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眸間,水傾月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冒出使臣的幾人給了個眼色,在與傾沉對視一眼後,‘自覺’的迴了席間。


    就在這時,隻見就見一身藏青色華服的夜宮延帶著兩名心腹率先入殿。


    望著他那張俊逸的臉,水傾月幽深的眸中不由的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三年未見他似乎更加風采照人了。嗬嗬,看樣子風流雪真的將他保護的很好啊!


    明明同樣都是她的子女,而她……卻經曆刻骨的痛,無法言語的折磨後才能從新站在這兒,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巨大的差別讓她,無法控製的連他都一並恨了起來。


    就在水傾月走神的檔兒,夜宮延已來到大殿正中,俊逸的臉上帶著謙謙君子溫和的笑容:“見過上北皇!”沒有跪身,夜宮延隻是禮貌性的點點頭。


    雖然對於夜宮延的禮節花遷盛有些不滿,可看在左西皇的麵上,他也不好貿然指責,隻是微微蹙眉道:“三王爺客氣了!”


    聞言,夜宮延臉上明顯的閃過一抹嘲諷之意。草莽就是草莽,無論做多少年的皇帝,卻始終拿不出一絲的帝王之勢來。


    因為這幾年的上北國的日益壯大,父皇對此還有所擔憂忌諱,故而讓他來試探花遷盛一二,可不曾想,幾年過去了,他花遷盛卻依舊還是當初那副窩囊廢的樣子。照情況看,父皇的擔憂是多餘的了。


    注意到夜宮延眼中的輕視之色,水傾月兩眼不由的眯了起來。看樣子夜宮延親自前來上北,賀壽是假,打探虛實是真啊!


    “今日乃貴國太後大壽之喜,本王代表左西送上祝壽賀禮,祝上北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著夜宮延衝身後的心腹侍衛揮了揮手,便見八名壯漢抬著賀禮走了上前。


    隨著夜宮延親自掀起紅布,席間眾人瞬時一陣驚唿。


    就連一直安靜如貓般臥在水傾月兩側的兩隻蒼狼也在那刻猛的站了起來,對著夜宮延的賀禮發出唿唿叫聲。


    夜宮延送上的賀禮並非什麽珍寶,而是一個偌大的鐵籠,而籠中,一隻龐大的老虎正狂躁的抓咬著鐵籠。


    隨著兩隻蒼狼的吼叫,老虎更顯狂躁,抓咬的同時嘴裏更發出吼叫,發瘋似得想要逃出牢籠。


    席間不少朝臣以及家眷被嚇得臉色發白,更甚者還有朝臣夫人千金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看著夜宮延,水傾月嘴角冷冷一扯,便見自己的注意力落在了身旁的兩隻蒼狼上麵。溫柔的撫摸著它們的腦袋,安撫著它們。


    因為那兩隻蒼狼,夜宮延這時也注意到了身為它們主人的水傾月,隨之兩眼微微眯了起來,是一臉若有所思的緊盯著水傾月。這女子似乎很不簡單啊!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但水傾月卻並沒有理會,而是全心思的安撫著自己的夥伴。


    “不知三王爺可否言明,貴國這份賀禮究竟意義何在?”就在這時,大殿內突然響起太後淩厲的聲音。


    眾人皆知,上北國的守護圖騰乃是蒼狼,盡管現在江山易主,可卻依舊改變不了皇帝,太後以及眾人的信仰。而現今左西國卻在此時送上老虎,無疑是在警告,甚至於威脅上北國。如此大辱,讓上北國上上下下如何咽得下這口怨氣?


    聞言,夜宮延這才緩緩轉過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太後:“是何意義,本王相信上北皇與太後比本王更加清楚。”


    沒有開口,太後隻是兩眼微微一眯,陰冷的盯著夜宮延。


    “你……”花遷盛頓時臉色一沉,咬牙的同時那握著酒杯的手背上是青筋暴起。


    三年了,都已經三年了,他左西國竟然還妄想拿捏他們,簡直是沒將他堂堂的一國之君放在眼裏啊!真當他上北國還是當初那可以任人宰割的肥肉嗎?


