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學舍顧名思義位於遷移大陸的最東麵這裏是由一片荒地填平而成的四周被山川湖泊環繞無人居住它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自從飛艇和航空艇明之後交通才變得便利最早的時候需要翻越塔蒙可山脈才能到達這。


    它是四座有名的學舍中建設最晚的一個由於地理偏僻很早以前這裏隻作為訓練特種部隊的軍事基地。然而烏爾奧拉學院成立之後自東部學舍畢業的無數優秀人才在社會上都大有作為出人頭地這才漸漸打響東部學舍的名聲。越來越多的預備學校畢業生報考該學舍應考測試的難度也在年年上升並且設立越來越多的學院直至今日東部學舍已然成為四個學舍中最知名且水平最高的學舍烏爾奧拉也就成為了全大陸的最高學府被無數渴望出人頭地的學子視為選目標。


    可以說在東部學舍聚集的都是最有前途的傑出青年未來的精英和骨幹甚至曆屆選任的聯邦會長有好幾位都是自東部學舍畢業的。現在東部學舍也直接與聯邦軍屬掛鉤許多學生在畢業之後可以得到直接引薦軍屬的機會這就更吸引了大量從政人員把子女送到東部學舍深造並且也使學舍得到了巨額資金的讚助。雖然現階段東部學舍還沒有聚集商英之地由眾多富商聯盟投資的北部學舍富裕越的跡象也不過在幾年內指日可待了。


    因此現今每當學期結束放長假學舍都會毫不吝嗇地派遣航空艇送學生迴家休假。由於東部學舍的學生來自大陸各地光設計航程路線就必須花費不少心思。每個學院的每個主係都有十艘左右可供25oo人乘坐的航空艇負責護送學生迴自己的城市有時根據主係的人數來調節航空艇的型號像烏爾奧拉學院的電子主係就有十多個係人數過四萬光分配到該主係的航空艇就有十二艘且都是中型號。一般小型號隻能容納7oo到1ooo人左右經常會負責那些比較冷門的學係。


    人數比較多的學係學生並不是根據自己的學係分配船艇而是根據他們的目的地分流。電子係主的十二艘航空艇走的是不同路線不過每年若嵐乘坐的都是人數最多的那艘第一站就為都提倫威爾。


    航空艇會分三天把學生送離學舍由於假期一共隻有六周到玄之月15日左右開學而路程有時會過七天再加上返迴的時間因此很多學生會選擇留舍。這都是在考試前由學生提前決定不然就拿不到乘坐航空艇的票子了。有臨時反悔的則會安排插入人數比較少的航空艇但這樣就很可能會繞遠路。


    比較幸運的是電子主係的航空艇每年都安排在頭一天就來接學生而且很多航空艇的停靠站都有都一站但隻有若嵐乘坐的這艘第一站就會先直接航向提倫威爾然後再迂迴到其他城市這就使路程時間縮短到兩天半。若嵐認為這很可能是優蘭通過她父親刻意安排的。


    邵淩的目的地和他的方向完全相反因此他非常喜歡返迴都的旅途再沒有人會跟著他在耳邊嘀嘀咕咕個沒完優蘭有自己的兩個死黨同行自不會寂寞也就很少來煩他他們最多隻會在學生餐廳碰見閑聊幾句他就早早地迴到自己的客艙或者去甲板上欣賞從高處俯瞰大地的藍圖。


    若嵐出生在凡提伊絲港都或者說他是孤兒隻能記起自己六歲前在凡提伊絲第一修道院裏長大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個城市修女現他被遺棄在修道院門口就將他抱了進去然後他就變成修道院裏眾多孤兒中的一員。


    凡提伊絲是個自“暗黑大陸戰爭”以前就存在的古老貿易港口據說它的美麗和富饒可比都最繁華的鬧區可是若嵐對那的記憶除了修道院白色的磚牆和紅色瓦片外什麽也沒有。修道院裏那些長長的走廊和高聳的屋頂就像一個大籠子他時常感覺自己是被關在籠子裏的異物內向和早熟使他幾乎交不到同齡朋友。所以對凡提伊絲港都隻有排斥的感情自從他離開那裏之後他誓再也不會迴到那個都市。


    這個時代非常注重基因遺傳和血統滿六歲以後的孩子都會被送到都中央遺傳基因審核院接受血液測試從而確定基因優良程度和血型。測試的結果會影響被送往那個預備學校就讀因此這種測試就像種族歧視一樣被人討厭。


    有些測試結果不達標準的還必須接受“調治手術”把正確的基因導入dna或者修複部分遺傳基因鏈基因修複手術是在五十年前左右出現的此後為了減少弱智兒童和先天性疾病的出現手術變得非常普及。不過是否要做修複手術的權利握在監護人手中許多達官顯貴中經常分成兩派要麽是強力修複使遺傳基因達到最完美程度要麽為了傳乘家族血統而付手續費免除手術並且依舊能使自己的子女上好的預備學校。


