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我露一手,沒問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薛晨眉梢一挑,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下來。


    寧萱萱心裏訝然:“咦,薛晨竟然還會花式洗牌,以前還真沒見過他展示過呢。”


    王東和齊虎也都沒有見過薛晨露這一手,都詫異的看著。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薛晨,隻見薛晨從容的在一旁拿過一副撲克牌握在手裏,不見做其他動作,突然一抬手,就將撲克牌扔了出去,劈裏啪啦的打在了對麵的許良、餘剛幾個人的身上。


    “薛晨,你幹什麽?”許良一邊把身上的撲克牌往地下撲打,一邊惱火的怒喝道。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怒目而視。


    “別激動,我隻是給你們展示一下,我這一手叫天女散花,苦練十幾年才有今日的成就,一般人我是不會展示給他看的。”薛晨一本正經的說道。


    見到薛晨故意戲弄自己,許良的肺子都快氣炸了。


    大廳裏的賭客看到這一幕,先是麵麵相覷,然後幾乎同時發出哄堂的大笑聲,有的人都快笑出眼淚了。


    “這小子實在是太無恥了。”


    “天女散花,噗,笑死我了!”


    “練了十幾年?我不練也會,這個人臉皮太厚了,機關槍都打不透。”


    ……


    李顯明看著薛晨耍活寶,麵色微微的浮上慍怒,在他看來這是挑釁,是對他賭術的侮辱,猛的一拍桌子,大聲道: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現在開始吧,按照賭場對賭的規矩,你我二人各持一百萬的籌碼,時間限定為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後雙方的籌碼都沒有輸光,那麽籌碼多的一方獲勝,至於玩什麽,是骰子、紙牌、牌九……你來決定,我全都接著。”


    “老薛,你打算玩什麽,你擅長什麽?”王東在背後小聲的問道。


    薛晨自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玩法,看著自己仍的滿地的紙牌,有了決定:“那我們就玩炸金花好了。”


    “哼,我一生對賭九十八次,戰績是六十九勝二十九敗,過了今天,將會是七十勝。”李顯明盯視著薛晨,“既然你選擇玩炸金花!我隨你就是,一萬底注,跟注上不封頂。”


    見到對賭就要開始,貴賓室裏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外麵的大廳也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著。


    賭場的人員給兩人各端上來了一百萬的籌碼,還有一個鬧鍾放在了一旁,定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兩人下了底注後,荷官給兩人各發了三張牌。


    薛晨拿起來看了一眼,見到是一對a,又用透視看了一眼李顯明的三張牌,見到是9、10、j的順子,心裏暗道晦氣。雖然自己的牌麵小,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棄牌,而是跟了十萬的注。


    李顯明看了一眼薛晨,也跟了十萬的注。


    薛晨棄了牌。


    見到李顯明旗開得勝,餘剛、許良全都露出了笑意。


    “想在我麵前偷雞?可笑。”李顯明輕哼一聲,用教育的語氣說道,“小子,在你這個歲數我就開始在賭場跑堂,記住了,年輕人要謙虛,不要狂妄,否則早晚會吃大虧。”


    薛晨第一把就輸了,也不太在意,笑了笑說道:“李先生在我這個年紀在賭場跑堂?”


    “不錯,我如今已經從事賭場事業二十多年。”李顯明語氣裏透著自豪。


    “二十年了,老前輩啊。”


    “可不是,二十年的賭場經驗,才闖下了現在的名頭。”


    “找個機會,我一定要拜他為師。”


    大廳裏眾賭客紛紛議論起來。


    這時,薛晨嘴角一揚,淡淡的迴道:“我在我這個年紀,不過是坐在這裏和李先生對賭,比不得跑堂啊。”


    大廳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此刻,荷官已經發現了第二把的牌。


    ……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過去了半個小時,薛晨驚訝的看著李顯明,他有著透視這個逆天的優勢,可是十幾把牌,他竟然隻贏來了十多萬!


    每一次自己有好牌的時候,李顯明總是能夠規避過去,從容的棄牌,輸的極少,而自己牌差的時候,想要詐一詐對方的時候,李顯明絲毫不虛,果斷的跟注。


    “我靠,難道這老小子也有透視能力不成,否則說不通啊?”


    薛晨在吃驚,李顯明同樣對薛晨的賭技感到不可思議,他不相信自己竟然輸了!雖然隻是輸了十萬,可是依舊讓他不敢置信。


    同樣也被薛晨的敏銳的嗅覺驚到了,他臉上的表情早就練的爐火純青,掌控自如,可以完美的將欣喜、沮喪通過一個眼神、一個微小的動作自然的表現出來,達到迷惑對方,可是薛晨從來沒有上當,能看穿他的每一次演技。


    一時間,二人都有點摸不透對方了。


    貴賓室內和大廳的人都緊張的看著,見到二人竟然幾乎是均勢,都屏住了唿吸。


    當荷官發完了牌,薛晨在剛要拿起牌的時候,忽然發現李顯明一手蓋在牌上,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臉看,心思一動:“難道他能夠從我看牌時下意識流露出的表情推測出我的牌麵大小?”


