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燁是什麽人?


    論背景,那是百年宋家上了宗譜的家族繼承人。[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論實力,那是跺一跺腳都能讓京市晃三晃的業界大佬。


    論資產,那是不到三十就已經翹著腿,坐擁千億財產的鑽石級土豪……


    如果有這樣的男人做‘女婿’,至少可以在少奮鬥三十年的後麵再加上一個零。


    所以雲薇諾人還躺在病*上打點滴,姚家忠已想著‘賣女’求榮。在接到大少親自打去的電話的第一時間,他已瞞著所有人,直接將雲薇諾的行李親自送到了宋天燁的豪華公寓裏。


    當然,他的目的是想借送李行的契機和宋天燁見上一麵,可惜,宋天燁顯然覺得他的身份還不到他親自出麵的地步。所以,接待姚家忠的人,依然是精明能幹的超級助理林思暮。


    姚家忠顯然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畢竟,他自詡長輩,而且還是雲薇諾的‘父親’。所以他認為宋家雖然有錢,但宋天燁也不該如此目中無人。但林助理的迴答也相當直接,大少在醫院裏,親自照顧著雲薇諾。


    無論雲薇諾是姓姚還是姓雲,目前她的身份依然是姚家的養女,可姚家的女兒,卻要一個‘外人’來照顧,這要傳出去了也不好聽。


    雖然,雲薇諾確實是因為這個‘外人’受的傷,可到底有些說不過去。


    姚家忠自然聽出了林助理的意思,所以眼神一動,離開後直接讓司機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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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忠到醫院的時候已是傍晚。


    剛吃過晚飯,姚樂珊正在削水果,而雲薇諾則閉著眼睛靠在病*上休息。


    看見父親進來,姚樂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卻並未直接地表現出來,隻低低地叫了一聲爸,算是跟父親打了招唿。


    聽到大女兒叫自己,姚家忠也隻是淡淡地點了一個頭,那冷漠的態度,仿佛姚樂珊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護工。


    姚樂珊心裏一刺,馬上就想像以前一樣昂著頭扭身出去,可想到雲薇諾的處境,她還是陰著臉留了下來,隻是,再不肯跟父親多說一個字。


    “薇諾。”


    難得姚家忠主動叫了她,雲薇諾也不能太不給麵子,終還是慢慢睜開眼來,不怎麽熱情地打了聲招唿:“您來了?”


    “來看看你。”


    嘴裏說著來看她,可一雙眼睛卻四下在病房裏瞄,瞄完了還問:“大少呢?不是說他在這裏照顧你麽?”


    聞聲,雲薇諾抬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姚家忠這個人,天生就有兩張臉。


    想要利用你的時候,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特別的溫和慈祥,可當他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了的時候,嫌棄的表情也會完全呈現在臉上。


    以往,他對著雲薇諾的時候都是第二張臉,要想看見他的第一張臉,除非每年需要找雲薇諾要手稿的時候。所以從醒來開始,雲薇諾就沒想過他會來看自己,但他真的來了,她也不是不感激。


    結果,他來看她是假,來尋大少是真……


    雲薇諾不吱聲,姚樂珊卻聽不下去了:“爸,您不是來看薇諾的麽?問別人做什麽?”也知道宋家的實力對父親多麽的有吸引力,也知道宋天燁這種人勢必會是所有人爭取的對象,隻是,父親的無恥程度,竟是一年更甚至一年……


    怎麽說雲薇諾也是winifred花朵係列的主筆人,父親這臉,翻的似乎也太快了。


    對女兒的控訴不以為意,姚家忠理所當然地道:“大少也不是外人。”


    “什麽叫不是外人?他又不姓姚。”


    聞聲,姚家忠不高興地睨了大女兒一眼,低聲斥道:“遠風不也不姓姚,可他是外人麽?”


    “那怎麽能一樣?”原本是不想跟父親爭的,可最讓姚樂珊寒心的不是父親的貪婪,而是他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