    若嵐曾一度非常緊張這種測試他那時已經下定決心必須上最好的預備學校然後將學生時代的最終目標瞄準了“學府的天堂”烏爾奧拉學院。他的人生規劃雖然是在九歲的時候才初步擬定的但在那時已經有了萌芽。


    基因合格率:a13級血型判定等級:a級優等判定級別。


    當測試結果出來之後甚至連檢測人員也感到驚訝。


    基因合格率共分a、b、c、d四個級別各為13個等級級別代表了基因取向“a”優質考核級別表示生理各組織肌肉和大腦都擁有無限潛在力一般很少有人達到;“b”為合格級別表示達到標準無須進行修複手術;“c”則表示可參考級別可以立刻進行修複手術也可以等育完全潛在基因變異後再進行測試;“d”則表示不合格必須進行選擇性修複手術。至於附加的13個等級則表示人類包括體能、智能、協調率、新陳代謝率等十三項潛能達到標準的數量。


    至於血型則分為a級、b級、普通級、異能級和壞血五個標準級別異能級和壞血通常都必須被判定不能參與獻血輸血手術也具有危險性。


    也就是說若嵐不論是遺傳基因還是血型都已經達到人類最完美的程度這等於在顯示他是個非正常人的人!


    測試報告自然傳到了聯邦政府內那時還未當上聯邦會長的潘;基連看中了若嵐承諾若嵐今後的學徒生涯的所有用費都由他承擔。若嵐也就很順利地被保送進最好的預備學校然後不負期望的變成了眾所矚目的“天才少年”。


    七歲他如期進入自己向往的全住宿製預備學校所有的人都會在預備學校度過十年學習曆程其中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年到第六年的預備學生時代以及之後會晉升為四年的準預備生根據學生的展情況不同分流學習的學科也就大相徑庭。


    滿十六歲後若嵐報考了烏爾奧拉學院潘;基連那時也被選任為任期十年的聯邦會長他為若嵐在都提倫威爾買了棟別墅並建造起他喜歡的家用實驗室若嵐終於算是在“政治之都”紮根落腳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基連不光是青梅竹馬的父親更形同與他的養父和監護人盡管他們每年隻有在他放假的時候見一兩次麵吃頓飯談談學業等等。


    若嵐沒有把在報考烏爾奧拉之前提早向聯邦軍屬提交申請書的事告訴過基連除了學業基連似乎也沒有對他未來的誌向深究過會長的執政是大凡普通人都無法承受的忙碌工作就連優蘭自己也很少有機會在迴家的時候見到父親。


    他承認基連是個可以值得他欽佩的政客他不但冷靜、沉穩、充滿自信還非常仁慈親和人緣極好這使他在競選時得到了大多數平民的支持。


    也許處於某種潔癖他暫時還不想利用優蘭的父親輕易達成目的他享受著通過自己努力得到成果的過程並且樂在其中。[..tw超多好看小說]


    同時也許是出於對基連栽培他的感恩基連也的確在他的生活中扮演著一個偉大慈愛的父親的角色。


    他也深深愛著提倫威爾的家一棟修建在山坡上的白色小洋房有專門的書室和地下倉庫更重要的是他的實驗室就像他自己的孩子充滿著他的心血和成果。那裏足夠幽靜可以使不喜愛人群的他充分集中精力做研究寫報告鑽研曆史和機械改造絕對不會有人打斷他的工作。


    別墅的前院有個小小的露天遊泳池疲勞的時候他可以隨時讓池水清醒頭腦所以戶外運動也就相應的被減少為隻剩下射擊和健身房。


    他曾經很想養一隻黑貓但是由於必須住在學舍裏又不可能把動物養在宿舍隻好暫時放棄了也許等畢業之後他會重新考慮養貓或養狗房子很大如果沒有一隻動物稍微增添點活耀氛圍連他也會覺得死寂了點。


    但是優蘭曾取笑過他說他一定會因為做實驗而忘了喂寵物吃飯或者被寵物破壞他的實驗作品。


    他不置可否地歎了口氣。他不知道為什麽在優蘭眼裏似乎把他看作一個連自己也照顧不好的人他的那些作息安排和高的烹飪水平總是得不到優蘭稱讚。


    他絕對可以自負地說即使讓他照顧一窩棄嬰也照樣遊刃有餘何況隻是一隻動物。


    [“我的意思是你缺乏的不是細心而是愛心照顧動物是要以充滿愛心的心情嗬護它們的。不然動物會感覺得到哦。”]


    他記得優蘭當時是這麽說的。


    愛心……


    [“你是在諷刺我對人太冷漠嗎?”]


