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縣的落日,比帝都更美。史悅而穿著睡衣,站在陽台上,眯著眼看著即將要墜落西山的太陽,欣賞晚霞被那麽火紅的顏色侵染成“火燒雲”的美景,感歎不已。


    一直看到落日得最後餘暉也落下,天上的晚霞似失去了依憑,顏色越來越暗,漸漸的跟整個天空的雲彩混而為一色。就好像看著一出熱鬧鬧的戲劇,到了不得不結尾的時刻。


    史悅而轉過身,最後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


    她的半張青腫臉頰,經過冰敷,好多了,不會一觸碰就疼得厲害。柔和的風卷起縷頭發,吹拂著,蓋過了臉頰,讓她此刻平添了分雋美的風情。


    江世倫也穿著睡衣,動作輕柔的在酒杯中加滿。


    “我們會怎麽樣?”


    “所有的情/人愛人,隻有兩種結局。一是分開,一是一人先死去,剩下最後一個人孤孤單單。”


    “你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你也是。”


    “胡說。你沒聽今天方瑩姐說的嗎,我是一個快樂的人。”


    “你追求快樂,可你從來沒真的快樂。”江世倫深深凝視著史悅而,“因為徐如寄藏得太深了。他是你內心最陰暗的一麵。”


    “說的好像你沒有陰暗麵似的!”


    “我有!我承認我是一個卑劣的人,我為達到目標,可以不擇手段,犧牲婚姻。犧牲自己,也沒什麽大不了。所有你覺得卑鄙的手段,我都能使用得出來。但是。那些都過去式了。現在得我,所有的目標,還有理想,隻有一個,就是你。你以後,就是我的太陽。我願意永遠追隨著你。”


    說得史悅而哈哈大笑起來,大概酒意上湧。“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可是。不現實啊,越是靠近太陽,就容易被灼燒傷害!”


    “是。”


    江世倫再次為史悅而加了點酒,“我以前就是害怕。悅而。你的光輝太閃耀,我怕自己陷入,就再也抽不了身。”


    “為什麽現在不怕了呢?失去了一切,反而讓你無所畏懼了?”


    史悅而的嘴角掛著一絲笑,又像是譏諷,又像是誘惑,紅潤的嘴唇越發飽滿,散發著迷離的葡萄香氣。


    “是,我無所畏懼了。因為比起失去你。其他的所有,都不值一提。”


    江世倫輕輕拂過史悅而的頭發,輕輕嗅著。


    被史悅而一把推開。她臉色一變,“我有準許你靠近我了嗎?迴去!”


    江世倫“哦”應了,把酒瓶放下,走了兩步,迴頭望望,史悅而俏臉生霜。就連生氣的樣子也那麽美,他一麵覺得自己完蛋了。一麵卻又覺得隱隱的興奮。


    史悅而憤怒的喝掉最後一口紅酒後,進了房間,把剛剛床單撕成的碎條撿起來,再次把江世倫的手腳都捆起來,綁在床頭床腳上。


    “知道錯了嗎?”


    “是,我不該用強。”


    “你踐踏了我的自尊!羞辱了我的尊嚴!”


    “是,我的錯。現在你可以隨便踐踏我,隨便羞辱我!”


    整個人如一個“大”字捆在床上的江世倫,“誠懇”的說。


    史悅而惱羞成怒,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剛剛拆封的,使勁抽打江世倫的胸口,“不知羞恥!”


    “是,我不知羞恥。”


    明明這麽順從了,史悅而仍然滿腹怒氣。


    別誤會,這一下午,除了單方麵的刑罰,什麽都沒發生。中午她剛剛準備休息時,江世倫走進來,氣得她勃然大怒。


    可江世倫說自己是來賠罪的,隻要能讓史悅而出氣,他怎麽樣都行。


    怎麽樣都行?


    送上門來的複仇對象兼職沙包,能拒絕嗎?


    她毫不猶豫的撕毀了床單,然後把江世倫捆在凳子上。開始用遙控器砸,電視遙控器,空調遙控器,江世倫道,砸壞了他不要緊,但砸壞了遙控器,酒店的人不能善罷甘休了,過來問,怎麽辦?


    酒店的人也不要緊,問題是酒店的人告訴了方瑩,怎麽解釋呢?


    史悅而氣憤,就將毛巾抽出來,扭成鞭子,使勁抽打。


    江世倫又說,隔著衣服,打著不過癮吧?脫了衣服才能看到抽打的成果。


    史悅而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


    不過江世倫努力露出“清白”的眼神,說自己被綁著,能做出什麽事情來?要是不放心,可以捆得更結實些。


    撇去了江世倫“搞鬼”的坑,史悅而……也猶豫了。她想,那一天對她的傷害那麽深刻,也得讓江世倫嚐嚐什麽滋味!


    於是剝開江世倫的衣服,狠抽一輪,在他的胸口寫上“王八蛋”,在他的腦門貼紙,畫上大熊貓,並且親切的“拍照留念”。


    江世倫嗬嗬笑,“拍照不能怎樣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上麵的人是我。”


    “照片還不能證明?”