    當年,確實是母親親自為自己挑的陸遠風做丈夫,可母親真正看中的是陸遠風的人品,可姚家忠圖的卻是遠風集團的背景。


    那時候,母親重病,很多大事做不了主,她的婚事都是由姚家忠和蘇鑲玉拿的主意。光是聘禮清單就足足打印了二十多頁,更不要說其它的不動產和股份之類的各種不要臉要求。


    雖然陸家最後一一答應了,可陸家人的態度,卻隻有姚樂珊一個人深有感觸。


    如果不是他們這麽奇葩,她嫁入陸家後也不至於在公公婆婆麵前那麽抬不起頭來。可她的婚事畢竟已是即定事實,有這樣的父親她也隻能認了。


    但雲薇諾還有得選擇,她不是姚家的女兒,就算是報恩也沒必要報到這種程度。況且,男人的婚姻也許隻是一場交易,可女人的婚姻卻是一輩子的幸福。


    她已經不幸福了,不希望妹妹也和自己一個下場,因此,一聽父親拿陸遠風來和宋天燁比,姚樂珊便馬上意識到了父親的真實想法。


    所以她忍不住又激動了:“爸,您可別做得太讓人寒心了,薇諾對咱們家可有恩,要不是因為她,winifred早就……”


    不耐煩地打斷大女兒的話,姚家忠黑著臉,濃眉一扯:“樂珊,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麽?”


    若是前幾日,姚家忠可能還不會這麽現實,可現在他的好女婿迴來了,winifred的危機也已被遠風集團代為解決,他又怎麽會還把雲薇諾放在眼裏?


    雖說花朵係列每年還要雲薇諾一張圖,可有那份契約在手裏,他也不怕她不交稿,至於她那本畫了白樺樹的素描本,他以後想辦法再弄到手就是,現在最緊要的是抓緊宋大少這座金礦。


    當然了,在抓住更大的金礦前,原來的銀礦也不能放手。所以,姚家忠不滿地斜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兒,不悅道:“還有,遠風好不容易迴一趟z市,你怎麽能讓他住酒店裏?”


    原本姚樂珊還頗有氣勢,至少說話的口氣還算得上咄咄逼人,可一提到陸遠風,她馬上也瀉了氣。


    嘴一撅,嘟嚷道:“總統套房有什麽不好?”


    “是沒什麽不好,所以,我已經讓下人把你的行李送過去了。”說完,姚家忠又哼了一聲,命令道:“今晚,你也住酒店去。”


    一聽這話,姚樂珊急了:“爸,您幹嘛呀?”


    “你們是夫妻,既然夫唱婦隨的道理你不懂,爸也隻能替你媽教教你了。”


    “爸……”


    姚樂珊還要據理力爭,姚家忠卻不再給她機會,隻擺了擺手,一臉不願再談的樣子:“我有話要跟薇諾單獨說,你先出去。”


    “我不。”


    一拍桌子,姚家忠也發起了火:“讓你出去就出去,廢什麽話?”


    “……”


    那時候氣氛微妙,就連空氣中都似乎飄浮著火藥味。


    姚樂珊雖然有些懼怕姚家忠,可畢竟也是個拗性子,不但不肯走,還捏著雙拳一幅要死拗在那裏的樣子。姚家忠素來在家裏說一不二,沒想到大女兒這麽不給麵子。[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他想發火,雲薇諾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也沒什麽好瞞著大姐的,有什麽話您就直說吧!”


    “……”


    知道這兩姐妹感情好,可好到這種程度,也是姚家忠所未料到的。


    姚家忠是個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但更是隻老狐狸,雖然他現在想討好的人是宋大少,可因為能嗅出宋天燁對雲薇諾的不同,所以這個不怎麽招他喜歡的養女,在他心裏的地位瞬間也都不一樣了。


    賣她個麵子,也就等同於賣大少一個麵子,這麽想著,他於是又眯起眼睛問了一句:“你和宋大少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你為他擋刀子?”


    雲薇諾也不看他,隻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見義勇為罷了。”


    他問得直接,她卻答得敷衍,這麽不走心的答案姚家忠自然不會接受,所以,他眼珠子一轉,便直接交了自己的底:“行李我已經幫你送到大少家了,出院後你就直接去那邊跟他住吧!”


    雖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親耳聽他說起時,雲薇諾仍舊不免憤怒。


    這種人,也配稱之為父親?


    “您瘋了!”


    姚家忠似乎聽不懂她的嘲諷,隻道:“你們既然兩情相悅,我自然得成全。”


    聞聲,雲薇諾隻是笑,姚樂珊卻忍無可忍地噴了:“爸,賣了我還不夠現在又要賣薇諾了麽?”


    “姚樂珊,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麽麽?”


    姚樂珊顯然不服,可雲薇諾卻突然伸出健康的左手扯緊了姚樂珊,搖了搖頭:“大姐,別說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雲薇諾一幅我不在意,隨便你怎麽樣的表情,姚樂珊卻急得想要揪頭發:“薇諾,你不是又要認命吧?”