    優蘭沒有迴答隻是她的微笑至今還令他記憶猶新。那是他見過的最諷刺的笑容諷刺他沒有愛心他知道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在這點上得到優蘭的認可。


    因為他不需要“愛心”那隻會成為多餘的累贅拖累他。


    *******


    嵐之月1日早晨若嵐的航空船和前幾年一樣停泊在東部學舍最大的空港基地這裏的航空港隻有每年放春假的時候才會對學生開放是專門停靠大型航空艇的導航港。


    空港外的天遙廣場上聚滿了返家的學子們來自東部學舍各個學院的學生由係主任帶隊在廣場南側整隊有秩序地依次登船行李箱則交由導航員負責編號送上飛船。若嵐的行李隻有簡簡單單一個背包所以無須寄放直接可以帶上船。


    他找到電子係的隊伍這時候每個學係的學生都分散開來周圍根本沒有認識的同係同學不過集合人數最多的隊伍就是他要上的那艘航空艇的隊列。他找了個縫隙擠了進去然後等待上船。


    “若嵐!”


    預料之中他和往年一樣在人群中照樣能被輕易現。


    他尋聲迴頭優蘭拖著巨大的行李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她的身後卻沒有瑪利亞娜和希莉婭的人影若嵐不禁感到奇怪。


    “怎麽隻有你一個?”這一次是他搶先開口。


    優蘭露出無奈的表情:“希莉婭的社團突然有臨時排練瑪利亞娜留下來陪她了她們改搭後天其他學院的航空艇。我要不是和哥哥說好一到家就去他的研究院幫忙也想留下來陪她們。”


    若嵐恍然大悟“運動少女”在春假有數之不盡的比賽參加往年有比賽的社團會留在學舍作集訓不過希莉婭每年都不參加還能照樣拿好成績因為她總是參加單人比賽項目。但是今年不同她報了女子雙人混打格鬥比賽和團隊性的技術籃球若嵐猜想她今年是逃不掉了優蘭沒有留下來陪她是正確的選擇不然這個春假可能都要留在學舍。


    但是他隨即想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優蘭沒了原來旅途的同伴那就表示……


    “不過我們終於可以在飛船上一起吃飯了以前你老是看到我們就逃迴客艙到底是在躲避瑪利亞娜還是希莉婭啊?”


    茶少女的自說自話令若嵐百感無奈。


    “還是……”優蘭突然一本正經地盯住他的雙眼好似在試探什麽“你是想躲我?”


    若嵐愣了愣隨即不動聲色地笑笑:“怎麽會你知道我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他心裏是在想:其實他是想躲她們三個!


    優蘭睜大雙眼將信將疑地在青梅竹馬的臉上找出破綻但是她沒有達到目的。


    “你也太不合群了這樣會越來越孤僻的。”她放棄懷疑無奈地歎道。


    若嵐暗暗地冷笑一聲這種不屑的態度沒有被優蘭察覺。


    他並不是討厭優蘭但是至少目前必須迫使自己不和某個特定的女生接觸過多尤其是聯邦會長的女兒不然隻會讓人看成他想高攀基連家族。


    他隻是個孤兒換句話說是來曆不明的孩子盡管他的基因和血統都得到舉世矚目但這依然不能消除他沒有家世的背景。


    必要地減少輿論也是至關重要的。


    優蘭雖然身為政客之女但在他眼裏是純潔無暇的她的聰慧、開朗、活躍的性格以及淳樸爛漫的特質還有她的善解人意都是那麽的美好他明白優蘭和他是兩類人即使在以後他都不想輕易地玷汙這朵美麗的花苗。


    優蘭是他身邊唯一關心他的人是他理性的心靈裏唯一一縷溫暖的陽光他盡可能地避諱她生怕自己會影響她。


    但是遲早有一天他可能連這一點溫暖都將親手葬送。


    他把優蘭看作是生命中唯一美麗的東西對優蘭的感情也一直保持最純潔的友誼目前他還不想破壞這種美妙的感覺。


    然而優蘭對他的感情他不是察覺不到一個天才怎麽可能對身邊異性的感情變化毫無所覺?


    對於優蘭他總是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但是優蘭有時也太聰明了!


    一個美麗又滿腹經文的女人能一直保持出淤泥而不染麽?他很惶恐。


    “我跟你說的出海去渡假你沒忘吧?”


    優蘭把行李箱寄托給導航員之後和他並排排在登船的隊列裏。她好象生怕若嵐忘記一再地提醒:“你答應過我的哦別反悔了到時一定要來啊!”


    若嵐麵對她淡淡地微笑溫柔而明朗。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又怎麽可能對答應過的事忘記。


    “我一定會來的時間大概是什麽時候?”


    茶少女翹起一根手指抵著下巴歪著腦袋笑道:“應該在25號左右等希莉婭的比賽都結束了她吵著想到海上去呢。”


    “25號麽?大概去多少天?”


