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在物質方麵與呂布在模擬人生中所經曆的大乾相差其實是極大地,無論是農耕還是輕工以及商業乃至人口上,大漢都是遠遠不及,可以說,除了在武略之外,大漢全方位輸給了大乾,但若上升到頂層的享樂上,雖說士大夫抨擊當年的靈帝裸遊館,但在私底下,士大夫在享樂方麵可絲毫不比漢靈帝差。


    當然,不至於真的辦什麽裸遊館,在百鳥樓中,能看到的女子都頗有大家氣象,讓人有高不可攀之感,但也正是如此,當那高不可攀的外衣被撕碎時,心底裏的獸性才會更加瘋狂。


    對於人性的需求和渴望,這些士大夫掌握的比任何人都深,因為他們對自身的欲望需求大多數時候是不需要掩飾的。


    當然,這隻是少部分,在這天下,是真的存在那種淡泊名利隻為追求理想的高士的,但這種高士大多數時候是不會出現在類似青樓這樣的地方,哪怕這個時代對於逛青樓這種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但潔身自好同樣也是習慣,隻是守的人不多而已。


    郭汜,顯然不在這些人之中。當他沉湎於溫柔鄉中,三日不還家時,王允、鄭泰以及士孫瑞、黃琬便知道這個人已經被他們控製了。


    “將軍?今日該上朝了~”脂粉堆裏,郭汜有些醉生夢死的被人推醒,享受著溫香軟玉和佳人的服侍,三天的時間裏,對郭汜而言,絕對是仙境一般的日子。


    “上朝?”郭汜茫然的抬了抬頭,許久之後,才似乎反應過來:“三日了?”


    “嗯~奴婢服侍將軍寬衣~”耳畔的呢喃讓郭汜差點化了,腳下一軟,在一群女人的嗔怪聲中,再度跌了迴去。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遠來做男人,還能活到這種地步,躺在床榻上,任由女子幫他穿上衣服,就算是天子……以前的天子,也就是這般了吧?


    “若能日日這般逍遙,便是死也不枉人間走這一遭~”除了百鳥樓,看著那平平無奇的門麵,郭汜也不得不讚歎一下這些士人真會玩兒,但更多的還是對此處的留戀,外麵的青樓他也不是沒去過,但似百鳥樓這般令人銷魂的,卻是絕無僅有。


    “將軍若是喜歡,日後可以常來。”鄭泰和郭汜一起上了馬車,兩人已經換好了朝服,今日要同去上朝了。


    “這其中消費怕是不菲吧……”郭汜有些擔心,這地方一看就給人很高端的感覺,那些美女在除去衣物之前,一個個高冷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讓人不自覺的會生出幾分自卑之感。


    “對大多數人來說,自是不菲,然對將軍來說,隻要將軍願來,隨時可以。”鄭泰笑道。


    郭汜又不是傻子,作為馬賊出身的他,比大多數人都清楚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飯,鄭泰如此說,必有所求,但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也不想拒絕,這是一個能夠讓他暫時忘卻貂蟬美貌的地方,讓他放下俗世紛擾,洗滌靈魂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的情操需要經常洗滌,所以他選擇了沉默,下車走往宮中走的路上,隻覺雙腿有些發軟,作為一員武將,雙腿發軟這種事情也是少見。


    “阿多,你這是……”李傕有些古怪的看著郭汜那一臉沒睡醒已經有氣無力的模樣,皺眉問道。


    “無甚大事,隻是這幾日沒有睡好。”郭汜搖了搖頭道。


    李傕不疑有他:“也不知你忙甚,你家那婆娘找你都找到我這兒來,非說我將你藏了起來。”


    郭汜打了個哈哈,沒有接話,想到自己家裏那位悍婦,心裏也有些打鼓,若讓她知道自己這三天籟都留在青樓,迴去後還不知道要如何鬧騰呢,走了幾步後拽了拽李傕:“稚然,你是如何說的?”


    “我能如何說?隻能說你有軍務在身,去了將軍那邊了。”李傕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迴去你可別自己漏了嘴,否則下次可沒人幫你。”


    “好兄弟!”郭汜感慨一聲,扭頭看了看鄭泰的方向,心中一動:“改日帶你去個地方,定叫你不後悔。”


    “嗬,你能有什麽地方?莫不是又找到哪處新的青樓?”李傕不屑道。


    “你若不去,我亦不會多言,但你可莫要後悔!”郭汜嘿笑道。


    還真是青樓~


    李傕看郭四那一臉淫笑的猥瑣樣就知道這貨肯定是說的青樓,兩人認識這麽些年了,相互知根知底,當郭汜露出這種猥瑣表情的時候,肯定跟女人有關。


    不得不感歎女人的強大直覺,李傕此刻腦海中想到的卻是郭汜家那悍婦這三天來到處在青樓中打探郭汜下落的事情,那些青樓雖然背後有人,但如今長安以董卓為權力核心,這些西涼軍將領的家眷在長安可是橫著走的,哪個敢攔?


