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姑姑對楚河不知道商天涯、傅青、皇甫岐卻偏生知曉葉茗竹而略微慍怒。龍頭之主曹驚蟄對毒寡婦評價極高,並善意提醒楚河這位黃浦最富有的女人極有可能弑夫。就連方逸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城狂少也似乎十分忌憚這位風情女人。


    葉茗竹的名聲極不好。


    葉茗竹是個極兇險可怕的女人。


    但凡與她染上關係的男人均以悲劇收場。


    這是楚河從外界得知的有關葉茗竹的信息。


    可此刻,楚河眼中的葉茗竹,卻是顯得那般嬌癡動人。哪裏像旁人所說的惡毒辛辣?


    一瞬間的失神之後,楚河迅速收斂心神,那雙漸漸迷離的漆黑眸子亦是攏起光澤。端起香茗一口飲盡,點頭道:“自然是真話。”


    噗嗤——


    葉茗竹嫣然一笑,如那十八歲花季少女綻放出絢爛的笑容,令人心神蕩漾。


    “你真可愛。”毒寡婦紅唇微張,嗬氣如蘭道。


    “——”楚河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無言以對。


    有人誇他帥,有人誇他高,還有人誇他有氣質。但從沒人誇他可愛,毒寡婦是第一個。


    “葉老板,你之前提到帝林來燕京的目的。”楚河岔開話題,不願跟這個道行高深的女人打機鋒,說道。“是什麽目的?”


    楚河承認。他是被葉茗竹這番話語吸引來的。


    帝林乃帝天之子。神會少主。而帝林也放話一年後會親自接夏荷迴神會。不論楚河如何掩飾,他均對帝林的事兒極有興趣。


    很明顯,葉茗竹了解楚河。也清楚與帝林或是神會有關的事兒足以打動他。


    “我剛才說了——”葉茗竹風情地白他一眼。“你之前那般待我。我很難過,不想跟你說。”


    楚河啞然失笑,搖頭道:“葉老板,你其實是個極優秀的女人。我絕不是有意冒犯你。”


    葉茗竹咬唇吃笑:“油嘴滑舌,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單論穿著。葉老板能秒殺我所認識的所有女人。”楚河很認真地說道。“我也從沒見過穿旗袍能穿得像葉老板這麽光彩奪人的女人。”


    葉茗竹身子微微前傾,手臂撐著桌麵,掌心卻是托起雪白滑嫩的下巴:“那你覺得我今兒的妝怎麽樣?”


    “你化妝了?”楚河瞠目結舌。不可思議道。“我怎麽看不出來?”


    “咯咯咯——”


    葉茗竹笑得花枝招展,雙目含情。胸前那極雄偉的嬌嫩亦是伴隨她的肢體動作而輕輕搖晃。令人想入非非。


    “你嘴巴真甜。我好喜歡。”葉茗竹媚眼如絲,咬著紅唇道。“你想知道什麽?”


    “帝林有沒有離開燕京?”楚河問道。


    “沒有。”葉茗竹輕輕搖頭。“他在燕京過得十分滋潤。”


    “哦?”楚河眉頭一挑。“他在哪裏?”


    “商家。”葉茗竹意味深長地說道。


    “商家?”楚河先是一怔,遂又問道。“為什麽?”


    “因為商天涯和他父親是舊交。”葉茗竹捏起一個蟹黃包,那誘人紅唇微張,輕輕咬了一小口。竟是瞧得楚河口幹舌燥。這個女人——連吃東西都吃得那般撩人心扉,沒治了。


    迅速調整心態,楚河視線微微放低,詢問道:“昨晚的事兒,商天涯也有份?”


    “商天涯可不會這麽無趣。”葉茗竹緩緩放下蟹黃包,拾起手帕輕輕拭擦紅唇。


    “但他收留了帝林。”楚河緩緩說道。


    若商天涯沒參與,為什麽會在這個敏感時期收留帝林?


    難道他不知道會有很多人不滿帝林昨兒的行為,甚至雷霆震怒嗎?


    單單是晚宴那幫大佬,估計就不會輕鬆咽下那口惡氣。


    一幫大佬被一個外來者調戲,換誰也不能忍。楚河可以預見今兒的燕京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驚濤駭浪,驚險重重。


    “說起來。帝林要喊商天涯一聲叔叔。如果按師門輩分,他得尊稱商天涯小師叔。”葉茗竹慢條斯理地說道。


    “小師叔?”楚河眉頭一挑。費解道。“商天涯與帝天是同門師兄弟?”


