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過,一轉眼十多天過去了。


    這期間,張曉山還清了所有的欠款,還和鍾曉芹一起請所有的債主出去吃了頓大餐,另外給每人送上了一份小禮物。人情往來嗎,人家當時幫了自己,現在自己發了財必須要懂得感恩,順帶顯唄顯唄自己找到了一個青春靚麗而又乖巧懂事好女友。


    派出所裏的工作還是老樣子,隻是比做輔警的時候多了些空閑時間,每天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鄰裏糾紛啦,兩口子打架啦,抓個偷電瓶車的小毛賊等等,真遇到大桉子,張曉山最多也就是拉拉警戒線的背景板。


    曾經所裏看不起張曉山的同事和領導,對張曉山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大家都知道他發了大財,還是合法合理的收入,誰也挑不出毛病,現今這個社會,誰有錢,誰的腰杆子就硬,說話也可以大聲一點。


    當然,所裏的那個死胖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張曉山,陰陽怪氣的表示認為張曉山就是走了狗屎運。不過張曉山也不生氣,據其他同事說,胖子最近不光變著花樣找渠道賺錢,還開始擼小貸了,沒辦法,他要滿足琳達那個吸血鬼各種要求,就憑他的那點死工資還真不夠花。


    張曉山的感情生活方麵也挺開心的,下了班就去陪鍾曉芹吃個愛心晚餐、看看電影、逛逛街;睡覺前再和蘇青竹煲煲電話粥,訴說一下相思之苦;至於朱鎖鎖,倒是與張曉山很有緣分,不用打電話發信息也總能與她來個偶遇,當然每次見麵最多也就是對視一眼點點頭,主要現場情況不太允許,朱鎖鎖不是在和n號男友拉拉扯扯,就是被n+1號男友哭求不要分手雲雲,這池塘裏的魚還真是蠻多的。


    張曉山自然對這種女人沒了興趣,不過想想劇情中朱鎖鎖不管到了哪裏,都能遇到超級舔狗,哭著喊著要送房送車送錢給她,也算是釣魚養魚技能點滿了。


    這天傍晚,張曉山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可以下班了,琢磨著一會去鍾曉芹家帶點什麽禮物好,總不能舔著張大臉有事沒事就去丈母娘那裏白吃白喝。


    嗯,最近一段時間,隻要不是在外麵吃,張曉山就會去鍾曉芹家裏蹭飯,老兩口每次見了他都是笑臉相迎,很是喜歡這個小嘴甜甜的準女婿。


    這時,同事老張招唿著張曉山,“曉山,所長叫你去他辦公室。”


    “好嘞!”


    一進入所長辦公室,劉大頭正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麽,抬眼瞥了一眼張曉山,“曉山,今晚咱們管片有行動,晚上加班。”


    “所長,啥行動?”張曉山問道,警察的工作就是這樣,熬夜加班那是常態,突發情況太多,還要做到隨傳隨到。


    “所裏收到舉報,管區裏的夢緣西餐紅酒吧有酒托詐騙。”劉大頭不容置喙的說道。


    得,老丈母親手做的八寶飯,恐怕是吃不上了。


    前些天有幸在鍾曉芹家裏嚐過一次,鍾母做得八寶飯是用圓糯米、清水、豬油、豆沙、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瓜子仁、蜜棗、蜜冬瓜、葡萄幹、紅綠梅絲、綿白糖等食材,隔水小火蒸熟三個小時,口感那是相當的軟糯香甜可口。張曉山就對鍾母親手做的這道美食那是念念不忘,說好了今晚就吃八寶飯。


    “唉,曉芹還等我吃飯呢,這下又得解釋了。”張曉山歎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劉大頭重重的拍了一下辦公桌,“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小子不老實呀。”


    “??!


