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瑞大老爺去世,芳姨自然不可能盡早迴家。況且瑞家莊還有一幫狼子野心,利欲熏心的叔父長輩窺覬這塊鮮美蛋糕,雖說芳姨早已脫離瑞家莊有了自己的生活與事業,可瑞家莊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她決不能讓那幫滿腦子都是鈔票的草包敗壞。故而決定在瑞家莊多留一陣子,不說徹底清除危機,起碼要穩定住局勢再作計較。


    楚林未必還像以前那般無所事事,但他仍選擇留在瑞家莊。陪那個照顧他二十多年無怨無悔的女人。


    因燕京家中午人,楚河大年初三早晨便準備駕車迴瑞家莊。還沒出城卻接到一個陌生號碼。


    號碼陌生,人卻一點兒也不陌生。


    “葉老板,一大清早便找上我,莫非是請我喝早茶?”楚河將車停在路邊,打趣道。


    內心卻生出警惕心理。


    事出無常必有妖孽,葉茗竹的過分熱情讓心理陰暗,喜歡將事件往惡劣方向思考的楚河大為謹慎。這倒不是他封鎖內心,將一切向他展露善意的人列為假想敵人,而是此女本就不是善男信女,加上態度的不同尋常。楚河不得不揣測葉茗竹有何目的。


    “楚先生不僅生得漂亮。人還特別聰明。一下就猜出我的用意。”話筒那邊傳出葉茗竹酥軟入骨的美妙聲音,比那午夜知心姐姐還來得柔媚婉轉。


    “我很忙。”楚河點了一支煙,搖開車窗唿吸新鮮空氣。“而且跟你不熟。”


    “楚先生對所有女人都這般拒人千裏之外,還是僅限於我?”葉茗竹口吻中略微哀怨意味,竟是令人聽出幾分心碎。


    “葉老板美麗動人,又是黃浦最富有的女人。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您搞針對。”楚河噴出一口濃煙,將手伸出車窗彈了彈煙灰。“我急著出城。迴頭請葉老板吃飯賠罪。”


    他正要掛斷電話,卻聽話筒那邊傳出更為幽怨的話語:“你這是急忙趕迴去見那遠在瑞家莊的小女友麽?”


    楚河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唿吸變得凝重。


    葉茗竹要拿到自己的聯係方式一點兒也不難。但自己與夏荷昨晚才悄悄離開燕京前往瑞家莊。葉茗竹若非特意留心,絕難如此迅速收到風聲。一股警惕心理自內心騰起,平靜道:“我去做什麽,似乎不需要向葉老板交代吧?”


    “你還說不是對我搞針對。”葉茗竹語氣一黯,哀怨道。“我不過隨便打聽你的去向,你便對我冷言相對。我甚至猜到你此刻的表情是那麽的冷酷。”


    楚河錯愕萬分。不由皺眉道:“葉老板,你究竟找我有什麽事兒?”


    “我說了啊。請你喝早茶。”葉茗竹輕聲說道。“雖說昨晚你的出現是為小諸葛排憂解難,卻終究幫了我。我總歸要感謝你一番。”


    楚河從內心出發,他不願提及昨晚的事兒。平淡道:“不用了。”


    話筒對麵陷入沉默,卻仍輕柔傳出溫軟的唿吸聲,片刻之後,那柔軟而嬌媚的嗓音再度響起:“你了解帝林嗎?”


    “我有必要了解嗎?”楚河反問。


    “他是帝天的兒子。”葉茗竹直白地說道。


    “猜到了。”楚河眼中流露出一絲微妙之色。


    “那你知道他來燕京的目的是什麽嗎?”葉茗竹補充道。“我知道,你與夏無雙很熟。”


    楚河沉默了一陣,掐滅煙頭道:“你在哪兒?”


    “繡冬亭。”


    ……


    楚河知道繡冬亭。也來這裏喝過幾次早茶。跟隨二爺爺來的。


    他喜歡這裏的蟹黃包,喜歡這裏的龍須糕,就連一壺碧螺春也泡得比普通茶樓甘甜。燕京喝早茶的地方挺多,但繡冬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一家。


    葉茗竹選擇這裏,也是因為楚河對這裏印象極好。


    至於她為什麽知道這些——女人要熟知一個男人的喜好在多數時候都要比男人了解一個女人容易得多。天性使然。


    楚河進入葉茗竹所在的包廂時,這個鼎鼎大名的毒寡婦已經在喝第二泡了。正是楚河故作小資喜歡的香茗成色。


    她一如既往的風情嫵媚。像狐妖幻化成人般對全人類均有著不可抵擋的誘惑。一顰一笑渾然天成,縱使一次輕輕的蹙眉,也能牽動無數男人的心髒。葉茗竹,傳聞中踩著男人上位的毒寡婦。甭管什麽男人,一旦跟她扯上關係,下場均慘絕人寰,毫無例外。


    她今兒的穿著相對平日裏顯得有些清素,一襲淺紫色旗袍。烏黑柔順的秀發精致地盤在頭上,露出那白皙如少女的脖頸,如果拋開她那張風情如狐媚子的臉頰,倒是有幾分端莊的味道。


    楚河甫進包廂,這位名動黃浦的女人便輕輕抬起素手,嫵媚笑道:“楚少,請坐。”


    既然之則安之,楚河倒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對麵,微笑道:“葉老板好雅興,一大清早便開始享受人生。”


    “難道一大清早便苦大仇深地勞心勞神才好?”毒寡婦嫣然一笑,推過去一杯香茗。“從家裏帶來的茶。楚少試試。”


    楚河視線落在那顏色碧綠的香茗,兩根手指捏起來笑道:“沒下毒吧?”


    說罷一飲而盡。


    葉茗竹見他一口飲盡,咯咯笑道:“下了最惡毒的春-藥。一個時辰內不與我交he,隻怕會爆體而亡。”


    楚河摸摸唇角,笑道:“葉老板以前就是這樣對待那些仰慕你的達官貴人?”


    聽聞楚河這般說,葉茗竹眼角不易察覺地滑過一絲複雜之色。遂又續了一杯香茗,紅唇開啟:“男人死在女人的手上,自古有之。卻也不算什麽新鮮事兒。”


    楚河見好就收,也不過分針鋒相對,往嘴裏塞了半塊龍須糕,問道:“葉老板是不是打算告知我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本來有這個打算。現在卻不太喜歡了。”葉茗竹眉眼如春,嬌媚道。“楚少總是拿我當做仇人看待。實在讓人難過。”


    “天地良心。”楚河忙不迭叫屈。“葉老板如果年輕十歲,我肯定對你窮追猛打。”


    “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葉茗竹嫵媚地白了楚河一眼。媚眼如絲道。


    “別說黃浦,即便是燕京,又有幾個人敢損葉老板?”楚河好整以暇道。


    “你見一次損一次。你那位高高在上的前妻也是如此。”葉茗竹眯起那蘊含春水的美眸。


    楚河微微一怔,卻是緩緩搖頭:“我與葉老板無冤無仇。又怎會損你呢?事實上,像您這樣獨立自強,又這麽有本事的女人。我向來是很尊重的。”


    “真的嗎?”葉茗竹輕輕抿唇,那暗藏紅暈的玉容煞是好看。“楚少說的可是真心話?”


    楚河甫見葉茗竹那七分狐媚,三分嬌癡的模樣,竟是有些發愣。暗忖:真是個**蝕骨的禍水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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