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呂布雖對大秦有功,但封王乃是毀我大秦根基社稷,萬萬不可啊!”鹹陽,皇宮,呂布封王的事情一提出,便遭到滿朝臣子的排斥。


    “在下已經說了,此番封王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前方將士疲憊,若不拿王位激勵,那些人如何願意為我大秦效力?”司馬欣皺眉道,自己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封王對大家都有好處。


    “你可知先帝為何要廢除分封改為郡縣?”一名老臣站出來,看著司馬欣喝道。


    “不知,也無須知曉!”司馬欣朗聲道:“下官隻知,如今中原戰事疲憊,百姓生靈塗炭,這一仗若不能勝,最後我大秦可能會迎來敗亡之局!”


    “但此事於天下而言,絕非好事!陛下,不可答應!”


    司馬欣深吸了一口氣,若非呂布交代,不得與陛下無禮,他真的很想揪住對方的領口把寶劍架上去問一問究竟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不能,此事很多人都在看著呂布,而且呂布的主力都在中原戰場上,如果這個時候朝中亂了,對呂布來說,那簡直是災難性的打擊。


    司馬欣壓下心頭的憤怒,對著嬴子嬰一禮道:“陛下,不管封王是否有害,那也是將來之事,相信太尉定有計較,也定會給陛下一個迴應,然而如今中原戰火一起,太尉要用王爵來拉攏楚軍強將,要安撫章邯等一幹為我大秦出生入死的將領,正是決勝負的關鍵時刻,若此時少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說完,司馬欣又扭頭看向滿朝文武,朗聲喝道:“爾等真是為大秦?還是單單想看太尉輸?諸位可要想好了,那項羽嗜殺成性,若太尉敗了這一仗,讓項羽打來鹹陽,對諸位可沒有任何好處,莫要被一些有心奸人蠱惑,真到了那一日,諸位可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荒唐,我等此舉乃是為大秦江山著想,怎會是害了大秦?爾休要危言聳聽!”


    “你……”司馬欣還想說什麽,卻被突然開口的嬴子嬰打斷了。


    “夠了!”嬴子嬰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滿朝文武瞬間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嬴子嬰,所有人都知道,最終的決定權在嬴子嬰身上,所以眾人都在瞪著嬴子嬰的迴答。


    “朕相信太尉!”嬴子嬰環視群臣,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昔日趙高弄權,胡亥禍國,是太尉,在朝廷危亡之時,力挽狂瀾,誅趙高,廢胡亥,扶朕登基;安陽一戰,令我大秦轉危為安,倘若無太尉,便無今日之大秦,就算太尉要朕這江山皇位,朕也會給,何況是區區王位,太尉配得上,諸位休再多言,司馬欣!”


    “臣在!”司馬欣上前兩步,對著嬴子嬰一拜。


    “朕會即刻下詔,封太尉為魏王,你帶封王詔書去見太尉,告訴太尉,不管太尉要做何事,朕都聽太尉的!”嬴子嬰寫下詔書,蓋上玉璽,交給司馬欣肅容道:“王印刻好之後,即刻啟程,莫要耽擱了大事!”


    司馬欣有些發愣,這也太好了吧?好到有些不真實,嬴子嬰此舉,幾乎是將天下都交給呂布,但凡呂布有一絲邪念,大秦就要改性了。


    嬴子嬰如此慷慨,讓原本準備了無數說辭的司馬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了,良久方才迴過神來,躬身接過詔書,拜道:“臣領命!”


    退朝之後,司馬欣立刻督促神機營打造王印,除了呂布的之外,還有章邯的王印,不過章邯顯然不能跟呂布比,按照呂布的意思,章邯被封為南陽王。


    算是呂布之後第一王。


    而後便是馬不停蹄的將王印送到呂布和章邯手中,並昭告天下。


    “多謝太尉!”章邯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有些激動地接過王印之後,又對呂布拜道。


    “這些年,全靠將軍為朝廷征戰四方,才有朝廷今日之局勢,這是你應得的。”呂布伸手扶起章邯道:“還望將軍繼續為朝廷征戰,如今正值關鍵時候,不可懈怠!”


    “太尉放心,末將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助朝廷掃平叛逆!”章邯斷然道。


    “該叫趙王了!”董翳嘿嘿笑道,章邯的封王是一個信號,代表著其他人也是有可能封王了,董翳這些年跟隨章邯南征北戰,無論戰功還是資曆,下一批封王的人之中,就該有自己了吧。


    “是,趙王!”章邯連忙改口道。


    “不妨事,你我共事這許久,無需這般客套。”呂布笑道。


    呂布封王的事,在秦庭其實並未掀起什麽波動,如今關中也好,關東也罷,秦朝治下的百姓對呂布很擁護,甚至很多地方都是隻認呂布不認朝廷的,莫說呂布隻是封王,就算呂布現在稱帝,都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但對於楚軍來說,就不一樣了。


    剛剛將彭越趕走的項羽便被範增火速派人叫迴來,一迴營,項羽看著範增便道:“亞父,何故這般著急?”


