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致命傷,可在送醫的路上雲薇諾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光榮暈倒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那時候宋天燁抱著滿身是血的人進了急診室,一聽說要輸血便直接要求抽他的,偏偏兩人血型不符合,他最後隻能被護士拒之門外。


    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宋天燁領帶扯的很開,歪歪地掛在脖子上。身上的黑襯衣印著血雖然看不太出來,但他滿身的血腥味得濃得讓他想殺人。


    雖然知道她的傷不會致命,可當時那個情況,如果那一刀紮歪了方向,再往上一點就是脖子……


    她就真的不怕死麽?


    雲薇諾,她是他見過對自己最狠的女人,沒有之一。


    抬眼看了一下手術室上的燈,鮮紅的顏色又讓人莫名燥動,坐不住便站起來走,來來迴迴間他的腳步卻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控不住怒火,他猛地一拳砸在牆上,那動作恰好落入了正替他送換洗的衣服過來的林思暮眼裏。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少如此失控,林思暮心裏一驚,趕緊三步並兩步地走了過來。


    “大少,您沒事吧?”說著,她的眼光便不自由主地落在大少的拳頭上,好在除了關節處有些紅,貌似沒有外傷……


    聽見是林思暮的聲音,宋天燁眸光一寒,一臉陰騖地抬頭:“那個人呢?”


    仿佛是最普通不過的幾個字,可林思暮卻激靈靈地又打了個寒顫,然後一五一十地跟他報備:“斷了兩條腿,斷了兩隻胳膊,鼻梁骨粉碎性骨折,以後應該會破相……”


    其實她是大而化小,小而化更小地在形容這件事。


    事實上,那個持刀傷人者,兩腿條斷在了大腿處,而兩隻胳膊幾乎給擰反了向,至於鼻梁那已經是扁得跟眼睛一般平了,所以不要說是破相了,韓國整形恐怕都救不了他。


    但林思暮也很清楚,幸好當時大少因為急著送雲薇諾離開了,要不然,那人恐怕就不隻是半殘這麽簡單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大少生氣,因為這種事按理是不應該發生的。


    宋家的勢力雖然說都在京市,可z市這邊也不是沒有‘聲望’,再加上今年淩雲決定在這邊開發幾個大項目,所以大少在z市呆的時間也不算短。


    畢竟是身份不同的人,雖然沒有請專業的保鏢跟在身邊24小時全天侯的保護,卻有安排了‘暗衛’在處處提防。


    可偏偏還是出了事。


    要說那個持刀的人也不是別人,就是淩雲大酒店裏為雲薇諾安排了五十六樓總統套房的那個年輕人。因為年輕氣盛,想要替因為他被辭掉叔叔‘報仇’,才會尾隨宋天燁來了z市。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避開的那些‘暗衛’,總的來說,如果不是雲薇諾,說不定真的會出大事。不過,也僅僅隻是有這種‘說不定會出事’的可能罷了。


    畢竟,別人不知道,思暮還是知道宋天燁的身手的,連三少都可以過上幾十招的人,就算暗衛沒有盡職盡責,那人應該也近不了他的身。


    但當時的情況她後來也看過監控錄像,大少的心思似乎當時似乎都放在雲薇諾的身上,要不然,是絕對不會讓那人有可乘之機,更不會讓那人有機會下那麽重的手的。


    可無論如何,那個年輕人絕對是在自尋死路。


    所以他那一刀下去後,暗衛就直接把他給‘廢了’,雖然她說的輕描淡寫隻說什麽斷了骨折了,但就算那人傷好後,恐怕也會落得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下場。


    原本林思暮對那人的傷也隻撿了重點在說,其它的什麽軟組織損傷啥的她都不提了,可就是這,卻也隻換來她老板一句:“便宜他了。”


    “……”


    林思暮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這也叫便宜?


    所以說啊!那貨得罪人也得分分是誰呀!宋大少也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這麽想著,她又不經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伴君如伴虎,她簡直每天都‘提著頭’在過日子啊!


    “那兩個暗衛是你安排的?”


    一聽這話,林思暮馬上敏感地意識到大少這是氣沒地兒撒要殃及她這‘池魚’了,所以趕緊拿出了來之前就想好的應對之策,說:“辭退了,工資沒要,對方公司的老板還拎了三十萬的賠償金親自上門,說是給雲小姐的營養費。”


    “那種公司還有存在的必要麽?”


    宋天燁眸光沉沉,口氣更是平淡得可以,但就是那種平淡,仿若深海中央的那種貌似平靜,內裏其實蘊含著傾覆一切的暗流與旋渦。


    林思暮不禁又想摸脖子了,娘哎!伴君如伴虎哇!!!!


    “沒有。”


    她果斷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無條件地擁護著自己的老板的‘任性’的同時,還非常‘善解人意’地道:“所以我自作主張把那三十萬退迴去了,其它的交給秦隊去處理了,他剛才還來電話讓我請示您想怎麽處理來著。”


    宋天燁危險的眸子輕輕一眯,懶洋洋地說了句:“讓他看著辦吧!”