    想到這裏,薛晨沒有去摸牌,而是伸出左手把自己眼睛和臉的上半部分擋住了,看起來就好像是頭疼的樣子一樣,右手直接推出去了二十萬的籌碼:“暗注,二十萬。”


    暗注也就是不看牌麵的情況下跟的注,相當於兩倍的明注。


    李顯明看到薛晨的動作,眼底微微的波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裏的牌後,遲疑了一會兒扔掉了。


    “果然是!”


    薛晨見到李顯明是一對k,而自己隻是散牌,竟然第一次成功偷雞,心裏驚唿一聲。也對李顯明的本領感到不可思議。


    他認為自己在看牌後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神情,可是顯然,自己偽裝的還不夠,被李顯明看出來了。


    找出了問題所在,薛晨自然也有辦法應對,那就是始終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隻用一隻手玩。


    果然,在之後的七八次牌,薛晨贏過來了五十多萬的籌碼,李顯明隻剩下三十多萬了。


    李顯明見到薛晨始終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眉頭皺了一下,嗬斥道:“你的左手不要總做怪動作,這在對賭中是不允許的,有故意幹擾對手的嫌疑。”


    “薛晨,不準你胡亂做動作幹擾李先生。”許良見到李顯明開始大量輸錢,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跟著嗬斥了一聲。


    薛晨輕笑一聲:“那好吧,我把手放下來。”


    李顯明看到薛晨把手放下了,悄然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臉色更難看了。


    薛晨放下了手後,迴身把齊虎戴著的墨鏡給摘下來自己戴上了,又把寧萱萱脖子上的淡紫色的紗巾抽了下來圍在了自己的臉上,比用手遮的還嚴密。


    “李先生,沒有規定對賭的時候不準戴墨鏡紮圍巾吧。”薛晨戲謔的問道。


    李顯明臉色黑如鍋底,沒有說話。


    荷官再次開始發牌。


    不知不覺中,手表上的分針已經轉了快一圈,突然,放在一旁幾乎被人們遺忘的鬧鍾刺耳的嗡鳴起來。


    鈴鈴鈴……


    當聽到鬧鈴響起的一霎,貴賓室和大廳都一片死寂,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這一個聲音了。


    所有人都看向賭桌前的兩個人麵前的籌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李顯明竟然……輸了。


    李顯明雖然沒有將籌碼輸光,但是也所剩無幾,按照規定,到了時限,剩下籌碼多的一方獲勝。


    “李顯明輸了……”


    “這怎麽可能,這一定是幻覺,李顯明縱橫賭場二十年,怎麽可能輸!”


    “我也不相信!”


    見到李顯明輸給了賭博界默默無聞的薛晨,大廳裏的賭徒都難以接受這個結果,發出一聲聲低吼,


    在他們的心裏,李顯明是雲州省賭博界毫無爭議的泰鬥,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無數人都想要拜其為師,學來高超的賭術縱橫賭場。


    可現在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輸掉了,這種感覺如同信仰之柱突然崩塌了一樣,讓在場的賭徒無不感到胸口憋悶,如鯁在喉,嘴角苦澀,神情難堪。


    李顯明呆呆的坐在原處,臉色青紫,渾身輕顫,似乎也承受不了自己輸了的事實。


    許良、曾玉龍和孫子墨幾個人看到這一幕,都癱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灰敗。


    “老薛,你贏了,贏了啊!”王東臉龐漲紅,激動的都快語無倫次了。


    寧萱萱和齊虎也都鬆了一大口氣。齊虎大喝一聲:“薛老弟,好樣的!”


    薛晨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到了臉色陰沉的許良麵前,伸出一隻手:“把抵押的單據交給我。”


    許良咬著牙怒視著薛晨,一把將抵押單從口袋裏掏了出來,拍在了薛晨的手裏。


    薛晨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後拿迴去遞給了王東:“東子,我說過,古玩店怎麽丟的,怎麽撿迴來,你撕掉吧。”


    王東眼圈都紅了,嘴唇哆嗦著,將單據接過來,發狠的撕了起來,撕成了碎屑,用力的扔在了地上。


    “許良,如果你是男人,明天就帶著人和錢到卓越古玩店來。”薛晨看了許良一眼,說道。


    在薛晨離開了賭場後,正在開會的許銘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對賭輸掉的消息,在十幾名公司管理人員的目光中,他將手中訂製的手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引起一片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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