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夏河剛入宗的時候就認識的周百煉,周百煉此時的衣著氣質和當初大不一樣了,他看著夏河,微笑著迴禮道,“夏道友,當初南穀總部一別,不想直到今天才能相見,時光何其漫長,這次既然能相見,也是你我有緣,請稍等片刻,讓我教訓幾個不懂事的後輩。”


    幾個年輕的弟子聽到周百煉的話,早已閉口不言,像是被驚嚇住的鵪鶉般縮成一團,聽到周百煉對夏河的稱唿,再加上尊敬的表情,哪能不明白躲在一旁的就是自己談話中的夏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周百煉雙手束在背後,兩道粗長的橫直眉微微挑動,威壓的掃視著幾個弟子,怒聲喝道,“我所記不差,你們幾個定然是邪羽會的成員,難道你們入會之時,宮師兄沒有對你們進行訓誡嗎,修仙者最起碼的戒驕戒躁,腳踏實地你們都忘了嗎?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簡直是蜀犬吠日、不可一世,連我都為你們臉紅,其中對夏師兄的諸多汙蔑,教訓你們十迴都綽綽有餘,你們可知道夏師兄和我是同輩份的,你們冒犯了夏師兄就是冒犯了我,還不快向夏師兄道歉。”


    幾位弟子知道眼前的周師兄,在邪羽會中的地位,僅在宮琅邪和冷玄羽之下,冷玄羽以超強的實力擔任護法,卻因為生性孤僻不管事務,邪羽會平時的運作,全由周百煉和另一位名叫喬千裏的人協助宮琅邪,因此這兩人可以說在邪羽會掌握著很大權利,像他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周百煉想為難他們,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他們見周百煉下令,紛紛低下頭來道歉,隻有一個弟子強硬著脖頸,不肯低頭道歉,夏河看得出來,這個弟子就是言語中對宮琅邪大為崇拜,同時也對自己的“惡跡斑斑”深惡痛絕,看來這小子愛憎分明,連最起碼的偽裝都不懂,連周百煉給他們台階下的方式都看不懂。


    周百煉見弟子們道歉,本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但是見到那個不肯道歉的弟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謝恩至,你做什麽?擺出這副臭樣子給誰看?”


    名叫謝恩至的少年弟子,怒氣衝衝的看了夏河一眼,不服氣的叫道,“周師兄,師弟不服,此人有什麽能耐,連別人說幾句也不行,我說的那些話別人也都說過,這就說明話的內容並非杜撰,此人的人品的確不堪。周師兄你叫我道歉,我一百個不服。”


    夏河臉上不見喜怒,隻是語氣平淡的問道,“那要如何你才服呢?”


    謝恩至聽到夏河的話,毫不客氣的說道,“當然是手上的功夫見輸贏了,我聽說十年前你的修為是築基後期,現在我的實力是築基中期,我不怕一個層次的差距,隻要你能打贏我,我就服你。”


    夏河眉毛一挑,這個謝恩至狂妄的有些過頭了,以築基中期的修為竟想挑戰“築基後期”的自己,莫非是真的有什麽依仗?


    周百煉簡直要氣炸了,像謝恩至這樣的年輕弟子,最為麻煩了,眼高於頂再加上心高氣傲,認為世上的事情沒他們做不到的,稍微弱勢一些的師兄都壓不住他們,自己身為邪羽會的頭幾號人物,從來都是處理事務,不求揚名,因此在會中弟子之間的威望遠遠比不上宮琅邪和冷玄羽,眼下的情況竟然控製不住,不僅氣極而笑,“好好,你自己找死,我也不便攔你,謝恩至是吧,你存心給夏師兄立威,希望你以後迴想起來不要介意。”說罷向夏河致歉說道,“夏師兄,很抱歉,手下的弟子不懂事,你盡管教訓,可千萬不要傷了他的性命,不然在宮師兄麵前不好看。”


    夏河點點頭,傲視眼前的謝恩至,年輕人朝氣蓬勃是應該的,可是不把前輩放在眼裏就過分了,看來自己久不在宗門,不但大部分把自己忘了,就連新入門的弟子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是不是要下重手來示威呢?