    “我問你,為何屠城!?”範增看著項羽怒道。


    “他們幫那彭越守城,便是背叛我大楚,為何不能屠?”項羽反問道。


    “如此一來,豈非弄得人心離散?以後隻要被秦軍攻占的城池,百姓還不得拚死守城?”範增怒道。


    項羽皺眉道:“但亞父可知多少將士死在這些人手中?”


    “不管有多少,那都是你的子民,都是我大楚子民,你身為王,連自己的子民都不護著,反倒要屠城,日後兵從何來?”範增罵道。


    項羽有些鬱悶的點點頭,他其實後來也感受到了,彭越每下一城,奪迴來就困難無比,死傷也比以往更重,但若不屠城,他一想到這些人害死自己不少將士,心中就有股邪火不吐不快。


    “亞父招我迴來,便是為了罵我暢快些?”項羽鬱悶道,這楚營上下,也隻有範增敢這麽跟他說話了。


    “自然還有要事!”範增狠狠地瞪了項羽一眼,而後道:“呂布封王之事,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那呂布還讓人昭告天下,真是可笑。”項羽點點頭,自己早就是項王了,他呂布封王有什麽好炫耀的?


    “可笑的是你!”範增胸口有些悶,看了看一旁的將領等人道:“爾等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進來!”


    “是!”眾將連忙躬身一禮,紛紛告退。


    範增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這才瞪著項羽罵道:“你還不懂為何投效大楚之才這般多?就是因為我等這邊可以封王,而按照秦治,是不得封王的,也正是因此,哪怕呂布這般強盛,似英布、劉邦這些人才仍舊依附於楚而非投奔大秦,如今呂布重開封王之路,隻要立功,都有機會封王,而你這邊卻遲遲不肯封王於眾將,你說大家會如何想?英布如今尚在呂布那邊,若他得聞此事投降呂布……”


    “他敢!?”項羽聞言怒目圓睜,厲喝道。


    “你衝我吼甚?”範增瞪著項羽怒道:“敢與不敢由你定的?英布自投入你項家以來,為你南征北戰,立下多少功勞?就算不封王,難道還不夠封侯?你卻對此不聞不問,人家為何不敢?當真以為誰都怕你不成?”


    項羽聞言心中有些窩火,哼哼著不理範增。


    範增見他這般模樣有些無奈:“如果英布此刻投奔呂布,並被呂布重用,你是否知道有何後果?”


    “……”項羽雖然不想說話,但經過這一連串轟炸,他也漸漸理清了思緒,悶聲道:“定會有許多不忠之輩投奔呂布!”


    “人家憑什麽忠於你?憑你經常屠城?還是憑你不聽良言?亦或是憑你隻知用人卻不肯封賞?”範增瞪著項羽問道。


    項羽哼哼兩聲,扭頭避開範增。


    “轉過頭來開著我!”範增喝道。


    項羽一臉不滿的轉過頭來。


    “我看那英布最近遲遲不動,你派人先去將他召迴,記住,帶上詔書,直接封王!”範增看著項羽道。


    “憑什麽?”項羽有些怒了。


    “就憑沒有他,你必定贏不了那呂布!”範增也提高嗓門兒:“吼什麽吼?”


    “亞父,我贏不了呂布?”項羽不可思議的看著範增。


    “你說呢?”範增反問道:“除了勇武,你哪點能勝他?”


    “我……”項羽想說什麽,但仔細一想,好像……有那麽一絲絲的差距,一時間手有些無處安放。


    “有英布在,還能與你配合,加上龍且他們,我們仍然占據優勢,但若沒有了他……哼哼……你想贏,難!”範增冷笑道。


    糟老頭子說話不能委婉一些麽?


    項羽有些鬱悶,最終點點頭道:“知道了。”


    “迴來!”看項羽說完轉身就想往外走,範增又將他叫住。


    “亞父還有何事?”項羽有些無奈道。


    “英布若封王,龍且、鍾離昧、季布還有虞子期他們也不能拉下,否則你讓他們心中如何想?”範增提醒道。


    項羽:“……”


    “說話!”


    “知道了,一把年紀還不去睡!”項羽答應一聲,後來的話有些低。ъimiioμ


    “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去忙了。”


    看著一溜煙兒跑走的項羽,範增有些無奈,大敵當前,這孩子什麽時候能真正成長起來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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