    “一個禮拜左右吧到時我會到你的別墅來接你的。我租了一艘豪華大遊輪餐飲娛樂一應俱全而且還有你喜歡的露天遊泳池和射擊館哦。”優蘭故意引誘黑青年的興趣“另外船上也有圖書館和電腦室聽說圖書館裏還有那艘船以前的船長的航海日誌。”


    若嵐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並沒有像優蘭預料的那樣被誘惑。他的態度很平淡:“一艘遊輪的圖書館裏有前任船長的航海日誌有什麽希奇的?很多年代悠久的大船都會保留船長的日記。”


    “不是”優蘭突然皺起眉頭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那艘船以前遇到過海難但結果隻有船長離奇的死了有人說船上在午夜12點之後會鬧鬼船長的幽魂一直附在航海日誌上誰如果翻了那本日誌就會遇到海難和船長一樣離奇死亡。”茶少女的語氣詭異駭人故意烘托出懸乎的氛圍。


    若嵐起先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意外地淺笑:“你什麽時候喜歡鬼怪故事了?”


    “我說的是真的!”優蘭不滿地強調兩眼狠狠地瞪著若嵐埋怨他的不認真“等上了船你就知道了!我也是租了之後才知道。”


    “嗬嗬你不怕遇到海難嗎?”若嵐故意逗弄她。


    “我才不怕呢。到是你不覺得刺激嗎?難道不想翻翻看那本日誌?”優蘭擺出慫恿的態度引誘若嵐。


    若嵐表示漠不關心地聳聳肩膀:“我可不想惹怒海神把船沉了就什麽都完了。”


    少女泄氣地皺眉:“你不是從來不信鬼怪的嘛?”


    “但是對於死者的靈魂還是需要敬畏的。”若嵐坦白地反駁。


    “什麽嘛我還以為你會很感興趣呢。”


    茶少女撅起櫻桃小嘴每當這時候若嵐都會覺得女生的可愛是他永遠研究不透的課題。


    他隨即展開如沐春風的爽朗微笑烏亮的瞳溫柔愜意地注視著少女。


    *******


    航空艇上的日子本來可以很安靜但是現在完全被打亂了就連若嵐這樣的天才有時也不得不感歎一聲計劃不如變化!


    在學院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傳聞優蘭根本就是維若嵐的秘密女友作為男生隻能痛惜自己不如維若嵐德才兼備作為女生則羨慕美女配才子天經地義。那麽到了航空艇上這種緋聞毫無疑問會隨著新學期的來臨愈演愈烈。


    若嵐是東部學舍的風雲人物因為其年年滿分的優異成績無論學舍哪個學院都再不會出現第二個可能諾諦的出現會一時造出無數話題但仍然不影響若嵐的知名度。至於優蘭;基連身為聯邦會長的女兒自然不可避免地被矚目大家把她看作顯赫家族的子弟看作基連那樣無所不能的統治者的後繼者況且她的美貌可以令無數男生傾慕令女生嫉妒她的才能則被看作是有優良遺傳血統的結果。


    這一對如果合在一起無論走到哪裏想不引起注意才叫天方夜談。


    雖然他們乘坐的這艘航空艇上暫時沒有看到彼此認識的同學但是憑他們的知名程度他們不認識的人卻能把他們的學徒曆程興趣愛好倒背如流。


    在學生餐廳用餐的時候不但負責分配食物的服務生給他們多添不少菜肴連坐在餐桌前周圍的學生都自動地離他們兩米之外然後默默地注視他們進餐好象參觀著珍惜品種一樣。


    他們的姿勢又不是什麽特別優雅也沒有像以前宮廷裏的皇親國戚那樣有諸多禮數照樣也是拿一雙筷子一把調羹。若嵐比較喜歡中餐優蘭就附和他的喜好一起吃中餐。


    “我們還是分開行動的好。”


    被無數的目光注視若嵐再也受不了這種仿佛被當作異類的感覺雖然他們的目光大都是羨慕和讚歎食欲還是照樣大打折扣。於是他不得不作出提醒。


    再這樣下去隻怕他們是男女朋友的傳聞會越描越黑。


    優蘭卻旁若無人地用筷子夾起一快肥肉往若嵐碗裏送:“沒關係別那麽在意旁人的眼光我們問心無愧就好。”


    若嵐厭惡地皺起眉頭:“我不喜歡吃太油膩的東西。”


    “吃下去你太瘦了整天吃素菜怎麽能營養均衡!”優蘭命令道。


    黑青年露出無奈更近似於無辜的表情:“我很注意營養搭配也不光隻吃素菜蛋白質和維生素也每天適度地補充……”


    “吃一快肥肉又不會死!這裏的食堂大媽最討厭學生浪費食物你想讓我長胖嗎?”優蘭冷眼相瞪。


    “原來如此。”在知道原因後若嵐不失大雅地笑了笑然後乖乖地啃起油膩的肥肉。


    就當是行善積德吧他自我安慰地想。


    然後旁邊的竊竊私語又此起彼伏。


    吃對方送到碗裏的食物不是打情罵俏還能是什麽?而且人人都知道維若嵐不喜歡吃葷菜卻可以默默地啃下優蘭;基連為他夾的肥肉宣揚此聞的人又多了一個證據。


    航空艇的船身像一顆巨大的子彈在兩邊有狹長的過道可以讓乘客俯瞰雲層下若隱若現的都市和原野。這種航空艇的飛行高度比浮遊艇和飛艇高但是機動性不夠好所以用作名航比較多。如果說到機動性高行駛度又飛快的莫過於軍艦了。


