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冷冷的哼了一聲,聲音不響,聽在旁觀弟子的耳中,不過是表示輕蔑罷了,但是場中的謝恩至和周百煉聽來,情況卻是大不相同。


    周百煉立刻感到一柄無形大錘擊中胸膛,巨力直達肺腑,手上的氣力一鬆,結成陣勢困住謝恩至的火焰陣崩散成漫天火星,最後還原成火鴉旗迴到他手上,仔細審視一下,旗麵上色澤黯淡,顯然是大受損傷,迴去後少不得要溫養修理多日才能繼續動用。


    火鴉陣對謝恩至是束縛也是保護,陣勢一去,謝恩至立得自由,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耳邊響起海浪洶湧、萬馬奔騰、千山崩塌、地火出世等等各種聲音組成的巨響,巨響聲中,謝恩至如同三歲幼兒,毫無反抗能力,臉色煞白的軟倒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周百煉見夏河不再動手,向他拱手說道,“多謝夏師兄手下留情。”泛起波瀾久久未平靜,夏河十年不見,實力不見絲毫退步,剛才製住自己的那一手簡直是匪夷所思,他是什麽時候練得如此厲害的音殺,看來必須要將這次的見麵情況告訴宮琅邪了。


    “還不快走。”周百煉叫圍觀的弟子扶起謝恩至,匆匆檢查一番,發現謝恩至不過是全身氣血亂流,靈氣和法力都調動不得,算不得多重的傷,隻需靜養幾天,對夏河的收放自如更加佩服,讓弟子們將謝恩至帶迴去好生修養。


    周百煉斥退包括謝恩至在內的弟子,看著夏河身後的南穀,問道,“夏師兄這次來南穀,是有什麽要事去辦嗎?”


    夏河說道,“周道友莫非忘了,我被師尊逐出宗門十年,今天是十年期滿,我特意來南穀找師尊報到,周師兄這次來南穀,也有事情要辦?”


    周百煉幹笑兩聲,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不得夏師兄迴歸宗門的大事,我就不打擾夏師兄了。”


    夏河目送周百煉離去,長歎一聲,“又少了一個。”


    事後,宮琅邪聽了周百煉敘述的事情詳細經過,久久沒有說出話來,最終才長長的歎口氣,“深不可測,遙不可及,瞻之在前,乎焉在後,望之如明月在天,觀之如萬物歸藏。”


    周百煉知道宮琅邪與夏河的過去,自知能力有限,終究難以和二人並肩,對宮夏二人的恩怨插不進手,隻是說完所見所聞,靜靜的等待宮琅邪的命令,不料宮琅邪發出這聲似歎似惜的感慨,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宮琅邪對夏河的看法如何,隻能問道,“宮師兄,夏河既已迴宗,我們知道了就不能裝作不知情而置之不理,當年夏河相交7滿宗門,雖然被逐十年,今非昔比,我們邪羽會還是要有所表示才好。”


    宮琅邪淡然的說道,“夏河此人不同凡流,虛情假意騙不過他,還是不用花費心思了。也是我行事不當,任由那些宵小之徒抹黑他的名聲,卻忘了邪羽會在宗門弟子當中一家獨大,出了任何事情,都會被理所當然的栽到我的頭上。夏河外表溫和不易動怒,內心卻是冷酷決斷,相比已經對謝恩至等人的話先入為主,我們之間的那點情誼算是沒了。”


    周百煉聽到宮琅邪話中的惋惜,進言道,“不過是下麵的弟子不懂事,左右他也教訓過了,難不成還掛在心裏耿耿於懷,宮師兄,按我說,向他表示下歉意就行了,今時不同往日,他也不是十年前風雲弄潮的天之驕子了,如今引領潮流的可是我們邪羽會,宗門弟子當中的魁首是宮師兄你。”


    “不說了。”宮琅邪失落的擺擺手,“不過是為了失去一個老友傷懷罷了,你也無需擔心,我不僅是北道峰屈長老的弟子,還是邪羽會的魁首,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就影響理務斷事的能力,夏河此人固然驚豔,但是畢竟時機不在他那邊,我宮琅邪何必懼他,這樣厲害的人物,縱使做不成朋友,能與他為敵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看著宮琅邪意氣風發的麵容,周百煉的內心如同風雲激蕩,如此風度,如此氣勢,這就是他屬意追隨的主公,當初初入宗門,他就認識了夏河與宮琅邪,最後他選擇宮琅邪,固然有同一分宗的原因,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宮琅邪的誌向遠大,深深的感染了他,反觀夏河,就有些不求上進了,擁有那麽好的資源,都不懂得利用,身邊的獨孤夏侯、祝蒼生等人無一不是精英,可惜他不知道如何重用,才落得個隻身一人,逐出宗門的淒慘下場。因此周百煉相信,跟著宮琅邪,最終能有光明的前景,說不定未來宗門七長老的位置都有希望爭一爭。


