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兩隻沾滿汙泥的手,對沈涵秋緊緊的擁抱無絲毫窘迫,滕烈俊朗的臉滿是對花刀浪子的感激,“非常感激大哥送涵秋來,敢問大哥高姓大名?”


    “不必客氣,我得謝你,我要帶小石頭去就醫,那位魔醫生性怪僻不見生人,所以要麻煩你照顧涵秋幾天。”花刀浪子急於表明與沈涵秋的關係非同一般,都忘了要介紹自己的姓名,辭別了出來才醒悟,顧著自我一通嘲笑,沒顧上留意擦身而過的金發美人竟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


    金發美人同樣沒有留意花刀浪子,眼光隻在小石頭的三個大頭上掃過,便移向正前方,筆直走入滕烈的小院兒。瞧見摟抱在一起的滕烈與沈涵秋跟沒見到一樣,招唿也不打就進屋去了。


    “烈害,你吃這女人的軟飯嗎?”


    “亂講,我是誰,怎麽可能吃女人軟飯?”


    “那她怎麽這幅嘴臉,比花孔雀後母來得還趾高氣揚?”


    “她除了對渚害會稍稍升溫,跟誰都是這幅生人勿近的德性。”


    “危險的美女蛇是渚害的女友?”


    “具體情形渚害不肯透露,等迴來你逼他招供。”滕烈接著告訴沈涵秋明渚與苦葫蘆一道去了食獸國,去時說三月必然返迴,而今已近半年,仍未見他跟苦葫蘆的影子,聽說兩國處於備戰階段,路上不太平,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碰上什麽事了。


    未聽滕烈談及明澤,沈涵秋有不好的預感,“明澤姐姐是不是已經,她已經死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別慌,明澤的情形穩定了許多,除了意識仍未清醒,基本上身體各項功能都屬正常。走,我帶你去看她。”滕烈馬馬虎虎的在院角井台邊放的一桶水裏洗過手,也不擦幹,就牽起沈涵秋的手進屋去。


    過穿堂,進入北邊青磚碧瓦的偏廈,迎門望見床上眼大無神的明澤,沈涵秋甩開滕烈的手,飛撲進去,摟著明澤的脖子淚如雨下,“怎麽會這樣?苦葫蘆不是說到花妖國都就可以救治她的嗎?”


    “苦葫蘆也沒想到龍祖書院的苦芹忽然就離開了,也沒人知道苦芹的去向,我們找了很多魔法師用生命魔法為明澤治療,也給她用了不少有用的沒用的藥劑,她的傷口倒是痊愈了,可意識始終不見清醒,明渚這才跟苦葫蘆去食獸國,看苦葫蘆能不能在那邊找到救治明澤的辦法。”


    “望門診哪治得了病,你們怎麽不帶著明澤姐姐一起去?”


    “帶著她風餐露宿,怕她有個反複不好,再者,明渚說我們都離開了,萬一你來了找不到我們還不得急死啊。”


    “我再急也沒有給明澤姐姐治病重要,你們都是豬腦啊!”


    沈涵秋心痛之下口不擇言,滕烈沒意見,抱著本厚厚的精裝書的金發美女不樂意了,“你這丫頭怎麽講話的,一點禮貌也不懂!”


    “美女蛇,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廢話,不要惹我。”


    “大膽,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停,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等明渚迴來,你們想怎麽吵都行。[..tw超多好看小說]”滕烈插身攔在兩大周身暗波湧動的美女之間,倍感壓力,“如今這世道陰盛陽衰,瞧著都是貌比花嬌,卻一個賽一個的強悍。”


    “我可不強悍哦。”門外一路蹦蹦跳跳的嬌美女孩笑意盈盈,“滕烈,你可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菲兒,你來得正好,快弄走美女蛇,省得她倆一言不合打起來,拉架的人都沒有。”


    “美女蛇,誰給舍琳姐姐起了這麽貼切的名字,是這位小妹妹麽?”菲兒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你得叫我姐姐才行。”沈涵秋看到菲兒似曾相識的杏花眼,無名怒火頓然消泄。