    ”張曉山一臉無辜。


    劉大頭說道:“中午春城警隊的王思達王隊長給我打了電話,你小子在那邊做了好大的事呀,幫春城警隊破了個大桉子,那邊的嘉獎和獎金這幾天就能送過來。”


    張曉山得瑟的哈哈笑著說道:“哈哈,我就幫了點小忙,不值一提,我都和他說過了,立功人員名單上不要加上我,可…唉,王隊長這個人就是客氣。”


    看到張曉山洋洋得意的模樣,劉大頭心頭怒火蹭的一下就竄了上來,指著他的鼻子就開噴:“我說的是你立功的事嗎?你在春城還幹了什麽?你記不記得你在那裏還有個叫蘇青竹的未婚妻呢,老王說了,人家小姑娘正在向局裏打報告要調迴魔都。那你告訴我,曉芹和她到底哪個是你的女朋友,還是你腳踏兩條船?”


    “啊!”


    張曉山頓時傻眼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所長您告訴王隊有關我和曉芹的事了嗎?”


    劉大頭伸出手指就在張曉山光溜溜的腦瓜子上敲了兩下,“我敢說嗎?你呀,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是個花花公子呢?以前是那個櫃姐的舔狗,現在這是覺醒了,改當海王了。”


    “哎幼,哎幼,您輕點。”


    張曉山裝作疼痛難忍的模樣叫了兩聲,對著劉大頭笑嘻嘻的說道:“謝謝所長為我保密,我和她們……”


    劉大頭擺擺手打斷了張曉山的話,“算了,我也沒權利管你的感情生活,隻能奉勸你好自為之,好好處理這件事,曉芹這個姑娘乖巧懂事,那個蘇青竹我聽老王說也很好,你呀!”


    “一定處理的妥妥當當,我早有計劃,肯定沒問題。”張曉山很有自信的說道,這還真不是吹,活了這麽年,什麽修羅場沒見過,隻要準備充分,不是突然襲擊,兩全其美的辦法多的是。


    “你特麽的還早有計劃!滾!”聽到張曉山的無恥言論,劉大頭瞬間氣的爆了粗口,伸手就想給這個臉皮超厚的家夥來幾個重炮。


    落荒而逃的跑出所長辦公室,張曉山首先就是給鍾曉芹打電話請假,挨了一頓埋怨,又許下幾個不平等條約,才哄好了鍾曉芹,誰讓自己沒理呢,人家老丈母娘忙碌一個下午才給女婿準備好的八寶飯,你一個電話就不來了,換成哪個女人能不發點小脾氣。


    至於鍾曉芹說的把八寶飯送過來的提議,張曉山以工作保密的理由婉拒了,他還沒那麽大的臉,讓人家姑娘大老遠的跑一趟專門給他送八寶飯。


    ………


    當夜幕悄悄降臨,美麗繁華的霞飛路上,霓虹燈頻頻閃爍,沿途還有許多歐式建築,他們被五顏六色的閃燈裝扮的像宮殿一樣,異常的光彩奪目,而在這美麗的夜景中,一個手捧鮮花、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正站在路邊抽著小煙。


    年輕男人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了,等待的人還沒有出現,神情略微有些不耐,嘴裏都囔著:“劉大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所裏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選我,這絕對是打擊報複。”


    一個小時前,劉大頭在會議室裏給全所警員開了個小會,為今晚抓捕酒托詐騙團夥做最後的行動部署。


    劉大頭和指導員陳偉霆帶領七名警員在酒吧外等待,等待接到信號後,負責抓捕行動;副所長張海和戶籍女警員胡麗麗假扮情侶進入酒吧,負責接應假扮袁大頭的警員;副所長王振山和警員老張帶著兩名輔警負責守家,以應對管區內的突發狀況。


    而假扮冤大頭的重任,就落到了所裏的第一男神張曉山的身上,令胖子和小劉等年輕警員都對張曉山產生了不滿,因為據說酒托女偶爾也會給客人發發福利,能光明正大占便宜的好事,誰不想去?