    “午餐風波”之後優蘭拉著他來到甲板上說是飯後散步有助於消化。


    “你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虧你怎麽當學年第一的。”優蘭頭頭是道地取笑他他也就默默承受了。反正他不屑於爭辯這種問題科學理論證明人類在飯後三十分鍾內不適合作戶外運動最好是站著或在房間裏緩慢挪動。像在這種風大氣壓又低的高空根本不是可以“有助消化”的環境。


    但是他決定不把這些大道理搬出來和優蘭一般見識那隻會顯得他班門弄斧。


    於是見到他們的人又進一步地渲染他們的關係。


    飯後一起到甲板手拉著手賞景談心如果他們不是情侶白癡可能都不會相信!


    盡管他們明明沒有互相拉手而且保持的距離也絕對過半隻手臂。


    若嵐終於以胃不舒服逃過晚餐到餐廳去吃的命運而得以一個人待在客艙裏等服務生把清淡的米粥送來但結果送晚餐來的竟然還是他的青梅竹馬。


    “你的胃不要緊吧?怎麽說痛就痛了你又沒有胃病。”優蘭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把粥放在書桌上後還是很不放心沒有立刻就走出去“我問醫務室要了一些胃藥你喝完粥後吃了它們吧。”


    若嵐不禁苦笑難道她就看不出他在避閑麽?!


    優蘭明明不是遲鈍的笨女人……


    “你先放在桌上吧我想睡一會現在沒什麽胃口。”


    他故意躺在床上裝得病怏怏的樣子好在天氣不熱他可以很自然地用被子蓋住身體把剛才還拿在手裏看的書藏在被窩裏。


    優蘭把頭湊了過來摸摸他的腦門讓他慌了一下。


    “好象沒有燒……”她又摸摸自己的額頭喃喃嘀咕“你好象臉色不太好還在出冷汗……”


    那是因為緊張……若嵐在心裏暗暗地歎息。“你先出去吧我喝完粥會叫服務生來收盤子的。”他故意勉強地擠出笑容並使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優蘭打量了他一兩秒鍾幽幽地歎了口氣:“那好吧我也迴自己的客艙了。有事叫我你每次生病都忍著一定要到昏倒被我們現才肯罷休!”她嘟噥起嘴責怪中更多的是關心。


    若嵐自己懂得一些醫藥方麵的知識但是他很討厭讓醫務室的人檢查身體也不喜歡去醫院那裏經常會開些沒用的昂貴藥物吃了隻會反胃。


    但是他會忘記去配藥忘記定時吃藥這不是他記性不好而是日常生活中多出來的麻煩他時常置之不理。


    他的體質非常健康雖然偶爾會傷風感冒但即使不吃藥過幾天也就自然好了。


    但是有一次那是十六歲生日前預備學校畢業考試前夕他為了能得到全勤評估因此在現自己燒之後還是勉強不缺席結果一直忍到頭痛欲裂在體能考核時倒在運動場上老師把他抬進醫務室量了體溫後現竟有四十度!而一個人的正常體溫最佳時應該維持在三十六度七分。來醫務室探望他的優蘭想起幾天前他說過自己有點頭暈大家才現他竟然忍著燒過三天還在大太陽下進行體能考核。


    好在後來學校顧念他平時成績優異品學兼優準許他破例補考體能測試。但是那一次燒他在病床上躺了兩天兩夜燒才退下去那時候他沒被悶死無聊死或腦子生鏽變鈍實在萬分慶幸。


    以後他更加害怕別人知道他生病了特別是優蘭她一定會讓他乖乖躺著什麽也不幹。所以久而久之他養成了忍病的習慣。


    壞習慣總是很容易養成的。


    他對站在門口依依不舍的茶少女微微地笑道:“我沒什麽你放心吧。晚上記得吃暈船藥你每年坐航空艇都會暈船睡不著覺。”


    優蘭嘟起小嘴:“自己是病人還在擔心別人。”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門背後之後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為什麽會多此一舉?內心有某個冰冷的聲音在嘲諷著他表露出的多餘關懷。


    他掀開被子書已經變成溫的還有一種淡淡的熏香味優蘭常說那是他的體香但他自己察覺不到。


    他把書放在桌子上然後愣愣地看著熱騰騰的粥有種不知該不該動它的感覺。


    然後視線瞥到了盤子裏一盒止痛加幫助消化的胃藥還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牌子。


    “哼。”他冷冷笑了一聲也許是在嘲笑少女的天真也許是在嘲笑自己裝病的把戲就像個小醜。一個人可以如此輕易地博得別人的同情他感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有著一團黑色的霧將人情世故冷酷地阻隔在外麵。


    同樣一個人也可以很輕易地仇視另一個人尤其是在妒忌心過理智的時候!


    腦海裏隱約浮現六歲的時候自己因為過於優良的血統而被同齡人視為怪物而當他反擊的時候他們的家長卻會狠心拿刀子對著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


    [“你是怪物!一般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反應那麽敏捷!”]