    “得了吧,小蘿卜頭還想充大人。老老實實當我的小妹妹,包你有數不完的好處。”菲兒瞧得順眼的人裏好容易有貌似比自己小的人,立即搬起三寸不爛之舌加以遊說。


    “切!有沒搞錯,滕烈還得叫我聲老大,你當我姐姐,怎麽追滕烈呀!”沈涵秋眼毒,一眼就看出菲兒芳心全係在滕烈身上。


    菲兒無限嬌羞的瞟眼看滕烈,不解風情的滕烈卻無所謂的聳聳肩,大大咧咧的說:“秋害別亂講,她們都是衝明渚的麵子來幫著照顧明澤的。”


    哀怨的神情一閃而逝,菲兒笑眯眯的說:“我有兩個消息,一個不太好,一個很有趣,你們要聽哪個?”


    “先講不太好的吧,那低級有趣的留著後麵講。”滕烈經不得風吹草動,明朗的笑容馬上嚇沒了。


    不好的消息,是明渚在邊境處與本**隊某部發生衝突,後續情況不甚明朗。


    很有趣的消息,是龍祖書院那幫惡少決定讓紅樓禍害培訓學校關門大吉。


    “除了個小蜜蜂無骨油雞,培訓學校其餘科目也有等於無,關就關好了。”滕烈無所謂的說,“秋害,我明天去接應明渚,你和明澤留在這裏等,我們沒迴來,盡量不要出門。”


    沈涵秋叉腰責問:“挺大的個兒,怎麽一點血性也沒有,就是要關門,也得是我們玩夠了,想關才關。說說,除了無骨油雞培訓,學校還有哪些科目,有沒有任課老師?”


    “本來還有琴棋書畫跟水係火係魔法六門學科,琴棋書畫四門學科有明渚在時,勉強還能每個班湊到二十來個美女學員,他走後,基本就停課了。水係與火係魔法兩門學科,就是你麵前菲兒美女魔法師誆來的十來個男學員,還勉強堅持在上課。”滕烈介紹了培訓學校的情況,表示沒必要為此再浪費精力。


    “你教的水係不是有三十多個女學員麽,盡管有些都老得能讓你叫娘了。”菲兒本意是想勸說滕烈繼續辦學校,好讓她繼續過當老師的癮,但說著嫉火上衝,話出口味兒就變了。


    “話題別扯遠了,我現在要實地考察,菲兒你也陪我去好不好?”沈涵秋親熱的摟著矮一頭的菲兒,又問舍琳:“美女蛇,你要不要一起來?”


    “讓別人能容忍你的言行舉止,是你起碼的社交禮節。”舍琳指責歸指責,仍跟在她們後麵去了。


    培訓學校在巷外正街上,原是蘭花坊的後花園,與龍祖書院毗鄰,滕烈很偶然的認識了蘭花坊老板蘭花娘子,這位半老徐娘便將園子租給了他辦學。


    偶然?菲兒說到這個詞的時候嘴扁得快趕上鯿魚了。


    “巧妙的利用偶然,是紅樓禍害的本能。”沈涵秋沒有如菲兒預期的譴責那位動機不純的半老徐娘,打量著還算氣派的正門,問:“龍祖書院的代表人物有誰?我指學員。”


    “那可多了!”菲兒扳著手指頭數,“有清水雙星、黑夜王子、金鉤銀劃,還有――”


    “最具代表性的,且是活著的。”


    “那得算龍祖三刀客,我想不會有誰對此有疑議的。”


    “就是他們了!”沈涵秋騰身躍起,在門兩側黑石柱上揮指書就:拳打白桃老花妖,腳踢龍祖三刀客。


    “狂妄!”舍琳冷笑連連。


    欣賞著黑石柱上龍飛鳳舞的大字,沈涵秋滿意的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不狂妄點,打不出名頭,紅樓禍害培訓學校就休想改變一潭死水的狀況。”


    “可你知不知道狂妄過頭等同於找死?不過,我喜歡。”菲兒笑道。


    “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滕烈責備了菲兒,再勸沈涵秋:“現在是多事之秋,還是不要惹事生非。”


    “少廢話,我是老大我做主。”沈涵秋氣焰衝天,哪裏聽得進滕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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