    “喔!好!”


    看著辦的意思也很明顯了,收迴來直接改名叫淩雲保全就得了,至於那兩個不長眼的‘暗衛’,這輩子還是不要再吃這碗飯的好。


    土豪的世界啊!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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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暮還未感慨完她家老板的任性,她鑽石級的土豪老板又有交待了:“winifred的事情馬上處理掉,在她醒來之前,我要聽到好消息。”


    喔喲!終於說到重點了。


    林思暮迅速迴歸女強人狀態,答:“遠風集團的陸總已經在處理了。”


    聽到這個,宋天燁的臉色總算舒緩了不少:“他倒是會‘搶’功”


    做為任性的老板的首席大助理,林思暮也學著‘任性’了一迴,豪邁道:“如果這功大少想搶迴來,咱們淩雲也不是搶不過。”


    “算了,那小子結婚五年還沒吃上肉也怪可憐的,讓給他好了。”


    “……”


    一聽這話,林思暮真的很想吐糟。


    爺,先前打電話讓我窮折騰的也不是您麽?現在折騰出事兒了,後悔了吧!


    讓?什麽叫讓?


    要不是遠風集團的陸總出手快,winifred差點就變成了業界的‘老鼠屎’,人家陸總沒衝冠一怒為‘夫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好麽?好麽?


    “打電話通知姚家了沒有?”


    一秒還在吐糟,一秒又再度恢複精幹女強人狀態:“還沒有……”


    宋大少又不高興了:“這種事還要我吩咐了你才懂做?”


    “大少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除了姚家大小姐應該沒有人會來看雲小姐。”


    仿佛一根棘刺紮到了心尖上,宋天燁馬上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麽:“什麽意思?”


    “雲小姐是姚家的養女,是六歲被姚夫人抱迴姚家養大的。聽說四年前姚夫人死後,她在家裏的地位連個下人都不如。”


    其實這些資料都是林思暮剛剛才查到的,畢竟是大少‘緊張’的人,林思暮做為大少的左膀右臂自然要懂得舉一反三。之前隻是隨便留意了一下,便查到了這麽多,可見雲薇諾之前的生活有多麽的水深火熱了。


    其實,她還是挺心疼那小姑娘的,特別是遇上大少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連個下人都不如?”岑冷的男人尾音微揚,這明顯就是不相信的意思,林思暮於是又趕緊補充道:“聽說以雲小姐的成績原本畢業後是打算直接出國深造的,後來因為沒錢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沒錢?姚家不給?淩家也不給?”


    淩家那邊的事情林思暮還是不很清楚,也不便多說,所以她便隻是重點提到了姚家這邊:“高中以前姚夫人還在,所以表麵上聽說還過得去。不過雲小姐上大學的那一年姚夫人去世了,然後又是姚大小姐嫁人移民海外,從那時候開始,雲小姐吃的穿的用的基本上都用的她自己的錢,包括學費也是她打暑期工賺來的。”


    “……”


    偌大兩個家族,居然都容不下一個小女人?


    他是該說雲薇諾做人太失敗呢?還是該說她的人生太悲哀?


    可是,他這個人毛病很大,最大的毛病就是別人喜歡的東西,他偏偏不喜歡,別人討厭的東西,他偏偏也不討厭,包括……人。


    他可以討厭雲薇諾,他可以欺負雲薇諾,可聽到別人討厭她欺負她,他就不怎麽高興了。


    換言之,除了他,他不喜歡任何人碰她一根頭發絲。更何況,這情況聽上去貌似欺負的根本就不止是頭發啊!


    宋大少覺得自己又‘犯病了’,因為他現在非常非常不爽那兩家的人……


    至於姚家那唯一一個正常的……


    看在好哥們的份上,他就大度地不去計較了:“先通知姚樂珊過來。”


    “是,我馬上打電話……”


    聞聲,林思暮點了點頭,把手裏的幹淨衣服交給宋天燁後便趕緊到後麵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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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妹妹受傷的電話時姚樂珊嚇得魂都快飛了,好在到了醫院後聽說她沒有性命之憂,她這才放下心來。


    匆匆趕到醫院,剛好看到雲薇諾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看著病*上雲薇諾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的眼淚一下子就來了:“薇諾,薇諾,我是大姐……”


    護士看她擋著道,便溫柔地提醒了一句:“小姐請您讓一讓,先送病人迴房吧!”


    姚樂珊捂著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可是她還好嗎?”


    “幸好是傷在肩膀上,沒事的。”護士很盡責,一邊安慰著她一邊解釋道:“就是麻藥沒過,她可能還要睡上一會兒才會醒……”


    “沒事嗎?那真是萬幸!”


    聽完護士的話,姚樂珊總算是放心了不少,可想到電話裏林思暮說的刀傷,她的心便一突一突地跳著,趕緊又抓著護士問:“不過,你知道她是怎麽受傷的嗎?”


    “這個您還是問問那位先生吧!”


