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川北人把蜘蛛叫波斯,所以杜芙蓉說抓波斯,是帶有調侃趣味。(..tw)梁波斯突然一下跌倒在地上,杜芙蓉也不由自主地撲了下來,一下撲在梁波斯身上,梁波斯抱住杜芙蓉說道:“告訴你杜妹妹,我就是那梁山伯鳥,你是祝英台鳥,沒有想到,我們有天撮之緣,又能在一起了。”


    “你們兩個出家人,公然在如來佛前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這時,大師兄出現在大殿之上。


    梁波斯與杜芙蓉雙雙站起來。“師兄,我們不小心,跑跌了一跤,睡在一塊了。”“啥,更說得不像話了,你們是帶修行的出家人,居然男女相追,合乎佛門規矩嗎?我找方丈去。”大師兄憤憤不平地走了。


    不一會兒,鴻範大師與大師兄出來,大師兄道:“師父,這一對出家人行為不軌,應該嚴加管教!”


    鴻範大師一看,是梁波斯和杜芙蓉,說道:“阿彌陀佛,這兩個娃才入寺院不久,不知規矩,就原諒他們一次吧!”


    大師兄道:“師父,我是監院,我有權整理寺規,這兩個孩子摟摟抱抱,太不成體統,必須治予警戒,不然其餘僧眾不服呀!”


    “好吧,讓監院執行一次寺規吧!”鴻範大師道。


    大師兄立即去偏殿將寺鍾撞響,洪亮的鍾聲響徹寺院,寺廟內六個和尚,三個尼姑全都到了大殿之上,分成三排站在如來佛塑像前麵,大師兄宣布道:“各位僧尼,我寺出現了一件嚴重違背寺規的壞事,新來帶修行人梁波斯與杜芙蓉,兩個居然在大雄寶殿摟抱親熱,大家說該怎麽處理?”


    眾僧尼們齊說:“按寺規嚴加懲處。”


    大師兄道:“師父,你宣布懲處辦法吧!”


    鴻範大師略一沉思說道:“梁波斯與杜芙蓉居然在如來佛像前摟抱親熱,確實嚴重違犯寺規,可是念他們新入佛門不久,還不甚知曉寺規。因此罰他們到地藏殿麵壁三天,諸位僧尼有無意見?”僧尼們一齊說道:“謹遵師父法旨,貧道並無意見。”


    “好吧,監院,帶這兩個孩子去吧!”


    梁波斯與杜芙蓉雙雙跪在地藏殿之前,麵壁思過,其實小孩子哪裏知道什麽叫過錯,他們根本沒有那種自悟能力,他隻覺得兩個摟抱在一起好玩。


    梁波斯與杜芙蓉跪到深夜時,地藏殿執班和尚去睡覺去了,梁波斯對杜芙蓉說:“杜妹妹,我好想你呀!”


    杜芙蓉道:“想我什麽?”


    “想你是我的好妹妹唄!”


    “想不想我是你娘子呀!”


    “哎呀,妹妹說這句話不害羞嗎?”


    “我害什麽羞呀!我是你娘子,其實也沒有什麽,隻不過幫你洗洗衣服,做做家務活嘛!”


    “還有呢?”


    “還有什麽?我就不知道了。.tw[]”


    “你還要陪我睡覺呢!”


    “哪有這麽迴事,我爸爸和我媽媽就不睡在一塊,我爸睡在作坊裏,我媽媽睡在家裏。”


    “可是,我爸爸和我媽媽老是睡在一起,他們還你抱我,我抱你睡著呢!”


    “哎呀,你越說越美了,來吧,瞅著這兒沒和尚監視,我們睡在一起吧!”


    梁波斯道:“好吧,我要好好帶著杜妹妹睡覺。”於是他們將鋪在一塊功課桌上的紅布拉下來鋪在地麵上,杜芙蓉先睡下,說道:“來呀,你睡在我手上吧!”


    “好呀,我的頭可能要壓著你的手臂。”


    “不怕,我不怕呀,因為我想你呀!”於是他們二人便一起睡在紅布之上。梁波斯頭睡在杜芙蓉手臂上,不一會兒杜芙蓉身子一折,另一隻手摟住梁波斯,她不一會兒進入焚香睡得甜蜜。


    “喔喔喔!”一聲雄雞報曉,將杜芙蓉驚醒,杜趕快起身,將梁波斯推醒,“梁大哥,快起來,天要亮了。”梁波斯翻爬起來,揉揉眼睛,說:“啊呀,幸好你將我推了起來,不然明天不知道又要受什麽懲罰呀!杜妹妹,你怎麽醒來的?”


