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生雙翼的雙頭怪蛇,就是能飛上天,它也是蛇,與龍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才讓怪蛇嚇了一場,驚魂稍定,麵前又出現頭以兇猛好鬥著稱的劍齒龍,且是據說被沈涵秋拔掉龍鱗的劍齒龍,群狐皆驚惶後退至山峰之後,花刀浪子雖未退,亦高度戒備。


    誠心誠意的道歉,對方沒反應,沈涵秋嘟起櫻唇推搡著劍齒龍,使出無往不利的水磨功,“要怎樣才不生氣,你說啊,你就說嘛!”


    “下不為例。”抬了抬眼皮,以示聽到沈涵秋的話了,劍齒龍再度唿唿睡去。


    拔掉它的龍鱗,龍說,下不為例。是龍大度,還是龍無奈?


    無解,就花刀浪子的看法,這問題無解。他猜劍齒龍可能還覺得沈涵秋沒拔它逆鱗很幸運。


    等到沈涵秋將劍齒龍收入逆鱗戒指,青狐從山峰後出來,將小石頭交到花刀浪子手中,說:“沒被拔掉逆鱗,劍齒龍很幸運。沒死在雙頭怪蛇口裏,我們都很幸運。希望你幸運的不要成為廢人一個,兄弟,保重。”


    花刀浪子神色一震,問:“你們這就走了,老大呢?”


    “雙頭怪蛇已死,我們可以用狐行術飛出金蛇穀,他領著小狐妖們先走了。”


    “不能容我跟他道別嗎?”


    “有必要道別嗎?那一役,老大眼睜睜看著夥伴相繼躺倒,當時的十色狐妖八死二傷,幾乎是全軍覆沒,始作俑者卻是他過命兄弟,他的感受是可想而知的。花鷹,我不是在指責你,金蛇穀重逢,讓我們重溫舊日情誼,對你,對我們都有著非凡的意義,但我們的立場沒法變,日後我們還是不可避免的會刀兵相向,所以道別已沒有必要。”


    “你對老大說,狐族複興不能以犧牲國家利益為代價。你們長老會那套行事方針是典型的引狼入室,會讓花妖國萬劫不複。”


    “老大是堅定奉行長老會指令的信徒,所以你的話,我不會替你轉達。如果還有機會,你自己跟他說好了。兄弟,保重。小石頭,祝你早日康複。小弟妹,有機會我請你喝茶。”青狐轉動青色狐尾,化為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際。


    背著小石頭,花刀浪子默默的向前走。找不出話來安慰他,沈涵秋隻能伴著他默默的走,不讓自己滿腹疑問打擾他。


    山穀中氣候無常,適才豔陽高照,忽然就微雨飄揚。衣裳盡濕時,雨霧中望見東麵有村莊,沈涵秋提出想進村莊歇息,花刀浪子才注意到她臉色蒼白,再一看,她後腰而下黑乎乎的一片,這才著了忙,攔腰將她抱起,奔至村莊裏借宿。


    浴後趴在床沿上,虛汗直冒的沈涵秋猶道:“我有花木精神,這點小傷很快就會好的。”


    小傷?後腰而下千瘡百孔,不曾化膿潰爛倒是虧得花木精神,但沒個十天半月,傷處也不能痊愈。花刀浪子又是心疼又是自責,便將諸事拋開,一心一意伴著沈涵秋在這荒僻村莊養傷。


    夜裏,等沈涵秋睡熟後,花刀浪子都會悄悄起來,拿著青狐給他那布包裏的尖刀,躲到角落裏呆一陣子。如是三番,終於讓她察覺,悄沒聲息的跟過去一看,見他揮刀劃向**的腫脹,頓時泣不成聲:“你怎麽這麽傻啊!”


    “地上涼,快迴床上躺著。”


    “你有需要,我隨時都可以的。”


    “我這是在治傷。蛇屍摔到澗底的時候,它被震斷了。你的花木精神幫它續上,但除不去淤血。”


    “傷成這樣都沒聽你叫一下痛,這幾天還一直在照顧我。”沈涵秋不由分說的推著他躺在床上,心痛的捧住那根滴血的腫脹,,以花木精神摻入冰紗撫弄著,為其冰敷助其傷口愈合。


    舒服的呻吟出聲,花刀浪子痛得昏沉沉的頭腦清醒少許,伸手接住成串滴落的淚珠,故作輕鬆的說:“為了這淚珠,傷得值。”


    “別貧了,快睡吧,好幾天都沒合眼了。”沈涵秋就奇怪自己怎麽之前沒注意到他眼中的血絲呢?