    護士說著遙手一指,結果,哪裏還有大少的蹤影:“咦!人呢?剛才不還坐這裏麽?”


    “先生?男的?”


    “對,是一位先生送這位小姐過來的……”說著,那護士似乎忍不住,還是激動地補充了一句:“一位看上去超有錢,超有風度,超帥的先生。”


    姚樂珊:“……”


    一位看上去超有錢,超有風度,超帥的先生……


    難道是陸遠風那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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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就聽說陸遠風迴了z市,而且下飛機後就直接去了姚氏,至於原因麽,自然是因為winifred的那些醜聞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雖然她從未想過他會真的幫自己,可他能表現得這麽積極,其實她是很高興的。


    所以,現在聽護士說是一位看上去超有錢,超有風度,超帥的先生幫的雲薇諾,她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他了。


    越想越覺得就是自己這位牛逼哄哄的老公,姚樂珊很想打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可想到迴國前在澳大利亞過的那最後一晚,姚樂珊就什麽都不想說了。


    還是……暫時不要見麵的好!


    可一個人在這裏胡思亂想也不是個事兒,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雲薇諾還有個閨蜜她也認識,於是一個電話又將徐芷玨唿來了。


    徐芷玨原本在上班,聽說雲薇諾被人捅傷了連假都沒顧上請便趕了過來。


    一進病房她就焦急道:“珊姐,這是怎麽啦?怎麽還挨上刀子啦?她到底得罪誰了呀?”


    “不知道,就知道薇諾好像是替誰擋了一刀。”


    剛放下包的徐芷玨手指頭一顫,激動了:“啥?還是擋的刀子呀?”


    “可不,我就是不知道這傻丫頭拚了小命也要救的到底是什麽人。”


    想到這個姚樂珊其實很想罵一罵雲薇諾,她是個惜命的人,思想覺悟非常不高,什麽見義勇為之類的英雄事跡她從來不提倡。以前沒提醒雲薇諾是因為覺得她是個女孩子,隻有被救的可能,沒有她去救人的可能。


    這下倒好,英雄救美怎麽能反著來呢?


    還有,最讓她生氣的就是,她救的是隻‘狗熊’吧?這麽半天人影都沒瞧見半個,以為付了醫藥費就算完事了麽?


    簡直了……


    “你等著,我出去打聽打聽……”


    徐芷玨果然不愧是包打聽,出去轉了十幾分鍾就迴來了:“珊姐,好像是京市宋家的大少爺。”


    “是那個土豪啊!”


    京市宋家她雖然沒去過,但從小到大也聽了不少,畢竟是北方的巨富豪門,就算生在南方,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她印象中陸遠風和那位大少貌似是認識的,所以聽徐芷玨一提,她馬上便有個大致的輪廓了。


    不過,那位大少看上去似乎是很冷啊!怎麽和她家小妹‘接上頭’的?


    還擋刀子……


    “珊姐你認識?”


    “沒有,聽我老公提過幾次。”說完,姚樂珊眼光一轉又落在昏睡著的雲薇諾臉上:“不過,薇諾都這樣了,他們關係鐵定不一般吧?”


    徐芷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不過,聽說薇諾手術的時候要輸血,大少二話不說便擼著袖子要自己上,結果血型不符合,被護士趕迴來後還老大不高興的,所以說,他應該是很緊張薇諾的。”


    徐芷玨確實不知道雲薇諾和宋天燁關係如何,因為就算是她們這麽鐵的關係,她也從來沒聽雲薇諾提起過宋天燁這三個字。


    不過,另三個字她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宋教授!


    都姓宋啊!不會真是這貨吧?


    可是也不對啊!男神教授不是說很窮麽?怎麽搖身一變成了億萬土豪?


    正疑惑間,忽聽病*上的人一聲嚶嚀,還在胡猜亂測的兩個女人連忙慌慌張張地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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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眼便是湊得極近的兩張臉,四個眼睛。


    雲薇諾猛地嚇了一跳,身子一顫,又觸到傷口,頓時疼得她直咧嘴:“唉呀!你們湊這麽近幹嘛呀?嚇死人了。”


    原本還挺擔心她的,一看她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姚樂珊總算是放心了不少,可嘴上還是不免埋怨道:“到底誰嚇誰呀?我們才讓人嚇死了。”


    一聽這話,雲薇諾左手捂著傷口又有些不好意思:“大姐?你怎麽來了?芷玨,你也來了?”


    姚樂珊白她一眼:“你都傷成這樣了我們能不來麽?”


    這幾年她在姚家習慣了白眼,姚樂珊這樣對她,讓她心裏又是一暖:“我沒事的。”


    “都這樣了還叫沒事?”


    “真的沒事的,倒是大姐你,你過來了那公司怎麽辦?”雖然還躺在病*上不能動彈,可雲薇諾卻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是怎麽進的醫院。


    winifred那邊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則就算保住了品牌,在業界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別擔心,有人在處理呢!”


    有人在處理?誰?


    雲薇諾很想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可傷口的痛意卻一直在提醒著她某個事實,所以,淡白的柔唇輕輕一咬,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是……大少麽?”


