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這條河一路向前,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了變化,腳踩在地上,感覺到有些硬實,而不象原先那麽潮濕了,這裏的土地變得有些幹燥,而樹木也在發生改變,變得越來越稀疏;並且各種各樣奇特的樹層出不窮,參插在裏麵。


    其中一種“酒瓶子”樹,樹幹不高,隻有2米多,長得上細下粗,型似一隻大酒瓶,豎立在地上,葉子簇生頂部,長而下垂,遠遠望去,活象瓶子裏插著花枝;被風吹拂,葉子舞動起來,象在翩翩起舞。另外還有一種,貌似象棕櫚樹的東西,它周身覆蓋著長毛,頂上是闊大的綠葉子,但比我所見過的棕櫚樹要更加粗壯些;這東西的纖維非常的堅韌,是能用來做“棕綁”的,棕綁床我都睡了小半輩子了,在這裏看見感到非常親切。


    我們不斷地往前走,怪異、有趣的植物不斷地在我眼前呈現出來。見到另一棵的怪樹的時候,不光是我,連我的原始同伴也感到新奇了。這棵樹的很難稱之為樹,因為它是一隻瓜,但卻長成瓜的模樣。它的身體長的很粗壯,活象一個圓滾滾的大肉墩,上下幾乎一般粗細,樹頂上有兩個不粗的分枝,而且很短,細枝也不長,樹上的葉子少得可憐,樹幹與枝葉極不相稱。我懷疑這東西不是樹,是一個長頭發的瓜,但這種懷疑並不靠譜。


    判斷它是樹還是瓜就很簡單,我有一種很不科學的,很主觀的方法,隻需要用匕首捅進去,汁液噴出來的就是瓜,噴不出來的就是樹。我讓長腿把匕首捅進去,結果燧石剛劃開這植物的表皮,這裏的汁液就迫不及待地往外湧,我嚐了一口,有點甜甜的,這就類似於我之前見過的菠蘿樹,所以我根據它的模樣,管它叫“葫蘆樹”。


    在這葫蘆樹的邊上我找到了一種我能認得出的樹,這棵樹10幾米高,樹皮很厚,上麵有細的縱紋,枝丫很多,帶狀葉片主要集中在樹頂,呈墨綠色,使得整個樹冠非常美麗。奇的是,這樹的主幹上有一條1米多長的裂縫,從那裏麵不斷地流出鮮紅色的血液。這樣一來就暴露了它的身份,這樹我認識,是龍血樹!。而流出來的東西也並不是血,是這樹本身分泌出的粘稠樹脂,這是名貴的藥材,可以止血和治療跌打損傷;並且還是天然的染料,碰上本命年的時候就能用它製出紅短褲來。


    我的原始同伴看到這東西,倒退了三步――有點恐懼,他們以為這東西是個怪物,類似於樹精之類的東西。他們頭腦有點簡單,以為帶血的都是活物,事實上,我要不是事先知道,也會被這東西嚇一跳。但我不能給他們解釋說什麽,“這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植物的樹脂!”要這樣說,他們就更不明白,等到我講清楚,可能太陽都要落山了。


    當然我也有另一種說法,“有種兇惡可怕的野獸在與另一隻力大無比的野獸撕殺中,因受傷而滿身流血,而這種樹就是它的化身,所以它就被成為血樹。”這樣一來,我的原始同伴,還是不會懂,沒法理解一個動物怎麽會變成一個植物,它們不可能理解“化身”這個詞,因為這個詞是一些流氓獨裁者,胡編出來的鬼把戲。


    我見周圍的同伴們恐慌,靈機一動,大吼一聲,向這棵樹衝了上去,跑到它麵前,彎弓搭箭,瞄準了正在流血的樹縫就是一箭。我的原始同伴都被我的英勇表現所感染,也都提斧子、操著棍子衝過來,我趕緊阻止了他們,對他們表示,這樹怪已經“死”了。


    他們聽了我的話後,都盡可能地瞪大了雙眼,傻楞楞地看著我;我恰逢其時地舉起手來,他們立刻發出“吼吼”地歡唿聲,嗎哪撲上來,給了我一個最熱情的擁抱。.tw[]


    我有些喜悅,為自己的欺騙得逞而自鳴得意;但過會又高興不起來了,感到愧疚。因為騙子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在之前是我所不恥的,這種事充其量也隻能是個善意的謊言,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在那個時候,每一次欺騙周圍的原始同伴,我的心中會產生罪惡感,這種感覺在之前的世界是沒有的。那的人整個生命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謊言中度過,而我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整個扯淡潮流中的一葉浮萍。但這裏就不一樣,光我一個人撒謊,所有的人都信以為真,這讓我有些壓力。我要時時刻刻告戒自己,周圍的人都是頭腦簡單的人,自己不能總胡說八道,這樣會把他們最簡單的邏輯也打亂;另外,撒謊成性,隻能讓我成為又一個無恥之徒和封建專製統治者,與我之前理想中優秀領導人形象相去甚遠。