    他隻不過是憑著本能躲過向他刺過來的刀子而已這樣就是“怪物”了嗎?


    “唿……”


    若嵐沒有意義地對著桌上的藥盒歎息讓陳舊的記憶繼續冰封進心靈深處。


    它們本來就不應該再浮上來。


    “叮――”


    黑青年剛準備坐下來把粥一口氣喝完他的調羹甚至還沒拿起來門口紅外探測儀就監測到有人站在外麵並準備推門進來。


    隻要有人把手搭在門柄上三厘米就會觸動自動警報鈴出一聲清脆幹淨的鈴音。


    若嵐剛要起身門已然打開走進來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男子他和若嵐差不多高卻明顯比若嵐大上一圈。


    男子帶著黑色的擋風鏡隱約透出一雙敏銳的眼睛高挺的鷹勾鼻將整張輪廓分明的臉顯示出純正的西域血統很顯然他的祖宗一定是從西域過來的。


    若嵐從男子梳得油光可鑒的倒背頭和一身黑色西裝判斷這名男子肯定不屬於東部學舍的人也許是在航空港的工作人員或船上的大副但更有說服力的揣測是他是一名政府機關的特務。


    若嵐雖然很驚訝卻盡量用鎮定自若的口吻問道:“你是誰?”


    男子利落地笑了笑摘下墨鏡露出一對孔雀藍的眼睛更顯得炯炯有神:“您好維若嵐先生我終於有幸能在這裏見到您。”


    男子的動作流暢大方沒有一點多餘他將墨鏡折疊好放進西裝上側袋的一係列動作利索無比手指關節靈活之極顯示出曾受過嚴格的職業訓練。


    直覺告訴若嵐來者不善。於是他提高警覺冷冷地道:“恐怕不是偶然吧?”


    男子潛移默化地笑了笑然後很隨心所欲地坐到若嵐的床鋪上他的優雅使若嵐相信他不單單隻是一名特務也許有更高級的地位。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您是聰明人應該已經大概猜出我是哪裏的人。”男子以友好的態度對若嵐微笑“您前幾天一定收到過聯邦軍屬的邀請信聯邦政府軍屬基地總部東方軍司部長羅耶;赫爾梅斯部長派我來慰問您一下希望您能盡快作出決定部長可以提前為您作好安排。”


    聯邦軍屬基地總部?東方軍司部長羅耶!東方軍隊的最高指揮官為什麽會關注起他的事?


    雖然男子的態度表現得極其友好若嵐卻認為他的眼中充滿了敵意。


    他故意故弄玄虛地笑笑:“部長大人希望我作出怎樣的決定?”


    男子攤開雙手老練地迴答:“符合您現在的實際情況且對您比較有利的決定。”


    “哦?我實在有點受寵若驚能得到東方部長的關心。”若嵐同樣以從容的態度應對。


    他已經大致猜到羅耶部長希望他作出什麽決定。


    “能告訴我這樣對羅耶部長有什麽好處嗎?”他心裏已經十拿九穩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問。


    男子聳了聳肩:“我想您已經明白了其實這和您無關我們隻是希望您作出妥善的決定而已羅耶部長擔心您太過年輕還不懂政治界的兇險不過在見到您之後我想我會轉告部長他的擔憂是多慮的。您明顯能看出其中的利害關係。”


    若嵐冷笑:“這件事對部長來說很重要麽?”


    “您認為呢?”男子巧妙地將關鍵問題轉移開“您可能有些顧慮不過我前麵已經說過了部長大人會為您做好安排所以您無須擔心那些不必要的顧慮。”


    “那是不必要的顧慮嗎?”若嵐毫不客氣地諷刺“你們部長既然猜到了我的答案就應該清楚我想幹什麽我想你還是老實地按照你們部長的吩咐和我開門見山地談。”


    男子冷漠的麵孔顯出一分意外很快被笑容一筆帶過:“維先生果然不愧為智商高達2oo基因血統測試完美達標的天才。”


    若嵐靠在桌子邊用手扶住邊緣耐心地等待對方說下去。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政治性的交涉他需要有東西支持自己保持冷靜。


    他的內心比他表現得緊張但他還是善於控製住了內心世界。


    男子沉默片刻繼續以沒有起伏的音調說道:“也許您不知道這次邀請函是基連會長極力推崇您的結果會長大人一向對您寄予厚望但這一次他顯然太急功盡氣了。”


    果然是羅耶和基連之間的矛盾!若嵐暗暗冷笑。


    “事實上聯邦軍屬很多人都讚成羅耶部長的建議等您畢業之後再直接讓您入伍軍屬基地這樣不但可以免除軍屬一係列煩瑣的雜藝它們隻會埋沒您而且到時候聯邦政府也可以根據您畢業的情況給予更準確的評估。您應該也是這麽認為半途輟學對您來說是不理智的。”