    “是陸遠風。”


    聞聲,雲薇諾一怔,竟說不出為什麽心裏會那樣失望。


    其實她也想過以宋天燁那種冷血的性子,既然出手了必然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可她畢竟為他擋了一刀,就算他不感激自己,也不該再落井下石吧!


    所以,她原本還以為他會‘大發慈悲’放過winifred的,結果,還是大姐夫迴來救場……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抑或者說,是她不該對他還抱有‘幻想’。那可是宋大少,他那種人,不對她趕盡殺絕或者便是一種放過了,她還能指望他怎麽樣?


    失望!很失望!


    可雲薇諾還是慘淡地笑了一下,問:“大姐夫迴來了?”


    “嗯!”


    “那你怎麽不去陪他?”


    被妹妹這麽一反問,姚樂珊的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隻借口道:“你都傷成這樣了我還去陪他?”


    “大姐,謝謝你!”


    “謝我就不用了,你最好還是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麽迴事?”


    雲薇諾:“……”


    到底怎麽迴事?


    不過就是宋大少那貨為了‘懲罰’她故意在整事,可是,真要跟大姐說他‘壞話’了,她竟還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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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鑒於事情的嚴重性,雲薇諾最後還是選擇了跟大姐姚樂珊坦白,當她簡而言之地說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姚樂珊反而一臉好整似瑕地看著她:“所以,winifred這個事兒還是宋大少鬧的咯?”


    “我猜的,不過不確定。”


    習慣性地替他說起了話,事實上,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可大姐姚樂珊卻抓了這話的漏洞不肯放過她,還直言道:“最好不是他,要不然……不過,你覺得是他動的手還救他?”


    雲薇諾訕訕一笑:“苦肉計嘛!這不,解決了……”


    “那是陸遠風出的手。”


    “他們是同學,同班同學。”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這一次輪到姚樂珊吃驚了:“啊?還有這迴事。”


    “大姐夫沒和你說過?”


    原本姚樂珊還是‘進攻’的那一位,結果,沒兩句話就被反襲擊了,麵對雲薇諾咄咄逼人的眼神,她也悻悻一笑:“大概是說過的吧!隻是,我忘了……”


    總之,一提到她那位掛名的老公,她那腰杆子就怎麽也直不起來。


    實在是心虛啊!


    “大姐,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對大姐夫好點兒?”雲薇諾不知道為什麽大姐不喜歡大姐夫,可做為姚家的一份子,她很清楚以遠風集團的實力,姚家忠是不可能同意姚樂儀離婚的。既然她和陸遠風已經注定要綁在一起一輩子,為什麽不能試著去好好相處?


    一個女人,結婚就等於人生第二次投胎,她真的希望大姐能幸福!


    “我哪裏是對他不好了?隻是……”


    夫妻之間,冷暖自知。


    姚樂珊和陸遠風之間的關係,她可以和任何人提前因後果,就是不敢和雲薇諾提。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可是,有些東西不說出來隻是自己一個人不高興,說出來可能是所有人都不高興,那為什麽還要提?


    所以,一提陸遠風,她便下意識地開始逃避。“算了,不要提他,你也不要再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病才好得快!”


    看出大姐的不自然,雲薇諾忍不住歎道:“大姐……”


    “閉嘴!幾年不見,你怎麽這麽嘮叨了,小老太太似的……”


    雲薇諾:“大姐夫心裏要是沒有你,為什麽還會幫winifred?”


    那是因為他想幫的人可能是你!


    這話差一點便衝口而出,可姚樂珊還是強行忍住了。想得太多隻會徒增煩惱,說得太多隻會傷感情,所以,她勉強笑了一下:“好了好了,我現在就給陸遠風打電話表示感謝行不行?”


    “行!”


    難得大姐這麽聽話,雲薇諾馬上笑了起來。


    沒能博得宋天燁的同情,至少也能幫大姐夫做一迴助攻,這傷,到底沒白受……


    --------------


    姚樂珊去打電話了,病房裏便隻剩下徐芷玨在陪著雲薇諾說話。


    她傷在肩膀處,傷口還挺深,醫生說肯定會留下一大塊傷疤,徐芷玨就建議說反正錢是大少出,索性讓他把美容費也一起給了,免得以後未來老公看了那‘疤’心裏不舒服。


    “有什麽不舒服的,隻是個疤而已。”


    雲薇諾心思不曾歸位,自然沒聽懂閨蜜的話,徐芷玨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吐糟道:“你也算是個女人麽?要是你老公身上有替別的女的擋刀子的疤,你能高興麽?當然要弄掉了。”


    徐芷玨是個很現實的姑娘,因為家境不好,從小到大她都很努力很認真地活著,所以,她沒有雲薇諾這麽灑脫的想法,隻覺得一個女人如此想要嫁個好男人,自己對自己‘嚴格要求’一下也是好的。


    再說了,就算有前度,也應該對自己的未來老公負責任,婚姻不是兒戲,愛情更不是遊戲,隻有認真對待每一份感情,才能得到幸福。


    可對於這一點,雲薇諾也有自己的見解:“要是娶我的人連這點小事也忍不了,有什麽好嫁的?”


