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雲海剛認識雲天舒和蘇莎就把二人拉來,為的就是在老友麵前掙一個麵子:好讓你們知道,我老焦不是那種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人。你看,你們讓我來助拳,我不但自己來了,還臨時拉來了兩個幫手,夠朋友吧?


    他心裏既然存了這個念頭,倒比雲蘇二人還要計較鵬化老祖的態度。他和鵬化老祖又是生死之交,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大可以有什麽說什麽,便道:“我說老鵬精,雲仙長這樣的大高手來到,就算是不動手也能嚇唬一下對方,怎麽說也是一件好事。你怎麽反而發起愁來了?難道是怪我老焦多此一舉不成?”


    鵬化老祖呸了他一口,向雲天舒道:“雲仙長,在下對您沒有絲毫不敬之意,隻是眼睛情況複雜,仙長若是無意參與,不妨與令弟子快些離”


    雲天舒還未說話,焦雲海已經不滿地叫了起來:“好你個老鵬精!沒有你這麽駁我麵子的,兩位道友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一起來湊這個熱鬧。你可倒好,一見麵就趕人家走,難不成你認為任雲仙長的本事,還不夠資格參加這次的無聊之舉嗎?”


    鵬化老祖苦笑道:“老焦啊老焦,認識你這麽多年了,你說話不分青紅皂白的毛病還是沒改。錯非是我,若換了別人,隻你這一句話就要引起誤會。雲仙長,不要聽這個家夥胡說,憑您大羅金仙的修為,天下間哪裏不能去得?平時我等聚會,仙長若能參加,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是今日之事……唉,不怕與仙長實說了吧。我約老焦之時,隻以為是幾位修行界道友因為意氣生了些誤會,請老焦前來與其是說助拳,倒還不如說是解勸。怎料兩方的道友已經結下了深仇,根本沒有緩和的餘地。我等既然來到,與情與理都無法脫身。仙長不過適逢其會,若是被牽涉進去,在下和老焦隻怕問心有愧。”


    鵬化老祖還有一層意思沒說。[..tw超多好看小說]現在兩方的勢力倒也算得上勢均力敵,彼此都有顧忌,沒有哪一方敢冒險先動手。就算當真動起手來,也未必會有什麽大的傷亡,修道之人講的就是保命全生,縱然一方戰敗,脫身還是可以的。可雲天舒這個大羅金仙若是加入進來,鵬化老祖所在一方必然勢力大漲,說不得就要立時就在大動幹戈,這是鵬化老祖所不願見到的。他能和焦雲海相交莫逆,性情自然相投,兩個人都是修行界的“和平主義者”,等閑不想與人爭鬥。


    鵬化老祖實在不了解雲天舒。這位六處的戰鬥組組長雖然神通不小,的確有大羅金仙的實力,卻沒有修道人應有的涵養,生平第一愛好就是與人打架,第二就是湊熱鬧。鵬化老祖不這麽說也還罷了,這麽一說倒把雲天舒打架的癮勾上來了。為了爭奪某種物品而去殘殺原住民,在六處是絕不允許的,但合理的自衛並不違反《時空法》。


    雲天舒道:“鵬化道友不必多慮,我二人隻是去湊個熱鬧,也好讓我這位師侄長長見識,絕不會冒然動手的!不如這樣,在下把修為壓低一部分,讓別人看不出我的虛實,這樣總可以了吧?”心道:知道我有大羅金仙的實力,還有人敢來挑釁嗎?要合理自衛嘛,扮豬吃老虎是最好不過的。


    鵬化老祖見多識廣,見雲天舒兩眼精光四射,情知他也是個愛生事的。有了這位的加入,今天還指不定鬧出什麽亂子來呢。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向雲天舒道了聲謝,領著三人從白霧之中飛了下來。


    “鬼神愁”這個峽穀其實並不是太大,方圓也不過有二三十裏而已。雖然峽穀上空白霧彌漫,峽穀內卻是綠草青青,除了沒有鳥獸之外,和普通的山林沒有什麽兩樣。峽穀有四十餘人分東西站立,各自占據了峽穀的一個出口,特意在峽穀中部留下了一段空白地帶,做到了經緯分明。.tw[]在東麵的人稍多一些,有二十餘人,西麵的人略少一些,隻有十**人。鵬化老祖帶著雲天舒三人卻是落在了西麵的人群之中。


    焦雲海還沒從白鶴上下來,嘴裏已經嚷嚷開了:“齊道友,齊道友,沒想到你也來了,真是難得。你不是因為要照顧那幾棵靈鬆,一直閉門謝客的嗎?怎麽,這次為了湊這個熱鬧,也你的寶貝也不管了?”


    他說話的對像正是曾經被他強奪過一棵靈鬆的碧玉山清霞洞的煉氣士齊問風。這位煉氣士倒是相貌堂堂,比起鵬化老祖的鷹鉤鼻,焦雲海那營養不良的樣子,更有修行者那超凡脫俗的氣質。可惜這位煉氣士如今卻是愁眉不展,雖然臉上掛著一絲強笑,一開口還沒說話就先歎起氣來:“唉,焦兄果然也來了,鵬老祖早就說你要來,來了也好,正好大家在一起敘敘舊。”


    在齊問風身旁有一位手執玉如意地道人,好似在些不滿地咳嗽了一聲,道:“齊道友,這位是哪位道友,可否與在下介紹介紹啊?”