    夏河辭別周百煉,進入南穀總部,真煉長老在議事堂辦事,那裏是宗門重地,除非有任務在身接受派遣,等閑弟子根本就進不去,夏河走到議事堂前,立刻就被立在堂前的兩位金丹真人攔住了,這兩人麵容堅毅,不苟言笑,行動統一,顯然是從戰部出來的n,他們攔住夏河,硬梆梆的說道,“議事堂重地,閑人不得入內,請出示通門令牌,若是沒有,請原路返迴。”


    夏河張口就要說話,身後一人越過他身邊,對著兩位金丹戰將說道,“兩位師叔,弟子有禮了,這是同門令牌,弟子前來給議事堂的張長老送書冊,還請兩位放行。”


    來人竟是雲千鈞,他隻是和兩位金丹真人交談,言語中極盡恭敬謙卑,頭不迴眼不轉,仿佛沒有看到身後的夏河。


    兩位金丹戰將驗完通門令牌,給雲千鈞讓開一條路,雲千鈞慢慢的走進大門,最後若有所思的向著身後的夏河掃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消失在大門後。


    自己被無視了,夏河自嘲的想道,通門令牌他是拿不出來的,看門的金丹戰將不讓他進去那,也不肯給他通報,夏河就這樣站在門口,希望真煉長老能出來,但是許久都沒見到他出現。


    一個金丹真人走到議事堂前,向著兩位戰將一拱手,兩位戰將二話不說,立刻放他進去了,夏河看的心中有氣,大聲問道,“為何剛才那人沒有同門令牌也能進去?”


    一位金丹戰將冷冷的說道,“他是金丹真人,是宗門的中層,他的身份就是通門令牌,你怎麽能和他相比?”


    夏河怒吼道,“不就是金丹嗎,我也有,現在就凝出一顆給你看看。”夏河此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得兩位金丹戰將連連發笑,其中一人邊擺手,邊說道,“哪裏來的傻小子,來這裏胡言亂語,趁著沒有惹出大亂子,還不快滾。”


    但是下一刻,兩人就瞪大雙目說出話來,因為夏河的身上騰起一股熟悉的威勢,這威勢他們熟悉,正是屬於金丹真人特有,接著夏河身上的所有法力流轉匯聚,圍著身體表麵形成一顆圓潤光滑的球狀,法力組成的球圓滿無缺,散發著金丹真人的氣勢,實情在他們臉上重重的打了一記,眼前被他們輕視的小小弟子,竟然是金丹有成的真人。


    夏河將全身法力抱成丹狀,浩瀚龐大的法力被壓縮在一人大小的金丹中,不由的心中感慨,謙虛還是要不得,入宗門前,夏河為了低調,用問心魔將金丹真人的氣勢全都屏蔽住了,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底細,沒想到在議事堂前吃了閉門羹,uu看書 .ukanshu進去的條件竟然就是金丹修為,夏河不得已展露出真實修為,頓時驚呆了兩位守門的金丹戰將。


    “你,你是金丹修為,為什麽要隱藏身份闖門,難道就是為了戲弄我們嗎?”一個金丹戰將憤怒的漲紅了臉,“實在是太過分了,宗門裏來來往往的金丹真人,我差不多認識全部,像你這般年輕陌生的,以前絕對沒有見過你,老實說出你的身份,不然別怪我動手了。”


    夏河隱藏真實修為,原本是想和真煉長老見麵的時候給他驚喜,不料引發這麽多的麻煩,“當下說道,兩位大哥,我剛才就想解釋了,可你們偏偏不肯聽,我本是真煉長老的記名弟子,被他懲罰十年不得不步入宗門,現在十年期滿,特地來向真煉長老報到,不知道進議事堂要通門令牌,這才和你們二位產生了誤會。”


    夏河一說出真煉長老的名字,兩位戰將神情凝重的對視,然後問夏河說道,“你真的是真煉長老的弟子?”


    夏河點點頭,“是記名弟子,還是曾經的,我這次迴來就是為了重歸真煉長老的門牆。”


    “那好,我就為你通報一次,既然你是堂堂金丹真人,平時就不要畏首畏尾,大膽的顯露金丹真人特有的威勢,要知道我們修仙者曆經千辛萬苦,花費數十以及上百載的時光,結成這枚不朽金丹,可不是為了讓你把它藏起來的,金丹之光若不照耀世人,又怎麽稱得上是金丹真人。”一位戰將嚴肅的對夏河說完,轉身進了議事堂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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