    “這也算小事?特麽你這是看破紅塵不想嫁了吧?”


    對於這個說法,雲薇諾認真地想了想,答:“一個人生活也不錯!”


    “至於麽?淩正楓值得你把自己傷成這樣?”


    如果徐芷玨不認識淩正楓,她也可以渣男踐人地替雲薇諾把淩正楓好一通罵,可有時候就是太熟了所以反而不好罵。


    更何況,她其實心裏也很清楚,淩正楓是愛雲薇諾的,至於他為什麽要這麽對雲薇諾,她也不清楚。


    畢竟,她是大一那一年才認識的雲薇諾,中個恩恩怨怨也僅聽了閨蜜的一麵之詞,具體中間還有沒有什麽誤會,她也說不好。


    不過,唯有一點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淩正楓再愛雲薇諾,也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不是因為他不夠好,也不是因為他不夠優秀,而是因為,雲薇諾的心裏還有一個‘他’。


    “和他有什麽關係?”


    一聽這話,還在削水果的徐芷玨拿刀的手都停下來:“那就是和那位宋教授有關係?”


    “……”


    “不會吧?真的是他?”


    “……”


    之前就猜這兩隻是不是同一個,結果,還真的讓她猜中了,徐芷玨把原本削給雲薇諾吃的水果塞進自己嘴裏咬了一大口,然後才恍然如夢地感慨道:“看來,我得收迴以前對他的評價了,你特麽確實沒有瞎狗眼,簡直是火眼金晴啊!嘖嘖嘖!”


    ------------


    正咬著水果砸嘴,徐芷玨身後卻驀然傳來宋天燁的聲音。


    “什麽火眼金晴?”


    驚慌失措地迴頭,恰看見宋天燁臂彎上掛著西裝外套從外麵走進來。


    深邃的五官,蒼鷹一般的銳眸,薄涼的嘴唇微微抿成一條直線,冷酷得如同希臘神話中的冥王哈迪斯。


    那時已是傍晚,病房裏的光線原本漸漸暗了下去,可宋天燁一走進來,徐芷玨竟覺得周身全部都被點亮了,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所過之處,照亮一切……


    隻一眼,徐芷玨的心肝都差點撲騰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就這架式也是足夠震撼人心的了,徐芷玨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一時間看著如神天降的男人,哆嗦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宋大少?”


    所謂的氣勢,指的大約就是這一種了,可人家不但是氣勢好,顏值更是……


    宋天燁這人鋒芒外露,但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那麽冷漠,再加上他也知道徐芷玨和雲薇諾的關係,所以,說話的時候便帶了幾分刻意的溫和:“你認識我?”


    他雖然沒有笑,但徐芷玨卻已經被他電的不要不要的了。


    “之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


    說著,她趕緊抽出小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才討好地伸向了宋天燁:“幸會!”


    其實徐芷玨那個動作也隻是條件反射,初入職場的小姑娘目前還處於端茶倒水跑腿賣傻的階段,自然是看到誰都會‘示一下好’。不過,宋天燁這種身份,握手這種事恐怕也不是她所能肖想的。


    所以,剛伸出去的手就要悻悻縮迴的同時,人家卻客客氣氣地反握住了她:“幸會!”


    那時候徐芷玨一抬頭,恰好看到宋天燁不經意間勾起的唇角,然後,她就直接被對方的超級氣場給征服了。無視於自己以以前對他的各種吐糟,第一印象直接給了他滿分。


    艾瑪!長成這樣已經足夠抵消各種渣行渣為了,表現還這麽紳士,完美!


    “你來看薇諾麽?”


    宋天燁收迴自己手,問:“她怎麽樣?”


    “好著呢!”


    話答得太快,冷不丁便被閨蜜掐了一下,徐芷玨又趕緊改了口:“啊!不是……我是指精神好著呢!可身體還是不太好的,傷口那麽深,又是傷的右肩,以後肯定影響工作……”


    “沒關係。”


    “啊!”


    呃!這個……


    雖然說雲薇諾這個傷不致命吧!但穿肩而過真的好嚴重好嚴重的呀!土豪君再牛逼也不好說自己沒關係的吧?


    見她一臉‘不能消化’的表情,宋天燁眸光一轉,又靜靜地落在了雲薇諾的臉上:“她工不工作沒關係,反正,我養得起!”


    “嗬嗬!養……養得起好啊!養得起好……”


    我-養-得-起!


    媽的,這是徐芷玨長這麽大聽過‘最感人’的一句話了,特麽我愛你有什麽用?特麽我想你有什麽用?特麽養得起才可以生活無虞,衣食無憂啊!


    最重要的是,腫麽從來沒有男人對她說這四個字?


    恨!


    徐芷玨鬱悶得啃起了手指頭,正啃得帶勁兒,土豪君又開口了:“方便讓我們單獨聊聊麽?”


