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漫長。


    長生兩人背著重傷的杜木影,就在這鎮子上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白天茶樓裏,雖說打的不是風風火火,可畢竟這麽多人看著。所以,鎮子上的人並沒有敢來招惹長生幾個。


    長生選的的客棧,靠近江邊。夜晚,涼風襲人位置算的上是很不錯的。過了醜時,一直在照顧杜木影的公孫銘這才有些累了走出外麵想去透透風。意料之外,此時的長生居然也沒有睡覺,而是憑欄遠望,看不出喜看不出悲。


    公孫銘想了想,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麽,還不去睡?”長生迴過頭來,笑了笑歎了口氣說道:“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


    公孫銘低了低頭,問道:“怎麽,難道你在怪我婦人之仁麽,長生?”


    長生白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公孫銘見他這個樣子,心中想到果然是這樣。其實,當初兩人走出茶樓的時候,公孫銘也沒打算要在迴頭一步。可是當聽見蓮仙兒口中的不削與杜木影的名字的時候,自己還是忍不住出了手。


    夜晚的霧水有些重,公孫銘看著長生那有些焦慮的眼神想了想才笑著對長生說道:“其實,杜木影從小到大和我還有司馬婉兒真的算的上青梅竹馬。小時候,雖然他不愛說話,可是每次他都喜歡跟在我們後麵。還記得有一次,我和婉兒偷偷跑出去結果遇到了一條蟒蛇。當時我和婉兒嚇得都已經動不了,但眼看要裹屍於蛇腹的時候,他卻救了我們。


    後來我遭遇*宮,當時你們來救我的時候,我還記得他騙過守衛偷偷對我說我完全可以選擇逃跑。他就是那樣一個人,表麵上說不出的冷漠,內心卻還在乎真正執著的人。從小到大,我身份高貴也好,困於低穀也好,無論怎麽變但我知道他對我從沒變過……”


    “說的好像怨婦一樣……”長生深吸了口氣,打斷了公孫銘的話說道:“至始至終,我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不過都是你自己內心不安的擅自揣測罷了。但是小黑,你應該明白如果你救了杜木影,那麽你生還於世的消息必然保不住。你有沒有想過,對你重迴萬魔宮可以說是無中生有的阻礙?”


    公孫銘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些我不在乎。而且,我覺得杜木影不是那樣的人……”


    “是麽,如果你這樣肯定我也無話可說。隻是你要明白,當初在萬魔宮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誅殺我和慧空的便是他。在你心目中,你認為是你比較重要還是他的師尊比較重要呢?”長生歎了口氣問道,至今他想起萬魔宮中那擦身而過的匕,脖子都還有一絲涼意。


    “我說兩個都重要,你一定不相信吧?”公孫銘笑了笑,看著長生問道。未了,果然在長生眼中看到了一絲不信的眼神。夜色正濃,兩人借著走廊上微弱的燈光向著遠處流淌奔滾著的江水望去。


    月色下,那滔滔而過的江水洗去的除了泥汙,或許還有人心。可是,誰又能明白人心?又能看清是白是黑呢?


    長生不是聖人,所以他不能。他隻是按照自己的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也有無法分辨黑白的時候,也有看不清人心的時候。所以麵對公孫銘和杜木影的事情他也隻能一笑了之。對於兄弟而言,他隻能選擇相信他。可是相信和聽之任之間終究是兩碼事,對於杜木影他始終抱有太大的成見。


    所以,他想了一會便對著公孫銘說道:“如果沒有意外,我想他明天便會醒過來。到時候,咱們就走吧,柳紅衣那裏不能再拖了。”


    公孫銘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雖然他明白長生終究是不太相信杜木影和自己之間的關係,但是他所說的也是實話。想起柳紅衣一行人,身為一劫散仙的公孫銘,也是比較感到頭痛。


    趁著夜色寂靜,他想了想對著長生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四個人當中最高也不過是渡劫期的修為。”


    “可是身法詭異,你也拿她沒有辦法”長生笑了笑接過話題說道。林子裏相遇的那天,長生並沒有出手,可是卻留著心眼觀察了很久。公孫銘的道術每次都會詭異的變向,長生並不認為那是公孫銘的原因。這應該是幻火宮的道法才對,這是兩人一路走來所提出的結論。


    畢竟當初柳紅衣靠幻術救了自己和錢乙在先,結合柳紅衣的道術兩人不難推測出柳紅衣是怎麽被劫出浮生山。而事實證明,兩人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當時,長生在下山之前匆匆翻了門派最近才收的弟子的文錄,也就那麽幾個人很容易便查到了名叫劉慧的弟子失蹤。


    本來錢乙還有心要去找一找,卻被長生阻止了。長生歎了口氣說道:“有心算無心,那個叫劉慧的弟子恐怕就是擄走柳紅衣的人。劉慧,柳迴。別人在進門派的時候就明確告訴了我們是要帶柳紅衣迴幻火宮,而現在最主要的是查一查門派裏麵有什麽秘籍被偷才是重點。”


    想到此處,長生收迴思緒對著公孫銘問道:“那女子的幻術恐怖,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公孫銘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修煉的道術,類似於九轉神功,注重肉體上的強橫在法術上卻要偏弱了些。或者嚴格來說,這種幻術應該算的上我的弱點才對。畢竟這世上沒有完美的功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她是通過悄無聲息的將我們視覺錯位,才讓我的法術有所偏差。對於我的法術,我本人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長生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公孫銘的說法。可是如今,柳紅衣和兩人的時間都不多了,要在這麽短的時間想出破解幻術的方法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未了,長生也隻有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公孫銘的肩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公孫銘也隻有歎了口氣,心裏納悶。長生到無所謂,可是要是真打起來,自己可是又要顧著救人,又要留個心眼看著現在和普通人沒區別的長生。別人師弟,可是求了自己的。要是人沒救到,還把他害死了,別說他師弟,就連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和自己過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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