    但是劉大頭是一把手,他說的話就是命令,其他人就是再不滿也得憋著。


    這時,一個身材不錯、長相一般,但化妝後也有70分的女孩走到張曉山的身前,“喂,你是愛.心無所係嗎?”


    “這特麽的什麽鬼名字?釣魚也不編個好聽點的名字,也虧劉大頭他們能編的出來!”張曉山內心吐槽了一句,把手中的鮮花遞給眼前的女孩,用北方口音微笑著說道:


    “嗯,是我,你是小鹿亂撞?本人比照片裏可漂亮多了。”


    女孩微笑的接過鮮花,“嗬嗬,謝謝,你也很帥哦,叫我小娟就可以。”


    “那你叫我曉山就可以了,初次見麵,你吃飯了嗎?”張曉山問道。


    “還沒呢,不過這會我還不餓,我們加上在交友軟件聊天,也不過隻認識了不到三個小時,我們先聊聊天一起走走好嗎?”自稱小娟的女孩說道。


    “好呀。”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沿著霞飛路散步。


    女孩做了自我介紹,又是一個爛俗的勵誌故事,幼年父母離異被蘇北鄉下的奶奶養大,少年奶奶去世,孤苦無依的她一個人來到魔都打工,在服裝領域打拚多年,總算是在魔都混了個有車有房,現在就缺一個懂情趣、有上進心的男士作為一生的伴侶。


    對此,張曉山表示了同情和尊重,還微微的表達了對女孩的傾慕,也做了自我介紹,水泊梁山人士、從事裝修行業,年薪十多萬,沒房沒車,但已經存夠了首付,正在尋找一位像小娟一樣溫柔漂亮的小姐姐做女朋友。


    嗯,這都是劇本。


    女孩那裏肯定有專門的鍵盤手編好了劇本,“鍵盤”是酒托產業鏈中的代稱,他們的任務是扮成女性和網友聊天,取得對方信任後,再由“傳號手”將信息發給魔都的“酒托女”。


    張曉山這裏是指導員陳偉霆操刀寫好的劇本。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走了半個多小時,走到街口的時候,小娟突然咳嗽了幾聲。


    張曉山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有點冷?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我們正好一起吃個飯,你想吃什麽?”


    “好呀!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我知道複興路上的一家西餐酒吧,那裏環境不錯,裏麵有意大利麵和小牛排,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


    隨後,兩人來到複興路61號的夢緣西餐酒吧。


    在二樓的包廂,小娟點了兩份套餐,嗯,還不算太狠,一份套餐398,接著看向了對麵的張曉山,“曉山,要不我們來瓶紅酒吧?”


    “可以呀,不過我沒來過這裏,你有什麽好介紹。”張曉山說道。


    小娟裝模作樣的翻了翻菜單,指著一瓶998塊的紅酒,說道:“這個,這個我以前喝過,挺不錯的,卡斯特世家馬高幹紅。”


    “行,那就點這個吧。”張曉山點點頭。


    服務員見到兩人點好了,對著張曉山說道:“先生,您好,您需要先買下單。”


    小娟看向了服務員,問道:“多少錢呀,你們這裏打折嗎?”


    “對不起,不打折。”服務員說道。


    “那算了吧,刷卡吧。”


    瞅了一眼單子上小兩千塊的價格,張曉山不動聲色的付了錢。


    不一會酒菜上桌,張曉山和小娟有說有笑的邊吃邊聊,可能是張曉山撩妹的技巧太好了,也可能是張曉山英俊的帥臉,小娟真的有那麽一絲絲的小鹿亂撞般的心動了,心裏琢磨著要不要假戲真做,晚上便宜一次這個年輕的帥哥。當然,該賺的錢還是要一分不少的賺的,感情和金錢小娟分得很清楚。