    我們采集了許多樹脂,把它們灌進“水壺”裏。我並不知道這東西怎麽加工成藥材,所以說也就不用加工,受傷了抹到傷口上就得,這才是正理。


    隨著我們繼續前進,周圍的樹木發生改變,鳥叫聲也開始多起來。


    我看到一種漂亮的小鳥。小的我不願意拿它當食物那種,就象麻雀,雖然五髒俱全,但我不會把它當食物,因為它太小了,沒有肉,光有五髒了。這種鳥也一樣,不過它們更具觀賞性。


    它們是兩隻一起出現的,體羽呈藍黑色,翅膀上鑲嵌著淺綠色的條紋,尾羽顯得比較特別,又長又寬,頂端還裝飾著一條白色的邊,頭部非常特別,在喙的根部長有橙色肉垂。


    這兩隻鳥的最大差異在喙上,一隻比較粗壯,微微向下彎曲,另一隻比較纖細,向下彎曲的弧度也比較大;從這點上看,它們是一雌一雄的“鴛鴦”鳥。


    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意外。在天黑之前,我看到了大海。這比我預料的要早了許多,因為我並沒有感覺到淩厲的海風,而場景也跟我之前的想象大相徑庭。竟然什麽也沒有!沒有礁石,沒有沙灘,甚至高高的海浪。但這的確是大海,因為它一望無際,海水偶爾被激起一些波濤,就象沒有被鋪平的水泥,這和我之前的海比起來是那樣的波瀾不驚,如此平靜,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這裏不是一般的海濱地帶,沒有那種寬廣而又坦蕩的沙灘,也沒有成堆成堆的岩石,因為林木一直伸展到水岸邊,大海掀起的波濤衝擊著這片林岸。這的林岸遠遠高出這片水麵,土層下麵是一層花崗岩支撐層,所這些樹木看起來也象內陸的樹木那樣生長得很牢固。


    而我們一路跟隨過來的河水,就從一個高達50~60米的地方傾瀉到大海裏去了。崖壁上有許多鳥巢,巢中有不計其數的雛鳥嗷嗷待哺,這也可以說明這裏的風不大,不然它們就沒法這樣作窩,一定會被吹到海裏去。


    這些除鳥的父母翱翔在波瀾不驚的海麵上,湛藍無雲的碧空中,發出我所熟悉的海鳥高亢嘹亮叫聲。這些水鳥,渾身覆蓋雪白的羽毛,長著細長的嘴,如同精靈一般,與它們所發出的聲音一起自由地蕩漾在水和天空中的空間裏,不斷地在我眼前劃過,往事如同發生昨天一樣,向我鋪呈開來。


    我獨自站在沙灘上,麵對墨藍色的深邃大海,看著卷著泡沫的海潮,一次次洶湧地撲上來,又一次次退散下去,猛烈的海風將我所身上能扯起的,都一並吹得淩亂不堪……周圍的環境突然完全變了,隻有這鳥鳴聲依舊是如出一轍。


    柔和的海風隨陽光一起迎麵吹來,它們在提醒我,並把我拉迴到現實之中。事實上,我應該失望的,因為並沒有找到鹽,但看到這樣的景色又沮喪不起來。別無他法,我們必須繼續再向西尋找。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隻剩下映紅了滿天的夕陽在苦苦掙紮,不過今天它已經沒有機會了,落下去隻是時間問題。一切都要等到明天,這讓我有些擔心村寨裏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出來尋找食鹽的決定是否正確,但我知道,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我們這夥人的身家性命。


    我們在這塊海邊的樹林露宿,在這周圍一帶尋找柴火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動物的糞便。零零碎碎好幾沱,分布在這裏的周圍,一沱有小板凳那麽大,這東西有點象牛糞。


    牛糞是個寶貝,可以發電,能養魚,美國一些地方甚至還要用牛糞養對蝦,雖然不知道具體方法,但我知道我們國家的西藏的遊牧民族用它燒茶煮飯已經有一千年的曆史了。


    幹燥的大糞是很好的燃料,特別是這樣曬幹的,呈灰白色的大糞,這樣我們就不用去尋找別的柴火了,但麻煩的事,這說明這裏可能有野獸。那些野獸不會因為忘記大便掉在這裏,迴來撿,但卻會因為聞到這裏的人味,迴來吃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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