天爺不會饒它,會拿火燒,萬一它沒被燒死,待它煉到足夠年數,就會找具屍體附身上去,開始煉屍。那堵著泉眼兒的女屍就是被煉過魂的妖邪附了身,躲在那裏煉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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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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