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和張飛的到來讓呂布有些意外,他自然看得出這兩人那是跟劉備綁一塊兒,唯劉備馬首是瞻的,不過呂布沒想太多,隻要能做事,人家兄弟怎麽做那是人家的事,沒想到隔了幾個月,劉備竟然主動將此二人送來了?


    看完劉備的舉薦信,呂布想了想對兩人道:“如今朝廷科舉以兵法、策論取才,你二人皆乃勇略之士,也有過戰績,不能以科舉來取,這樣,先留在禁軍之中負責操演兵馬,朝廷這邊有相應的戰略模擬,你二人先入禁軍為將,今歲秋收之後,會對鮮卑發起一場戰事,到時候會讓你二人各領一支人馬,也算是對你二人的考教,待戰後再做任命,你二人覺著如何?”


    “聽憑太尉吩咐。”關羽躬身一禮。


    “一樣。”張飛一禮後,不自覺看了看一旁的典韋,典韋迴瞪了他一眼。


    “對了,隨我來。”呂布想起一事,對著兩人道了一聲,徑直帶著典韋和二人來到自己收藏兵器的地方。


    這裏是呂布的武器庫,有的是他自己打造的兵器,也有的是他擊敗敵人後繳獲的兵器,還有一些兵器是這個時代沒有的,比如鳳翅鎏金鏜,就是他根據宇文成都的兵器打造出來,看著頗為華麗,卻無人用得了,最終便被放在這裏了。


    “我記得,這是你的兵器。”呂布在一處兵器架旁停下來,將丈八蛇矛摘下來遞給張飛。


    張飛怔怔的接過,有些愛不釋手的摸著,雖然十幾年了,但這裏的兵器會有人定期養護,看起來並無陳舊之感。


    “太尉,當年為何要奪我兵器?”半晌之後,張飛看著呂布,很是不解當年呂布明明已經突圍了,為什麽有轉迴來把自己兵器給搶了?


    這事兒被張飛記掛了十多年了,一直不得其解,呂布也沒見他用過自己的兵器啊。


    “哦,當初王方想要一杆好矛,我從他那裏借了些兵甲,自然留心,看這長矛不錯,便拿來給他,誰知他力氣不足,用不了,後來也沒幾個能用得了此矛之人,便將它存在此處,不想你我竟然還有這般再見之日。”呂布隨口道。


    王方?


    張飛沒聽過,應該是個無名之輩。


    摸索著自己的蛇矛,張飛突然看向呂布,有些期待道:“太尉,不知可有興趣再打一場?”


    “三弟,不得無禮!”關羽麵色一變,連忙喝道。


    倒不是怕,而是他後來跟呂布交過手,一合便被呂布打出老遠,那還是呂布把他當劉備,手下留情的緣故,自家兄弟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真跟呂布打,那不是自取其辱?


    張飛倒覺得沒什麽,呂布如今是位高權重,但那也是武人呐,他這些年除了二哥,便沒遇到過什麽像樣的對手,看到呂布時,其實就有些手癢,今日有了機會,自然想要鬥一場。


    “嗬~”呂布還沒說話,典韋忍不住笑出聲來。


    “胖子,我忍你很久了,有何可笑!?”張飛終於忍不住怒視典韋,從一開始,這死胖子就一直盯著自己露出不友善的目光,雖然自己是新來的,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我笑你不自量力,就你這般的,怕是來十個都非我主公一合之敵,何必自討苦吃?”典韋搖了搖頭,他是真覺得好笑。


    “嘿,雖說有些不敬,但當年虎牢關前,我可是與太尉力戰數十合不敗,如今十多年過去,我自問武藝頗有精進,怕甚?就你這般的,怕是不會明白何為高手。”張飛不屑的看著典韋道。


    “十年前啊。”典韋聞言,也有些懷念,那時候他的武藝跟呂布還沒那般大的差距,哪像現在,上下打量了張飛幾眼道:“那你還算有些本事,不過也不勞主公出手了,看看能接我幾合吧!”


    想想呂布現在飛石破門的威勢,典韋就覺得張飛的挑戰有些可笑,怎麽敢說出口的?


    “你?”張飛不屑道:“不過一護衛,有何本事?”


    “典韋雖是護衛,不過若論武藝,放眼天下能勝他者不多。”呂布隨口道。


    “哦?”張飛看向典韋:“不如今日你我便鬥一場如何?”


    “好啊!”典韋聞言有些興奮,呂布麾下大將不少,但論武藝,可能隻有馬超能與自己過上幾合了,最近馬超新婚,都不怎麽出門,他都快閑出病來了,來個張飛,正好陪自己解解悶。


    “別擾民!”呂布懶得管這些事,目光看向關羽道:“稍後領了令牌便可去禁軍大營。”


    “領命!”關羽點點頭,相比於張飛而言,他顯然更沉穩些。


    “主公。”典韋看向呂布,有些期待道:“我去給這新人漲漲見識如何?”