    “是啊!既然命不好也隻能認了。”自嘲般開口,雲薇諾的笑容裏透著些許淒涼。


    認命?原來她以前一直在認命。


    為什麽她要認命呢?貌似有很多理由,可現在,所有的理由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好像不太想認命了呢!


    許是看她態度還算不錯,姚家忠這時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臉:“你也別這麽說,能得大少青睞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要好好珍惜。”


    “我會珍惜的,您放心。”


    “薇諾……”


    見雲薇諾真的答應了這種要求,姚樂珊又急了,剛叫了她一聲,她卻抬起清清亮亮的大眼睛望著姚樂珊一笑:“大姐,我有些累了,你能替我送送爸麽?”


    她眼底的疲憊那麽濃鬱,姚樂珊眸光一顫,終還是妥協了:“爸,沒什麽事兒的話您就迴去吧!薇諾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貌似關心地說了這麽一句,說完姚家忠便又期待地問道:“大少呢?我跟他打個招唿再走。”


    雲薇諾一笑,口氣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真是不巧呢!他剛走。”


    “你怎麽不早說?”


    一聽這話,姚家忠的臉又黑了,埋怨完這一句後便直接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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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忠一走,姚樂珊便數落起了雲薇諾:“薇諾,這種事情怎麽能答應爸?”


    “不答應又能怎麽樣?”就算能拒絕姚家忠,她也玩不過宋天燁的,正因為很清楚這個事實,所以,雲薇諾才會表現出一幅逆來順受的樣子。


    不是不想狠狠打一次姚家忠的臉,隻是,她畢竟還有把柄在人家的手裏,在完全解除那個隱患之前,她不想打草驚蛇。


    “反抗啊!”


    “然後呢?把剛剛緩上一口氣的winifred拱手於他,日後留給姚樂珊?”


    這話太直接,姚樂珊直接無言了。


    做為姚夫人的親生女兒,那份契約的內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才知道,原本雲薇諾的存在,就是母親為自己安排的墊腳石。那是母親自私地選擇了用賤踏雲薇諾的一生做為代價,來換取姚樂珊的一世安寧。


    不得不說,母親的行為是不被她認可的,可母親的愛女之心,她卻無法指責。


    母親也是因為無力守護自己,所以才想到了這樣迂迴的一個辦法,雖然很自私,可都是為了她。


    可她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卻無法忽略心中的愧疚,所以,每當雲薇諾表現出這樣絕然與果斷的樣子,她便無顏以對。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原本可以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現在……


    將她的沉默看在眼裏,雲薇諾卻沒有退縮,又直言道:“大姐,有那份契約在,我永遠隻能受製於他,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可你妥協就有用了?”


    “誰說我要妥協了?”


    聞聲,姚樂珊奇怪道:“那你還答應爸的那種要求?”


    “因為我隻有一條路可走,找到比他更大更狠的靠山。”


    到底是了解這個妹妹,一聽這話姚樂珊徹底震驚了:“薇諾,你,你……”


    “大姐,你覺得宋大少合適麽?”


    姚樂珊:“……”


    原本還真以為雲薇諾打算妥協了,沒想到她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


    姚樂珊的眼圈一下子便紅了,這些原本都是她該背負的,因為母親替她選了個‘代替品’,所以該受的都讓雲薇諾受了,該扛的也都讓雲薇諾扛了。


    心疼,太心疼!


    可姚樂珊卻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不是她不夠有勇氣承擔這一切,隻是,突然覺得如此能這樣讓她解脫也不錯。


    一輩子太長,為了別人而活太累,她真的很想讓這個妹妹好好為自己活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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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薇諾受傷了,淩正楓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但他卻不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


    他最近太忙了,電視台的事情弄的他焦頭爛額不說,姚樂儀又是個‘任性’的,不想讓她誤會什麽,他特意晚了大半天才趕來醫院。


    可他人才剛進醫院的門,姚樂儀卻帶著母親蘇鑲玉笑意盈盈地擋在了他身前:“終於來了?”


    淩正楓麵不改色,坦然道:“嗯!聽說薇諾受傷了,我爸讓我來看看。”


    “是嗎?你爸讓你來的?”姚樂儀明顯不相信,可淩正楓卻並不心虛,隻勾著眼角反問了她一句:“不然你覺得呢?”