    一如即往的彬彬有禮,一如即往的沉穩大氣,徐芷玨趕緊點頭:“方便,當然方便了……”


    可不等她說完,雲薇諾已掙紮著反對起來:“不用了,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


    宋天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頭去問徐芷玨:“徐小姐覺得呢?”


    不看雲薇諾也知道她那話的意思了,做為閨蜜,原本徐芷玨是該無條件地擁護自己的好姐妹的,可一對上宋天燁那雙眼,徐芷玨就感覺自己掉進了北極的冰窟窿裏,從裏到外都冷了個透:“我……我,我突然有點內急……”


    艾瑪!這麽迫人的氣勢,她好怕怕!


    還是尿遁的好,溜之大吉……


    ------------


    好閨蜜就這麽沒義氣地撤了,雲薇諾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過,宋天燁是什麽性子她也是知道的,如果換了是自己和徐芷玨的處境,或者,她的反應也會是如此吧!


    畢竟,宋天燁這種人根本不用多說話,僅用氣勢就能嚇退所有人。


    從來就是這樣,她希不希望他留下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留下就一定會留下來。無力改變現狀,所以雲薇諾選擇直接將頭埋在了枕頭裏,甚至閉上眼無聲地表示著自己抗議。


    不過同樣地,她抗議不抗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麵前所有抗議都無效。


    下一秒她尖尖的小下巴已被他捏在了兩指間,微一用力,扳正她的小臉,可她緊閉的雙眼卻始終不肯睜開再看他一眼。


    不得不說,她的這種行為對他來說很挑釁,若換了平時,很可能會換來非常嚴重的後果,可今天,他卻不想再‘傷’她。


    目光幽幽,從她精致的小臉一路滑向她包裹著層層白紗的肩胛處。


    因為受傷,雲薇諾是側臥著躺在那裏的,病號服也隻穿了一隻手,所以整個右手臂和右肩都果露在空氣中。


    她原本就生得極白,再加上失血過多以至於她整條手臂都白得似雪,襯著那紗布上的‘紅花’也就更加的觸目驚心。


    不知為何,宋天燁突然覺得心髒猛地抽搐了好幾下,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對,就是不舒服,雖然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不舒服……


    捏著她下巴的大手用力,宋天燁幽深深的眸光又緩緩迴到雲薇諾臉上,看著她蝴蝶般扇的羽睫,最後,停留在她飽滿而性感的小嘴上。


    他說過的,她的嘴,很適合接吻……


    隻是,眼前這張很適合接吻的小嘴,因為主人失血過多的原因,現在正蒼白得可以。


    男人骨子裏的血性又湧了上來,他突然有些衝動,很讓她的小嘴增加點血色,至於怎麽增加,他的大腦還沒有仔細運轉,他整個人便已彎身貼了上去。


    四唇相貼,過電的感覺讓兩人同時一顫,她的‘激動’他感覺得一清二楚,兩指扣的更緊,不讓身下的小女人扭動半分,閉著眼便深纏了起來。


    可她的嘴唇真的太冷了,冷得他很心疼……


    雖然他本意是想咬她啃她讓她的嘴唇再恢複紅潤,可不知為什麽,竟有些下不了口了。


    所以,原本兇殘的吻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帶著刺痛,竟撩出了她心底埋藏最深的情感。


    她動情了,她禁不住又動情了……


    明明想要抗拒的,可被他吻著吻著,她便又開始無意識地配合著他的動作。


    感覺到她的迴應,宋天燁在她幾乎要淪陷時突然又放開了她,雲薇諾不自覺地睜眼,卻在男人的眼底看見滔天的迷霧在來迴繚繞。


    深深地看著她,問:“為什麽要救我?”


    “為了讓你放過winifred,可惜……是我太天真了。”


    原本不想迴答他的,可還是說了實話,隻是,實話也是內心的真實反映,她是真的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


    “你確實很天真。”


    認可地開口,一雙深眸繼續鎖緊了她:“所以,以後絕對不許再這麽做,因為就算是你‘死’在我麵前,我眼也絕不會眨一下。”


    不是不要,是不許!


    宋大少就是這麽的霸道,無論是他關心的還是他討厭的人,沒有他的允許,不許生病,不許受傷,更不許……死掉!


    原本還在那一吻裏融化,原本還以為他待自己到底還有些不同,可是,這冷酷絕情的話語終還是激醒了雲薇諾。


    一笑,她唇邊的笑意冷得似寒夜裏怒放的傲冷寒梅:“放心,我也惜命的,再說了,要死也得看值得不值得……你說是麽?”


    說罷,她不顧自己的動作會牽扯到傷處,就那麽狠狠地平躺了下去。順勢扭開自己的頭,將自己一直被他握在兩指間的下巴‘解救’了出來。


    痛!好痛!