    “正好,你帶他們去禁軍大營,去了那裏,愛如何折騰便如何折騰。”呂布隨口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太喜歡這樣打打殺殺的事情了,朝中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去做,哪有心思去看兩人比武?


    “喏!”典韋答應一聲,對著張飛道:“可敢前來一戰?”


    “有何不敢?”張飛大喝一聲,當即便跟著典韋往禁軍大營走去,關羽皺了皺眉,也隻能跟上。


    呂布自去衙署與眾人商談政事不提,典韋帶著關張二人來到衙署,先來步戰,張飛一杆蛇矛長達丈八,步戰有些施展不開,典韋那兩條鐵戟掄開,招招搶攻,不過三十合便殺的張飛險象環生,到得五十合,瞅準機會發力繳下對方兵器,得意笑道:“你這本事確實不賴,不過與我相比,終歸還是差了一些。”


    張飛拿迴了蛇矛,不服道:“我這兵器一看便是馬上兵器,你若真有膽量,可敢跟我上馬一戰?”


    “有何不敢!”典韋冷笑一聲,讓人牽來兩匹戰馬,他翻身而上,腳踏雙鐙。


    張飛也跟著上馬,雙腳下意識的一夾馬腹,卻正踩在了雙鐙之上,加上馬鞍固定,身子在馬背上無需分心去夾馬腹,施展兵器也更容易聚力。


    “有趣。”策馬來迴幾步,張飛可不是典韋,他雖然魯莽,但也是懂些兵法的,再加上生於北地,自然知道這東西有多大用處!看向典韋道:“這雙邊鐙倒是個寶貝,若能全軍用上,威力定然不凡。”


    “無知,我軍中騎兵都有雙鐙!”典韋聞言不屑道。


    張飛聞言一怔,隨即恍然,都說呂布的弩騎兵強,若是有這馬鐙,配合無需學騎射就能使用的連弩,那能不強嗎?


    諸侯敗於呂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有了此物,馬背上我本事可以再強三分,你可小心了。”張飛看向典韋。


    嘿~


    典韋不屑一笑,地上打不過,上馬就行了?


    二人也不多話,各自催馬疾進,鬥在一處。


    張飛還真不是說大話,到了馬背上,丈八蛇矛的長處便能完全發揮出來,加上張飛本身力氣便大,蛇矛舞動起來,卷起一陣怪風,縱橫捭闔間,頗有幾分無敵姿態。


    典韋雙戟掄開,不斷搶進,二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勝負,看的觀戰的關羽眉頭微皺,典韋顯然是不經常打馬戰的,這應該是他的弱項,但即便如此,猶能與張飛打個不分勝負,著實叫人驚駭。


    典韋已經如此,至於呂布……


    想想當初被呂布一戟打的滾落出去的場麵,關羽決定不想了,光是那力氣已經無人能敵了,更何況呂布的武藝也是精湛無比,真去與他動手,關羽覺得他們三人聯手都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眼看著張飛和典韋越打越激烈,關羽恐二人有失,策馬上前,一刀將二人從中分開:“莫要再打了!”


    再打下去,那也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無冤無仇的,幹嘛要拚個兩敗俱傷?


    “有意思!”典韋收手下馬,看著張飛道:“你這本事放眼軍中,也就馬兒可一較高下,不過主公便別想了,你連一合都難撐住。”


    “雖是太尉,但你這般吹捧也過了些吧?”張飛有些不滿,呂布又不是沒打過,雖然厲害,但也沒覺得比典韋厲害多少。


    “吹捧?”典韋聞言哈哈一笑:“若有機會真見識到主公的本事你便不會如此說了,希望還有機會吧。”


    就如今呂布麾下這些將領,除非呂布主動,否則讓呂布出手都是他們這幫手下的無能。


    張飛隻當他在拍呂布馬屁,雖然對典韋勇武表現認可,但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不屑的,吹呢?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


    當下也不想跟典韋多說:“以後若有機會再戰。”


    “行吧,你們在這邊熟悉軍務吧,今秋要拿鮮卑來練新軍,你們若能趕上,自然有功勳拿。”典韋也不管他態度,是個角力的對手,不過也僅此而已,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跟在呂布或者賈詡身邊的。


    “他說的沒錯,以後莫要再有那心思了。”待典韋離開後,關羽才看向張飛道。


    “二哥,怎連你也……”張飛皺眉看向關羽道。


    關羽搖了搖頭:“可還記得當初我去助那袁紹?文醜本事與你我相若,與我聯手,我被太尉錯認成了兄長才逃得一命,文醜便是被太尉一合擊殺,你若真與太尉交手,多半也是這兩個下場。”


    一合死或是一合敗,沒有第三個可能。


    張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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