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占了你什麽便宜,不就是被你叫了聲老公嗎?實質的便宜一點也沒占到……”何永待越說越覺得虧,“不行,既然你叫了我一聲……”


    玄月清咬著下唇打斷何永待的話道:“行,你想怎麽樣都行,不過,你可要想好啊,最近我可是很久沒到你家裏去玩玩了。”


    “好你個丫頭,今天我算是裁在你手裏了,哼,今後你再也別想讓我上當。”


    何永待的心在滴血,玄月清笑的象朵花,笑後卻有一絲憂傷。


    第二天同一時間,舊武道賽館繼續a、b兩組的後四場比賽。


    陳莉果然組織起了60人的啦啦隊,而且個個花枝招展,在胡世傑入場時整齊劃一的加油吸引了全場的眼球,不止四散的振興高中的學員跟著歡叫,wh的大眾也被調起了激情,將那些外來助威人的聲音盡數壓下,全場隻餘下“胡世傑加油”的聲音。


    這種效果遠遠超出了馬主任的預料,一個勁的說著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話:“好,好,不錯,不錯。”


    羅巢和田野沒有到現場觀看比賽,他倆在胡世傑家幫著守靈,心裏都在默默祝願胡世傑一帆風順。


    胡世傑上台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玄月清在觀眾席上看的暗暗稱奇,胡世傑可是隻有18歲啊,這麽大的事還能維持心中的平靜實屬少見。


    比賽才一開始,胡世傑動作快速的抓住對手擊過來的右臂一個過肩摔,將其摔倒在地,裁判讀秒後對手站起,比賽繼續。


    胡世傑不再等對手出手,跨步過去毫無花巧的勾拳、擺拳、肘擊象下雨一樣落在對手身上,對手毫無還擊能力,裁判立即終止了比賽。


    輕鬆的獲勝,沒有一點驚險。


    玄月清看向b組賽場的那邊,陳益剛也是輕鬆獲勝,其他幾個拳台也有實力不錯的選手,可是與胡世傑、陳益剛,以及昨天看到的張錫泉相比,實力上明顯差了一個檔次,她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好的新聞題材,從今年開始,在以後的至少三年裏,cshw將是wh振興高中的天下,標題可以定為“振興高中雄霸cshw冠軍獎杯至少三年”。


    今年是胡世傑,後兩年是趙宇涵還是柳明惠呢?


    唉,她又想到了趙宇涵,一想到他就心煩意亂,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這個小她九歲的男孩?玄月清不敢再想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


    在鳳行山如仙境般的山穀。


    趙宇涵訓練了一個星期,現在練指吊的是15斤重的石頭,瀑布下打坐已經可以做的稍微穩一些了,隻是注意力稍一鬆懈就會被衝入湖中,每次從瀑布裏出來精神上疲憊不堪,比寒假裏身體上的勞累舒服不了多少,甚至猶有過之。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每天中午還在餓著肚子,“恬靜不為**左右”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站到林中心境明明可以無以倫比的平靜,心跳平緩沒有一絲波動,偏偏就是看不到一隻野兔,有時候他不免懷疑這片林子裏有沒有野兔存在。


    這個疑惑向二伯述說之後,彭能剛也不多說,自個推著輪椅進入到那片林中,不到一刻鍾便拎迴一隻野兔。


    趙宇涵苦笑不已,他感覺如此之難的事在二伯麵前卻是如此簡單,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在一個月之內領悟這“恬靜不為**左右”。


    “心靜不代表沒有殺念,你要吃兔子卻不能去想著殺它。”


    “不是吧,我不想就不會去捕捉,要去捕捉心中肯定會想。”趙宇涵十分不解。


    “這就要看你的領悟了,下次你別想著吃午飯,什麽也不要想,將人置於空冥的境地。”


    “好,明天我試試。”