    傷口被扯得太厲害,她疼得咬嘴了下唇才能扼止自己痛苦的*聲。額頭上的汗珠越聚越多,她卻咬著牙開始趕人:“沒什麽事的話,請你出去,我想休息了。”


    每說一個字都是傷筯動骨的疼,每喘一口氣都是撕心裂肺的痛,雲薇諾沉沉地吸著氣,幾乎用近全身的氣力才能勉強自己不要叫出聲來。


    真的……太疼了!


    ----------------


    不打算放過她,更不喜歡她看自己時那種厭惡至極的眼神。


    以宋天燁那種別人傷他一分,他必十掊報之的性格,原本應該再給她點‘教訓’的,可看著她那一頭一臉的汗,再多的想法也都煙消雲散。


    談不上感激,但她撲過來替自己擋下那一刀的畫麵卻仿佛刻進了骨子裏,讓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就算這個女人是自己最‘討厭’的,可該還的他還是會還。所以,慢慢直起腰身,他不再給病*上的小女人任何壓力,隻‘施舍’般問了一句:“想要項鏈麽?”


    “就算我‘死’在你麵前,你也絕不會眨一下眼不是麽?那我還能期待你還我項鏈?”


    “夠乖就能。”


    一聽這話,她馬上想到了他對自己的要求,三個月的時間,陪在他身邊彈琴給他聽……


    不敢再淪陷,她自嘲般拍了拍自己受傷的肩:“別忘了,我的肩膀因為你受傷了,所以這三個月內恐怕都不能再碰琴。”


    “我會對你負責任……”


    “什麽?”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的肩膀既然因為我受傷了,我自然會對你負責到底。”說著,男人的眸底閃過一絲狡猾:“所以,這一百天以內你會住在我家裏,由我親手照顧……”


    他真的太過份了,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什麽叫對她負責到底?什麽叫住在他家裏?什麽叫親手照顧她?


    天知道這對她來說代表著什麽,懲罰?或者說是‘獎勵’還差不多,他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對別人有多大的影響力麽?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怕我真的住到你家裏,會死得更快!”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一笑,故意激他:“因為死了就沒辦法再繼續折磨我了麽?”


    “是。”


    他如此坦白,她竟無言以對……


    折磨!


    對了,她的存在對他來不就隻剩下這點價值了麽?


    他就是以折磨她為快樂之本,將他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是他最樂意做的事,可是,她為什麽要那麽犯賤地陪他去發瘋?


    突然發了火,她兇巴巴地吼了一句:“我不去。”


    “知道陸遠風用了多少錢才替你擺平winifred的醜聞麽?”


    “……”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到大姐夫,雲薇諾擔心地看著他,仿佛在等他說完,又仿佛不敢再聽他接下來說的話。


    “八千萬。”


    打蛇打七寸,他素來知道對什麽人要說什麽話,而雲薇諾還這麽嫩,她所有的心思雖然沒有完全寫在臉上,卻逃不過他的法眼:“做為小姨子,你就不想報答一下你這位好姐夫麽?”


    聽到這個數字,雲薇諾嚇得瞳孔都要放大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八千萬,怎麽會這麽多?


    再加點錢幾乎就能買下winifred這個品牌了,大姐夫這麽大手筆她還是頭一迴見到。雖然說大姐夫會這麽做肯定是因為大姐,可為什麽她竟真的覺得很內疚。


    她不想連累任何人的,可是,八千萬啊……


    “隻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再投一個億進去,幫你把winifred從姚氏徹底分離出來。”


    隻看了一個小時有關於她的資料,宋天燁便猜到了她對winifred的‘企圖’,所以,這份人情雖然有些貴,可他還是想還了,而且要還得她心服口服。


    把winifred從姚氏徹底分離出來,徹底……


    好心動,真的好心動,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心裏是這樣想的,可他的建議還是讓雲薇諾激動到兩隻小手都握緊成了拳頭。


    如果把winifred從姚氏徹底分離出來了,她欠養母的一切是不是就還清了?如果把winifred完完整整地交還給大姐,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十七年了,她真的好累,這個幾乎讓她背彎了腰的‘債’終於有機會還清了,她真的好心動……


    可是,他真的會幫她?


    “一個億而已,大姐夫也有。”再心動也不敢相信他,宋天燁討厭她,宋天燁恨她,宋天燁隻想要報複她,所以,這是圈套,一定是……


    提出這個建議時,他就沒想過給雲薇諾機會拒絕,可這個不識抬舉的小東西果然夠辣,竟然這樣都不心動。


    一笑,他眼神的華光*:“你好意思再讓他掏錢?”


    雲薇諾:“……”


    一個億,不是一百萬一千萬。


    遠風集團就算是再有閑錢,用了八千萬後再拿一億‘閑錢’應該也沒這麽容易,更何況,因為大姐家世不比大姐夫好,以至於在陸家一直被人‘瞧不起’。現在大姐夫能動八千萬來救winifred已不知是費了多大的氣力,萬一還在再出一個億,她簡直不敢想象大姐以後在陸家還怎麽抬起頭來生活……


    她不能這麽害大姐,不能……


    “而且,你不是想報姚夫人的養育之恩麽?”他繼續引誘著,她卻因他這一句話而徹底瞪大了眼:“你……你怎麽知道……”


    *,紅果果的*!