    淩正楓是個好脾氣的,至少,在姚樂儀的麵前素來是和謙有禮,溫文爾雅的。但正因為他很少發脾氣,所以一旦隱有煞氣,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便出來了。


    喜歡他是因為他長得帥,家世好,性格好,更對她好,但也因為喜歡他,所以姚樂儀雖然任性卻也不願意惹他生氣。


    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故意試探他,可一想到他忙到幾天不迴家,卻能抽時間來看雲薇諾的時候,她就慪得想要跟他大吵一架。


    拉著母親來就是想壯壯氣勢,可這架還沒開吵,她便又有些退縮了。


    “是你爸讓你來的就好,如果不是……”笑著纏上他的手臂,她半掛在他身上撒著嬌:“我會吃醋的。”


    “她是你妹妹,有什麽好吃醋的?”


    “你說呢?”


    “樂儀,你別鬧!”


    疲於應對她這樣反複的小女人情緒,淩正楓那時的口氣便有些不耐煩。可他不提還好,一提到妹妹這兩個字,姚樂儀臉上的笑意又僵了:“鬧?你來看我妹妹就可以,我來看我妹妹怎麽就叫鬧了?”


    話到這裏,姚樂儀已不想再扮純良,於是雙手抱胸,一臉蠻橫地睨著他:“淩正楓,別告訴我你又想幫她。”


    “我怎麽幫她了?”


    無論是多麽不相幹的事兒,隻要涉及到雲薇諾,姚樂儀總是莫名想發火,特別淩正楓又一幅他還關心那丫頭的樣子,她就氣兒不打一處來:“你不是想幫她是什麽?從你進醫院開始你說的哪一句不是在偏向她?”


    不想再跟她胡攪蠻纏,淩正楓低低一歎,終於放語了語調:“樂儀,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醫院見大少?”


    他是來見大少的?


    這個答案讓姚樂心頭一喜,可臉上還是僵硬著:“那又怎樣?怕他不成?”


    “你不怕,我怕行嗎?”


    說著,淩正楓突然麵色一變,疾言厲色道:“還是你能說服你爸給sic融點資?”


    宋大少那人是出了名的難搞定,所以淩正楓在此之前便找了姚家忠。


    隻可惜,姚家忠是隻鐵公雞,隻進不出的性格在豪門圈裏都是出了名的。所以,就算淩正楓以女婿的身份向他‘借錢’,他也不肯給一分。


    對此,淩正楓心裏是有氣的,如果不是奔著這一點,他也不會那麽草率地娶姚樂儀,結果,現在真真就是應了那句話,竹籃打水一場空。


    反正婚也結了,他也沒辦法去後悔,隻要姚樂儀規規矩矩,不吵不鬧這日子也能湊和著這麽過下去。可惜,這女人的小姐脾氣一上來,便是十頭牛都拉不住。


    淩正楓不是不能忍,隻是沒心情再忍了:“如果不行,就別再擋我的道。”


    說完,淩正楓一把扯下她的手,黑著一張臉便轉身走人,隻留下被他的怒氣震到了的姚樂儀,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神……


    “淩正楓,你這是什麽態度?”


    聽得到身後蘇鑲玉的叫囂,可淩正楓邁動的腳步卻走的更快,很厭倦,真的很厭倦……


    “你給我站住,站住……”


    蘇鑲玉氣壞了,因為從沒未想到淩正楓能這樣無視,她激動地要衝上去攔住他,可醒過神來的姚樂儀卻死活不讓:“媽,您別吵,人家都看著呢!”


    原本是想帶母親來給自己撐腰的,可母親要動真格的了,她又擔心鬧的太厲害淩正楓以後就不理自己了。畢竟,她們雖然已在眾人的麵前完成了結婚儀式,可結婚證卻一直沒來得及領。


    她也不是沒催過淩正楓,可他一個忙字,便直接堵了她的嘴。想讓他就犯,又怕逼得太緊他就徹底破罐子破摔,也隻能勸自己的母親消消氣了。


    “你沒看他怎麽對你的嗎?你就不生氣?”


    “我生氣啊!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你還想替他說話不成?”用力甩開女兒的手,蘇鑲玉氣的不輕:“喔!敢情他娶你為的就是讓你爸給他融資?”


    被母親堵得啞口無言,可做為淩正楓的妻子,姚樂儀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在到處拉投資。


    父親那邊,她也不是沒幫他去爭取過,隻是,談別的都可以,談錢就沒餘地。她其實也覺得父親這事兒做的不夠厚道,可錢在父親手裏,人家不拿她也沒辦法。


    也知道淩正楓就是因為這個心裏對她有火,所以,她便下意識地替他說起了話:“媽,正楓不是那個意思,隻是sic現在正困難,需要宋大少融資而已,所以正楓才……”


    “你又護著他。”


    聞聲,她小嘴兒一撅:“他是我老公,我不護著他護誰呀?”


