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掛斷了電話後,站在菜園子前看著眼前的秧子和瓜果,眯了眯眼睛,天馨香水廠是他和寧萱萱的,豈容他人染指!


    對於朱崇貴的這個電話,他在轉讓股份協議上簽下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料到了,沒有了他,天馨香水廠就是一句空殼而已,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一個軀體。


    現在他在想,朱崇貴是‘寧死不屈’呢,還是會妥協答應呢,對於這一點,他有點拿不準,因為他對朱崇貴這個人不夠了解,他覺得有必要再給朱崇貴一點壓力,讓他盡快的做出正確的選擇。


    考慮了一下後,他將電話打給了胡南明……


    另一邊,聽到薛晨掛斷了手機,朱崇貴也將電話用力的拍了迴去,臉色十分的難看,他沒想到薛晨竟然會提出再把股份給買迴去。


    他費了不少的心思,才將天馨香水廠變成為寧氏集團的子公司,讓他們一眾外姓股東董事的利益得到最大化,可是難道現在又要迴到過去,將股份再轉讓出去,如果是這樣,當初又何必如此?


    更重要的一點是,買來不容易,想要賣出去同樣不容易,需要經過董事會的討論和通過才行,那麽如此一來,這不成了當著所有董事的麵,赤裸裸的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嗎!


    現在他總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麵前根本就隻有一條路,就是注定讓他丟盡臉麵!無論是硬撐著等明天的董事會成員的視察,還是答應薛晨的迴購股份的要求,這張老臉算是保不住了,除非能夠搞到天馨香水的核心技術。


    朱崇貴坐迴了椅子上,他既不想在董事會成員麵前丟自己的臉,更不想將天馨香水廠再拱手讓迴去,那就隻能想辦法拿到核心的技術,可是,怎麽才能夠搞到薛晨手中的核心技術呢?


    就在朱崇貴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手邊的電話機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他不耐煩的結了起來,語氣很不客氣的大聲道:“什麽事!?”可是當聽到對麵自報來曆後,朱崇貴臉上的煩躁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成了小心翼翼。


    “您好,是天馨香水廠吧,這裏是省政府辦公室。”


    “這裏是天馨香水廠,我是負責人朱崇貴。”聽到電話是省政府打過來的,朱崇貴心底一凜,立刻變的和顏悅色,將心中的煩躁收了起來。


    “我們辦公室接到通知,省長對於作為本土打造的天馨香水很重視,近期可能會再次前往貴廠視察,請務必做好生產工作,認真做好接待工作……”


    當聽到省長可能會再次來視察,朱崇貴感覺自己的腦袋就轟的一下,差點炸裂開來,甚至不知道對麵是什麽時候掛斷的電話,後麵的話更是一個字都聽不清了。


    “省長又要來視察?”


    如果省長過些時日來視察,結果看到廠子現在冷冷清清的樣子,那讓他情何以堪,不!這是絕對不能允許出現的畫麵,絕對不可以,這不僅關乎著一個香水廠,還關係著寧氏集團的臉麵,以及他自身的切身問題!


    驀地,他想到了一個傳聞,他曾偶然聽說過薛晨同省裏有些關係,但因為二人之間從沒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一直沒有太放在心上。


    現在想到省長在廠子成立的初期來視察過一次,如今又在這個關鍵的節點上又有再次視察生產的意向,這似乎已經說明了一些的問題,他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想到這裏,朱崇貴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眼神閃爍不定,麵色顯露出凝重、不甘和惱火……


    翌日,一輛黑色奔馳商務和豐田考斯特駛入了天馨香水廠,從考斯特上下來的正是寧氏集團的一眾董事,全都是來此視察天馨香水廠如今的情況。


    提前出來迎接的朱崇貴和所有的董事成員都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同朝著辦公樓內走去,共同走進了一間會議室。


    當寧傑雄和所有董事紛紛落座後,朱崇貴也坐在了寧傑雄的左手邊,同時讓行政人員給所有人倒茶水。


    這時,夏成鴻注視向朱崇貴,慢悠悠的開口道:“朱董事,我看喝茶不著急,還是先去生產線看一看吧,據我了解,現在市場對於天馨香水的需求唿聲已經越來越高了,怎麽遲遲的還沒有第三批香水上市呢?難道是生產上出了問題?”