    齊問風看了那道人一眼,苦笑了一下道:“這個自然。焦兄,這位是此次的主事人之一,西平國七星觀觀主齊勝寶齊真人,齊真人,這位便是梅花嶺的焦雲海焦道友,至於他身後那兩位我便不認識了。”


    齊勝寶聽見焦雲海的名字,眼睛就是一亮,上前一步施了一禮道:“久聞焦道友大名,今日敝國遭遇強敵,焦道兄能仗義相助,敝國上下必當厚報!”他身後那十幾名修行者聽見焦雲海的名字也起了一片議論。


    蘇莎有點吃驚,低聲問雲天舒道;“組長,這位焦道友竟然這麽有名氣,我真沒想到”


    雲天舒白了他一眼,道;“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這一點都不奇怪。依我看,這位焦雲海早已修成陸地神仙,比起玄幽宗的那位木林還要高上一籌。不止是他,那位齊問風和鵬化老祖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然,別人為什麽花力氣請他們來呢?我說你啊,我們來這裏,一來是打探消息,二來是讓你增長見識,該注意的地方就得學著注意,不能走馬觀花。你那神目是做什麽用的?把它控製在最小範圍來觀察別人的虎實最好不過。不要什麽事都讓我教!”


    蘇莎隻多了一句嘴就挨了個頓訓斥,心裏老大不高興,站在一旁再不說話。


    他二人說話之際,鵬化老祖早代焦雲海把二人向齊勝寶做了一番介紹,隻說是焦雲海新結識的道友,順路來看看熱鬧。有人代勞焦雲海樂得輕鬆,隻略向齊勝寶點了點頭,就纏著齊問風問起靈鬆的事情來。


    七星觀在西元國內算是數一數二的修道大派,不但弟子眾多,而且人脈極廣,無論是俗世的帝王,還是修行者的高手也都賣他們三分薄麵,不然也不會有辦法請得動齊問風這等避世的人物。齊勝寶除了是七星觀的觀主,自身的道行也頗為不俗,近些年來已經隱隱成為了西元國修行界的首領。焦雲海對他如此無禮,他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但他是識大體的人,表麵上一點不露,繼續熱情地和雲天舒攀談起來。至於蘇莎,他倒是沒太在意。


    雲天舒其實也不耐煩和這樣的人物打交道,要按他以往的性子,估計也跟焦雲海一樣,點點頭就找個借口不理人了。無奈,此次是蘇莎的實踐教學,他不能做出壞榜樣,隻得勉強和齊勝寶應付了幾句。


    焦雲海見齊勝寶不再糾纏自己,低聲問齊問風道:“老齊啊,你是怎麽被這個家夥給栓住的?你不是常說修道之人不能為俗事動心嗎?依我看,這次的事就是大大的俗事,你這個一向怕麻煩的人怎麽也卷進來了?”


    齊問風又歎了口氣道;“這才是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我初修道之時曾受過一位高人的恩惠,我為了感恩,曾對天發下重誓,此生一定要報答這位恩人。可那位高人百年前就已修入天仙之境,又有什麽事情用得著我去相幫?誰知這位齊觀主神通廣大,也不知從哪裏找來了我那位恩人的信物,派人送到了我的門口,還說什麽‘若真是有心報恩,見物如同見人。’你我修道之人,出言必應,我有誓在先,如何能不來?倒是你,天不管,地不收的閑人一個,怎麽也來趟這趟混水?”


    焦雲海呸了一聲,道:“還不是那隻老鵬精!也不知齊勝寶許給了他什麽,死活非拖我下水不可。你也知道,當年我差一點喪命,若不是這隻老鵬精強上天上天,挨了人家三拳換迴一棵還魂草,治成靈星露,我哪還有命在?這次我也想開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有他的一份,就有我的一份。就算真得道行不足,把這條命給送了,就當是還他好了。”


    齊問風道:“這你倒錯怪老鵬精了,我聽他勝寶找他之時隻說是請來他來勸解,免得兩方把事情鬧大。可能他怕他一個力量不夠,這才請了你來。”


    焦雲海冷笑一聲,道;“勸解?這種話也隻能去騙騙老鵬精這樣的人。你看看這個架式,哪有一點勸解的餘地?對方那個禿頭,是靈海上人吧,那個臉色發青的不是蛟老怪又是哪個?對方若有心化解此事,又何必把兩個出名的惡神請來?你們這邊呢?好像也都是西元國內有名的角色吧?我還真有點奇怪,架式都已經擺好了,怎麽到現在還不動手啊,總不會是為了等我吧?”


    齊問風苦笑了一下道:“當然不是。雖然雙方都鐵了心要動手,但哪一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都想等幫手來再多一點。你來之前,靈海上人才剛剛趕來。當時對麵就有些沉不住想要動手,你這麽一來,他們怕是當真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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