    “皇上,下南國太子殿下與右東國端木王爺入殿了。”就在花遷盛預想發飆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心腹太監沈林小心翼翼的聲音。


    聞言,花遷盛不由的蹙眉抬頭望去。


    一個穿著月白色錦袍,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帶著性感的誘惑,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也隨著花遷盛的視線轉移向了殿門處。


    隻見一黑一白兩名男子,風姿卓絕,氣宇軒昂的緩緩走來。


    端木岐一襲黑色錦袍,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帶著性感的誘惑,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他風流無拘。


    而雲樓絕,一襲如雪的華服,華服上,以水墨畫的形式渲染著一朵怒發的黑色蓮花。墨色的發絲隨意的搭在肩上,傾世妖魅的臉上,幽深的瞳孔如墨暈染,藏著清冽和魅惑,恍若能勾人魂魄,直挺的鼻梁下,唇色緋然,性感無比,讓人忍不住的想一親芳澤。那一眸一眼間,都帶著致命的誘惑,讓人不禁沉淪,無法自拔。


    隨著兩人的走近,席間眾人一時間都有些看呆了。


    目光落在雲樓絕臉上,水傾月冷清的眸中明顯的多了一抹溫柔。三年未見,他依舊如此的風華絕代。


    隻是,他今兒怎麽會突然親自前來上北國賀壽那?他不是一直都不曾將花遷盛放在眼裏的嗎?


    “上北皇,三年不見別來無恙啊!”清冷的目光在太後與花遷盛臉上閃過,雲樓絕率先開口道。


    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花遷盛附和道:“是,是,別來無恙!”不知道從何時起,對於他雲樓絕,他是打心眼裏感到畏懼。這男人不但絕頂聰明,更狂妄,狡猾,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他有狂妄囂張的資本。


    雖然這幾年上北國強大了不少,可卻依舊無法與之下南國抗衡。連帶他看到他,都忍不住的心裏發怵,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這點。


    而今兒他親自出現在這兒,還有那個一向對他不和的端木岐,真不知道是禍還是福啊!


    還有一個重點,他們究竟是如何大搖大擺入宮的?而且還是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之下!宴會結束後,他一定要派人查清楚此事。


    因為花遷盛對雲樓絕等人的態度,讓席間朝臣心裏都不由的一緊,而對花遷盛這個皇帝,也都有些不滿。畢竟堂堂的一國之君,在麵對他國太子時候,不但沒有半點帝王的霸氣,居然還露出惶恐之色。


    其實不光是朝臣,就連太後臉上都明顯掛著不滿。


    目光在眾人臉上走過,位於後席的水傾月臉上不由的扯出一抹冷笑。再讓花遷盛做幾年皇帝,就算下南國不出手,她上北國大好河山未必也保得住啊!


    對於花遷盛,雲樓絕就從未將其放在眼裏過,不過今兒情況特殊,所以他也不打算再找他的麻煩。


    “今兒乃貴國太後大喜之日,顧親自前往貴國為太後祝壽。隻因路上有事兒耽擱,來遲!還望太後莫要怪罪!在此本宮代表下南國祝太後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聞言,端木岐也不甘落後的祝賀道:“本王也代表右東祝太後‘瘦比爛衫’,嗬嗬!”


    對於兩人的態度,不光太後,就連花遷盛也有些詫異。不禁思索,難道是因為上北國這幾年的強大,所以也讓他們都改變了原先的態度?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如何客氣,太後也不好怠慢兩人,難得和善的笑道:“雲樓太子與端王客氣了!二位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先入席吧!”


    “多謝!”衝目前身為主人的太後致謝後,兩人相繼朝代表各國的席位走去。


    夜宮延聞言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不光是因為太後差異的對待,更因為雲樓絕與端木岐的態度。這兩人究竟想搞什麽鬼?


    隨著雲樓絕與端木岐的入席,原本代表兩國的使臣居然同時起身,為兩人讓出了位置。


    見狀,水傾月的兩眼在瞬間睜大了幾分,瞳孔更是一陣收縮。怎麽?怎麽會?他倆明明是後來的,他們怎麽知道那個席位代表了下南?那個代表了右東?更重要的是,麵對冒充的使臣,他們不但沒有揭穿,甚至追究,居然還以默認的形勢接受的他們的讓座……他們?


    就在這時,對麵左上方的雲樓絕突然抬頭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在他幽深的眸中,水傾月仿佛看見一朵朵血色的傾世蓮花,每一朵開的都是那般的妖豔,那般的熱情。


    心跳在瞬間不受控製的加快速度。這家夥……


    下一刻,水傾月是急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唿!他那麽熱情如火的看著她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認出了她?


    不,不可能,在他眼中水傾月早已經是個死人了。那他?不會是對樂沁水這個各國傳說中的人物產生了什麽興趣吧?


    若真是如此,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從對‘水傾月’的感情裏徹底的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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