    他絕對是在*她,明知道她有多期待這個結果,他竟然還層層替她分析,隻是,這種事情她鮮於跟人提,他怎麽會知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隻要告訴我,一次性還清這人情債好不好?”


    怎麽不好?怎麽能不好?


    十七年了,她做夢都想還清欠姚家的一切,隻要winifred迴到大姐手裏,姚家忠手裏那份契約也就等同於廢紙了。


    到那時,她就真的自由了。


    自由啊!誰不想要?可是……


    “為什麽一定要是我?”


    麵對她的質疑,居高臨下的男人一臉慵懶,隻勾著眉頭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為什麽一定要是她?


    不願正麵迴答,其實是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做為宋家未來的一家之主,他從小就被嚴格地教育著,吃什麽,用什麽,做什麽,幹什麽……


    十八歲以前他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但從來不可‘犯上’,在父親和爺爺麵前,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被監督著的。


    宋家的大少爺什麽也不缺,所以,他從小到大都沒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來的太容易的東西,也就不會太珍惜。


    老實說,宋天燁從來沒有這麽想要一個人,就連淩茉當初他追起來也幾乎沒費什麽周折,所以雲薇諾越是這樣‘叛逆’,反而越能激發他的占有欲。


    他第一次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那種極度想要‘據為已有’的衝動,哪怕雲薇諾不是什麽物件,而是一個人……


    所以,一個億又如何?


    再多的錢隻要能換得這種滿足感,他也覺得值了。


    他要她,非要不可……


    ---------


    你說呢?


    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明明迴答了,卻等於什麽也沒有說。


    其實,就算他不說雲薇諾是知道答案的,因為她是淩茉的妹妹,因為她是要代替姐姐去被恨被報複的。所以,就算她舍命為他,他也絕不會眨一下眼。


    隻是,憑什麽他有心情對她好就對她好,沒心情對她好就不對她好,而她卻要忍受他這種*的冷暴力?


    淩茉是淩茉,她是她,就算她們是親姐妹她也沒必要替姐姐還債吧?


    他以為他是誰?


    “我不會……”去的。


    最後的兩個字還不及憤怒地說出口,正上方的男人卻突然拿出她的項鏈在她眼前晃了晃:“是這條項鏈嗎?比我送你的更好?”


    老實說,這風格他可不覺得適合她,怎麽看也不如那天他送她的那一條。可是,這女人偏偏還寶貝得緊,甚至在看到這條項鏈時,眼光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渴望的眼神,極度渴望……


    那也是他第一次在雲薇諾的臉上看到這種眼神,仿佛那條項鏈就是世間最值得珍惜的寶物。可他已經讓林思暮拿去鑒定過了,加上中間那塊裂了的玉石也不過幾千塊,就這種質地的東西,也值得她如此稀罕?


    “就這麽想要?”


    突然很想知道這條項鏈是誰送她的,所以,在她伸手想要握住吊墜的同時,他又釣魚一般收迴了自己的手:“先告訴我,為什麽你一定要找到這條項鏈?”


    “因為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重要的需要一口氣說四個很重要?


    傲冷的男人臉上掛著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誰送的?”


    “有必要告訴你嗎?”


    這麽迴答,那就代表是不想提到的人。


    最近在這女人的生活中最不想提到的人怕也隻有那一個了:淩正楓!


    宋天燁麵色平靜無波,可握著項鏈的手指卻越來越用力,頗有種想要直接將那吊墜捏碎的感覺。許是看出了他的意圖,雲薇諾又不顧傷病地撐起了半邊的身子,甚至艱難地抬起受傷的手臂伸向了他:“還我。”


    她越是想要,他就越是不願意給。


    可是,看到她因為這個動作扯得傷口都開始滲血了,宋天燁飛揚的眉頭又重重蹙了起來。緊握著吊墜的大手一鬆,那項鏈便穩穩地落入了她的掌心……


    如同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雲薇諾的眉頭一秒就鬆了開來,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綻放在她臉上時,竟連一向不苟於笑的男人也忍不住生出了想要陪她一起笑的衝動。


    她的美不同於其它女人,這種生病的感覺,帶著些我見猶憐,卻又讓人感覺‘驚心動魄’,仿佛再多看一眼便要深陷不能自撥,可縱然如此,他還是移不開眼……


    “謝謝你還我項鏈,可是……我現在是不會去你家住的。”


    宋天燁一幅他很大度的表情,說:“現在當然不行,你還在住院呢!”


    “出院後我也不會去。”


    “可是怎麽辦。”


    說著,岑冷的男人彎身看她,灼灼如焰的眸底閃過的是不容置喙的霸氣與篤定:“你爸爸貌似已經讓人把你的行李送到我家了。”


    雲薇諾:“什麽……”


    將她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男人滿意地勾起嘴,涼薄的眼底閃著的光。


    他宋天燁要想要留下誰,絕不會給對方‘說不’的機會,就算說了,結果也隻是三個字:然並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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