    “還不是那隻大公雞將我吵醒的。”


    “啊,太感謝這隻大公雞了呀!”


    “你們感謝我什麽呀!”地藏殿一隻大公雞一跳一跳的。


    “啊,大公雞哥哥,你為我們做了好事,我當然感謝你呀!”杜英英道。


    “孩子,你還沒有正麵迴答呢!”


    “我不殺你,將你掐死,這樣讓你死得舒服一些,又不流血,這叫不叫感謝呀!”梁波斯道。


    “好一個小雜種,我為你們做了好事你還要掐死我,好,我先掐死你們倆。”說著,飛動雙爪來抓梁波斯。梁波斯趕快跪下求饒,說道:“雙公雞哥哥,饒了我吧,我是說玩的呢!”


    大公雞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矮小老頭,梁波斯認得,是賴伯,趕快說道:“原來是賴伯道爺呀,失敬失敬!”


    賴伯道:“你們兩個小家夥,既然入了佛門,就要接受佛門清規戒律,為什麽要這樣摟摟抱抱的?”


    梁波斯道:“我們覺得好玩呀!”


    “好玩,也許是你們塵緣未了,也罷,你們白天規規矩矩跪著,晚上要睡在一起,我給你們早晨報曉吧!”


    “太感謝賴伯道爺了。”杜芙蓉雙手合十,說道。


    到了第四天早晨,賴伯突然出現在地藏殿,對梁波斯說:“波斯娃,今天要開祠堂了,你爹爹要挨板子了。”


    “你胡說,我爹是族長,怎麽會挨板子。”


    “你爹在你家等不迴來你,隻好將開祠堂推遲了兩天,還是等不迴來,於是就很自責,對六位族老說他教子無方,對梁波斯管教不嚴,要罰就罰他,他自願挨板子。六位族老同意你爹的意見,決定今天開祠堂懲罰你爹爹呀!”


    “賴伯道爺,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隻好讓你去受爹爹罰了。”


    “可是我爹爹這兩年有腰疾病,經不起打板子呀!不行,我一定要去救我爸,讓族老打我!”


    “好樣的,真不愧是孝子呀!好吧,我這就帶你去梁家祠堂。”


    “別忙,我還要向師父告假,可我不知怎樣告假。”


    “你就說需迴去帶一些衣物,因為你寺廟中一時還沒有小男孩穿的衣物。”


    這天早課之後,梁波斯走到鴻範大師前說:“師父,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我怕冷,迴家去帶幾件衣物。”


    鴻範大師手撚串珠,說道:“好吧,徒兒,你要快去快迴呀!”


    梁波斯走出廟門,走了一裏多路,賴伯便在路邊等他,“好呀,小兄弟你真講信譽呀!來吧,我拉著你,閉上眼睛,不能睜開。”


    梁波斯閉上眼睛,隻覺得手被拉著,突然升空,耳邊風聲著響,他睜開眼一看,啊,自己與賴伯飛行到空中,山峰全在自己腳底下,像野獸似的往後奔馳。


    “啊,我真的騰雲駕霧了,好舒暢呀,好舒暢呀!”


    “小兄弟,快閉上眼睛,快閉上眼睛!”


    “賴伯道爺,我不怕,我當梁山伯鳥時,飛行慣了,我不怕呀!”


    “哎,我拉過許多凡人飛行,還未見這孩子這麽膽大的,這孩子真有仙根呀!”


    再說,梁重友、梁重烈兩兄弟迴到梁鴻萬家中,向梁鴻萬家報了梁鴻俊的孩子不在家的信息,梁鴻萬道:“你兩個侄兒一定要追查到底,決不放鬆,不然我們的計劃無法實施。”


    梁鴻萬要實行什麽計劃呢?原來梁鴻萬在三年前是湖廣洪幫的分支哥老會的舵把子,因在湖廣涉嫌草菅人命,差點兒被官府捉拿問斬,可是他與當時的時縣令是拜把兄弟,時縣令就對他說,現在官府在組織湖廣人自願到四川當移民,你還是申報上來,我批準你到四川落戶。


    於是梁鴻萬便將自己的田土變賣成糧兩,帶著少量家物,與自己五個大小老婆,十二個孩子,雇了五輛馬車,一路來到四川,因為梁家這一支人落戶在川北亂草溝,所以他也來這亂草溝村落戶,他晚來了四年,亂草溝村基本不再是雜草叢生了,他來了之後便在自己劃分的一百畝土地上建起了一座規模較大的大四合院,成了亂草溝村裏的富。