    守著心愛的男人,靜靜看他的睡容,是一種幸福。在夜深人靜的夜裏,沈涵秋癡望著,讓這種幸福脹滿胸臆,多年以後,在‘銀狼妖姬’的名頭響遍四海時,有很多次深夜夢迴,她迴到了這個幸福的深夜,一次又一次的迴味著這種幸福。


    守望了一夜,在蜜裏浸泡了一夜,沈涵秋精神奕奕。


    酣睡了一夜,在情人撫弄下渡過了一夜,花刀浪子**的痛感不再,傷處恢複如初。


    辭別熱情好客的村民,動身前往國都。途中行至固邑,見到‘小蜜蜂無骨油雞’的布招,沈涵秋不肯再走,拉著花刀浪子進了那座無虛席的酒樓。


    小蜜蜂無骨油雞,是一種熟食產品,也代表了一種大陸新生的銷售模式,為設立在花妖國都的紅樓禍害培訓總部的培訓項目之一。即交納相應費用後,接受無骨油雞的製作方法培訓,並得到長期限量的有償調料供應。


    無骨油雞調料包上不僅繪有紅樓禍害培訓總部的地址所在,還有培訓部長鬼畫符般的簽名,沈涵秋掃一眼就認出那是滕烈的簽名,知道那是在向她傳遞他們身在何方的信息,抓起剛上桌的無骨油雞,迫不及待的拽著花刀浪子上路,馬不停蹄的奔赴都城。


    連天陰雨稍歇,陰翳依如故,花妖國都城繁榮昌盛的景象不因天陰稍減。城中造型別具風格的建築物,花刀浪子如數家珍,詳盡的講述了建築物本身沉澱的曆史與文化,對傳出靡靡之音的戲院歌舞坊的功能,卻不肯滿足沈涵秋旺盛的好奇心。


    “切!還想瞞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經常出入這種場所,怕我知道?”沈涵秋除去好奇寶寶的麵罩,換上標準的醋娘子臉孔。


    “原來你是套我的話來著?”花刀浪子深感以後說話得多長個心眼了。


    “你沒否認進入過此類場所,說明你是此類場所的常客。”


    “常客談不上,偶爾進過。”


    “還當真進去過!”


    “你總不能要求我時至今日還是童子**?”花刀浪子難為情的將當街大吼的沈涵秋拉到街角的巷道裏,賠笑道:“我那時候不是沒接到你的專屬通告麽?我以後絕對不涉足這類場所,我保證。”


    “那我還是很吃虧啊!”沈涵秋越想越覺得劃不來,“不行,我也要多試幾個男人。”


    “行,隻要你在應付了我之後,還有充沛的精力,哪怕你再找百個千個男人,我也沒意見。”花刀浪子認為沈涵秋思想仍停留在小女孩的階段,說出的話有時候不具備實質意義,也沒將她的話往心裏去,僅敷衍了事。數年後,當純真女孩變**盡可夫的銀狼妖姬,他在迴憶起這一刻時,卻以為此時的這個表態等同於讖語。


    巷道縱深處,傳出無骨油雞的香味,無比陶醉的嗅著那撲鼻的濃香,沈涵秋歡快的循著香氣跑去。


    那是深巷裏最破敗的院落,收拾得卻極為整齊。院中生機盎然的迷你苗圃,五顏六色的小花引逗著數不清的蜂蝶盤旋飛舞。


    半跪在苗圃中的青年正在拔除苗間雜草,聞聲扭頭說:“調料包今天派發完畢,明日請早。”


    半緣緊張半緣疑惑,沈涵秋不敢冒冒然進入院子,扶著院門輕唱:“小蜜蜂呀,**蜜呀,飛到西來飛到東。”


    “秋害!”


    “你是烈哥哥?”


    “秋害就是秋害,我都變這幅嘴臉了,你還辨認得出來!”


    “那當然,我是紅樓禍害組織的老大嘛!”沈涵秋噙淚自詡,隻是原想驕傲的高昂起頭,最後卻是伏在身形高大的滕烈懷中久久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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