    “你這不爭氣的,怎麽這沒用呢?”


    “媽……”


    “不行,我得好好說說他,他既然娶了你,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女兒不爭氣,蘇鑲玉卻看不得女兒受這種委屈,想當年她就被姚夫人壓了十幾年,那種滋味兒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受。


    所以,其它的都可以商量,但男人絕對不能讓……


    深知母親好強的性子,姚樂儀擔心她這一去又會和淩正楓起衝突,馬上也追了上去:“哎!媽,媽您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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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病房門口許久,試了好幾下都不敢敲她的門。


    懦弱!這就是淩正楓此時此刻對自己最中肯的評價,從知道她受傷開始,他的心就飛了。人在公司心卻在醫院,甚至,一度簽錯了好幾個文件。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人又如何才能完美地控製自己的大腦與行為?


    他控製不了,但他盡力了,所以,他忍了大半天才來看她,還打著來找大少的名頭……


    終還是進了門,隻是看到病*上她白得像紙的小臉,淩正楓原本插在口袋裏的手,已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聽說她是為了宋天燁才受的傷,那個男人居然就這麽眼睜睜地任她替他擋刀子,他當她是鐵打的麽?


    “還好嗎?”


    迴頭看到是淩正楓進來,雲薇諾馬上就調開了頭:“死不了。”


    邁步間淩正楓已走到她病*前,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額頭,雲薇諾卻下意識地避開,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就連她逃避的方向他也一清二楚。


    直到順著她的方向去擋,果然就摸到她冰涼的額頭,雖然沒有發燒,但那股涼意卻讓他指尖都在顫抖。


    扭頭,她兇悍地甩脫了他的手,嗆著眼睛看他:“別碰我。”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們再也迴不去。


    就是這樣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就能生生將兩個原本親密的人隔為疏離。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切膚之痛。


    而現在,她雖然沒有對他這麽說,但淩正楓卻深深地感受到了。


    他們迴不去了,這輩子都迴不去了……


    “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小甜點,要不要……”


    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雲薇諾直言道:“不要再假惺惺了,說重點吧!”


    “……”


    重點麽?


    重點不過就是他想來看她,可是,她覺得不是,所以他的重點就算真的說出來也會被當成謊言,於是,他隻能順著她的話問:“大少呢?”


    聽到這話,雲薇諾淒然一笑:“又是一個來找宋天燁的,我就奇了怪了,找他為什麽非要到我這裏來?”


    “因為打從你受傷開始,他就沒離開過醫院。”他確實不是來找大少的,但他卻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動向,所以,雖然沒在病房裏看到宋天燁的人,但淩正楓卻很清楚,他就在醫院裏,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說的是事實。”


    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雲薇諾大聲地爭辯著:“他早就離開了,早就……”


    “要不要賭一賭?就賭他在醫院裏還是在別處?”


    淩正楓有十分的把握自己會贏,所以,他的賭注也變得順理成章:“如果我贏了,你幫我說服他入股sic,如果你贏了,我再也不提要他入股的事。”


    “你當我的是傻瓜麽?我為什麽要跟你賭?”贏了也沒她什麽事,輸了也沒她什麽事,這種賭局她是吃多了才會賭。


    她不是以前的雲薇諾了,也不是唯他是從的小妹妹了,從今往後,她的未來她要自己來把握,至於淩正楓這個人,她也會努力從心間剔除,哪怕可能要用一輩子時間才能徹底剔幹淨。


    “不好嗎?至少能幫你證明他是不是對你是真心的。”


    聽到這話,雲薇諾突然想笑:“真心?你有病吧?”


    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了,不是說宋天燁沒有真心,隻是,他的真心絕不會給她,又何需去試?


    “薇諾,你還是不太了解男人。”


    聞聲,她一笑:“是啊!我要是了解男人,怎麽會一直被你騙到現在?”


