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鐵戰和鐵心蘭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你說他會不會欺負我們?”張菁小聲道。


    “隨機應變。”慕容九妹似是成竹在胸。


    “我我我……聽宋三那小子說你要惡人穀每個人送給你們每個人一件禮物?”


    “那是普通人,你們是我師父,自然要與眾不同。”


    “怎麽個不同法?”


    “三件吧。”


    “三件?”李大嘴喊了出來。


    “怎麽,太少啊?我就知道大嘴伯伯不但嘴大,人也大方,那就五件吧,不過不許再多了哦,再多我不依的!”小魚兒嘻嘻到。他話沒說完,李大嘴已經被其他人打得殺豬也似得嚎叫。張菁趕緊拉著小魚兒到裏屋,慕容九妹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另一隻手按著他的頭,草草拜了堂。等鐵心蘭淚眼婆娑走進裏屋的時候,張菁已經捏著小魚兒的鼻子在給他灌交杯酒。


    “你們……無恥!”


    “別管我們有恥無恥,我們和小魚兒都已經拜堂成親了,你就認了吧!”張菁得意道。


    “小魚兒,休了她們!有我爹和你諸位師父在,不怕她們!”鐵心蘭大聲道。


    “好啊,你快休了咱們!”慕容九妹迫不及待道,“今天他能休了我們,明天一樣會休了你!”


    “你……爹,她們欺負我……”鐵心蘭撲到鐵戰懷裏嚎啕大哭。


    “你盡情哭吧,我和小魚兒要入洞房嘍!”


    “小蘭……”小魚兒被慕容九妹和張菁一人架著一條胳膊往裏走,鐵心蘭急忙趕了過去


    “你說,隻要力所能及,我一定幫你辦到。”


    “我也是殺一個人,江琴,他本是我爹的書童,不過出賣了我爹,要不然我爹和我娘未必會慘死!”


    “好,隻要他還活著,我就有把握把他找出來,替你殺了他。”花無缺淡淡道。兩人一問一答,卻沒有發覺慕容正德走下場去。


    小魚兒瞪著慕容九妹,慕容九妹卻好似沒事人一般施施然坐著,喝著剛沏好的龍井茶


    “我渴啦!”小魚兒大聲道。慕容九妹好似沒聽到,自顧自地喝著。


    “我渴死啦!”小魚兒幾乎是在喊了。慕容九妹心想他氣自己剛才見死不救,心裏也覺得微微愧疚,畢竟之前還用他來做擋箭牌的,於是倒了杯茶給遞了過去。小魚兒冷冷看著她,端起來一飲而盡。


    “啊——”小魚兒雙手捂著脖子,茶杯也摔在地上,“慕容九,你好狠……”小魚兒大戰江別鶴,熱血少年為父報仇,小英雄不屈不撓惡鬥偽君子,種種版本的傳說開始在武林中流傳,小魚兒死後在慕容九妹婚事上首鼠兩端的慕容正德第一個跳出來為小魚兒樹碑立傳,當然了,要突出表明一下他慕容世家女婿的身份還有慕容正德慧眼識珠的英明。


    小魚兒告訴花無缺,七天之後他養好傷去找他決戰。


    “你瘋了!”張菁跳了起來,恨不得上去踩死小魚兒。


    “小魚兒要是瘋了,就會和他說明天就去找他決鬥了!”鐵心蘭笑道。


    “知我者,小蘭也!”小魚兒抱著鐵心蘭就要親嘴。


    “住嘴!不許你親她!”張菁一把拉開小魚兒。


    “為什麽?”小魚兒和鐵心蘭有些惱火。


    “要親也要親我,我做大,你做小!”


    “你……憑什麽你做大我做小!是我先遇上小魚兒的!”鐵心蘭雖然溫柔,可是原則問題上絲毫不甘示弱。


    “可是他先親我的,一吻定情。”張菁得意道。


    “真的?”


    “哈哈,聽她說笑,哪有的事!”


    “你一打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說謊!”鐵心蘭抽出長劍向小魚兒刺去。


    “你們不要爭了,莫要忘了是我最早和他拜堂成親的。”慕容九妹淡淡道。


    “你……九妹,我們是好姐妹嘛,你做大,我做二,以後天天欺負她,讓她給我們端茶倒水。”


    “你們……小魚兒,你怎麽說?”鐵心蘭果斷站在小魚兒一邊。


    “額……我說我們還是快走吧,就算不為了我自己也要為你們考慮啊!”