    男子的話每一句都在若嵐的意料之中。


    羅耶;赫爾梅斯和潘;基連會長常年的政治矛盾可謂欲蓋彌彰隻要稍微清楚一點現在政界的勢力格局就可以了解他們同時代表了聯邦軍屬的兩派勢力“羅耶黨”和“基連黨”經常在重大政治決策時產生分歧從而劃下了不少恩怨。


    如果邀請是基連促成的那麽隻要他拒絕基連就會在聯邦軍屬顏麵盡失相反一開始表示反對的羅耶就稱心如意了。


    若嵐當然不想任人擺布但是如果他不按照羅耶的話做顯然東方軍司會對他采取特殊行動。這些行動當然無非是刺殺、謀害、或者利用權勢逼他退學……


    現在他還沒有能力參與這場政治風雲。


    那麽如果他拒絕了邀請雖然在基連這裏很過意不去但是羅耶一定會有辦法幫他安排善後保證他不會因為擅自拒絕聯邦軍屬的邀請而斷送以後進入聯邦軍屬基地的機會。


    羅耶應該很清楚他和基連會長之間的關係可是事情有那麽簡單麽?


    為什麽會僅僅為了一個烏爾奧拉的學生就引起聯邦政府的分歧?基連會長強力推崇他也很出乎他的意料優蘭的父親在此之前從來沒給他開鑿任何出常規的捷徑而且議會又是什麽態度呢?


    “有一點讓我很奇怪”若嵐經過各種考量之後再次開口“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就算真的進入聯邦軍屬也隻是一介小輩做做雜務而已為什麽會引起東方部長那麽大的興趣?其實部長他完全可以視而不見。”


    男子隱晦地一笑:“那是維先生太低估自己了您可是聯邦政府關注的頭號人物。”


    “為什麽?不會就因為十幾年前的血液測試結果吧?”若嵐沉聲語氣犀利淩厲。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男子顯然在避諱什麽“我隻是替別人打工的中層人員上麵的決定我們向來沒有資格知道原因。不過羅耶部長非常期待您未來在聯邦軍屬基地的作為這點是和基連會長心意相通的他也很想親手栽培提拔您。”


    若嵐不屑地冷笑:“那替我謝謝部長的厚愛。”


    “您能體恤他的用心良苦大人會感到欣慰的。”男子寒暄著那種充滿勢利的腐敗味令若嵐非常鄙夷。


    “我會考慮東方部長的建議的慎重起見我想冒昧地問一下”若嵐在男子攤開手示意他說下去之後停頓了一會委婉地問“不知道……羅耶部長介不介意我把他如此關心我的事告訴基連會長呢?”


    男子先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很自信:“這是您的自由不過您也不願意直接讓會長知道您拒絕聯邦軍屬的邀請是出於本意吧?羅耶部長已經安排好利用其他方麵的一些因素撤消這次邀請這樣您也不會在基連會長麵前有失麵子。”


    “我不一定要告訴會長我的決定隻是隨口向會長提一下可能隻是不經意的。我本來就打算到了都之後去拜訪他會長培育我成才這是起碼的禮數。所以說不定談話間會不小心漏出口風。”若嵐隨機應變對答如流。


    “那麽您請隨意我想基連會長也很快就會知道我來拜訪過您。”


    男子終於站了起來似乎表示此次交涉的結束。他向若嵐伸出右手若嵐愣了愣與之相握。


    “希望您會作出明智的抉擇。”


    若嵐以冷洌的微笑迴應。


    男子走了以後他坐在桌子前麵前的米粥已經糊了看起來沒有一點食欲。他定下心靜靜地思索。


    我應該怎麽辦呢?聯邦政府對他的關注似乎乎他預料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但是他無法作出更深一步的揣測線索太少每個環節都是斷開的而且看起來非常混亂。


    不過有一點在男子走了之後他有了明確的決定。


    他必須答應聯邦軍屬的邀請即使這樣會很冒險但是他可以通過基連得到保護。


    很顯然如果在這裏助長羅耶的氣焰那麽以後就等於給他自己塑造一個障礙。羅耶比基連還要危險而且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利用的棋子。


    他會變成阻礙一個他必須盡快拔除的雜草通過基連之手。


    若嵐彎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在他的眼睛裏有的是所向無敵的底牌每翻一張都是出乎預料的結果。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年會是一個深謀遠慮的謀略家而這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


    不能操之過急啊他暗暗地提醒自己。


    在答複聯邦軍屬之前先乘著春假靜觀其變吧。


    一刻狂傲的心在熊熊燃燒著。


    *******


    男子的突然出現雖然多少帶來一點意外不過也使他了解了很多情況掌握住不少籌碼。他目前似乎是被動的但也是他主動反擊的最好掩護。


    之後直到航空艇抵達提倫威爾的上空都沒有再見到過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若嵐猜想他可能中途就乘坐小飛艇離開了。


