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禾哉?”


    “稻禾哉迴來了……”


    “那個,難道是他的兒子……他們是想……”


    稻川家族的眾人竊竊私語起來。進來的這兩個人,身材比較矮的那個人,約莫四十歲的年紀,麵目清迥,若不是身材比常人要矮上一頭,就絕對是一個風度翩翩令無數熟女折腰的美男大叔。


    而他身邊的高個子,則麵目要平凡很多,隻不過他那雙冰冷的雙眸,卻給人極深的印象,讓人一見就想起了冰天雪地的孤狼,堅韌寂寞嗜血。


    神壇上的稻禾拓微微動容,他的目光,不露痕跡的掃過了三位長老,他終於明白,這三個人為什麽忽然敢忤逆自己的意願了。


    “稻禾哉,你來做什麽?”先前那個挺身而出的中年人,攔在了這兩人的麵前。


    “迴家!”稻禾哉不止麵容英俊,說話的聲音也是低沉磁性,讓人過耳難忘。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所有人心中一震。這個突然闖入的稻川哉,就是這任家主稻禾拓的弟弟。當初兄弟兩人爭奪家主之位,稻禾拓藝高一籌,在他就任家主的前夜,稻禾哉離家出走,一別二十載,他忽然帶著一個孩子迴來,就是用腳趾去想,也知道這是來者不善了。


    “前川,退開。”稻禾拓一聲沉喝,中年人稻禾前川依言退下。


    “阿哉,你迴來了。”稻禾拓身形一動,已經從神壇上消失,出現在了稻禾哉的身前,與自己的同胞兄弟執手相看的,看上去很像是韓劇狗血感人的橋段。


    稻禾哉也是很配合的和哥哥伸手相握,眼中滿是久別重逢的感動。


    隻有稻禾拓自己心裏清楚,自己這個弟弟,凡事都好為人先,並且天資聰穎,本來修為應該遠超自己,可是他卻分心於琴棋書畫醫道星卜等雜藝,終於因此在爭奪家主的時候輸給了自己。


    心高氣傲的他立刻離家出走,現在迴來,想必是想要奪迴家主之位。而他身邊的孩子……


    “哥哥,這是我的兒子稻禾真太,真太,見過你的大伯!”稻禾哉指著身邊的男孩說道。


    “真太見過大伯!”這個男孩立刻對著稻禾拓跪了下去。


    “真太太客氣了……嗬嗬嗬……”


    稻禾拓伸手貌似去阻攔稻禾真太的跪拜,其實是想探探他的底。


    誰知道一觸及他的身子,就感覺這孩子的修為無比的深厚,甚至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讓,饒是他城府甚深,這時候也是駭異無比,以至於最後隻能幹笑兩聲,好在臉孔被麵具遮住,倒是也無人得見他臉上的尷尬。


    稻禾真太跪在地上,貨真價實的磕了三個頭,站起身望著稻禾拓。


    這是討要好處啊!稻禾拓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這種情況下,自己這個素未謀麵的大伯,怎樣也要表示一下不是……


    “真太,這是大伯年輕時候修煉的一些心得,你拿去好好參驗,身為我稻禾家的子弟,修習家族的功法才是正途。”


    稻禾拓從懷中摸出一本小冊子遞過去。貌似關愛後輩,實際上這話卻說的有些誅心。稻禾真太的修為高深,可是卻似乎另有奇遇,不完全是稻禾家族的本門功法,所以他隱晦的點出這一點,以作伏筆。


    稻禾哉自幼就和自己的哥哥明爭暗鬥,哪裏看不出稻禾拓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示意稻禾真太收下稻禾拓的冊子,然後轉向一邊,故作驚訝的說道:“真霜侄女,你跪在這裏做什麽?”


    稻禾拓心中暗罵,稻禾哉肯定已經和三位長老達成了默契無疑,現在這樣明知故問,那想必就要圖窮匕見了,他幹笑一聲:“嗬嗬,真霜他……”


    誰知道,他正在組織著措辭,就被稻禾友家出口打斷。


    “真霜觸犯了族中法規,我們正在商量免去她繼承族長的事情。”


    稻禾拓轉首怒視著稻禾友家,你這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不過他自己也知道,三位長老如此做,想必對於稻禾哉有著極度的信心,否則這些已經活成了人精的老家夥,怎會如此的立場鮮明。


    “哦,怎會如此?”