    夏河心思流轉,麵前的謝恩至早已出手,他雖然口中說的狂妄,實際上卻對“築基後期”的夏河極為忌憚,知道以自己的修為,不擅長與夏河打持久戰,唯有一開始就出奇製勝,方才能夠贏得先機,這樣的話,縱然贏不了夏河,也不會輸得太難看,是以,謝恩至取出自己的法器三分震環,輕輕一抖,幻化出漫天的環影,向夏河席卷而去。


    夏河心底的問心魔一動,已經感受到三分震環的虛實,漫天環影不過是表象,真正的殺招是法器環震動時的波動,有奇異的音殺功用,能將敵人的身體麻痹住,然後三分震環的實體就能套住或者打死敵人。


    難怪謝恩至僅憑築基中期的修為,就敢挑戰築基後期的師兄,這件法器的作用奇特,確有可能出其不意困住築基期以內的所有修仙者,放在以前的夏河,或許也能中招,但是此現在有問心魔相助,凡是要從六感入侵的法術,都會被問心魔發現,進而屏蔽進攻。


    夏河手一伸,五行神劍對準漫天環影刺去,每道劍影都刺中一道環影的中心,環影如水泡般破滅,隻剩下一枚銀環在五行神劍上不斷的旋轉震動,謝恩至看到夏河此舉,露出詭計得逞的微笑,以往對敵,謝恩至都是這樣擊敗敵手的,當敵人以為用法器困住了三分震環的時候,就是最鬆懈的時候,三分震環發出的音波就能將敵人定住,到時候才是謝恩至真正殺招出現的時刻、


    夏河五行神劍一收,三分震環落到手下,謝恩至的微笑凝住了,意料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夏河沒有被音波定住,仍舊活動自如,計劃出現紕漏,謝恩至卻是騎虎難下,最後的殺招就握在手上,不知道該不該發出去。


    夏河仍舊微笑著,手上的五行神劍指向天空,謝恩至想到自己誇下的海口,再想到失敗後的種種嘲笑,狠狠一咬牙,手上飛出一枚漆黑的小星,這是他手上威力最強的法器,暗之流星,是一次性的法器,威力足以傷到金丹期以下的任何修仙者。


    周百煉見到暗之流星飛出,臉色一變,“師兄弟切磋而已,你怎麽敢動用暗之流星?”


    謝恩至硬著頭皮說道,“周師兄,各憑本事而已。”


    兩人再無話說,看向夏河,想知道他如何應對。


    隻見夏河手上的五行神劍抖動,劍尖上爆發出一蓬五色光芒,劍尖刺出撞上暗之流星,暗之流星穩穩的黏在劍尖上,就再也飛不下去,靠不近夏河的身邊,然後暗之流星猛然爆開,無視碎片和光芒四射開來,但是五行神劍上的五色光芒隨之暴漲,像是罩子般扣住了暗之流星爆開的氣浪和碎片,暗之流星在五色罩子內爆炸成一片混沌,但是磨盤大小的罩子卻始終沒有撐破。


    夏河揮動五行神劍,罩子立刻破開,所有被困在裏麵的暴亂能量,凝成一道能量柱,射到一邊的石丘上,將四人高的石丘大成一堆石粉。


    夏河神態閑逸的收了五行神劍,嘴唇帶笑的看著謝恩至,“謝師弟還有什麽見教?”


    謝恩至臉上一片死灰,uu看書.uukanshu 這次他徹底的失敗了,全力盡出,連夏河的腳步也沒有逼的離開一步,事前的大話已經說了,眼下該如何應對,他是在是不知道了。


    周百煉見到謝恩至的神情,哪裏能不知道這個弟子的情況,笑著走到夏河麵前說道,“恩至這小子,一向胸無城府,有什麽就說什麽,得罪了不少人,可那些都是前輩,也不好和他計較,今天夏師兄總算給他一個教訓了,我代替宮師兄謝謝你了。”


    周百煉的話周到老練、滴水不漏,夏河聽了眼角抖動幾下,然後展顏笑道,“周道友說笑了,謝恩至實力不弱,可惜性子稍有些浮動,如果能靜下心來修煉,以後必定大有成就。”


    夏河收了五行神劍,三分震環落到手上,謝恩至就要張口討迴法器,夏河雙眼閃過曆芒!“謝師弟,夏某少不得給你一些教訓,還希望你不要怪師兄心狠。”言畢雙手握住銀環兩邊,用力撕開,隻聽得一聲巨響,如同敲響天鍾,三分震環寸寸斷裂,落到地上成了一截截的碎片,謝恩至悲愴的大吼一聲,向夏河衝上來,竟是要赤手空拳的和他拚命。


    夏河眼皮子一動,另一邊的周百煉飛出一枚火鴉旗,爆出漫天焰光,焰光中飛出幾十隻呱呱叫的火鴉,火焰盤旋飛舞,竟然在謝恩至的頭頂結成陣勢,謝恩至揮臂抬腿,怎麽也走不出火鴉陣的束縛,不停的在原地打轉。


    “夏師兄對你手下留情,你還不快滾。”周百煉對著謝恩至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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