    “照片隻能證明大家願意相信的事情。太過違背常理,比如這會兒有人在大街上囔囔,說徐如寄就是李容,有人會信嗎?”


    當然是……不會!隻會被當成瘋子!


    史悅而恨恨,洗掉了江世倫身上的字跡。在酒店裏找到基本色/情雜誌,故意翻到最*的,放在江世倫身邊,繼續拍照。


    江世倫還是搖頭,“我是男人啊,就算看這種雜誌,誰會說什麽呢?說實話,你還不如讓我擺出惡心造型,更讓大眾討厭呢。”


    說得有理。


    史悅而瞄準了大床。


    但是把江世倫從凳子綁到床上,有點風險。


    江世倫又出主意。“可以先綁我的一隻手,再綁另一隻。”


    “大”字平躺在床上的江世倫,襯衫已經被解開了。褲子半退到膝蓋邊上。


    史悅而搖搖頭,把腦中“我是色/情/狂魔”念頭驅趕出去。江世倫再次刷新了她的認知,竟然笑著說,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了。


    他以為,她想做什麽?


    史悅而咧著嘴,嗬嗬笑了下,關上門。走人了。


    西山縣的縣城並不大,史悅而還記得當年從憶苦思甜逃出來。在一家小餐館吃了點早餐,那時候一碗熱乎乎的湯麵,都覺得無比幸福啊!


    最繁華的隻有一條街道,史悅而慢悠悠的逛來逛去。買了件衣服,看到好玩的小飾品,小玩具,也買下。用的錢包,當然是江某人的。


    他不是賠罪的呢,這也算賠罪的一部分!


    直到傍晚,是悅而才慢悠悠的迴去。開了門,就見江世倫的臉色變成豬肝色,看到她。連話都不會說了,眼神是極度的哀求。


    這就對了,賠罪就得有賠罪的樣子。


    史悅而過去幫江世倫解開。他跳著腳直奔洗手間。一陣流水聲後,他滿足的一歎,扶著牆壁走過來,額頭的冷汗還沒消失。


    這一下午的煎熬,估計足夠他終身難忘。


    可他說,“你喜歡。可以繼續綁著我。”


    史悅而不想玩了。


    不管什麽遊戲,她不想了。看到西山縣那麽生勃勃的景象。她忽然覺得自己荒廢了太多幸福的瞬間。


    “我原諒你了。”


    沒等江世倫的喜悅浮現,史悅而繼續道,“那個晚上,是一個錯誤,你犯了男人都可能犯下的錯誤。而我,犯下女人最愚蠢的錯!我必須原諒,因為,我得原諒我自己。”


    “世倫,我是心平氣和跟你說的。今天方瑩……對我的刺激挺大的,我在這些年的貴族生活裏迷失了我自己。就跟你當初看不到真心假意一樣,或者不是看不出,就是不願意讓自己看清。情願讓其他東西蒙蔽自己。愚昧的覺得,自己有重要的目標奮鬥。”


    “我的目標,從來隻有一個,就是過上幸福,自由,美好的人生。我厭惡身邊總是出現各種目的的人。可是李家……這次結束之後,我會想辦法遠離李氏。”


    “以及,你!”


    “為什麽要遠離我?悅而,你還是不相信我是真心嗎?”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向前看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向前看。”


    “別說笑話了!”史悅而搖搖頭,“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我對你過去是有很深的感覺,但那隻是感覺……你知道的,沒有那種感覺,就活不了了嗎?何況我對感覺,早就變了。世倫,我不能愛你了,你懂嗎?”


    “不!”


    江世倫緊張的住史悅而的肩膀,“你不能這樣對我。招惹了我,卻又離開,悅而,你不能這麽殘忍!你怎麽舍得,就轉身走了?”


    “舍得,有舍才有得。世倫,你也該放下。或許那裏就有你的真愛等著你。”


    “不會了,我不會再愛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了!悅而,我花了十年才接受你,整整十年,才確認你就是我要的,你以為我還會喜歡上別人罵?”


    時光不能從來。


    如果這些話,是發生在十年前,她得多高興啊。哪怕是九年前,她也會喜悅無比。諷刺的是,現在的她聽了,隻覺得疲倦。


    “如果說,喜歡你那麽長時間,有什麽是我學習到的,那就是――就算深愛,也未必有什麽結果。不是你愛了,被你愛上的人,就有義務負責。”(未完待續)


    ps:作者君也很糾結。。能弱弱的露頭說一句,當初文案是甜文的嗎?寫到後麵,女主和男主都有自己獨立的個性,根本不聽作者君的指揮。女主是發現愛,一口氣下重注投上八分,剩下兩分給自己。熬到最後,發現八分連一點利息也收不迴來,索性全部放棄,好好留下兩分愛自己吧;男主是分文不漏,因為愛情從來不是他生命的主題。然後在漫長的光陰中,一分分的增長,等發現可以了,就付出十分,因為他對目標從來不計代價的。可惜,這十分,正好碰見女主已經收迴了。。男主的虐,在後麵。之前他可以輕易的得到那八分。而現在,他想重新贏迴女主的每一分,都要付出刻苦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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