    第二天,趙宇涵練完抬指後在林中找到一處較空曠的地方打坐,這次他想好了,什麽也不想,就那樣坐著。


    原本以為什麽都不想很容易,實際上難以上青天,大腦中總會時不時跳出一些念頭,摒除這個又來了那個,想的事情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坐的長了,連幾乎忘的幹幹淨淨的幼兒時的記憶也蹦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漸漸地忘卻了周圍的一切,空腹的事丟到九霄雲外,腦中泛起陳莉的身影,一笑一眸讓人好不溫馨,渾然不覺一條四米多長的腹蛇遊近。


    蛇是熱感應的動物,按道理遇到大型非捕食動物會自行避開,也許是它覺得趙宇涵沒有危險性,直接環繞在趙宇涵周圍,潛伏在草中。


    又過了沒多久,一隻野兔跳了出來,立起身東張西望,沒有感覺到周圍潛在的危險,朝趙宇涵方向跳了幾步,吃起草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腹蛇以慢不可察的動作靠近,突然箭一般射了過去,一口咬住了野兔。


    在腹蛇撲食的刹那,趙宇涵被驚動,開眼正好看到腹蛇從身邊騰空咬住野兔的過程,吃驚下起身一個後大跳拉開距離,接著反身出林。


    出到林外,趙宇涵若有所思,剛才明明沒有達到空冥的境界,相反胡思亂想了許多事,最後想到的是陳莉,全身都酥暖酥暖的,難道說在那時收斂了殺氣?與二伯所說的好象不大一樣呀。


    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趙宇涵想的那樣,心中的殺氣在剛才固然是沒有,但是出生時身上帶的淡淡的血腥氣並沒有被收斂,隻是當時因為想到陳莉,身上泛出的柔和之氣很濃,掩蓋了血腥氣,整個人給動物的是一種祥和的氣息。


    要說起來,剛才實是十分危險,如果趙宇涵突然想到別的事上去了,那條腹蛇隻怕會先咬上他一口。


    在瀑布中打完坐後趙宇涵將此事告知了二伯,唯一沒說的是想到了陳莉,也正因為沒說,彭能剛無法理解,也就沒有按自己的理論去糾正,這讓趙宇涵在成年之後領悟了連父親徐進明也沒有領悟的第四階段。


    日子過的很快,趙宇涵在穀中呆了有三個星期,手指的指力已經可以吊上30斤重的石頭,雖然還隻能做到100下,這個進步也是非同小可,當然這裏麵也有彭能剛的一份功勞。趙宇涵每天訓練完晚上都會泡上次泡過的藥水澡,肌肉快速的恢複也是進步快的一個重大因素。


    瀑布下的錘煉有了顯著的提高,現在已經可以牢牢坐穩在瀑布之下,大腦也有精力去冥想,很有一種溶入到瀑布之中的意味。


    唯一不大理想的是中午他還在挨餓,不過情況比先前有了長足的進展,至少他已經可以看到野兔在身前出現,隻是每當他準備開始捕捉時,野兔總會先一步逃離,他還不能保持“恬靜不為**左右”的這個階段。


    不過這麽短的時間之內趙宇涵能夠在靜立時做到第一階段已經難能可貴,事實上他在瀑布下打坐冥想也是在修行心境,兩者之間相輔相成。


    這種情況又維持了三天,在第四天,趙宇涵在練習抬指時突然想到父親的一句話:“靜非靜,動非動,靜即是動,動即是靜。”


    殊不知這句話也正合了周敦頤《太極圖說》裏的“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是故,一陰一陽為之道也!”那句話。


    以前趙宇涵聽時完全不懂,經過長時間瀑布下打坐冥想,猛一睜眼時竟能看到眼前瀑布的短暫停留,仿佛天地間在一刹那靜止,那時他還以為坐長了出了幻覺,現在想到父親的話就有些明了,當然他的理解是當靜時就當自己在動,動時就當自己處於靜,更深的道理卻是參悟不透。


    這一天,趙宇涵捕捉到第一隻野兔,他可以較之野兔先行而動,待野兔覺察到危險已經為時已晚。


    在瀑布附近有一處很特別的地方,那裏有一塊凹下去的石頭,水在裏麵奇跡的呈凹形,象一塊天然的聚集鏡,趙宇涵通過它生火烤兔。


    當夜,彭能剛聽到趙宇涵完成第一階段喜出望外,大笑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能悟通第一階段,好,好,哈哈……”


    趙宇涵卻是歎道:“還差的遠呢,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才能悟通第二階段第三階段。”


    彭能剛摸著這個心愛的侄兒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什麽事都要循序漸進,你知不知道第一階段在賽台上會有什麽用?”