    “還有夏正清。”葉茗竹娓娓道來。“這三人乃妙門三天王。在你還未出生的那個年代。均是風流人物,驚豔絕倫。”


    “我記得妙門有八大王。”楚河好奇地問道。


    “外門八子,內門三王。單單是稱唿,你也分得出孰強孰弱吧?”


    “這妙門當真淵源流長,底蘊雄厚啊。”楚河沉凝著點了一支煙。


    “華夏有句古話,天下武學出少林。上世紀中葉開始,卻是多了一句。”葉茗竹嫵媚道。“世間強者出妙門。”


    “狂妄自大。”楚河撇嘴道。


    “絕不是。”葉茗竹輕輕搖頭,緩緩說道。“神會、龍門。又或者如今的妙門,其實都是妙門。隻不過在當年分崩離析,分成幾股力量而已。”


    “神會——”楚河張了張嘴。“也就是妙門?”


    “可以這樣理解。”葉茗竹道。“反倒是如今的妙門,早已日薄西山,成了一個空殼。”


    楚河耐心吸收葉茗竹所說的一切,良久後方才說道:“你還是沒說出帝林此行,究竟為何而來?”


    “外麵有人說是為壓壓曹驚蟄。還有人說是帝林來燕京試水。”葉茗竹略一停頓,又是說道。“當然,更多的人說是為他父親而來。”


    “帝天?”楚河疑惑道。“為他什麽而來?”


    “為他來而來。”葉茗竹道。“帝林來了。那統領神會,橢圓桌上當之無愧的一號人物還會遠嗎?”


    楚河沉默起來。


    事情似乎遠比他想的要複雜。他所知道的信息太少,根本無法分析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意味著什麽。可偏偏,如今的他必須弄清這些。因為夏荷。因為那個大年三十也決計不願與雙生妹妹見一麵的無雙姑娘。隻是忽然之間,他覺得壓力好大。蓋因他要對麵的,似乎是整個妙門,無數個老一輩強者——


    妙門、龍門、神會——均是高手如雲,藏龍臥虎之地,單單一個帝林便擁有驚世駭俗的實力。那些還未出現的老一輩強者呢?


    “是不是很有壓力?”葉茗竹媚眼如絲,那雙妙目仿若能洞悉楚河的靈魂,直指本心。


    楚河沒有迴應,隻是點了一支煙。


    “抽煙不是緩解壓力的辦法。喝酒也不行。”葉茗竹紅唇微張,風情嫵媚道。“我有一個法子為你解壓。”


    說罷,她緩緩起身,繞過餐桌,轉至楚河身後。


    楚河身軀一緊,想起身,卻被葉茗竹那纖細的素手輕輕壓住雙肩,耳畔更是傳來那酥軟入骨的柔媚聲音:“你怕我?”


    就像床上那玉體橫陳柔情似水的女子衝那伴侶略帶引誘又略帶示威般唿喚,端的令人鬥誌昂揚。


    怕?


    楚大爺虛度二十七年光陰,字典裏從沒一個怕字。


    想起身隨時都可以,手無縛雞之力的葉茗竹絕難不倒他。甚至於,甭管這個毒寡婦此刻手裏握著一把水果刀還是一把火力強勁的手槍,要傷害楚河半根汗毛也絕無可能。這般一想,楚河索性安穩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香茗道:“我為什麽怕你?”


    “不怕就好。”更為嫵媚地嗓音自毒寡婦口中溢出,那雙纖細如蔥的素手如水蛇般環繞住他的脖子,緩緩往胸膛滑去。


    一輩子沒沾過葷腥的楚河甫被女人這大尺度動作撩撥,頓時身軀一僵,表情微怔。


    “你做什麽?”楚河嗓子幹啞道。


    身後毒寡婦麵頰微微下探,貼在他耳畔嬌媚道:“放鬆。”


    說著,那纖細的手指輕輕從胸膛滑到雙肩,而後壓了壓肩頭的穴位,柔聲道:“舒服嗎?”


    “——”楚河想抽身離開。


    但身為一個有尊嚴的男人,被女人嚇跑實在不太應該。


    “喜歡嗎?”


    後腦勺隱約感受到一絲柔軟。陣陣香風鑽入鼻息,令人渾身發軟。心神蕩漾。


    “還有煩惱嗎?”


    手指輕輕滑到脖頸之上,溫熱,柔軟,楚河大感吃不消,正要起身,房門猛地被人撞開。


    砰!


    門外迅速衝進幾名男子。楚河猛地迴頭,隻見領頭之人竟是皇甫岐。登時心亂。


    媽的——換誰也忍不了後媽被人勾搭吧?


    楚河生出跳窗而逃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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