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作為第一屆科舉的前三,跟龐統、徐庶相差不多,隻是並不擅長軍事,所以在朝廷上下都在為收複中原做準備的背景下,司馬懿並不如精擅兵法的龐統和徐庶受重視,但也隻是不如這兩人而已,作為第一屆科舉中,壓住由呂布親自指點過得張虎等人的存在,司馬懿的能力是毋庸置疑。


    禮部尚書是賈詡,但做事的基本都是司馬懿,這也是賈詡被人稱作弄臣的一個原因。


    司馬懿呂雍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正式見麵卻是第一次,他學成後基本就在外麵,最遠在大宛待了三年,迴來後就被打發到上黨去,若非攻破鄴城,也不會這麽早迴長安。


    “有件事,需得仲達去做。”呂雍收迴了心思,看著司馬懿道。


    “臣恐不能勝任。”司馬懿連忙拜倒,不管什麽事兒,拒絕就對了,呂雍作為呂布之子,身邊不是無人可用,退一步講,就算真的無人可用,還有賈詡、李儒這些人,要是好事能輪到他司馬懿?


    呂雍看向司馬懿,認真的看著他,司馬懿低頭不敢說話,良久,呂雍才笑著點頭道:“開始我還不覺仲達能勝任此事,但仲達如此小心,我便放心了,此事非你不可。”


    司馬懿愕然的看著呂雍:“下官不解。”


    “此事關係重大,非謹慎之人不可,仲達謙遜謹慎,正是不二人選。”呂雍肯定道。


    司馬懿自然是不想做的,不是不想做事,禮部那麽多事情他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他隻是不想做呂雍安排的事情,雖然他確實有拜入呂雍門下的心思,但眼前呂雍要他做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但呂雍如此說了,司馬懿也不能不接,若拒絕了,那就等於是自絕於呂雍門下了。


    “不知是何事?”既然躲不開,司馬懿也隻能先接下了。


    “昨日司馬門之事,仲達該聽過。”呂雍看向司馬懿笑道。


    司馬懿心下發苦,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首惡伏完雖然伏法,然而經刑部調查,此番密謀,涉事者眾多,仲達負責此事!”呂雍取來一份名單遞給司馬懿,微笑道:“罪證、罪責都有,仲達隻需一一處置便可。”


    司馬懿有些忐忑的張開名單,印入眼簾的第一個名字……鍾繇!


    雙手一顫,名單飄落,司馬懿連忙跪在地上,對著呂雍拜道:“公子,此事……事關三公,懿無權插手。”


    “我已請得刑部命令,由你暫時兼任刑部中郎之職,你可放心,名單上所錄罪證皆有據可循。”呂雍彎腰撿起名單,又伸手將司馬懿扶起道:“仲達隻需去做便是。”


    “既如此,公子何不讓刑部處理此事?”司馬懿苦笑道。


    “相比起他們,我更信你。”呂雍看著司馬懿道:“雖不知你為人,但這些年來,禮部在仲達主持下井然有序,這其中最難把控的其實便是如何既彰顯我大漢威儀,卻又不會太過張揚,此番事情,涉及官員眾多,罪行也不一樣,如何把握這其中分寸,我看無人比你更加合適,仲達以為如何?”


    司馬懿看著名單之上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有些無奈的閉上眼睛,他知道這是加入呂雍麾下的機會,但代價……卻是自絕於士人。


    呂布不是要滅了士人,隻是要理清朝政,將士人不該拿的那些利益逼士人吐出來而已,所以士人以後還會存在,他若真做了,不管他再懂得分寸,這件事都是得罪人的,以後在這個圈子裏是沒法混了。


    或許可以想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借口將此事推掉。


    “對了~”呂雍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司馬懿笑道:“我在大宛時,見有人為了拒絕大宛國主征召,竟然不惜自殘軀體以躲避大宛征召,仲達先生,你說那些人如何想的?最重要的是,那國主竟然信了!”


    “下官不知。”司馬懿連忙低頭,額頭有一絲絲冷汗滲出。


    “我也不知。”呂雍點點頭道:“還有裝瘋的,這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不過這個比那個自殘軀體的聰明許多,畢竟瘋傻這種事,隻有他自己知道,外人很難知道,我跟你說,當時你知道那裝瘋之人如何騙過的?”