    上朝倒是沒什麽大事,董卓以治災不利的原由,又撤了兩個官員,另外下令斬了三個縣令,百官對此已經有些麻木了,放開束縛的董卓猶如一頭兇猛的惡獸,百官想要活命倒也不難,給董卓捐錢捐物,幫助董卓修建他的郿鄔提供充足的物資。


    正是在這種恐懼的情緒下,董卓的郿鄔以極快的速度被建立起來,不過董卓的暴虐卻並未因此而消失,反而有些變本加厲之感。


    又是兩日,郭汜在家裏待了兩天後,便找來李傕,一臉神秘的將李傕帶到百鳥樓,男人嗎,雖然不至於像郭汜這樣,但這種美女如雲的地方享受,李傕自然不會拒絕。


    不至於像郭汜那樣沉迷便是了,而且相比於郭汜對女色的沉湎,李傕看著放在自己眼前的萬頃良田的田契陷入了沉默。


    良久,李傕方才抬頭,看向眼前的鄭泰道:“鄭尚書,這是何意?”


    “無甚意思,區區薄禮爾。”鄭泰笑道。


    “莫要跟我來這套。”李傕一把推開身邊柔弱無骨的佳人,直起身來直視鄭泰:“若沒個說法,這東西,末將可不敢收。”


    萬頃良田,說送就送,再加上這等仙境一般的地方,隻是看著便讓人容易生出人間仙境之感,這種地方讓他們免費來玩,怎麽想都不正常。


    “在下想要交兩位將軍這般的好友。”鄭泰微笑道:“將軍以為這個迴答可夠?”


    “交友?”李傕看向鄭泰,突然冷笑道:“我看是讓我背叛太師?”


    一旁正跟美女親昵的郭汜聞言頓了頓,隨即一頭埋在女子的懷中不動了。


    “將軍多慮了,隻是如今這局勢,太師動輒殺人,我等也隻是想保命而已,哪日若是太師的刀落在了我等頭上,將軍可否看在今日這番情分上,為我等美言幾句?”政壇歎息道:“如今太師性情越發難以捉摸,我等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想與兩位將軍抱團,當然,除了這些薄禮之外,我等也會力薦兩位將軍留在長安,獨領一軍!”


    獨領一軍?


    李傕和郭汜心下一跳,他們這次迴長安來,為的就是這事兒,隻是董卓最近越發暴躁,性格也是喜怒無常,他們雖有封賞,但最重要的東西,董卓這邊一直沒點頭,那就是他們不想繼續在牛輔手下當差,想要如呂布那般獨領一軍,去漢中也好、南陽也罷,總之給他們獨領一軍的機會。ъimiioμ


    當然,留在長安也行,但不能再如以往一般給人打下手了,他們想有自己的兵權,沒理由呂布一個外來戶都能有屬於自己的兵權,而他們卻沒有吧?


    “隻是如此?”李傕拿起桌案上的田契,重新將家人摟入懷中,端詳著田契上麵的內容,而後狐疑的看向鄭泰。


    “隻是如此,若將軍答應,我等明日便薦將軍為衛尉之職,郭將軍令鎮西將軍之位,負責助太師鎮壓這關中叛亂。”鄭泰點頭道。


    “好!”李傕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其中有何貓膩,當下收起了田契,舉起酒觴對鄭泰道:“鄭尚書這個朋友,在下交了。”


    鄭泰微微一笑,舉起酒觴跟李傕一碰。


    果然,次日,鄭泰等人便在朝中為兩人造勢,雖然沒有直接上書,但卻在長安傳開兩人的事跡。


    李傕有些不解,去問鄭泰。


    “將軍不知,你直接去向太師提,未免會讓太師覺得不滿,這種從旁人口中偶爾聽到的,反而會讓太師心中生出些認可之心,等這勢造的差不多了,我等再在朝上提此事,兩位將軍功勳本就已經夠了,這次鎮壓關中叛亂,更是護衛了朝廷,那時候再提,便是水到渠成!”鄭泰微笑著解釋道。


    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


    李傕雖然還是不太信,但也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當下不再管,除了按時上朝之外,多數時候都在百鳥樓中。


    不過這長安城突然傳出李郭二人功勳卓著的言語,卻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一個是李儒,另一個卻是賈詡。


    小小的院落中,典韋百無聊賴的耍著戟玩,聽說主公這次又打勝仗了,可惜自己不能跟著,一想到這個,典韋就不由自主的以不善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賈詡。


    每當此時,賈詡都會心驚膽戰,這貨可不是呂布。


    不過今天賈詡卻沒怕,最近長安城中風向有些不對,見典韋看來,賈詡微笑道:“典將軍,有件事需去做。”


    “何事?”典韋目光不善的看著賈詡,主公說了,這人詭計多端,莫不是有什麽歪點子想要逃?


    一邊問,一邊摸向了自己的手戟。


    “詡已寫好了書信,可以請主公歸來了。”賈詡被典韋盯的頭皮發麻。


    “嗯。”典韋仔細看了賈詡一陣,良久方才點點頭,準備著人去送信。


    賈詡終於鬆了口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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