    當夏成鴻開了口,會議室的內的所有人就同時注視向如今作為天馨香水廠負責人的朱崇貴。


    朱崇貴麵色僵了一下,旋即略有些尷尬的苦笑著點點頭:“不錯,夏董事,生產上的確是出了一些問題。”


    “出了什麽問題?可以提出來嘛,集團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一位和朱崇貴關係不錯的董事笑嗬嗬的喝了口茶,說道。


    “不錯,朱董事,生產上出了什麽問題,如果集團能夠解決,一定會解決的。”寧傑雄講道。他雖然對於朱崇貴偕同其他的董事私下商量聯合提議收購天馨香水廠的事有點不滿,但總的來說畢竟也是為了集團好,他也能夠理解。


    如今,天馨香水廠雖然還隻是一個小廠子,但是無論是盈利還是發展前景都已經得到了集團的重視,甚至可以說看成了是寧氏集團走出雲州省的重要一步,自然是能幫就幫,不容許天馨香水廠出現問題!


    事到如今,朱崇貴特知道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了,隱瞞的了一時,隱瞞不了一世,趁省長還沒有再次來視察,趕緊將這個爛攤子給處理掉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廠子麵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生產不出來一瓶合格的天馨香水,這也是為什麽第三批遲遲不上市的原因。”朱崇貴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


    “朱董事,你把話說清楚一些。”寧傑雄眉頭皺了一下。


    朱崇貴微微的低著頭,長歎了一口氣,苦著臉,將他接受廠子一來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說。最後講到:“生產天馨香水的核心技術在薛晨的手裏,沒有了核心技術,根本生產不出來合格的天馨香水,這就是廠子麵臨最大的問題。”


    聽了朱崇貴的這番話,在座的董事神情都各不相同,一時間都沉默無言,在認真的考慮這些話裏包含的內容。


    寧傑雄的眼神微微的動了一下,暗道果然如此,真的被自己的父親給說對了,難怪萱萱會大方的將香水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底價賣給薛晨,真的不是沒有緣由的。


    看著神情尷尬的朱崇貴,他接著迴想到了當天同薛晨簽下轉讓協議的場景,是那麽的順利,現在他總算是想明白了。


    他心裏又有了一些考慮,根據他對朱崇貴的了解,是一個很強勢的人,輕易的不會服軟,隻怕會想辦法從薛晨的手裏拿來核心技術,隻是會用什麽辦法?利用集團強壓,還是……


    就在這時,朱崇貴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的開口道:“我還有一個提議想要說一說,就是……就是,我提議將收購來的股份再轉然後給原擁有人,這樣對廠子的發展更有利。”


    話一出口,朱崇貴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別提多難受了。


    而在座的董事也都是十分的詫異,不敢相信一向為人強勢很少服軟的朱崇貴竟然會提出自己打自己臉的提議來!


    提出強勢收購股份的是你,現在提出將股份物歸原主的還是你,你這是鬧著玩呢,還是過家家呢,未免有些太兒戲太草率了。


    “老朱,核心技術在那個薛晨手裏,完全可以想辦法將核心技術拿來嘛,又何必將股份再轉讓出去呢。”


    “就是,核心技術取來就是,他身為集團公司的副總,難道還會讓集團為難?就應該有一定的覺悟,主動交出核心技術!”


    “找他談話,真是不懂事!怎麽可以將核心技術給藏起來呢,一點都不知道顧全大局!”


    眾多董事紛紛開口,語氣中都是對薛晨的指責和不滿,並且一致要求找薛晨談話,讓薛晨顧全大局,交出手中的核心技術,至於薛晨願不願意,他們完全沒有考慮過,也不打算考慮。


    夏成鴻沒有言語,也沒有摻合進去,他身為董事,理應為集團的利益考慮,但是他和薛晨關係匪淺,自然不好說什麽,隻好作壁上觀。


    寧傑雄也沒有急於表態。


    朱崇貴眼角跳了兩跳,神情不自然的接著說道:“咳,在昨天我和薛晨通過電話後,省政府辦公室又來了通知,說省長可能在近期再次視察廠子的生產工作……”


    朱崇貴話裏隱含的意思很容易體悟出來,會議室內也霎時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神中滿是驚異和沉思,沒有人在說什麽了。


    而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隨即一個人邁步走了進來,站在了門口。


    “薛晨?”寧傑雄詫異的看過去。


    薛晨神色淡然的立在門口,明銳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的董事,微笑著一一點了點頭,說道:“昨日晚上和朱董事交流過,我想,可能需要我過來簽字,不打擾各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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