    “對不起……”小魚兒走到慕容九妹身邊的時候,慕容九妹小聲道。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小魚兒故意大聲道。


    “沒什麽。”慕容九妹低著頭走開,她說了道歉,壓在自己心頭的大石頭就挪開了,知道小魚兒故意氣她。


    小魚兒等人高車駟馬離開慕容山莊殺奔惡人穀,到了惡人穀我就稱王稱霸,再也不用怕誰了,如果燕伯伯的傷治好了,連邀月宮主也奈何惡人穀不得了,自己在惡人穀的一片小天地裏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慕容山莊的百花小築裏,花無缺看著窗外的爭奇鬥豔的繁花出神。鐵萍姑憂心忡忡道:“無缺少爺,你真的放心小魚兒?”身後銅麵人幾乎氣得渾身發抖,要是可以的話真想把他一腳給踢得遠遠的,仗著自己不得不出手相助也就罷了,反而在這裏自吹自擂,人一跺腳,又風一般消失。筆蒾樓


    “你個死魚兒、臭魚兒,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鐵心蘭一邊罵著,人卻早已撲到他懷裏。


    “你那麽想死是不是,幹脆我一劍殺了你痛快!”張菁也不甘示弱。小魚兒哈哈一笑,看了看不遠處的慕容九妹,慕容九妹見小魚兒望向自己,不自覺低下頭去。


    兩天後,花無缺已經和鐵萍姑趕到惡人穀。惡人穀的人剛要動手,被小魚兒嗬斥下去。


    “來者何人?”杜殺冷冷道。


    “我朋友。”小魚兒哈哈笑道。


    “什麽朋友?”


    “要我命的朋友。”


    “那可是咱們的大恩人呢!”哈哈兒摸著光頭悄悄道。


    “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小魚兒歎了口氣,“出來吧,大姐姐。”


    銅麵人果然無聲無息出現在麵前,身邊還站著一個紫衣女子。“邀月憐星!”惡人穀眾人一下子跑個精光。


    “動手吧,要不然要你們惡人穀雞犬不留,寸草不剩!”


    “沒那麽容易。”一人聲到人到,與邀月宮主眨眼間鬥了百餘迴合,不分伯仲,在拚了數掌之後,兩人輕飄飄退開。


    “燕南天,想不到你不但沒有死,還練成了嫁衣神功。”


    “不錯,要不然怎能抵擋你的明玉功。”燕南天人高馬大,虎背熊腰,首如飛蓬,聲如洪鍾。


    “燕伯伯——”小魚兒歡唿著跑過去,朝邀月宮主做了個鬼臉,“大姐姐,燕伯伯神功告成,我更不用怕你了!”


    “你什麽時候怕過我!”邀月宮主歎氣道。


    “這倒也是。花無缺,雖然我們必有一戰,不過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天下雖大,能和我無敵公子江小魚相提並論的恐怕也隻有你無缺公子了。”


    “承蒙錯愛。”花無缺舉手施禮,依舊淡然。


    “過來,我們把酒言歡,然後在決一死戰!”小魚兒向他招手,花無缺看了看邀月宮主。


    “去吧,別中了他的算計就好!”


    “謝謝大姑姑!”


    兩人手挽手肩並肩進去,過了約莫個把時辰,兩個人談笑風生出來了。小魚兒走到三女麵前,張菁率先把長鞭和匕首遞給他,鐵心蘭也抽出長劍,走到慕容九妹麵前,慕容九妹悄悄拿出銀針,小聲道:“這個給你。”小魚兒頭一次見她冷若冰霜的臉上有關切之色,頓感嫵媚動人,低下頭去在她櫻唇上輕吻了下,不過卻沒有收她的毒針,氣得慕容九妹直跺腳。三女都是一般心思,和小魚兒認識才幾天,卻要三番兩次生離死別,受此煎熬,真有種寧可幹脆上去結果了他自己陪葬的衝動!


    “無缺少爺,小心一點。”鐵萍姑叮囑道,論武功十個小魚兒也不是花無缺對手,不過他詭計多端,不像花無缺光明正大,因此難免掛心。


    “花無缺,納命來!”


    “江小魚,受死吧!”