    他來住了兩年,便想在梁家成立哥老會,可是自己不是族長,沒有那麽大的號召力,於是他就千方百計拉擾一夥人,企圖整倒梁鴻俊,將族長和地保的位置奪過來,恰巧機會來了。梁波斯帶領小孩爬樹致使梁重光、梁重烈家三個小孩跌成骨折,他便想就此事小題大做一下。


    因為梁鴻俊同意三個小孩出事後第三天開祠堂,梁鴻萬本想借此機會讓梁鴻俊讓出族長一職,可是梁波斯偏又逃走,不見蹤影。


    第三天日期已到,梁重友、梁重烈到梁鴻俊家,梁重光問道:“大伯,你老說的今天開祠堂,說話能算數嗎?”梁鴻俊本是直心腸人,也很焦急,因為梁波斯不見了,他與他的兩個兄弟分頭打聽,都沒有現蹤影,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兩位賢侄,我家波斯娃至今未迴,我今天再尋找一天,如果尋找不迴來,明天準時開祠堂,我願受責罰,就罰我教子無方吧!”


    梁重烈拱手說:“大伯說話一言九鼎,我們就相信大伯一次。告辭!”


    “恕不遠送。”梁鴻俊也拱一拱手說。


    梁重光、梁重烈又來到梁家大院,對梁鴻萬說:“大爺,梁鴻俊那娃子至今未迴來。”


    梁鴻萬問:“梁鴻俊怎麽說?”


    “梁鴻俊說他今天再尋找一天,如果找不迴來,今天準時開祠堂,他本人願意受罰。”“好呀,我就看他罰不罰得起。”


    這時,梁鴻成從內屋出來,說道:“好呀,隻要他願意受罰,就好辦!”


    梁鴻萬道:“此話怎講?”


    梁鴻成小聲在梁鴻萬耳朵邊說道:“大爺,我已製了一條特別的棒子,用這根棒子打屁股,包管他到地府去報到。”


    這個梁鴻成是梁鴻萬的堂弟,現在是梁家大院管家,專門給梁鴻萬出爛點子,人稱梁爛師爺。


    這梁爛師爺道:“梁鴻俊是自願受罰,不過先要立下契約,後果自負,這樣我們的計劃就一步一步實現。”


    梁鴻萬哈哈一笑,“還是大老弟有辦法呀!”


    到了第二天,由於梁姓各戶都得到了開族部大會帖子,因此各家各戶都來了人,到梁家祠堂開族部大會。


    梁家祠堂在亂草溝村北麵一個矮小山梁上,祠堂正殿一般是鎖著的,正殿兩邊偏殿是學堂,供小孩子讀書,兩側有廂房,供私熟先生住宿。


    梁家族老一共六人,梁鴻俊、梁鴻光、梁鴻強、梁鴻萬、梁鴻成、梁鴻生,他們五人是梁氏宗族輩份最高的人,除此全部是下輩,因此稱為六大族老。凡大事經過六大族老商議。


    這六大族老之中,梁鴻萬這邊占了三人,梁鴻生已經六十多歲了,老實巴交,掌管族部帳務。當梁氏宗族人來得差不多之時,這時梁鴻生帶著眼鏡,走到祠堂階簷之上,大喝一聲“開祠堂。”


    這時,梁重光拿著鑰匙將正殿大門打開,然後是七位族長分別坐在祠堂神龕下麵的七把木交椅上,梁鴻俊坐在主交椅上。


    梁鴻俊說道:“各位族老,今天開祠堂,先我們七位族老祭典老祖宗。”說罷,便站起來,到香案上去取香,梁重光、梁重烈到香案邊用火柴將香點燃,然後又將紙錢與蠟點燃,一一遞給各位族老。


    七位族老依次在祖宗牌位上插蠟,化紙,然後舉香祈禱,一起在祖先牌位上行三跪九拜大禮。最後站起來,走上前麵的木交椅坐下。祠堂外站了五六百人,都是梁氏宗族的人。


    先,梁鴻俊組織族老議事,梁鴻俊道:“各位族老,我家梁波斯帶著梁家十二個小孩在梁家坡上玩耍,我家梁波斯帶著爬樹,在從樹上跳下來,其餘十二個小孩也從樹上跳下來,有三個小孩是梁德光、梁德烈家的,將小腿摔斷了。這事怪我管教不嚴,我有錯,請責罰我,我賠償這三個小孩的全部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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