    十多分鍾的工夫,整整一瓶紅酒進了兩人的肚子,小娟這個酒托還真不是蓋的,最少有三分之二是她喝的。


    眼看杯中酒也喝完了,小娟對張曉山笑著問道:“和你聊天真的很開心,要不我們再喝點?”說話間,她還起身坐到了張曉山的身邊,身體還有意無意的蹭了蹭他。


    聞著身邊濃重的香水味和若有若無的狐臭味,唉,嗅覺太靈敏了,就這點不好,不管你噴了多少香水,張曉山總能聞的出來,忍著心裏的惡心感,裝作醉醺醺的說道:“好呀,你喜歡喝什麽隨便點。”


    “嗬嗬,你可真大方,放心,如果太貴了,我和你aa製。”


    “不用,請你吃飯,怎麽能讓你出錢呢?”


    這一次,小娟點了瓶2998的紅酒,服務員也立刻讓張曉山買了單。


    喝了一小口,張曉山也算是對紅酒略有研究,心說:太黑了,這特麽的去超市最多50塊一瓶,標上一堆西班牙文就以為老子嚐不出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小娟充分演繹了什麽叫女酒神,2998的紅酒喝完了,又點了三瓶價格6998的紅酒,還點了好幾份價格998的小吃。


    張曉山再次痛快的買單後,小娟眼前一亮,臉蛋上泛著紅暈,身體也緊緊的貼在了張曉山的身上,也不知道墊了什麽的匈部不停的蹭著張曉山的手臂,幽幽的說道:


    “我們點的好像有點多了,要不,我可以叫我的一個小姐妹過來一起,她長的可漂亮了。”


    張曉山不經意的躲開了小娟的匈襲,嗯,主要是她的裏麵不知道是不是裝了鋼圈,有點膈人,色咪咪的說道:“嗬嗬,再漂亮還能有你漂亮,我可不信,她在附近嗎?”


    小娟撇了一眼張曉山,眉頭微微一皺,心說,這可是你自己色膽包天,怨不得老娘心黑手狠了,馬上就笑著說道:“應該是吧,她家就住在附近。”


    “好吧,那你叫她過來吧,反正這麽多東西,我們也喝不完。”


    “嗯,那好,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小娟說著話,就撥通了她朋友的電話。


    包廂裏發生的一切都被張曉山領帶上的微型攝像頭,實時傳送到酒吧門口的一輛廂式貨車裏。


    “哈哈,曉山這次可占了大便宜,一個不夠還能再來一個,老劉,說好了,下次再有臥底的活,一定要讓給我。”陳偉霆拍了拍劉大頭的肩膀。


    “你就別想了,你也不看看你的那張鞋拔子臉,人家美女酒托看到你就想吐,可能酒托寧願不賺錢,也不想和你約會。”劉大頭嫌棄的打開陳偉霆的手。


    哈哈哈哈,廂式貨車裏一片笑聲,都是老同事了,誰也不會因為開個玩笑就生氣。


    “對了,所長,為什麽酒托還要再叫一個小姐妹過來?”經驗欠缺的小劉問道。


    “酒托叫小姐妹過來,第一個,防止酒托真的喝多了,被曉山直接在包廂裏把她辦了。第二個,這個小姐妹來了以後,還可以再多喝點酒,再多拿些提成,互相也有個照應。”劉大頭解釋道。


    這時,監視器前的陳偉霆驚唿道:“看,這次新來的酒托,長的可真漂亮呀,這臉蛋,這身材,還是素顏,至少也有9分了,怎麽不去當明星,非要搞這一套。”


    聽到這話,劉大頭和其他警員也都看向了監視器,隻見一個高挑靚麗的年輕女孩,正神色驚慌的看著張曉山,好像準備轉身逃跑。


    劉大頭立馬高聲喊道:“嗯?這個酒托怎麽好像認識曉山,不好,不等了,馬上行動,開始抓捕。”


    與此同時,張曉山也見到了酒托的小姐妹,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是朱鎖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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