    兩個剛才還把酒言歡的朋友此刻卻生死相搏,花無缺步步緊逼,小魚兒應接不暇,先是被花無缺搶去長鞭,然後鐵心蘭的長劍也被打掉,最後張菁的匕首也被奪走,眼見渾身解數就要使完了,小魚兒就要變成死魚兒了,慕容九妹心急之下就要暗暗放出銀針。


    邀月宮主冷喝一聲:“不許插手!”不但慕容九妹一愣,花無缺也為之分神。小魚兒趁此機會冷不丁扔出一把毒粉,身子急忙後退。花無缺毒氣入口,折扇立時反撲,小魚兒也沒能奪過此劫。


    “小魚兒——”


    “無缺——”


    兩邊的人哭喊著跑了過去,十大惡人也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


    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七孔流血,四肢不斷地抽搐,掙紮著握在一起。


    邀月宮主道:“讓我來告訴你們真相吧,你們本是孿生兄弟,是江楓和月奴的孽種,當初之所以救下你們,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看你們兄弟相殘,報你爹當年負心之仇——”她這句話不知練習了多少遍了,此時張口就一口氣說了出來。


    “邀月,你太過分了——”燕南天須發怒張,直衝邀月宮主而去,邀月宮主一口氣似是有些魂不守舍,憐星公主替她擋住燕南天。


    “死了,真的死了……”邀月宮主喃喃道,自己苦心經營多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天,這件事仿佛已成了她生命的支柱,今天稱心如意,本應該高興才是,孰料卻是無盡的空虛和失落。自己籌劃了二十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報當年之仇,可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二十年了,自己幾乎早就遺忘了當年對江楓的感情,一切似乎都是為了做而做,而不是為了最初的目的。花無缺是她看著長大的,二十年來朝夕相處,雖然自己對他不假辭色,不過也承認花無缺的的確確是個好孩子,什麽事都未曾讓自己失望過,哪怕是這次,讓他無緣無故殺一個人,他也照辦了。而小魚兒更是和她最親近的人,她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邀月宮主,所有人都對她敬畏有加,唯獨小魚兒仗著自己當初不傷害他的諾言而在自己麵前撒嬌甚至戲弄自己。如果讓自己重選一次的話,自己真的會忍心讓他們兄弟相殘,失去他們嗎?


    “哇!好苦啊!”死魚兒突然大喊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又變成了活魚兒,那邊花無缺也醒轉過來。


    “你沒死!”四女同時驚唿出來,然後是三女痛打小魚兒,“叫你裝死嚇我們!”“還我的眼淚來!”“你很想死是不是,幹脆我們打死你好了!”鐵萍姑則緊緊抱著花無缺,說不出話來。


    “你們……”


    “好姐姐,實話告訴你吧,你這但微末伎倆我早就猜透了,隻不過故意裝作上當罷了,我們進去喝酒的時候服下了萬神醫特意為此研製的靈藥,隻不過詐死片刻,以償你二十年來的心願。要不然提前說破了,你二十年空等,氣也氣死了!”


    “你個小鬼頭!”邀月宮主一閃身到了小魚兒身前,舉手便打。


    “你不能打我,你說過不傷害我的,想食言而肥啊!”


    “我便食言,怎麽的?”邀月宮主看著小魚兒昂著腦袋理直氣壯的樣子,實在氣不過。


    “以後你就不要叫邀月宮主了,叫食言宮主好了。”


    “你……”


    “好姐姐,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我可心疼呢!來,抱抱!”小魚兒竟然上去抱住邀月宮主。邀月宮主拿他沒轍,一把推開他。小魚兒橫著身子跳到三女身上,三女無奈伸手接住他。


    “你們三個以後要聽我的話,要是敢打我的話,我叫找我這個超級無敵大保鏢對付你們!她可是說過我不能被別人傷害的,隻能死在花無缺手裏,現在無缺老弟是不會傷我的了,所以我就是天底下最安全的人了!”


    “難不成我要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保護你?”邀月宮主沒好氣道。


    “怎麽不成?”


    “那樣的話我隻好嫁給你了,二十年前我沒能嫁給你爹,現在隻好便宜你了……”


    “哈哈,我剛才開玩笑的,我們夫妻情投意合,她們愛我還來不及,怎麽會動手打我呢!你們說是不是?”小魚兒沒想到自己惹火上身。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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