    “下官不知。”司馬懿搖了搖頭。


    “他將一種食物,烹飪成糞便一般的東西,當著國主的麵去吃,這人呐,逼急了真的是何事都做得出來。”呂雍笑道。


    司馬懿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笑容是怎樣的,但看起來一定很苦,至少心裏苦。


    他確實有類似的打算,但呂雍現在說了,自己再這麽做,那就是自絕於呂雍門下了。


    “公子放心,下官定會處理妥當。”司馬懿深吸了一口氣,既然避不開,那就隻能想想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吧。


    呂雍點點頭,將名單重新放迴到司馬懿手中:“那此事便拜托仲達了,事關重大,仲達慎行。”


    “喏!若無其他事情,下官先告辭了。”司馬懿隻能無奈接下,躬身告退。


    呂雍目送司馬懿離開後,這才轉迴家去,他這次迴來,最主要的還是遷都之事。


    另一邊,司馬懿有些失魂落魄的迴到家中,妻子張春華已經做好了晚膳等他,見他這般模樣,疑惑道:“夫君何故如此模樣?”


    司馬懿用名單敲了敲腦袋道:“受公子器重,將一要事交托於我去辦。”


    穀</span>“這事很難?”張春華幫司馬懿除了外衣,疑惑道。


    “不難,隻是需丟些東西。”司馬懿歎息道,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算他司馬懿入呂雍門下的投名狀吧。


    “家財都給了朝廷,還有什麽怕丟的?”張春華聞言不在意道。


    “婦道人家懂什麽?”司馬懿搖頭歎道。


    “你不說我如何懂?”張春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既然接了,那便隻能做了。”


    “是啊,隻能做了,不過接下來……”司馬懿看向妻子,猶豫了一下道:“夫人那些好友以後能不來往就莫要來往了。”


    張春華愕然的看著司馬懿:“這是為何。”


    “我怕夫人吃虧。”司馬懿解釋道。


    張春華更不明白了,端起司馬懿的臉來道:“夫君,你我夫妻已有十餘年,有何事不能敞開了說。”


    “這份名單中的人,我要一一捉拿。”司馬懿將名單遞給張春華:“我看你那幾個好友都在其中。”


    張春華連忙接過名單來看,名單上一大堆熟悉的名字讓張春華有些錯愕。


    “公子瘋了?”


    “他沒瘋,但我要瘋了。”司馬懿苦笑道。


    “沒瘋為何要動這些人?”張春華不解道。


    “可不隻是這些人,他要動的,恐怕還有天子!”司馬懿抓著妻子的雙手,感受著雙手傳來的溫度,歎了口氣道。


    張春華眉頭皺的更緊了:“不能不接?”


    “大概不會太好過。”司馬懿搖了搖頭,真能不接他早就拒絕了。


    “為何要動天子?”


    “天子如今於呂家還有用麽?”司馬懿苦笑道:“夫人大概不知,此番東征,冀州與幽州已經拿下,袁紹身死。”


    “這才多久!?”張春華驚愕道,哪怕不懂什麽軍事也知道這事兒有多難,一個多月就把袁紹給拿下了?


    “天子於太尉而言,已經沒有意義。”司馬懿歎息道:“太尉似乎並不重視皇位,不過太尉不在意並不代表公子不在意,名單上所書者,皆為皇黨,公子是借此番伏完之事清除皇黨呐!”


    “伏完?國丈?”張春華不解的看著司馬懿。


    “嗯,昨日司馬門意圖劫走陛下,被玲綺夫人攔下救迴了天子,伏完死了兩子,其餘人被下了刑獄,今日便有了這份名單。”司馬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張春華道:“若是如此,也算師出有名,但這事兒與陛下有何幹係?”


    “你說這些人會否反抗?”司馬懿反問道。


    “自然是會的。”張春華點頭道:“鍾司徒這些時日都抱病在家,此事怎會與他有關?”


    “但他是皇黨啊。”司馬懿覺得有些可笑,皇黨?皇也能黨了?摸著夫人的秀發,司馬懿感慨道:“這些人唯一能夠依仗的,就隻剩天子了,伏完之事隻是開始,若是太尉,多半會息事寧人,然而如今太尉督戰中原,長安城中,有多少人希望太尉能再進一步?公子自然也是有此意的。”


    張春華覺得很別扭,其實以呂布的威勢,掃平中原之後,要得天下,禪讓就是順理成章,但現在呂雍來這麽一手,確實讓人有些接受不了,很難受的感覺,不似呂布那般順其自然的讓人舒服。


    她都有這等感覺,更遑論他人了。


    “這事有解麽?”張春華看著夫君。


    “有。”司馬懿肯定道:“太尉若能及時知曉此事,隻要他不願意,這事兒必能摁下來。”


    “妾身去一趟?”張春華看著司馬懿道。


    “讓子元去吧。”司馬懿搖了搖頭,這種事兒哪兒能讓女人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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