    稻禾哉的表演略顯浮誇,表情稍嫌做作,可是配戲的稻禾友家卻極其配合,站起來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


    “這樣啊,我倒覺得,敵我未明,如果對真霜處罰過重的話,未免有些失之公允。”稻禾哉輕輕搖頭,延續著他拙劣的表演。


    稻禾拓索性不言,冷眼旁觀,看他們到底想要如何。


    “其實,追溯事件的本源,事情也很簡單,真霜自以為自己不敵千葉七海,怕自己為家族丟臉,所以才出此下策。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稻禾哉圖窮匕見,指著身邊的稻禾真太說道:“華夏有句話,叫做內舉不避親。我覺得,真太是可以擊敗千葉七海的。我們也就不必去找外人幫忙了。”


    果然如此!稻禾拓心中冷笑,稻禾哉果然對當年輸給自己家主之位耿耿於懷,這些年浪跡在外,調教兒子,這次卷土重來。


    其實對於這一點,稻禾拓倒是毫無異議。稻禾家族的規矩,本來就是強者為尊,通過自己的觀察,稻禾真太的實力,是應該強過稻禾真霜的,讓他做下一任的家主,去迎戰千葉七海,也未嚐不可。


    說到底,稻禾家族屹立千年,就是因為曆任族長,都完全是為著家族昌盛考慮的。


    “好!就依你所言!”


    稻禾拓斬釘截鐵的開口,雙目如電,盯著稻禾真太說道:“真太,我以現任家主的身份宣布,如果你在明年的觀櫻大會上戰勝千葉七海,這家主之位,就傳與你又如何?”


    稻禾真太的臉上,一直如同萬載冰封般不露聲色,聽到稻禾拓的話,他絲毫沒有動容,而是抬頭盯著稻禾拓的雙眼,沉聲說道:“真太還有一件事,要懇請伯父同意。”


    稻禾拓微微點頭:“你說吧,隻要不違背家族族規,我可以答應。”


    “如果我殺了千葉七海的話,我懇請伯父,請把稻禾真霜和稻禾真夏姐妹許配給我!”稻禾真太一字一字的說道。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除了稻禾哉和三位長老麵容古井不波,顯然早就默然於心之外,其他人全都臉色大變。


    眾所周知,日本人對於倫理的觀念,雖然不太講究,但是這些事情私下裏做做就好,這樣當麵說出來,就和直接打臉毫無分別了。


    稻禾拓身上的木質神服,微微抖動,他運轉心法壓下了想要殺人的衝動,雙目如電射向了稻禾哉。那種無形有質的威壓,向著他們父子二人籠罩而去。


    他這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低估了稻禾哉對這離家二十年的怨念!


    稻禾哉在稻禾拓的威壓下,麵色不變,淡然微笑。


    “真太是我的義子,和兩位侄女毫無血緣關係。而且,似乎真霜侄女對於舍身救家族這種事情,似乎沒有什麽抗拒……”


    稻禾真霜受此侮辱,渾身顫抖的如同風中的落葉,她站起身子,指著稻禾哉,剛要據理力爭,忽然雙眸一亮,癡癡的望著門口。


    “我迴來了!”


    楚歌和方三從神社門口走進來,說了一句在場人十之八九聽不懂的華夏語,於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這走進場中的一黑一白的兩人身上。


    稻禾拓眼神微微一亮,稻禾真霜已經衝到了楚歌的麵前,卻猛然醒悟自己這個動作似乎很不淑女,立刻垂下頭,聲音細微的說道:


    “楚君!”


    對於稻禾真霜,楚歌雖然並沒有那種男女之愛,但是對於美麗女人,是個男人都會有些遐想。楚歌微笑著望著稻禾真霜:“我忽然覺得,自己要是走了的話,好像不太爺們,所以就迴來了。”


    “楚君是真正的男人!”稻禾真霜聲音輕柔,語調卻是斬釘截鐵的堅決。雖然她沒有看過華夏的影片大話西遊,不知道紫霞那段傳世的經典台詞,但是在危難之中心愛的男人從天而降,這足以令任何女人心花怒放,不論國籍。


    要不是哥的口燦蓮花,他還做不成真正的男人,方三腹誹一句,見到衝著自己偷偷翹了翹大拇指的稻禾真夏,咧嘴一笑。


    兩人在這裏輕言細語的,一邊的稻禾哉卻是臉色一沉。他其實心胸極為的狹窄,否則也不可能因為輸給了自己的親哥哥而離家二十載,這次有備而來,不但要奪迴家主的位置,最重要的,就是當眾折辱稻禾拓。


    誰知道他剛剛指示稻禾真太說出了令人羞辱的條件,還沒欣賞夠稻禾拓那羞惱的神情,就被人插科打諢的打斷了。不過他聽不懂華夏語,也不知道楚歌他們幾個嘀咕什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楚歌這個攪局的家夥起了殺心。


    於是,稻禾哉很隱蔽的對著稻禾真太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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