    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把他們的交涉結果報告給東方軍司部長聽。


    都明淨的天空像一片碧藍的湖麵波瀾不驚。萬裏無雲的晴空使站在甲板上的學生能很清楚地看見提倫威爾最有象征意義的金色鐵塔和無數交織在一起的高架空懸浮軌道。紅色的高列車在軌道上飛馳宛如一條條暢遊在空際的紅龍。


    航空艇是在這一天的傍晚降落在都國際空港基地在隻有二十分鍾的停靠時間內到達目的地的學生陸續走下飛船在檢測口通過身體掃描後走進空港基地的水晶建築裏。


    然後航空艇又向著下一站起飛了。


    若嵐在大廳裏和優蘭道別後優蘭的司機把她接走了他則搭乘無人駕駛的自動懸浮車迴到他的別墅。


    闊別了一年的家似乎在熱烈歡迎主人的歸來盡管房子裏布滿灰塵還是有著無比親切的感覺。這一年他沒有請人來打掃到並不是因為信不過清潔工怕引狼入室隻是他討厭別人來收拾他的房間很可能會混亂他整理好的書籍。


    所以就如他預期的這個家有一年沒人進來過了。空氣中的塵土味顯得有些刺鼻去年為了寫觀察日記養的牽牛花也早就枯萎了他本來應該在臨走前把它丟掉但當時它正開出鮮豔的花朵他實在不舍得把新生的植物埋進土裏。


    [就讓它再活幾天吧。]


    於是他就把它擱置在陽光不會過強的窗台上但它還是最終幹枯而死了。


    他沒有立刻去理會枯萎的花和已經積上灰塵的花盆把行李包往沙上一丟然後衝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想起要去看看大門口的郵箱果然不出他所料塞滿信箱的廣告和報紙加上各種宣傳明信片像一隻隻蝴蝶飛撲出來散落一地。他歎了口氣大把抓起地上的廢紙然後邊挑揀邊走迴屋裏。


    裏麵有時會混雜重要的信件。


    他很快在一疊明信片中找到一封貼了巨額郵戳的信。


    黃色的信封封口用瞬間幹固劑封住他還可以看到封信的人似乎有點急急忙忙的幹固劑粘固後的白色膠塊沾得到處都是。


    而信的正麵隻有他家的地址和他的姓連名字都不寫清楚誰那麽冒失?


    他把其他東西擱在玄關然後坐到客廳的沙上仔細端詳了一會信封上的字跡。


    字體很秀美柔軟應該是女性所寫。但是他認識女性也隻有學校的同學以及優蘭的母親和基連會長的秘書官。她們的字體他都很熟悉寫這個字的人絕對不在她們之中。


    會是誰寄來的?


    他邊思索邊拆開信封。一張小小的紙片掉了出來起碼折過四五次為了要把它塞進信封也沒必要折得那麽小。他越來越覺得可疑。


    [不要理會聯邦軍屬的信這是個陰謀。]


    幾個黑色的印刷字赫然醒目若嵐震驚地將它們反複讀了兩三遍然後腦子被一團迷霧包圍住了他萬分不解地看著這句話。


    不要理會聯邦軍屬的信這是個陰謀……


    在這句話的下麵竟然還有潘;基連的親筆簽名!他很快現那是複印件顯然有人在印有簽名的紙上打印下這句話。


    他稍微研究了一下紙張隻是普通的複印紙打開來鋪平隻有一張a4紙的一半是那種幾乎不會用來當作文件紙張的最薄的3o克複印紙。


    這是怎麽迴事?


    他靠在沙上久久地冥思。


    屋外天色已暗漸漸呈現深藍色的天空有一絲不安的氣息好象在漸漸靠近他的別墅。他感到這種氛圍是自他內心的房間裏沒有開燈昏暗使他更能集中精力思考各種錯綜複雜的線索。他試圖理出一點頭緒。


    寂靜讓他有些按耐不住他打開音響放出柔美的小夜曲讓客廳渲染上一層淡淡的安逸。


    他告訴自己不能心浮氣燥這很可能是想擾亂他心誌的手段但也可能有一方在撒謊。為什麽要用基連的簽名想提醒他什麽?聯邦政府有什麽陰謀嗎?而且起因難道是自己?


    千頭萬緒卻沒有一條光明的路指引他至少目前他還難以下決斷。


    *******


    “大人維若嵐恐怕不像我們想象得那麽簡單把他看作隻是一個高等學府的優等生實在太輕率了。”


    昏黑的房間裏拉沒的百葉窗簾映出一個男人的影子一縷青煙嫋嫋上升男人取下嘴邊的煙蒂輕輕吐了一口氣。


    “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能被基連看中的人就算沒有三頭六臂也非等閑之輩。”


    男人的聲音近乎冰川一樣的寒冷隨著含迴口角的煙蒂泛起冷冷的微笑。


    “他會按照大人的意思做嗎?”


    “這個嘛……就看基連會長那裏有什麽動作了。”


    透過百葉窗的微弱燈光照上男人的額頭一雙鋒芒銳利的冰藍色眼睛拂過隱隱的殺氣。


    “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我會再作考量的。”


    (不之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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