    趙宇涵立即答道:“對方不能揣摩你的心思,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彭能剛一愣,“看來你是真的悟通了,這一階段對弱手而言沒什麽用,你也沒必要用到,對強手而言就非常實用了,會給對手造成一定的迷惑,有迷惑就會猶豫,你就有更大的贏麵。”


    趙宇涵雙手撐顎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向往道:“我真希望能成為父親那樣的強者。”


    ********


    玄月清在胡世傑第二場比賽之前在雜誌上發了一篇“振興高中雄霸cshw冠軍獎杯至少三年”的分析報道,這篇報道一出,大部份媒體都是不屑一顧,隻有少部份wh的媒體覺的有那個可能,他們都是對柳明惠深有了解的人,認為在今後的兩年中,柳明惠會雄霸cshw,很有可能接柳天龍之後出現柳明惠時代,這個評價可真是高,當那些人借玄月清的報道將這個可能報道出時,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其它各地方媒體將之轟的一錢不值,有些人在迴應中說那些人全是井底之蛙,當然連帶玄月清也罵在裏麵。


    何永待更是不合時務的在次期的雜誌裏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當然這裏麵含有些與玄月清爭風頭的成分。


    何永待的這份報道題為“趙宇涵和柳明惠掌控cshw冠軍頭銜”,簡明扼要的非常肯定的說明今後兩年的cshw冠軍隻可能在趙宇涵和柳明惠之間產生。


    矛頭頓時立指何永待,說何永待嘩眾取寵,柳明惠還好說,畢竟是名門之後,有那個可能性,至於趙宇涵這高中生,別人可是聽都沒聽說過,言語攻擊時,都以默默無聞的趙宇涵為攻擊手段,將何永待說的體無完膚,玄月清都有些為何永待報不平了。


    何總編更是隻能苦笑,何永待在報道的技巧方麵還是不如玄月清成熟,以前還是缺少磨練了。


    另一方麵,趙小青憤憤不平,她看到那些媒體口無遮攔肆無忌憚的將趙宇涵痞的一錢不值時,惱怒的對徐進明說:“兒子迴來後你給我好好教他,一定要拿迴後兩屆的cshw冠軍,不然,哼,你永遠不準入我的房。”


    徐進明啊哦幾聲,無力的反抗道:“怎麽總要牽扯上我,好象不大關我的事呀。”


    趙小青手指點了徐進明一下額頭說:“怎麽不關你的事,他可是你兒子,你看看那些媒體都怎麽說了……”


    徐進明歎道:“他們怎麽說是他們的事,事實勝於雄辯,今後他們會明白的。”


    趙小青一跺腳道:“我不管,你要保證讓兒子連續拿到兩次冠軍。”


    徐進明無奈道:“好,好,我答應你不成嗎,看你,用得著這樣生氣嗎?乖,別生氣了,兒子行的。”


    “這還差不多。”


    胡世傑的第二場、第三場比賽都輕鬆獲得了勝利,不是對手太弱,而是相比而言他太強。他母親的遺體也在這期間火化下葬,下葬那日田野將武道協會裏所有會員都叫了過去,柳明惠也參加了葬禮。


    參加葬禮那天,柳明惠身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田野看出柳明惠失去了以往冷靜,表現出心煩意亂。


    在葬禮結束之後,田野上前問柳明惠發生了什麽事,柳明惠冷冷的不作一聲,田野離開時說了句:“為什麽總是那麽冷。”


    這次柳明惠沒有迴家,最近訓練時常開小差,父親柳天龍氣得將他狠狠揍了一頓,身上的傷都是和父親過招時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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