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民西至夷陵,數有三百,居無所、穿無衣、食無糧。夷陵人簡雲生憐其悲苦,乃俱請家中,以賓禮之,足有年餘。後秦攻楚、拔郢、燒夷陵,雲生受難,少民有數人脫困,不忘前恩,攜雲生後人伯清、孟揚等人投往他處。”


    這是人皮紙上的所有內容,大概意思是說夷陵人簡雲生救苦救難,幫助逃難至此的外族人,卻因戰禍導致家毀人亡,那些被他救助的外族人逃脫後反過來報恩,帶著他的家人逃往外地。這事看似是“天道輪迴,善惡有報”,但裏麵出現的“夷陵”二字難道又是巧合?


    我在地圖上找出夷陵的位置,就是現在的宜昌。“草,離得這麽遠!”我失望的罵道,“大爺肯定不讓去。”


    果不其然,吃晚飯的時候,我試探著向太歲爺問道:“爺,我想去外麵轉轉,在家無聊死了。”


    “想去哪裏?”


    “想去的地方多了,洛陽、昆明、武漢、杭州,隻要景色好的地方,我都想去。”我又一連串的說出幾個地名。


    “不行。”


    “為什麽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實在不放心,您派個夥計和我一起唄。”我巴不得他派人,這樣好歹有個伴。


    “你身上蟲毒未清,離得遠了,我不放心。”太歲爺輕描淡寫的說道,可語氣全然不許我商量。


    九斤叔坐旁邊,拍拍我的肩頭,笑道:“臭小子才消停幾天,又要鬧著出去惹事了?等你蟲毒好了,叔陪你出去玩。”


    我一聽這話,趕緊道:“爺,你找的方子我都吃了幾副了,還不如我身上的‘流雲玉蠶’管用呢。我隻要戴著它……”我伸手去掏戴在脖子上的玉蠶,可掏了半天,發現它竟然沒了!忙驚道:“爺,我蠶丟了,我蠶呢?!快幫我找找啊。”我明明記得吃飯前還看過呢,怎麽就突然沒了?


    這時,捧碗喝湯的九斤叔默默的把緊攥的拳頭伸開,隻見我的玉蠶正在他掌心。我一把扯過來,吼道:“叔,你想害死我啊,偷什麽不好,你偷它?”轉念驚覺,他這是和大爺故意給我下馬威的啊!


    大爺審視著我道:“九斤的手段不過是雕蟲小技,江湖上比他厲害的大有人在,你連自己護命之物都看不緊,我怎麽放心你出去?這事你莫要再想,安心看書練功,等你翅膀硬實了,自然放你出去。”


    我成了鬥敗的公雞,一句話也不敢說,默默的把飯吃完,又迴到“孝文”室內,挑燈夜讀……


    院中井邊的榆樹,榆錢結了、敗了兩次,寒暑也在我不經意間變換兩年。


    這兩年間,我為了早點讓太歲爺認可,基本上不再出家門,都是在“孝文”與“忠武”兩間房裏度過的,學習、練武,哪一樣都沒敢落下。久而久之,雖然學得仍是三腳貓功夫,但身體硬實許多,至少可以把豪曹劍耍得虎虎生風;而那十餘排書架上的書,我也看了一半,越看越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更是不敢懈怠。


    狗子偶爾會給我們寫封信報報平安,很少打電話,他說為了和那些主顧們搞好關係,不得已要跟著他們在大草原上來迴跑,每次都要一兩個月才能迴到鎮上,別說打電話了,路上連個女人都見不著。不過他在蒙古那邊也結識一幫子朋友,算是站住了腳,不會有什麽危險,等市場徹底穩定,他就會迴來。


    在狗子的努力下,我們家與蒙古的主顧又恢複了生意往來,每次去那邊送貨迴來的夥計都會稍一些狗子準備的當地特產,他們說狗子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成熟曆練,說話辦事頗為老道。


    這是兩年的時間裏,我聽到的最好消息。除此之外,還有件事讓我無時無刻的都在擔心著:蟲毒。太歲爺隻要有空,便會去外麵找方子,可硬的軟的、酸甜苦辣的藥,我吃了不下幾十種,蟲毒卻絲毫不減,同時玉蠶也慢慢有了變化,由晶瑩透徹變得黯淡。.Ъimiξou


    另外,我時常想起明珠、啞鈴鐺,他們的樣子沒有隨著時間變得模糊,反而越來越清晰。做為我現在最想找到的兩個人,不知道還活著嗎?他們從暗算我之後,徹底銷聲匿跡。我和狗子都在努力使自己變得強大,他們如果活著,會不會也比以前厲害?我知道太歲爺應該在暗中派人查找他們的下落,但兩年過去了,仍是沒有線索。


    這天我正在耍劍,家中夥計慌慌張張的送來一封信,信封是標準製式,郵寄人地址是北京市潘家園路的一個鋪子編號。


    可我根本沒有去過北京,更沒有那邊的朋友,腦海裏明珠的影子立即浮了出來:會不會是她又想設局害我們?當下立即找到太歲爺,把信交給他。


    太歲爺當著我的麵把信拆開,他掃了兩眼,麵色不禁愕然。


    我趕緊問道:“明珠又想幹嗎?”可他搖頭道:“不是明珠寫的。但信中之事卻是關於你和老四。”


    我驚道:“四爺走了兩年多,怎麽突然又有人提起來?”太歲爺苦笑一聲,解釋道:“寫信的人,我見過。那時老四帶著他在咱家住過一段時間,也是位熟人了。我看他與老四脾氣相投,本事相當,本欲留他在家裏做個主事夥計。可無奈他誌向高遠,執意要去北京發展,我隻好贈他些本錢隨他去了。這人從那以後再無聯係,老四也極少提及。以為從此天涯路遠,可他終究是有情有義之人,竟還念著老四。”


    我大為不解,信中究竟寫的是何事?太歲爺把信還我,隻見上麵短短幾行字:“四悔曾到京找我,共同約定若他突逢意外,托我務必在兩年後將他兩位親人——無妄與李建國接至京中照顧,一切迷團自當有我三人破解。今受故人所托,還望陳家大爺予以方便,莫讓不悔抱憾終生!”


    落款是“四悔摯友海不悔”。信的最下麵還有一行小字:“大哥:此人可托,信中所言無論何事,還望成全。——四弟敬上。”這行字雖然是四爺的真跡,但字跡陳舊,顯然當年早已寫好留下,以做證明。


    可怎麽會突然冒出個海不悔出來?我不解的望著太歲爺,他淡淡說道:“此人是世上最懂老四的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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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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