    要承認這個事實,對雲薇諾來說其實很難。


    三歲被帶迴淩家,六歲才離開,十八歲默認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以為自己是了解淩正楓的。


    知道他喜歡的食物,喜歡的顏色,喜歡的飲料,喜歡的球星,甚至是崇拜的對象,他的每一個習慣她都知道,甚至連他人生第一次夢遺的時間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是這麽熟悉,熟悉得仿佛是一體,所以她才篤定他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也最不可能會背叛她的人……


    結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


    說不難過是假的,可是,當她發現難過已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便開始用冷漠偽裝自己。


    假裝不關心他,假裝不在乎他,假裝她甚至比他更早就開始嫌棄他……


    雖然每一次對他說重話的時候,她的心情都不怎麽好,可她卻已適應了這種節奏,說出來的話也一次比一次更絕情:“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說過不會幫你,永遠不會……”


    “薇諾……”早已算到是這種結果,可當她露出這種‘心如死灰’的表情,他還是心痛了。


    心痛地叫著她的名字,甚至忍不住伸手想去拉她,可還沒觸到她的手腕,身後已冷不丁傳來兩個聲音。


    “放手!”


    “放手!”


    不用迴頭已知是哪兩位,淩正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瞬間已收迴滿目瘡痍,將沉沉冷戾收歸在眼底深處,於心頭無盡徘徊……


    --------------------------


    那時候雲薇諾的心情,大約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今兒個也不知刮的是什麽風?


    厭倦地閉上了眼,她不算熱情地說了一句:“你們來幹什麽?”


    “喲!不是聽說傷的是肩膀嗎?怎麽腦子都好像不大好使了?對長輩說話這麽沒禮貌是誰教你的?”原本蘇鑲玉是打算來收拾淩正楓的,可有些人天生就有那樣的好本事,無論說話還是不說話,都能惹她生氣。


    雲薇諾恰好就是這一種,所以,她一開口蘇鑲玉的矛頭便全部指向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攻擊的多了,也就對這樣程度的攻擊沒什麽感覺了,雲薇諾半靠在病*上,斜了她一眼,說:“阿姨,我媽臥病在*多年,自然對我和大姐疏於管教,至於家教與休養的問題,有您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就隻到這個程度了。”


    換言之,我說話這麽沒‘教養’可都是拜您所賜,您自己都不造嗎?


    “你這是什麽話?”


    “實話。”雲薇諾淡唇勾著淺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會收起滿身的鋒芒是因為覺得還不到時間,可現在,她的行李都被搬出了姚家不是麽?還有什麽忍們的必要?


    “我看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怪不得正楓非要在婚禮上換個新娘子。”


    這話過於刻薄,直接將病房裏的三個人一起刺激了,雲薇諾隻是心痛淩正楓對她的無情,可姚樂儀卻是懊惱她不過是個替補,至於淩正楓,他的反應是直攔黑著臉頂了蘇鑲玉一句:“阿姨,您就別再刺激薇諾了,沒看她臉色這麽白麽?”


    一聽這話,蘇鑲玉又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然後還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唉喲!這你可就不懂了,人家那是天生雪肌如玉,那麽白的皮膚可是我們樂儀求都求不來的。”


    姚樂儀不喜歡淩正楓關心雲薇諾,所以,他越是替雲薇諾說話,她就越生氣,馬上也就著母親的話也給了一句:“是啊!一白遮三醜,我可羨慕妹妹的天生麗質了。”


    “這麽羨慕的話,你們也來挨一刀好了。”


    不冷不熱的話一出口,雲薇諾笑了,還故意抬起頭來看著麵前那一對母女,一字一頓地強調道:“馬上就‘不醜’了。”


    沒有女人願意聽到這一個醜字,姚樂儀果然又沉不住氣了:“薇諾,你怎麽這麽惡毒呢?我和媽好心好意來看你,你還罵我們醜?”


    “二姐,別這麽大聲,嚇著我了可不好,沒看我臉色這麽白麽?”


    “喲!瞧這嬌慣的性子,脾氣這麽大也不知道是誰慣的……”


    “我慣的。”雷霆萬鈞的聲音,伴著某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男人氣勢絕冷,聲音更是帶了冰,伴著那一臉青黑之氣更是有如閻羅出世,煞神歸來……


    斜睨了一眼蘇鑲玉,男人涼薄的嘴角噙著笑,問:“你有意見?”


    蘇鑲玉是個有眼力,要不然她當年也不會一眼就認誰了姚家忠,可姚家忠最多不過是個‘有錢’人,可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卻給她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你是誰?”


    “宋天燁!”


    聞聲,蘇鑲玉徹底啞了……


    踢到鐵板的事情她不是沒遇到,可踢這麽硬的鐵板還真是頭一迴,


    宋天燁,那不是老公早上念叨著一定要巴結的那位宋家大少爺?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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